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晨跑拾穗 琴键寻踪-《重生1993,我才9岁怎么办?》

  期末考试的成绩,毫无悬念。

  当我把两张满分的试卷放在父母面前时,他们脸上的表情,比我想象的还要精彩。

  母亲拿着卷子,指尖微微发颤,反复看了好几遍名字,又抬头看看我,眼里是满溢的喜悦。

  而父亲则用力拍了拍我的肩膀,咧开嘴,那笑容几乎要咧到耳根子后头去,熬夜跑车的疲惫都仿佛被冲散了。

  “好小子!真给我长脸!”他嗓门洪亮,震得我耳朵嗡嗡响。

  我心里清楚,这只是第一步。趁着这股高兴劲儿,我搬出了早已打好的腹稿。

  “爸,妈,”我仰起头,努力让自己的眼神看起来既天真又认真,“三年级的东西太简单了。老师上课讲的,我看看书就全懂了。我想……以后能不能不去学校了?就在家里自学。”

  客厅里的气氛瞬间凝滞了一下。

  “不去学校?”母亲立刻皱起了眉头,“那怎么行!小孩子哪能不上学?成何体统?”

  “我不是不上学,”我赶紧解释,语气带着孩子气的急切,“期末考试我保证每次都考第一!我就是不想每天坐在教室里,听那些我都会了的东西。时间都浪费掉了。我可以自己学更高年级的课本,不懂的……不懂的我可以问姐姐!”

  我把目光投向正在旁边竖着耳朵听的姐姐。她愣了一下,随即挺了挺小胸脯,似乎对我这个“请教”的提议很是受用。

  父亲点燃了一支烟,沉吟着没有说话。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在我脸上扫过,带着审视。我知道,他在权衡。

  父亲是跑的,见识比一般农民广,心思也更活络。他或许不能完全理解我身上的变化,但他能感受到一种不同寻常的“聪明”。

  “在家自学……”他吐出一口烟圈,“你保证每次考试都能考第一?要是考不到呢?”

  “要是有一次考不到,我立刻乖乖回去上课,再也不提这事!”我立刻接口,语气斩钉截铁。

  母亲还想说什么,父亲摆了摆手,看着我:“浩彣,你最近……是有点不一样了。爸知道你聪明。但这事不是小事。这样,这次我们先依你,就当是试验。不过,在家也不能瞎玩,得真有计划地学习。还有,学校那边,让你妈去跟你老师说。”

  “嗯!”我用力点头,心里一块大石落地。时间自主权,拿到了第一步。

  接下来的日子,我开始了规律到近乎严苛的“自我训练”。

  每天天刚蒙蒙亮,我就起床,绕着家门前的马路和那片广阔的稻田跑步。初夏的清晨,空气清冽,带着露水和禾苗的清香。

  刚开始时候,跑十几分钟就气喘吁吁,但坚持了一周后,明显感觉肺活量增加了,步伐也轻快起来。

  我发现,只要保持这个节奏,跑上半小时左右,那一整天都会精神奕奕,头脑格外清醒。

  这印证了我的猜想——这具年轻的身体,潜力巨大,而锻炼是开启潜能的钥匙。

  跑步回来,母亲通常已经做好了早饭。

  我刻意留意着饮食,土鸡蛋、鲜牛奶(虽然这时候的牛奶是镇上买的散装鲜奶,偶尔才有)、大米饭,甚至缠着母亲要多买点肉。

  母亲虽然念叨着“半大小子吃穷老子”,但看着我开始抽条的身体和红润的脸色,还是尽量满足。

  充足的营养和不懈的锻炼,让我专注学习时,那种精神上的空虚和疲惫感大大减轻。

  上午是我效率最高的“黄金时间”。我用来“重温”那些存在于我脑海中的知识。

  从四年级的课本开始,一路向下,语文、数学、自然……翻看的过程,与其说是学习,不如说是一种“确认”和“激活”。

  那些知识像是被尘封的文档,此刻被逐一打开,清晰无比。我甚至能“看”到一些相关的、超越课本的延伸内容,这大概是前世零碎记忆的整合。

  下午,则是我挑战“未知领域”的时间。我让父亲去县城时,帮我买回了无线电入门、《唐诗宋词精选》,还有一本厚厚的《辞海》。

  在阅读全新知识时,不再像之前那样痛苦。虽然依旧需要全神贯注,理解速度也远不如“重温”旧知识,但那种强行刻印带来的剧烈头痛已经很少出现。

  在重新翻看《唐诗宋词》时,不仅能够快速记忆,还能自然而然地串联起以前学过、听过、看过的地理知识、历史故事,形成一张网状的图谱。

  我像一块贪婪的海绵,小心翼翼地汲取着这个时代我能接触到的一切养分。我隐约感觉到,随着我基础知识的巩固和大脑的持续开发,那种“过目不忘”和理解力,正在缓慢地提升,应用的范畴也在扩大。

