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你们怕的不是那榜单-《逆天改命!我把棺材佬捧成武林神》

  飞雁镖局出发那天,天还没完全亮呢,驿道上就已经泛起了一层薄薄的雾。

  马蹄子把早晨的霜都给踏碎了,十二个禁军骑着马,护着一辆黑檀木做的灵车,慢悠悠地出了城门。

  灵车里面啊,传说是前朝忠臣后代的遗骨,这是奉了圣旨要归葬到老家去的。

  但是呢,没人晓得,在这口棺材的底下,藏着一份密谕,这密谕要是被人知道了,那可是能把整个江湖的秩序都给搅翻天的,它就叫《定榜密谕》。

  就在这个时候呢,在百里之外的临溪镇,影台的后厢里,苏锦瑟正拿着笔在那磨墨呢,她的手指头轻轻地点在一个话本的封面上。

  那话本的名字叫《孤臣》。

  她眼睛微微地闪了一下光,就好像看到有好多好多双眼睛被这两个字给弄得热血沸腾起来了似的。

  “去吧。”她抬起手,把一叠刚印好的话本递给阿阮,“你沿着路去说书,每个镇子都别落下。你得记住啊,可别提到顾夜白这三个字,就光讲‘忠良被冤枉了,他的后代背着棺材往南走’这个故事就行。要是老百姓问这是谁啊,你就回答说:‘山那么高,路那么远,名字就刻在棺材上呢,心里知道就行了。’”

  阿阮点了点头就走了,身影慢慢消失在晨光里。

  就在同一时间呢,第一站青石渡口那儿,已经有小孩子捧着纸扎的白花在路边等着了;到了第二镇柳叶集,到处都是茶棚,有个老太太在那焚香祷告呢,嘴里念叨着:“希望忠臣的魂魄能安安稳稳地回到老家。”等到了第五镇铜陵坡的时候,竟然有读书的人自发地写了祭文,还跪在道旁读呢。老百姓的心气儿啊,就像那野火似的,风一吹就呼呼地烧起来了。

  镖车刚驶进第七镇的长槐街,好家伙,那整条驿道都被鲜花和香案给堵得死死的。

  那些穿着白衣的老百姓啊,手里都拿着黄纸和白幡,上头写着“还我忠良之后”“迎忠魂归乡”,密密麻麻的,就跟那雪浪似的,一波一波的。

  现场没一个人吵闹,也没人去阻拦镖车,可也没有一个人往后退。

  押镖的统领骑着马就到前面去了,大声吼道:“都给我让开!这可是朝廷下的命令,谁要是耽误了行程,那可就是杀头的罪!”

  结果呢,回应他的就只有一片安静。

  上千双眼睛一下子都看了过来,那眼神就跟钉子似的,盯得他后背发凉。

  他下意识地握紧了刀柄,冷汗就从额头那儿流下来了。

  他心里明白着呢,就算今天砍倒十个人,也没法儿压住这一镇老百姓的想法啊。

  更吓人的是,这些老百姓根本就没动手,就那么站着。

  可就这么站着,感觉就像一座刀山似的,让人不敢往前。

  就在他犹豫的时候,一道黑影贴着镖车底部“嗖”地一下就过去了,快得跟鬼似的。

  原来是铁脚童,他戴着特制的磁石手套呢,轻轻一吸,那夹层暗格里面的油布卷就悄无声息地被取出来了。

  这一过程啊,没碰到机关,铃铛也没响,就连马都没叫一声。

  “到手了。”他在心里小声说道,然后就混进那些香客人群里,没影了。

  三天之后,临溪镇影台密室。苏锦瑟把从夹层里拿出来的那份《定榜密谕》打开了,烛光照着,那纸都发黄了,上面的字看着怪阴森的。

  她一下子就瞅见了那个名字。

  裴文渊。

  旁边明明白白地写着:“把姓顾的压到一百名开外,给酬金三千金。”

  她笑了,笑得特别轻,还特别冷。

  “闹了半天,这所谓的风云录啊,就是权贵们分赃的账本外面套了个皮儿。”

