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云皖接过茶杯，指尖触到温热的杯壁，那点暖意顺着指尖蔓延到心口，让她紧绷的神经稍微安定了些。
她偷偷抬眼看向叶惊秋，发现对方正平静地望着自己，眼神里没有预想中的责怪，只有一种淡淡的温和，像秋日里不灼人的阳光。
“坐吧。”叶惊秋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声音比刚才柔和了几分。
鹿云皖依言坐下，双手紧紧捧着茶杯，氤氲的热气模糊了她的视线，也掩饰了她泛红的眼眶。
她能闻到茶水清苦的香气，混杂着书房里淡淡的墨香，是记忆里熟悉的味道。
“其实…”叶惊秋先开了口，目光落在桌上的凝露果上，声音放得更轻了，“关于那枚魔修令牌，我一直没跟你解释清楚，也有我的错。”
鹿云皖猛地抬头，茶水都晃出了些微，她急忙摆手：“不怪你！真的不怪你！是我太冲动了。”话说到这儿，她的声音又哽咽起来，“我后来好几次想跟你道歉，可又怕你不肯见我，怕你还在生我的气。”
“我没生你的气。”叶惊秋摇摇头，从储物袋里拿出那枚魔修令牌，放在桌上。令牌通体漆黑，上面刻着扭曲的花纹，边缘处还有些磨损，显然有些年头了，“你看，这就是你当时看到的令牌。”
鹿云皖的目光落在令牌上，喉咙发紧。她记得当初就是这枚令牌，让她和叶惊秋彻底闹翻，让她在整个宗门弟子面前质疑自己最亲近的人。
“这枚令牌，是我在村里捡的。”叶惊秋的指尖轻轻拂过令牌上的花纹，缓缓道来，“那处遗迹里面残留着很多魔修的残魂，灵力极不稳定。我当时试着想销毁这枚令牌，可刚一催动灵力，就引来残魂暴动，差点被困在里面。”
她顿了顿，想起当时的情景：“我怕直接销毁会引发更大的灵力爆炸，波及到附近的村落，就暂时收了起来，想着找个稳妥的法子处理。没告诉你，一是怕你担心，二是知道你性子急，怕你偷偷跑去遗迹冒险，那地方的凶险，不是当时的你能应付的。”
鹿云皖的嘴唇动了动，想说自己不会那么鲁莽，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她知道叶惊秋说的是实话，那时候的她，确实容易冲动行事。
“后来还没来得及处理，就被赤霄师兄发现了。”叶惊秋的语气冷了些，“他趁我外出查探防务，偷偷潜入我的书房，翻出了这枚令牌，还故意在你面前提起，说我私藏魔修之物，意图不轨。”
鹿云皖瞬间明白了，心脏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是赤霄长老故意散播谣言，想借我的手除掉你？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他那时已经和魔修有勾结了。”叶惊秋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寒意，“他在防务营里安插了不少自己的人，还偷偷给魔修传递宗门的布防图，我查了他很久，就快找到证据了。他怕我揭发他，就想先一步毁掉我，而你，是他最好的棋子。”
“我…”鹿云皖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她从没想过自己竟然成了别人对付叶惊秋的棋子，“我竟然帮着叛徒对付你，我真是太蠢了，太对不起你了。”
她看着那枚令牌，又想起自己当初指着叶惊秋鼻子质问的样子，想起叶惊秋当时苍白的脸色和沉默的眼神，愧疚像潮水般将她淹没，眼泪又涌了上来：“我竟怀疑你对宗门的忠心，怀疑我们这么多年的情分，我真是太蠢了。”
“都过去了。”叶惊秋把令牌收起来，递给她一块手帕，是素心绣的静心花，针脚细密，“再说，你当时也是担心宗门，出发点是好的，只是被人利用了而已。”
“可是我…”鹿云皖接过手帕，擦着眼泪，“我后来听说，因为我的质疑，很多弟子都对你议论纷纷，那时候你一定很难受吧？”
叶惊秋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语气平淡：“还好，玄空师兄和素心师姐一直信我，防务营的周卓他们也始终站在我这边。处理这些流言，总比对付魔修要容易些。”
她不想让鹿云皖太过自责，可鹿云皖怎么会听不出来，那轻描淡写的语气背后，藏着多少委屈和压力。
“别可是了。”叶惊秋打断她，拿起一颗凝露果，递到她面前，“尝尝？这果子看着就甜。”
鹿云皖接过凝露果，果皮冰凉，带着晨露的湿润。她咬了一口，汁水清甜，顺着喉咙滑下，像极了小时候两人在后山摘的野果味道。那时候她们总爱比赛谁摘的果子更甜，赢的人可以让输的人帮忙洗衣服。
她看着叶惊秋平静的侧脸，阳光落在她的睫毛上，投下一小片阴影，嘴角还带着淡淡的笑意。
突然之间，所有的愧疚和不安都消散了些，她也忍不住笑了起来，眼角还挂着泪珠，看着有些滑稽。
叶惊秋看到她的样子，也忍不住笑了，眼底的最后一丝疏离也烟消云散。
窗外的阳光正好，透过窗棂落在两人身上，温暖而明亮。
桌上的凝露果散发着清甜的香气，茶水的热气缓缓升腾。
