第98章 气急败坏了-《开局被卖,我六元及第,族谱单开》

  而此刻。

  李教谕见状,连忙宣布道:

  “此番比试,王狗儿才学兼优!”

  “理明辞达,胜得光明正大!”

  “沈墨白气急攻心,乃自身修为不足所致,与王狗儿无关!”

  谁知。

  孙秀才却像输红了眼的赌徒,根本听不进去。

  抱着昏迷的弟子,抬起头双目赤红,指着王狗儿,说道:

  “无关?”

  “好一个无关!”

  “分明是此子巧言令色,用心歹毒,故意以诡辩激怒我徒,欲毁他道心!”

  “此等心术不正,手段狠辣之徒,也配谈圣贤之道?”

  “我要去县衙告你!告你蓄意伤人,断我徒儿前程!”

  “更要让学政大人知晓,你这等贱籍出身,心性狡诈之辈,根本不配参加科举!”

  “我要断了你的科举之路!”

  唰!

  这番颠倒黑白的话,顿时让在场许多正直之士都皱起了眉头。

  王狗儿皱了皱眉,不过,神色依旧沉静。

  上前一步,冷声说道:

  “孙先生!”

  “比试乃令徒所提,理学辩论亦是令徒所选!”

  “学生只是应战,据理而辩,何来诡辩,歹毒之说?”

  “令徒吐血,皆因急怒攻心,气量不足,与我何干?”

  “你身为师长,不反思自身教导是否偏颇,弟子心性是否需加磨练!”

  “反而,在此颠倒黑白,污蔑他人,岂不有辱斯文,更失师长风范?”

  “至于科举资格,学生身家清白,已脱奴籍,勤学苦读,合乎朝廷法度!”

  “岂是你空口白牙便能断送的?”

  王狗儿的话有理有据,掷地有声。

  一时间,赢得了不少人的暗自点头。

  “哼!”

  “巧言令色!”

  孙秀才冷哼一声,根本没将他的话放在眼里,只是说道:

  “你等着!”

  “我定要你好看!”

  “陈兄,你教的好弟子!”

  “咱们没完!”

  陈夫子见孙秀才如此不顾颜面。

  肆意污蔑自己的爱徒。

  终于忍无可忍,挺身而出,将王狗儿护在身后,冲着孙秀才道:

  “孙彦川!”

  “你够了!”

  “这场比试是你弟子挑衅在先!”

  “题目亦是他自己所选,众目睽睽,何来不公?”

  “狗儿赢得堂堂正正!你输不起便在此胡言乱语,泼妇骂街,简直丢尽了读书人的脸面!”

  “你若敢去衙门诬告,去学政那里搬弄是非,老夫豁出这张老脸,也定要与你在公堂之上,在学政面前,辩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看看到底是谁心术不正,是谁在阻挠朝廷抡才大典!”

  这一刻。

  夫子罕见地动了真怒,气势凛然。

  一时间竟将撒泼的孙秀才,镇住了片刻。

  但,孙秀才犹自不甘,喘着粗气,还想再骂。

  就在这时,一个苍老的声音从人群后方传来:

  “放肆!”

  “读书人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

  “孙生员,你还嫌不够丢人吗?”

  哗!

  众人循声望去。

  只见,一位身着朴素深色儒衫,须发皆白,面容威严的老者。

  在几名中年士子的陪同下,缓步走了过来。

  老者虽衣着简朴,但,步履沉稳,目光湛然。

  身上,自有一股久居上位的渊渟岳峙之气。

  唰!

  李教谕一见此人,脸色微变。

  连忙上前,恭敬行礼道:

  “晚生李知节!”

  “见过周山长!”

  “不知山长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周山长?

  哪个周山长?

  一些年轻学子还在疑惑。

  但,稍微年长些,尤其是府城来的士子,已经露出了震惊和敬畏之色。

  “莫非是……府城青松书院的周鹤亭周老山长?”

  “正是他!他可是致仕的翰林院编修!门生故旧遍布州府!”

  “掌管的青松书院,更是本府顶级书院之一!”

  “他竟然来了!”

  孙秀才也认出了来人。

  嚣张的气焰,瞬间熄了大半。

  不过,依旧梗着脖子,愤愤不平道:

  “周……周山长,您来得正好!”

  “您要给评评理!”

  “这王狗儿……”

  “不必多说!”

  “老夫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听得明明白白!”

  周山长抬手,直接打断了他的话,说道:

  “孙生员,你教徒无方。”

  “弟子心高气傲,却根基不牢。”

  “受挫之后又毫无气量,此乃你为师之过。”

  “此场比试,公平公开,王狗儿才学远胜,赢得光明磊落!”

  “你不思己过,反而在此污言秽语,威胁恫吓,甚至妄图以权势断人前程!”

  “此等行径,与市井无赖何异?”

  “简直有辱师道,玷污斯文!”

  “还不速速带你弟子,下去诊治!”

  “在此丢人现眼,成何体统!”

  周山长的话语,如同冰水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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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孙秀才彻底清醒过来,吓出了一身冷汗。

  这时。

  旁边有与他相熟的人,连忙低声劝道:

  “孙兄,快别说了!”

  “这可是周山长!”

  “莫说你我,便是知府大人见了也要客客气气!”

  “他若真恼了,一句话便能让你在县城书院待不下去!”

  孙秀才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再不敢有半句争辩,连忙唤人扶起昏迷的沈墨白。

  然后,对着周山长和李教谕等人拱了拱手,便灰头土脸地挤开人群,匆匆离去……

  一场风波。

  终于随着孙秀才师徒的离去,而暂时平息。

  文星楼内的气氛,也松弛下来。

  但,众人看向王狗儿和周山长的目光,却更加复杂。

  周山长不再理会离去的孙秀才。

  将目光投向一直静立一旁的王狗儿,眼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

  他缓步走近,语气温和道:

  “你叫王狗儿,是吗?”

  “正是。”

  王狗儿连忙整理衣袍,对着这位德高望重的老者深深一揖,说道:

  “晚生王狗儿,拜见周山长。”

  “方才,多谢山长出言主持公道。”

  “呵呵,不必多礼。”

  周山长虚扶一下,仔细打量着王狗儿,问道:

  “你籍贯何处?今年几何?”

  “回山长。”

  “晚生籍隶本县杏花村。”

  “今年虚岁十三。”

  王狗儿恭敬回答道。

  “十三岁……”

  周山长眼中惊讶之色更浓,捋须赞叹道:

  “如此年纪,便有这般见识才学,实属罕见。”

  “你如今读到哪里了?”

  “可有,功名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