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宿敌终章 许大茂的结局-《洞天在手:五零四合院躺赢》

  第六卷第173章 宿敌终章,许大茂的结局

  四月初,倒春寒。

  铅灰色的云层低压压地盖在京城上空,断续飘着冷雨。雨丝细密,落在胡同的青砖路面上,积起一个个浑浊的小水洼。胡同两侧的槐树刚冒出些嫩芽,被雨水打得蔫蔫地垂着。

  四合院里异常安静。这样的雨天,没人愿意出门,家家户户都关着门窗,只能隐约听见收音机里咿咿呀呀的样板戏声,或是女人呵斥孩子的声音。

  林修远撑着一把黑布伞,从西单的修远集团小楼走回四合院。伞沿的雨水连成线,滴滴答答落在他脚边。他走得不快,步伐沉稳,深蓝色的中山装下摆微微有些湿,皮鞋踏过水洼时发出轻微的“啪嗒”声。

  走到胡同中段时,他脚步微微一顿。

  贾家门口,秦淮茹正站在那里,手里端着个搪瓷盆,看样子是要倒水。她看见林修远,动作僵了一下,随即低下头,匆匆转身回屋,门“吱呀”一声关上了。

  那扇门关得很急,像是在躲避什么。

  林修远目光平静地扫过,继续往前走。雨水打在伞面上,声音单调而持续。

  回到自家院里,他收起伞,在屋檐下抖了抖水珠。李秀兰从厨房探出头:“回来了?淋着没?”

  “没,有伞。”林修远把伞靠在墙角。

  “炉子上热着姜汤,喝一碗驱驱寒。”李秀兰说着,又缩回厨房。

  林修远正打算进屋,前院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还有压低的说话声。他抬起头,看见阎埠贵撑着把破油纸伞,脚步匆匆地从外面回来,脸上带着一种复杂的表情——像是震惊,又像是唏嘘,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庆幸。

  阎埠贵看见林修远,脚步顿了顿,推了推眼镜,欲言又止。

  “阎老师,有事?”林修远主动问。

  “那个……修远啊,”阎埠贵走过来,声音压得很低,雨声几乎要把他的话淹没,“我刚才去街道,听王主任说……许大茂的判决下来了。”

  林修远眼神微动:“判了?”

  “判了。”阎埠贵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十年。说是什么‘投机倒把情节特别严重’,还‘腐蚀干部’……数罪并罚。”

  十年。

  这两个字在雨声中显得格外沉重。

  阎埠贵叹了口气,摇摇头:“唉,你说这人……好好的电影放映员不干,非去倒腾那些批文。这下好了,一辈子毁了。”

  他说着,小心地观察着林修远的脸色,似乎想从这张年轻的脸上看出些什么——愤怒?快意?感慨?但什么也没有。林修远只是平静地点了点头,就像听说一件与己无关的寻常事。

  “判决什么时候的事?”林修远问。

  “就今天上午。宣判完就直接送监狱了。”阎埠贵说着,又压低声音,“听说许大茂在法庭上,还想攀扯别人,说有人指使他,但拿不出证据。法官没采信。”

  林修远没说话。雨下得更大了些,哗哗地打在屋顶瓦片上。

  “那个……修远啊,”阎埠贵犹豫了一下,还是说,“王主任让我带话,说这事到此为止,让院里的人别议论,别传谣。毕竟……影响不好。”

  “知道了。”林修远说,“谢谢阎老师。”

  阎埠贵又看了他一眼,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摇摇头,撑着伞回自己屋了。

  林修远站在屋檐下,看着密集的雨帘。雨水顺着瓦檐流下来,在青石台阶上溅起细小的水花。

  十年。

  这个数字在他心头过了一下,没激起太多涟漪。

  对于曾经那个在院里阴阳怪气、在轧钢厂散布谣言、在背地里写匿名信举报他的许大茂来说,这个结局,是咎由自取,是作恶的代价。

  但他心里没有多少快意。

  不是宽容,而是一种更接近“漠然”的情绪——就像走在路上,看见一块曾经绊过脚的石头被搬走了,仅此而已。你不会为石头的去向感慨,只会继续走自己的路。

  许大茂已经不足以成为他的对手,甚至不足以占据他太多心神。

  “修远,姜汤好了。”李秀兰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姜汤从厨房出来,看见儿子还站在门口,愣了一下,“看什么呢?快进来,别着凉。”

  林修远接过碗,姜汤的辛辣气息扑面而来。他慢慢喝着,热流从喉咙一直暖到胃里。

  “妈,”他忽然问,“许大茂的事,您听说了?”