  最重要的变化,发生在音乐上。

  那架卡西欧电子琴,成了我最好的伙伴。当我的手指触碰琴键时,那种奇妙的感应越发清晰。

  不仅仅是《稻香》,越来越多熟悉的旋律开始在我脑海中苏醒。它们不再是模糊的调子,而是伴随着清晰的节奏、和弦走向,甚至不同乐器的音色感觉。

  当我尝试弹奏时,眼前会浮现出若隐若现的、半透明的“指引”。那不是具体的五线谱,更像是一种……立体的音流图。主旋律是明亮的金色光带,低音部是沉稳的蓝色河流,和弦变换时,会有彩色的光晕在相应位置漾开。我的手指仿佛被这些光流牵引着,自然而然地找到该去的位置。

  我知道,这绝非普通的“音乐天赋”。

  这更像是我脑中有个尚未苏醒的“AI外挂”,在以一种我能理解的方式,将存储在数据库里的音乐信息,进行可视化的输出辅导。

  我开始系统地“回忆”和记录。周杰伦的《晴天》、林俊杰的《江南》、甚至还有后来凤凰传奇的《最炫民族风》……

  我将这些旋律、歌词、和弦一一用工整的字迹和自创的符号记录在笔记本上。

  这个过程,既是对音乐知识的梳理,也是对我自身能力的进一步熟悉和掌控。

  家里的气氛,也因为我的“不同”而悄然改变。

  父母从一开始的惊疑,到后来的习以为常,甚至隐隐生出一丝骄傲。

  父亲偶尔会看着我伏案书写或弹琴的背影,对母亲感叹:“咱家这小子,怕是真要出息了。”

  而姐姐田雪雪,则成了我计划中重要的一环。

  “姐,”某天晚上,我拿着她的语文课本,指着一段笔记,“你这里记得真好,老师讲的都写下来了。我们老师讲得就没这么细,有些地方我都没听懂,你能给我讲讲吗?”

  姐姐狐疑地看了我一眼:“你考试不都满分吗?还会听不懂?”

  “哎呀,考试是考试,”我摆出一副苦恼的样子,“有些地方就是似懂非懂嘛。你的笔记清楚,我一看就明白了。以后……你能不能每天都把老师讲的重点记下来给我看看?就当帮帮我嘛。”

  或许是“学霸弟弟”的请教满足了她的虚荣心,或许是她骨子里就是个负责任的姐姐,她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那……行吧。不过你得请我吃冰棍!”

  “成交!”我笑得像个真正的九岁孩子。

  于是,在未来的新学期开始后,姐姐也开始了她“小老师”的生涯。

  她每天放学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整理课堂笔记,工工整整地抄录一份给我。

  为了能给我讲清楚,她自己在课堂上听得格外认真,笔记也做得越来越详尽。

  我则时不时地找一些“难题”去“请教”她,在她讲解的过程中,引导她更深地思考。

  不知不觉间,她的学习成绩竟然也跟着水涨船高。这种正向的激励,让她更加乐此不疲。

  三年级的暑假应该是漫长且短暂的。

  三年级的暑假应该是疯跑和嬉闹的。

  然而我,却坚定地执行着成长计划。

  一日清晨,母亲一边晾衣服一边说:“浩彣,今天你爸出车回来了,下午我带你和姐姐去趟县城你大姨家。你生病的时候,你大姨没少操心,得去谢谢人家。而且……”

  她顿了顿,看向我:“你大姨家的嫂子,就是县一中的音乐老师。你最近不是老鼓捣那电子琴吗?正好,让嫂子给你看看,指点指点。”

  我的心猛地一跳!

  大姨!嫂子!(何老师!何三姐!)

  记忆的闸门轰然打开。在前世(或者说那个漫长的“梦”里),大姨王琳曦一家,是我们家最重要的亲戚,也是我人生中多次给予关键帮助的贵人。

  大姨是县一中的英语老师,大姨父是政府干部,他们家在父母心里,是最有文化和地位的。而嫂子,大姨的大儿媳,正是我音乐路上的启蒙老师!

  “真的吗?太好了!”我压下心中的激动,努力让自己的兴奋看起来只是因为能去县城玩和接触音乐。

  下午,我们坐上了父亲那辆略显破旧的解放牌货车副驾。

  货车轰鸣着,驶离小镇,奔驰在崎岖的柏油路上。车窗外的景色飞速后退,稻田、村庄、远山……一切都充满了新鲜的活力。

  父亲心情很好,偶尔还会哼上几句不成调的流行歌曲。

  这是我重生后第一次出远门,第一次真切地用其他视角去感受到这个时代跳动的脉搏。

  路边的残垣断壁上,还能看到斑驳的标语痕迹;偶尔驶过的桑塔纳轿车,在这个年代是身份和财富的象征;骑着二八大杠自行车的人们,脸上洋溢着简单而充满希望的光彩。

  县城比小镇繁华许多,楼房更高,街道更宽,人也更多。

  货车就停在学校的大门外,穿过大门走进左侧的巷口,就是一排略显陈旧的教师公寓楼,大姨家就在前面第二个单元的四楼。

  敲门,开门。大姨出现在门口,她气质温婉儒雅,看到我们,脸上立刻绽开热情的笑容:“哎哟,来了来了!快进来!浩彣好了吧?看着精神多了!”

  “大姨。”我和姐姐乖巧地叫人。

  进屋坐下,大姨家收拾得干净整洁,书架上摆满了书,透着浓浓的书卷气。寒暄了几句,母亲说明了来意,特别提到了我想学音乐的事。

  “哦?浩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