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黑沙岛激战,解救百姓-《大明食探》

  海风裹挟着咸腥气,如野兽般嘶吼着掠过黑沙岛的礁石。天色微明,晨雾尚未散尽,十艘战船便已悄然停泊在岛屿东侧的隐蔽海湾,船舷两侧的士兵们握紧刀枪,铠甲在熹微晨光中泛着冷冽的光泽,只待一声令下,便要冲上这座盘踞着倭寇的罪恶之岛。

  沈砚立于旗舰甲板,青布长衫外罩了件轻便的皮甲,腰间别着防身短剑,手中却依旧紧握着那柄跟随他多年的铁铲——这厨具在他手中,既是烹饪的利器,亦是破敌的神兵。他目光锐利如鹰,扫视着黑沙岛的地形:岛屿中部地势高耸,倭寇的据点依山而建,四周环绕着密密麻麻的铁丝网,了望塔上的倭寇正来回踱步,手中的长刀在雾中偶尔闪过一丝寒芒;岛的西侧是一片平坦的沙滩,此刻空无一人,却隐约能看到晾晒的渔网和散落的渔船残骸,显然是倭寇劫掠后留下的痕迹;而被掳百姓关押的茅草屋,就位于据点后方的山坳里,被几名倭寇严密看守着。

  “沈先生,一切准备就绪。”俞大猷身着玄铁铠甲,手持长枪,大步走到沈砚身边,声如洪钟,“三路兵马已集结完毕,只待你下令。”

  沈砚点头,指尖指向岛屿中部:“俞将军,正面进攻就劳烦你了。你带领主力部队从沙滩登陆,猛攻倭寇据点正门,务必吸引他们的主力兵力,为我们两路创造机会。”他转头看向赵武,“赵兄弟,你带一队精锐,绕到据点后方,烧毁他们的粮草仓库。倭寇长途劫掠,粮草是命脉,粮草一失,他们必军心大乱。”

  “得令!”赵武抱拳应道,眼中燃起熊熊战意。

  “微婉,你随我一同前往山坳,解救被掳的百姓。”沈砚看向站在一旁的苏微婉,她一身青色布衣,背着沉甸甸的药箱,脸上虽无妆容,却难掩那份沉静果敢,“岛上局势复杂,你务必跟在我身边,切勿逞强。”

  苏微婉颔首,从药箱中取出几个油纸包,递给他:“这是我连夜熬制的解毒丸,用金银花、甘草、绿豆制成,可解倭寇毒箭之毒;还有这个,是止血药膏,若受伤了,及时涂抹。”她的声音轻柔却坚定,“你也要小心,我会在后方为你接应。”

  俞大猷一声令下,战船两侧的小船纷纷放下,士兵们手持武器,划着船桨,朝着沙滩快速驶去。船桨划破海面,溅起阵阵水花,在晨雾中留下一道道白色的痕迹。

  “冲啊!杀倭寇!”

  随着一声震天的呐喊,士兵们纷纷跳下小船,踩着微凉的海水,冲向沙滩。了望塔上的倭寇终于发现了他们,立刻发出刺耳的警报声,据点内顿时响起杂乱的脚步声和喊叫声,大批倭寇手持长刀,嘶吼着冲了出来,与登陆的士兵们撞在一起。

  刀光剑影瞬间交织,金属碰撞的“叮叮当当”声、士兵们的呐喊声、倭寇的惨叫声,在黑沙岛上空回荡。俞大猷一马当先,长枪如蛟龙出海,横扫竖挑,几名倭寇应声倒地,鲜血染红了沙滩。他身后的士兵们士气大振,奋勇向前,与倭寇展开殊死搏斗。

  沈砚趁机带着苏微婉和一队士兵,沿着岛屿西侧的礁石区,悄悄向山坳摸去。礁石区崎岖难行,尖利的礁石划破了鞋底,咸涩的海水打湿了裤脚,却无人叫苦。沈砚走在最前面,手中的铁铲不时拨开挡路的灌木丛,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

  “嘘——”沈砚突然停下脚步,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前方不远处,两名倭寇正靠在礁石上抽烟,手中的长刀随意地放在一旁,嘴里叽里呱啦地说着什么,脸上满是得意的狞笑。显然,他们还没意识到危险的降临。

  沈砚使了个眼色,身旁的两名士兵立刻会意,悄悄绕到倭寇身后,猛地扑了上去,捂住他们的口鼻,手中的短刀瞬间划破了他们的喉咙。倭寇连哼都没哼一声,便倒在了礁石上。

  一行人继续前行,很快便抵达了山坳。山坳里,十几间茅草屋破败不堪,屋顶漏着光,四周被铁丝网围着,几名倭寇手持长刀,在铁丝网外来回巡逻,眼神凶狠地盯着茅草屋,时不时还对着里面呵斥几句。