那些冰封的误会、疏远的隔阂，在这相视一笑中，终于彻底融化，像春日里消融的冰雪，露出了底下坚实的土地。
她偷偷抬眼看向叶惊秋，发现对方正平静地望着自己，眼神里没有预想中的责怪，只有一种淡淡的温和，像秋日里不灼人的阳光。
“坐吧。”叶惊秋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声音比刚才柔和了几分。
鹿云皖依言坐下，双手紧紧捧着茶杯，氤氲的热气模糊了她的视线，也掩饰了她泛红的眼眶。
她能闻到茶水清苦的香气，混杂着书房里淡淡的墨香，是记忆里熟悉的味道。
“其实…”叶惊秋先开了口，目光落在桌上的凝露果上，声音放得更轻了，“关于那枚魔修令牌，我一直没跟你解释清楚，也有我的错。”
鹿云皖猛地抬头，茶水都晃出了些微，她急忙摆手：“不怪你！真的不怪你！是我太冲动了。”话说到这儿，她的声音又哽咽起来，“我后来好几次想跟你道歉，可又怕你不肯见我，怕你还在生我的气。”
“我没生你的气。”叶惊秋摇摇头，从储物袋里拿出那枚魔修令牌，放在桌上。令牌通体漆黑，上面刻着扭曲的花纹，边缘处还有些磨损，显然有些年头了，“你看，这就是你当时看到的令牌。”
鹿云皖的目光落在令牌上，喉咙发紧。她记得当初就是这枚令牌，让她和叶惊秋彻底闹翻，让她在整个宗门弟子面前质疑自己最亲近的人。
“这枚令牌，是我在村里捡的。”叶惊秋的指尖轻轻拂过令牌上的花纹，缓缓道来，“那处遗迹里面残留着很多魔修的残魂，灵力极不稳定。我当时试着想销毁这枚令牌，可刚一催动灵力，就引来残魂暴动，差点被困在里面。”
她顿了顿，想起当时的情景：“我怕直接销毁会引发更大的灵力爆炸，波及到附近的村落，就暂时收了起来，想着找个稳妥的法子处理。没告诉你，一是怕你担心，二是知道你性子急，怕你偷偷跑去遗迹冒险，那地方的凶险，不是当时的你能应付的。”
鹿云皖的嘴唇动了动，想说自己不会那么鲁莽，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她知道叶惊秋说的是实话，那时候的她，确实容易冲动行事。
“后来还没来得及处理，就被赤霄师兄发现了。”叶惊秋的语气冷了些，“他趁我外出查探防务，偷偷潜入我的书房，翻出了这枚令牌，还故意在你面前提起，说我私藏魔修之物，意图不轨。”
鹿云皖瞬间明白了，心脏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是赤霄长老故意散播谣言，想借我的手除掉你？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他那时已经和魔修有勾结了。”叶惊秋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寒意，“他在防务营里安插了不少自己的人，还偷偷给魔修传递宗门的布防图，我查了他很久，就快找到证据了。他怕我揭发他，就想先一步毁掉我，而你，是他最好的棋子。”
“我…”鹿云皖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她从没想过自己竟然成了别人对付叶惊秋的棋子，“我竟然帮着叛徒对付你，我真是太蠢了，太对不起你了。”
她看着那枚令牌，又想起自己当初指着叶惊秋鼻子质问的样子，想起叶惊秋当时苍白的脸色和沉默的眼神，愧疚像潮水般将她淹没，眼泪又涌了上来：“我竟怀疑你对宗门的忠心，怀疑我们这么多年的情分，我真是太蠢了。”
“都过去了。”叶惊秋把令牌收起来，递给她一块手帕，是素心绣的静心花，针脚细密，“再说，你当时也是担心宗门，出发点是好的，只是被人利用了而已。”
“可是我…”鹿云皖接过手帕，擦着眼泪，“我后来听说，因为我的质疑，很多弟子都对你议论纷纷，那时候你一定很难受吧？”
叶惊秋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语气平淡：“还好，玄空师兄和素心师姐一直信我，防务营的周卓他们也始终站在我这边。处理这些流言，总比对付魔修要容易些。”
她不想让鹿云皖太过自责，可鹿云皖怎么会听不出来，那轻描淡写的语气背后，藏着多少委屈和压力。
“别可是了。”叶惊秋打断她，拿起一颗凝露果，递到她面前，“尝尝？这果子看着就甜。”
鹿云皖接过凝露果，果皮冰凉，带着晨露的湿润。她咬了一口，汁水清甜，顺着喉咙滑下，像极了小时候两人在后山摘的野果味道。那时候她们总爱比赛谁摘的果子更甜，赢的人可以让输的人帮忙洗衣服。
她看着叶惊秋平静的侧脸，阳光落在她的睫毛上，投下一小片阴影，嘴角还带着淡淡的笑意。
突然之间，所有的愧疚和不安都消散了些，她也忍不住笑了起来，眼角还挂着泪珠，看着有些滑稽。
叶惊秋看到她的样子，也忍不住笑了，眼底的最后一丝疏离也烟消云散。
窗外的阳光正好，透过窗棂落在两人身上，温暖而明亮。
桌上的凝露果散发着清甜的香气，茶水的热气缓缓升腾。
那些冰封的误会、疏远的隔阂，在这相视一笑中，终于彻底融化，像春日里消融的冰雪，露出了底下坚实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