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我可不是你的祭品-《逆天改命!我把棺材佬捧成武林神》

  荒坟静静地待在那儿,啥话也不说,夜晚的风就像刀子似的。

  顾夜白呢,已经在这乱石岗上安安静静地坐了三天啦。

  这三天,他不吃东西,也不睡觉,身体一动不动的,嘴巴也不吭一声。

  就只有那口黑色的棺材,安安静静地躺在他身边,就好像是他从来都没离开过的影子似的。

  月光洒在棺材盖上,那些一道道的陈年旧裂痕就被映出来了,同时,这月光也照进了顾夜白的眼底深处。

  那些喊他“英雄”的一双双眼睛,就像在烧他一样,让他心里可难受了。

  茶楼里说书的阿阮,把顾夜白的事儿说得那叫一个活灵活现的:“那个背棺人啊,拿着剑一下子就把江给斩断了,然后自己一个人就闯进了龙潭,最后还把蛟龙的脑袋给砍下来带回来了呢!”

  酒肆和赌坊里那些豪爽的客人,听到这些事儿,都激动得拍桌子叫好:“像他这样的人物啊,在风云录里肯定能排到前三!”

  街头巷尾的小孩子们啊,手里拿着竹剑,嘴里大声喊着:“我是顾夜白!我是天下第一!”

  可是这些声音传到顾夜白的耳朵里,就像针在扎他的骨头一样,让他特别不好受。英雄?哼,他算谁的英雄啊?

  他连自个儿爹是忠是奸都还不知道呢,就像个没根的孤魂野鬼似的,咋就配得上被那么多人敬仰呢?

  那些欢呼的人啊,我就寻思着,是不是就跟当年踩苏家尸骨的时候那些鼓掌的人一样呢?无非就是些看戏的人,对着戏台上的傀儡瞎喝彩呗。

  他低着头瞅着手里的长剑,剑身上那冷光啊,闪来闪去的,一会儿明一会儿暗的,还隐隐约约浮现出一行字呢:

  “真相,可不该是别人写好的结局。”

  这可是他在白羽生供出幕后黑手的那个晚上,剑上的剑意化成的他心里的誓言。

  但是现在啊,他心里犯嘀咕了——自己是不是早就成了另一场戏里的主角了呢?

  就这么一直到了第五天夜里,山道上传来那种很沉重的脚步声。

  陈老瘸子拄着拐棍儿,带着七八个穿得破破烂烂的老兵,慢慢悠悠地走过来了。

  这些老兵脸上都是岁月的痕迹,那腰上挂着的佩刀啊,都锈得不成样子了,不过那眼神还是像铁一样坚定。

  “顾兄弟啊,”陈老瘸子喘着粗气,把一本破破烂烂的账册递过来,“我们可找了你整整三天啊。”

  顾夜白没伸手接。

  这老人也不生气,就哆哆嗦嗦地翻开那发黄的纸页,手指头停在了最后一页。

  “你瞅瞅……这就是当年在北境戍边的时候阵亡的人的名单。我们这些人呢,都是活下来的残兵败将。可这名单上的名字啊,大多数人早就不在这世上喽。”他嗓子哑哑的,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你爹,顾长岳啊,以前可是镇北军的副统领呢。那时候,朝廷偷偷下命令,让交出兵符,然后调到南疆去。可你爹他感觉这里面有猫腻啊。为啥呢?因为这兵符要是交出去了,那三万士兵就没主心骨了,肯定会被人围剿的。所以啊,他就违抗命令,不交兵符。”

  风一吹,纸页就动起来了,上面的墨渍一块一块的,不过旁边有一行小字还能看得很清楚:

  “因为拒绝交兵符,全家都被抄斩了,还被定了谋逆的罪。”

  顾夜白的瞳孔一下子就缩紧了。

  他的手指突然紧紧地抓住账本的边儿,手指关节都变白了。

  原来不是叛徒啊,从来都不是啊!

  他爹是被冤枉成叛徒,被人钉在耻辱柱上的忠臣啊,是被人把名字都抹掉的可怜人啊!

  那他背了二十年的那是什么棺材呢?

  那是三十年都还没消散的忠魂啊,是他爹到死都不肯交出去的信念啊!

  “为啥……没人说这件事呢?”他声音沙哑得就像是从嗓子眼里硬扯出带血的声音一样。

  陈老瘸苦笑着说:“说了有啥用呢?沈相把控着舆论,天机阁又在那评判天下大事,谁敢说一个‘冤’字啊?你爹的名字,早就从史书里被删得干干净净了。要不是我们几个老家伙偷偷地抄录副本……恐怕连这点痕迹都不会剩下了。”

  他说完这话,周围一下子就安静下来了。突然之间,“嗷”的一嗓子长啸,那声音就跟把天都给划开了似的!