  茅草屋内,被掳的百姓们蜷缩在一起,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眼中满是恐惧和绝望。他们大多是沿海渔村的渔民,有老人,有妇女,还有几个孩子,最小的孩子不过三四岁,正依偎在母亲怀里低声哭泣。

  “就是现在!”沈砚低喝一声,率先冲了出去。手中的铁铲带着风声,朝着一名巡逻的倭寇后脑勺拍去。那倭寇还没反应过来,便被拍晕在地。

  其余士兵们也纷纷冲了上去,与倭寇展开搏斗。苏微婉则快速跑到铁丝网前,从药箱中取出一把剪刀,用力剪断铁丝网。

  “大家不要怕!我们是来救你们的!”苏微婉对着茅草屋内的百姓们喊道,声音温柔却充满力量。

  百姓们先是一愣,随即看到冲进来的士兵们正在斩杀倭寇,眼中燃起了希望的光芒。他们纷纷站起身,朝着铁丝网跑去。

  一名倭寇见百姓们要逃跑,怒吼着挥刀砍向苏微婉。沈砚眼疾手快,一把将苏微婉拉到身后,手中的铁铲横挡,“铛”的一声,挡住了倭寇的长刀。铁铲与长刀碰撞,火星四溅,沈砚手臂微微发麻,却依旧稳稳地握住铁铲,用力一推,将倭寇逼退几步。

  “找死!”倭寇怒吼着,再次挥刀砍来。沈砚侧身躲过,手中的铁铲顺势横扫,重重地拍在倭寇的膝盖上。倭寇惨叫一声,跪倒在地,沈砚上前一步,铁铲狠狠砸在他的头顶,倭寇当场毙命。

  很快,几名巡逻的倭寇便被全部斩杀。沈砚和士兵们打开茅草屋的门,百姓们蜂拥而出,一个个泪流满面,对着沈砚和士兵们连连磕头:“多谢恩人!多谢恩人!”

  “大家快起来,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赶紧离开!”沈砚扶起一位年迈的老妇人,大声说道。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密集的脚步声和喊叫声。沈砚回头望去,只见大批倭寇朝着山坳跑来,显然是正面战场的倭寇分兵支援来了。

  “不好,倭寇援军来了!”一名士兵惊呼道。

  沈砚眉头一皱,当机立断:“赵武还在烧粮草,我们必须坚持到他得手!大家快带着百姓们往海湾方向撤退,我来断后!”

  “沈先生,我留下陪你!”苏微婉说道。

  “不行,你带着百姓们先走,他们需要你照顾!”沈砚不容置疑地说道,“我自有办法脱身,快走!”

  苏微婉知道事态紧急,不再坚持,立刻组织百姓们:“大家跟我来,不要乱,慢慢走!”

  百姓们纷纷跟上苏微婉,朝着海湾方向撤退。沈砚则带着几名士兵,守在山坳口,准备阻击倭寇援军。

  倭寇越来越近,黑压压的一片,足有上百人。为首的倭寇头目手持一把武士刀,眼神凶狠,对着沈砚等人怒吼:“八嘎!把人交出来!”

  沈砚冷笑一声,手中的铁铲紧握,做好了战斗准备。他知道,仅凭他们几人,根本不可能抵挡这么多倭寇,必须想个办法拖延时间。

  他目光扫过四周,看到山坳旁堆放着不少干柴和几个油桶——这是倭寇用来取暖和做饭的。沈砚心中一动,立刻对身边的士兵们说:“快,把干柴堆在山坳口,把油桶打开,倒入干柴上!”

  士兵们立刻照做,快速将干柴堆成一道屏障,打开油桶,刺鼻的煤油味弥漫开来,淋在干柴上。

  倭寇已经冲到了近前,为首的头目挥刀砍来:“杀!”

  沈砚点燃一支火把,猛地扔向干柴堆。“轰”的一声,干柴堆瞬间燃起熊熊大火,火焰冲天,浓烟滚滚,挡住了倭寇的去路。煤油助燃,火势越来越旺,倭寇们被浓烟呛得咳嗽不止,纷纷后退。

  “快,扔辣椒面!”沈砚从怀中掏出几个油纸包,里面是他特意准备的辣椒面。他将油纸包扔向火堆,辣椒面遇热,随着浓烟飘散开来,辛辣的气味让倭寇们涕泪横流,呼吸困难,更是不敢上前。

  “哈哈哈,痛快!”一名士兵大笑道,也跟着扔出自己手中的辣椒面。

  沈砚趁机带领士兵们,朝着海湾方向撤退。大火和辣椒面为他们争取了宝贵的时间,等他们追上苏微婉和百姓们时,赵武已经带着人赶了过来。

  “沈先生,粮草仓库已经烧毁,倭寇的粮草全没了!”赵武兴奋地说道。

  “好!”沈砚大喜,“我们快回海湾,与俞将军汇合!”