  她没马上就把这个秘密文件给大家看。

  那样做太简单了。

  她想要的不是把丑事揭露出来,而是制造声势——让怀疑的种子在人们心里深深扎根,再让敌人自己浇水,让这怀疑长成能烧遍一切的大火。

  当天晚上,她把已经被自己控制住的白羽生叫来了,让他拿笔写一篇《天机自辩书》。

  这文章用的是“天机阁内部执事”的口气,把榜单是怎么运作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儿全都说了:怎么收了钱就定榜单、怎么打压新人、怎么给那些世家子弟铺道儿……写得可详细了,那语气就跟写遗言似的,满是悲愤。

  然后呢,她特意让其中一份“不小心”被沈青璃的眼线看到。

  她早就把对方的反应算得死死的——害怕、生气、急着从这事儿里摆脱出来。

  果不其然,过了三天,天机阁赶忙发了个公告,说要“查办舞弊的事儿”,有两个小执事被撤职还得被审问治罪,还有一个当场就自杀来谢罪了。

  可是老百姓根本就不信。“就换俩人当替罪羊,就想把天下人的怒火给压下去?这怎么可能嘛!”

  “那真正搞鬼的家伙啊,还在稳稳当当坐在高位上喝茶呢!”

  “谁心里不清楚啊,沈元衡都管着舆情三十年了,他要是不点头,谁敢有啥动作啊?”

  这舆论啊,不但没平息下来,反而像潮水一样,一个劲儿地往回涌,全都冲着那个躲在幕后操纵一切的人去了。

  民间到处都在悄悄议论,甚至有说书的把《孤臣》改成了续篇,说“有个少年背着棺材独自前行,最后肯定能把那榜单上的锁链给砍断喽。”

  这局势啊,就像大风呼呼地吹,乌云滚滚地来,眼看着一场大风暴就要来了。

  就在这风暴的正中心呢,顾夜白站在影台后院的梧桐树下,手里还拿着一把锈得不成样子的旧剑。

  这可是他爹留给他的唯一的东西了。

  这时候苏锦瑟走过来了,递给他一杯热茶,小声说:“你知道吗?他们呀,从来就不是怕那个榜单,是怕老百姓开口说话呢。”

  顾夜白抬起头来,月光洒在他那张冷峻的脸上,眼睛里好像有火苗在烧似的。

  “你说,我是不是该让老百姓再多说点呢?”

  他的声音虽然低低的,但是那种坚决的感觉让人没法反驳。

  苏锦瑟就这么盯着他看,突然就觉得,这个以前像块石头一样沉默的男人,已经开始觉醒了。

  他不再仅仅是她手里的一把剑了,他现在是为了他自己而开始行动了。

  就那天晚上啊,影台都没演皮影戏。有人瞧见了,顾夜白一个人站在台前,拿着刀刻石头呢。那火星子到处乱溅,石屑也飞得哪儿都是。谁都搞不清楚他到底在刻啥玩意儿。

  可等到第二天一大早,就有一块青石碑立在了影台门口。那碑文写得可苍劲有力了,感觉那股子劲道都能穿透石头背面了。碑文写的是:“我爹顾长岳,为忠义而死;我叫顾夜白,凭剑立身。”这是第33章“你们怕的不是榜,是老百姓张嘴(续)”里的事儿。

  青碑刚立起来的时候,早晨的风一下子就停住了。

  “我爹顾长岳,为忠义而死;我叫顾夜白,凭剑立身。”就这十四个字啊,就像是用刀砍用斧子凿出来的一样,深深地刻进了石头里,也刻进了临溪镇每一个人的心上。

  老百姓都围在那儿不肯散开,有的人直接就跪下来烧香,有的人默默地念着这碑文里的名字,还有小孩子呢,拿着炭笔在墙上一遍又一遍地照着碑文写——就好像只要把这碑文写下来,就能让一直沉默着的正义发出声音来。