  顾夜白“唰”地一下就把剑拔出来了,那剑上的光啊,就跟闪电似的,朝着面前的枯树就劈过去了。只听“轰”的一声,好家伙,那树干得有碗口粗呢,一下子就断了,断的那个面啊,平得就跟镜子似的。

  这时候尘土到处乱飞,顾夜白就站在月亮底下,他那黑袍被风吹得呼呼直响。你再看他的眼睛,以前那种迷茫的感觉可一点都没有了。

  闹了半天啊,他一直都是按照别人写好的剧本来走的呢。苏锦瑟把他捧得高高的,老百姓都把他当成神一样供着,江湖上到处传着他的那些英雄事迹。可实际上呢,这所有的一切啊,就像是一场安排得特别细致的皮影戏。

  现在呢,顾夜白可不想再这么被人摆弄了,他要把那幕布给撕开,从这个戏台子上走出去。

  就在这个时候,那影台的深处啊,亮堂堂的。苏锦瑟就坐在桌子前面,手里拿着笔呢,正在改一段新的词儿。

  她嘴里念叨着:“那棺材里头装的可不是什么尸骨,那是三十年都还没冷掉的忠魂呢。”说完,她还把嘴角微微往上一翘。然后就把写好的东西递给在外面等着的阿阮,说:“明天在茶楼就讲这个。”

  阿阮特别高兴,说道:“哎呀,这个可比之前的还要吸引人呢!肯定能在全城都火起来!”

  苏锦瑟点了点头,很平淡地说:“人啊,就爱听故事,尤其是那种半真半假,里面还藏着真话的故事。”

  她呢,也没打算去找顾夜白。为啥呢?她心里明白着呢,有些事儿得自己想通才行。要是她直接把真相告诉顾夜白,顾夜白可能会感激她,也可能会特别生气,然后去报仇。可不管怎么样,那还是她在左右着顾夜白的命运呢。她想要的呢,是一个能够自己决定拔剑的人。

  五天之后,在影台的后室里。

  门悄无声息地开了。

  顾夜白迈着大步就走了进来,他身上带着那种在山野间历经的风霜气息,还有凌厉的剑气。

  他直接就朝着墙边走去,眼睛盯着一幅还没做完的皮影。那皮影是个将军的样子,手里拿着把断剑,背后还背着一口重重的棺材呢。

  “当初你选中我,”他压着嗓子开了口,眼神就像刀刃似的,“是因为你早就知道这些事儿吗?”

  苏锦瑟抬起眼睛,烛光映照在她那清冷的脸上,根本看不出她有啥情绪。

  她点了点头说:“你爸是谁,他是咋死的,我都知道。我也清楚这份冤屈有多深。”

  她稍微停顿了一下,声音虽然很轻,但是特别坚定:“不过我没跟你说,就是怕你变成一个只知道复仇的傀儡。要是你只为了仇恨去战斗,那你就永远也摆脱不了他们设下的那些规矩。”

  顾夜白沉默了老半天,最后才说话:“那你想干啥呢?造一个假英雄,然后接着演这出戏吗?”

  苏锦瑟站了起来,走到他跟前,就差一步的距离。

  她眼睛直直地看着他,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

  “我可不是要造一个神。”

  “我是想把你送到……一个能光明正大地拔剑的地方。”她讲完话后,就转身把抽屉拉开了,从里面拿出了一块残缺了一半的玉佩,是青螭纹的。那断口坑坑洼洼的,就像是被人使了很大的劲儿给掰断的一样。

  她就用手指头轻轻地在那道裂痕上摩挲着,眼睛里的光很深沉,感觉像是有好多话想说又没说出来。

  这时候,窗外的夜风突然就刮起来了,把帷帐吹得乱动,光影也跟着晃来晃去的。在这光影交错之间,那块玉佩隐隐地透出了一点古老又沧桑的微光。

  第三十三章 裂玉为盟

  烛火被风一吹,轻轻地晃了一下,照得那半块青螭纹玉佩发出了冷冷的、旧旧的光。那裂口就像被雷劈过的痕迹一样,横在玉佩上,就好像是命运被人强行给撕开了之后留下来的印子。

  苏锦瑟的手指还放在玉佩的裂痕上没动呢,声音却已经停住了:“我爹救过白羽生一家人,可也害了他们。”

  她可算是把藏在心底最深处的那个真相给说出来了。她这么做可不是想给自己找借口,而是想让面前这个男人知道,他们俩都不是那种清清白白的人。

  这江湖啊,可不是像剑谱那样非黑即白的,它就像是一张用数不清的残缺和悔恨编织起来的大网。

  “当年天机阁追杀叛臣之后,我爹偷偷地把白羽生全家给放走了。可是就因为这个事儿,牵扯出了更多的麻烦,最后把自己也给搭进去了。”她抬起眼睛看着顾夜白,目光就像刀子一样,直直地刺进顾夜白的眼睛里,“他虽然活下来了,可却成了沈相手里的棋子,一天到晚被洗脑,被人控制着,就为了把你给毁掉,就因为你可能会把‘风云录’的秩序给搅乱。”她停了一下,嘴角微微往上翘,还带着点自嘲的意味说:“我不怪他恨我苏家。要是我是他,也得恨得把牙咬碎了,恨不得把我的名字刻到棺材上呢。”