  李秀兰动作顿了顿,轻轻叹了口气:“听前院你阎老师家的说了。”她擦着手,在旁边的凳子上坐下,“判了十年……唉,他媳妇昨天就收拾东西回娘家了,孩子也带走了。那屋……空了。”

  她说着,眼神有些复杂:“你说这人啊,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走歪路。当初他笑话你辞职,现在……”

  她没有说下去,只是摇摇头。

  林修远喝完姜汤,把碗放在桌上:“妈,这事过去了。咱家过咱家的日子。”

  李秀兰看着儿子,看了好一会儿,点点头:“嗯,过去了。”

  但她眼底深处,还是有一丝如释重负。毕竟,许大茂曾经那样针对过儿子,现在这个隐患彻底消除了。

  傍晚时分,雨渐渐小了,变成了毛毛细雨。林修远换了身干衣服,准备回集团那边。刚走到前院,看见易中海站在自家门口,手里拿着烟袋锅,却没点,只是望着中院许大茂家那扇紧闭的门。

  听到脚步声,易中海转过头,看见林修远,脸上挤出一丝笑容:“修远啊,出去?”

  “嗯,回集团有点事。”林修远礼貌地点头。

  易中海走过来几步,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那个……许大茂的事,你知道了吧?”

  “听说了。”

  “唉,”易中海叹了口气,脸上的皱纹在昏暗的天光里显得更深了,“都是住一个院的邻居,闹成这样……我作为一大爷,也有责任,没管教好。”

  这话说得很有“一大爷”的派头,但林修远听得出其中的言不由衷。易中海真正在意的,恐怕不是许大茂的下场,而是这件事对他这个“一大爷”威信的影响,以及……对林家如今越发强势的忌惮。

  “是他自己走错了路。”林修远语气平淡,“跟旁人无关。”

  易中海点点头,像是松了口气,又像是更沉重了。他打量了一下林修远,试探着问:“修远啊,你那集团……现在做得挺大吧?听说招了不少人?”

  “刚起步,混口饭吃。”林修远滴水不漏。

  “好好干,好好干。”易中海干笑两声,“你们年轻人,有闯劲是好事。不过……做事还是稳当点好,别像许大茂似的。”

  这话里的意味,林修远听懂了。他没接茬,只是说:“易大爷,我先走了,还有事。”

  “哎,你忙,你忙。”

  走出四合院大门时,雨已经停了。天色依然阴沉,但云层裂开了几道缝,透出些许昏黄的光。胡同里的积水映着天光,亮晃晃的。

  林修远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在门口站了一会儿。

  他转过头,看向院子里。

  前院阎埠贵家的窗户后面,似乎有人影晃动。中院易中海还站在原地抽烟,烟雾在潮湿的空气里迟迟不散。贾家的窗户紧闭着,但窗帘的缝隙里,隐约有一双眼睛。

  而许大茂家那扇门,门上的锁已经有些锈了。门楣上还贴着去年的春联,红纸被雨水泡得发白,字迹模糊不清。

  这个曾经在院里上蹿下跳、处处跟他作对的人,就这样彻底退场了。以一种不体面的、咎由自取的方式。

  林修远心中一片平静。

  他甚至没有用神念去感知院里那些人此刻的想法——没必要了。

  转身,迈步,走进胡同渐深的暮色里。

  他的路还很长,修远集团刚刚起步,北边的生意要继续开拓,实业的蓝图还在纸上。有太多事要做,有太多目标要达成。

  许大茂,连同那些鸡毛蒜皮的算计、阴阳怪气的嘲讽、暗地里使绊子的日子,都随着这场春雨,被冲刷干净,成了过去式。

  走到胡同口时,他忽然想起重生之初,许大茂在院里嘲笑他“小孩子运气好”的样子。

  那时他还只是个十岁的孩子壳子,装着成年人的灵魂,需要小心翼翼,需要隐藏锋芒。

  现在,他已经能撑起一个集团,能带着一群人闯荡,能在谈判桌上与外国商人周旋,能在这个开始苏醒的时代里,抓住属于自己的机遇。

  而许大茂,却因为自己的贪婪和短视,把自己送进了监狱。

  命运有时候,就是这么公平,又这么讽刺。

  林修远抬头看了看天。云缝里透出的光又亮了些,虽然依旧看不见太阳,但能感觉到,天快晴了。

  他整了整衣领,步伐坚定地朝西单方向走去。

  身后,四合院渐渐隐没在暮色和渐起的炊烟里。

  那里面有他珍惜的家人,有复杂的邻里,有过去的恩怨,也有正在萌芽的新关系。

  但前方,有更广阔的世界,等待他去闯荡。

  许大茂的篇章,就此翻过。

  而他林修远的传奇,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