  一行人加快脚步,朝着海湾跑去。此时,正面战场的局势已经发生了逆转。倭寇失去了粮草,军心大乱,又被俞大猷的部队猛烈攻击,渐渐抵挡不住,开始节节败退。

  沈砚等人赶到海湾时,俞大猷正与倭寇首领岛津义弘激战。岛津义弘手持一把锋利的武士刀,刀法凌厉,招招致命,俞大猷则手持长枪,沉着应对,两人你来我往,打得难解难分。

  “俞将军,我来助你!”沈砚大喝一声,手持铁铲,冲了上去。

  岛津义弘见状,分神之下,被俞大猷的长枪刺中肩头,鲜血喷涌而出。他怒吼一声,转身挥刀砍向沈砚。沈砚早有防备,侧身躲过,手中的铁铲狠狠砸在他的手腕上。岛津义弘惨叫一声,武士刀掉落在地。

  俞大猷趁机上前,长枪直指岛津义弘的咽喉:“岛津义弘,你已无路可逃,速速投降!”

  岛津义弘眼中满是不甘和凶狠,却也知道大势已去。他环顾四周,倭寇们要么被斩杀,要么被俘虏,只剩下他一人。他长叹一声,正要拔剑自刎,却被沈砚一脚踹倒在地,士兵们立刻上前,将他捆绑起来。

  “拿下!”俞大猷大喝一声,脸上露出了胜利的笑容。

  黑沙岛围剿战,最终以明军大获全胜而告终。士兵们清理着战场,烧毁了倭寇的据点,掩埋了阵亡士兵和百姓的尸体。被掳的百姓们围在一旁,看着这一切,脸上露出了劫后余生的笑容。

  沈砚走到一处干净的空地上,看到士兵们和百姓们都已疲惫不堪,便决定为大家做一顿热饭。他从战船上取下厨具和缴获的粮食、海鲜,在空地上架起大锅,点燃柴火。

  他先将大米淘洗干净,倒入大锅中,加入适量的海水,开始熬煮海鲜粥。随后,他将缴获的鱼、虾、蟹处理干净,鱼去鳞去鳃去内脏,切成小块;虾去壳去虾线;蟹蒸熟后,取出蟹肉。

  等大米粥煮得黏稠时,他将处理好的海鲜倒入锅中,搅拌均匀,再加入适量的盐和姜片调味。很快,一锅鲜香四溢的海鲜粥便煮好了。粥香混合着海鲜的鲜味,弥漫在整个海湾,让饥肠辘辘的士兵们和百姓们纷纷围了过来。

  “大家不要急,人人有份!”沈砚笑着说道,用大勺子将海鲜粥舀入一个个粗瓷碗中,分给大家。

  士兵们接过碗,迫不及待地喝了一口,鲜美的汤汁滑入喉咙,温暖了疲惫的身体。“好喝!太好喝了!”一名士兵赞不绝口,“沈先生的手艺真是绝了,这海鲜粥比山珍海味还香!”

  百姓们更是感动不已,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吃过一顿热饭了。一位老妇人端着碗,热泪盈眶地说:“恩人啊,多谢你们救了我们,还为我们做这么好吃的粥,你们真是活菩萨啊!”

  沈砚笑着摆摆手:“老人家,不用谢,保护百姓是我们应该做的。快趁热喝吧。”

  苏微婉也在一旁帮忙,为受伤的士兵和百姓们涂抹药膏,包扎伤口。她看着沈砚忙碌的身影,看着士兵们和百姓们脸上的笑容,心中充满了温暖。

  阳光渐渐升高,驱散了晨雾,照耀着黑沙岛。海湾里,士兵们和百姓们围坐在一起,喝着鲜美的海鲜粥,吃着烤得香喷喷的鱼和虾,欢声笑语回荡在海面上。

  沈砚端着一碗海鲜粥,走到苏微婉身边,递给她:“快尝尝,刚煮好的,还热着呢。”

  苏微婉接过碗,喝了一口,鲜美的味道在口中弥漫开来,让她疲惫顿消。她抬头看向沈砚,眼中满是笑意:“很好喝,谢谢你。”

  沈砚看着她,也笑了:“只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