  屋里安静得像深不见底的潭水。

  顾夜白就在原地站着,身上的黑袍一动不动,就只有手里的长剑慢慢抬起来,剑尖冲下,“噗”的一下就插到青石板地上了。

  “铮——”

  这一声可真清亮,那余音震得房瓦都好像在颤。

  他没说话,就把手放在剑柄上,就好像是在这儿发誓呢。

  “你可以用舆论来开路。”他的声音低低的,就像山要崩之前那种闷闷的雷声,“但是这一剑,得听我心里的想法。”

  苏锦瑟看着他,眼睛里本来起起伏伏的情绪慢慢平静下来了,不过又好像有星星点点的小火苗悄悄冒出来了。

  她等这个时候等得太久了——不是等他顺着自己的计划走,而是等他真的醒过神来,变成那个能握住剑的人,而不是被人操纵的影子。

  她轻轻把抽屉关上,玉佩回到匣子里,就好像把过去的一段事儿给封起来了。

  啥也不用说了。信任就在剑和心之间又重新建立起来了,这可比啥誓言都有分量。

  当天晚上,细雨就像丝线一样,把影台都给罩住了。

  铁脚童翻墙进了院子,陈老瘸拄着拐也过来了,这俩人都披着蓑衣戴着斗笠,脸上的神色特别凝重。“姑娘,你刚刚说要截飞雁镖局的‘忠魂遗物’?”铁脚童把嗓音压得低低的,“那可是朝廷专门点名要护送的灵匣啊,要是真动手去截,那可就成被通缉的要犯喽!”

  苏锦瑟站在屋檐下面,手里摊开着一张地图,地图上有红线弯弯曲曲的,就像蛇一样贯穿了南北的驿道。

  “咱不动手去截。”她轻轻一笑,眼睛里有冷冷的光在闪,“咱得让全天下的人都动手。”

  她朝着沿途的那些个镇子指了指,说:“从明天开始呢,咱们发动老百姓,让他们在驿道两边搭茶棚、献花篮、挂红绸子——我就是要把这条送葬的路,变成迎接英雄回来的大道。”

  陈老瘸皱起了眉头:“可是……押送镖的可是禁军铁骑啊,他们难道会因为几壶茶水就害怕得往后退?”

  “他们确实不怕刀啊剑啊这些东西。”苏锦瑟用手指轻轻点了点地图中间的地方,“但是他们怕老百姓闹事啊。当数不清的人在道路两边大声喊着‘顾夜白’这个名字的时候,当小孩子都跪下接香的时候,当老太太捧着土去祭棺材的时候——他们还敢乱动吗?他们敢在这么多双眼睛盯着的情况下,把一个‘忠臣的后代’回乡的路给毁掉吗?”

  她的眼神就像刀子一样,一个字一个字地说:

  “我就是要让他们走在到处都是眼睛盯着的路上。”

  铁脚童听了,猛地倒吸了一口凉气,紧接着就咧着嘴笑了起来:“高啊!这哪里是劫镖啊,这分明是请镖嘛!是老百姓求着他们把东西交出来呢!”

  雨淅淅沥沥地下着,就好像老天爷也在听着这个谋划呢。在离这儿老远的京城最里面,有个大门红彤彤的深宅大院。沈青璃呢,就正儿八经地坐在书桌前,手里捏着一张密报,那密报的角儿都被她给揉得皱巴巴的了。

  这时候啊,窗外的梧桐树叶正一个劲儿地往下掉呢。沈青璃皱着眉头,拿起笔蘸了蘸墨,就在纸上写了三行小字。写的啥呢?第一行是“白羽生已经没什么用了,脑子都不清醒了,就怕他把机密给泄露出去。”第二行写着“顾夜白已经不受控制了,老百姓的心啊,慢慢地都向着他那边去了。”第三行则是“恐怕得用备用的计划了——‘忠魂’还没弄好呢,就得先埋下祸根了。”

  写完之后,她把笔停住了,眼睛就盯着那晃晃悠悠的烛火,小声地嘀咕着:“苏锦瑟啊,你居然还没死呢。”

  那灯一闪一闪的,照出她袖口上有个青螭纹的绣边,看着特别眼熟,就跟那半块玉佩是一个地方出来的。

  外面的夜雨还在下呢,就像一场大风暴马上就要来了。

  再看苏锦瑟的影台后室这边,阿阮正抱着一摞新印好的话本,手指头在封面上那三个烫金大字“孤臣”上摸来摸去的。

  她可不知道啊,这一本本的话本,就要把通往真相的路给彻底点着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