  顾夜白就站在碑前面,那背影就像剑一样笔直。他再也不低着头了,也不再忍气吞声了。那口又黑又沉的棺材静静地躺在他身后,就像是在沉睡的雷,只要一声令下,就能把这个虚伪的江湖的天空给撕开。

  苏锦瑟看着他的侧脸,手指头微微地颤抖着。她本来以为自己就只是在下一盘棋呢,把一个特别有天赋但是没名没姓的练武之人推到很高的位置上,借着舆论的力量打造出一把能刺痛人心的利刃。可这时候她突然就懂了,顾夜白压根就不是她能操控的木偶。

  他就像一棵火种啊,而她呢,顶多就是那阵把火种点燃的风罢了。

  “你就不害怕吗?”她小声地问道,“这往后可就没有回头路了。”

  顾夜白慢慢地转过身子,他的眼神就跟月光照在寒冷的水潭上似的。

  “我背着棺材过了十年,等的就是今天。”他的声音低低的,但是每个字都像钉子一样扎在地上,“他们把我父亲的名字给抹掉了,还篡改历史,把我家的宗祠都给毁了。现在我要做的,可不是去争那个榜单,而是要把这个榜单给斩断。”

  苏锦瑟笑了起来。那可是头一回啊,她的眼睛里没有那种算计的神色,满满的都是炽热的信任。

  就在当天晚上,密室里的蜡烛一直都没灭。

  她把《定榜密谕》的原件拿了出来,用一种特制的药水把它封在青铜匣子里面,然后又把这个匣子嵌到棺材底部的夹层里。

  陈老瘸子带着五个以前在皇家舆情司当过兵的老兵,在半夜的时候悄悄地出发往北去了。

  在他们走之前,苏锦瑟亲自给他们倒了三杯酒。

  “这个东西要是还没送到皇陵,那《风云录》就一天都不能信;天底下那些侠义之士就一天都没法伸张正义。”

  “要是遇到有人拦截暗杀呢?”陈老瘸子问道。

  “那就得让他们清楚,”她的眼神冷得像冰,“就算是死人也能递状子。”

  消息传出去后的第三天,朝廷和民间都被震动了。皮影女匠苏氏居然藏着天机阁定榜密谕?

  还想着把这密谕呈到先帝灵前,让先帝英魂来判定?

  这简直太离谱了!太张狂了!简直就是大逆不道啊!

  可是呢,越是这么批评,民间就越是热闹得像开锅的水一样。

  有人讲那密谕是伪造的,可那上头的细节一点儿差错都没有;还有人说朝廷肯定会把这东西拦截下来毁掉,这么一说啊,老百姓们可就更生气了,都喊着:“要是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还怕把这东西拿到台面上来吗?”

  这事儿闹得连宫里都有动静了。皇帝气得不轻,下命令要仔仔细细地查评录阁这三年来所有榜单是怎么评定的,还把今年的风云录发布给停了。

  沈元衡呢,把自家府邸的大门一关,谁也不见,连着三天都没出门。

  就在这场乱哄哄像风暴一样的事儿正中心,苏锦瑟一个人爬上了影台的最高处。

  她把三盏灯笼一盏一盏地点亮了。那红灯高高地挂着,这是在警告四周隐藏着的那些眼线;绿灯晃晃悠悠的,这是在指挥影鸦布置防护网呢;白灯幽幽地燃着,这是在悼念那些被抹掉名字的忠臣的魂灵啊。

  她朝着北方京城的方向望去,夜里的风呼呼地吹,把她的衣角都卷起来了,那衣角就像一面不会出声的战旗一样。

  “阿七啊,白羽生虽然倒台了,可这盘棋才刚刚开始下呢。”她小声地嘀咕着,“你说得没错,真正有力量的东西,从来就不在朝廷那些高高在上的地方,而是在大街小巷里,就在千万双眼睛都睁开看清楚的时候。”

  远远的山岗上,有像雪一样的影子在晃悠。

  顾夜白背着一口棺材,一步一步稳稳地走过来,他的脚步把地上薄薄的霜都踩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