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云皖提着一篮灵果站在银月峰的山门前，手指把竹篮的提手捏得发白，指节都泛了青。
篮子里是她刚从灵植园摘的凝露果，颗颗饱满圆润，果皮上还沾着晶莹的晨露，那是叶惊秋以前最爱吃的果子，酸甜多汁，据说还能清心明目。
她从山脚走到峰顶，明明平时半个时辰就能到，今天却走了足足一个时辰。
一路上走走停停，心里反复演练着该说的话，可真到了书房门口，脚却像灌了铅似的挪不动，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云皖？”一个清脆的声音从旁边传来，梨初提着水壶从灵植园那边过来，看到她愣了一下，圆圆的眼睛里满是好奇，“你是来找我师父吗？”
鹿云皖猛地回神，脸颊瞬间发烫，慌忙点点头，声音有些发紧：“嗯，她、她在忙吗？”
“在看书呢。”梨初笑嘻嘻地晃了晃手里的水壶，辫子上的红绳随着动作轻轻摆动，“刚才我去书房送水，还见师父捧着本《防务纪要》看得认真呢。对了，她刚才还念叨说凝露果该熟了，你来得正好！”她说着就要放下水壶去敲门。
“别！”鹿云皖急忙伸手拦住她，指尖不小心碰到梨初的手背，吓得赶紧缩回来，脸颊烫得更厉害了，“我自己来就好，不麻烦你了。”
梨初眨了眨眼，看看她泛红的脸，又看看篮子里的凝露果，突然露出了然的笑：“哦，我懂了！那我先去给静心花浇水啦，你快点哦，师父看书累了正好能吃点果子！”
说完，她提着水壶蹦蹦跳跳地走了，临走前还回头冲鹿云皖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鹿云皖看着她的背影，深吸一口气，努力让狂跳的心脏平静下来。
她抬手理了理衣襟，又把篮子里的凝露果摆得更整齐些，这才伸出手，轻轻叩了叩门。
“进。”里面传来叶惊秋清冷的声音，和记忆里一样，没什么起伏，却莫名让人心安。
她推门进去时，叶惊秋正坐在窗边看书，阳光透过雕花木窗落在她身上，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连她垂着的眼睫都染上了暖意。
听到动静，叶惊秋抬起头，看到是她，眼中闪过一丝意外，却还是合上书，放在手边的矮几上：“有事？”
熟悉的开场白，简单平淡，却让鹿云皖的心跳漏了一拍，刚想好的话瞬间堵在了喉咙里。
她有些慌乱地把篮子放在桌上，指尖微微颤抖，声音细若蚊蚋：“我从灵植园摘了些凝露果，想着你可能爱吃，就送过来了。”
叶惊秋看了眼篮子里的果子，果皮上的露珠还没干，在阳光下闪闪烁烁。
她没说话，只是目光平静地看着鹿云皖，像是在等她继续说下去。
书房里的沉默像拉满的弓弦，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鹿云皖的手心沁出了汗，把衣襟攥得皱巴巴的，鼻尖却越来越酸。
她能看到叶惊秋袖口绣着的银月纹，想起小时候两人一起绣帕子，叶惊秋总说她绣的月亮歪歪扭扭像个烧饼。
“惊秋，”她终于鼓起勇气开口，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像是被水泡过，“以前是我误会你了，对不起。”
这话在心里憋了太久，说出来时带着积攒了数月的委屈和愧疚，眼泪一下子就涌了上来。
她不敢看叶惊秋的眼睛，只盯着自己的鞋尖，鞋面上绣着的灵草图案都被泪水模糊了：“师父都跟我说了，破障丹是你送的，还有去年黑风谷的解药，是我不好，我不该怀疑你私藏魔修令牌，不该在那么多人面前跟你吵架，不该听信别人的话就疏远你。”
她越说越激动，肩膀控制不住地发抖：“我那时候脑子像被糊住了一样，就觉得你当了长老就变了，觉得你不在乎我们这些旧友了，可我后来才知道，你为了突破化神受了那么多苦，为了护着我还去万毒林冒险，我真是太蠢了。”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哽咽起来，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砸在青石板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叶惊秋看着她泛红的眼眶，看着她手足无措、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的样子，心里积压了许久的郁结，那些被误解的委屈、被疏远的失落，在这一刻突然烟消云散，像被春风吹散的雾。
她想起小时候，两人偷偷去后山摘野果，鹿云皖爬树时摔了一跤，也是这样红着眼圈道歉，说自己不该逞强，却总让人狠不下心。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是这副模样。
“傻站着干什么。”叶惊秋站起身，走到桌边拿起茶壶，给她倒了杯热茶，水汽氤氲了她的眉眼，“坐下说吧，站着不累吗？”
鹿云皖愣了愣，抬头看她，发现叶惊秋的眼神里没有责怪，只有平静，甚至还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温和。
她吸了吸鼻子，接过茶杯，指尖触到温热的杯壁，心里那团紧绷的线终于松了些。
“谢、谢谢师伯。”她下意识地想行礼，却被叶惊秋按住了手腕。
“私下里，不用叫师伯。”叶惊秋的指尖微凉，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背，“叫我惊秋就好。”
鹿云皖的眼泪又掉了下来，这次却带着点甜。
她点点头，捧着茶杯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下，热气模糊了视线，却清晰地听到自己心里的声音：真好，她们好像还能回到从前。
篮子里是她刚从灵植园摘的凝露果，颗颗饱满圆润，果皮上还沾着晶莹的晨露，那是叶惊秋以前最爱吃的果子，酸甜多汁，据说还能清心明目。
她从山脚走到峰顶，明明平时半个时辰就能到，今天却走了足足一个时辰。
一路上走走停停，心里反复演练着该说的话，可真到了书房门口，脚却像灌了铅似的挪不动，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云皖？”一个清脆的声音从旁边传来，梨初提着水壶从灵植园那边过来，看到她愣了一下，圆圆的眼睛里满是好奇，“你是来找我师父吗？”
鹿云皖猛地回神，脸颊瞬间发烫，慌忙点点头，声音有些发紧：“嗯，她、她在忙吗？”
“在看书呢。”梨初笑嘻嘻地晃了晃手里的水壶，辫子上的红绳随着动作轻轻摆动，“刚才我去书房送水，还见师父捧着本《防务纪要》看得认真呢。对了，她刚才还念叨说凝露果该熟了，你来得正好！”她说着就要放下水壶去敲门。
“别！”鹿云皖急忙伸手拦住她，指尖不小心碰到梨初的手背，吓得赶紧缩回来，脸颊烫得更厉害了，“我自己来就好，不麻烦你了。”
梨初眨了眨眼，看看她泛红的脸，又看看篮子里的凝露果，突然露出了然的笑：“哦，我懂了！那我先去给静心花浇水啦，你快点哦，师父看书累了正好能吃点果子！”
说完，她提着水壶蹦蹦跳跳地走了，临走前还回头冲鹿云皖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鹿云皖看着她的背影，深吸一口气，努力让狂跳的心脏平静下来。
她抬手理了理衣襟，又把篮子里的凝露果摆得更整齐些，这才伸出手，轻轻叩了叩门。
“进。”里面传来叶惊秋清冷的声音，和记忆里一样，没什么起伏，却莫名让人心安。
她推门进去时，叶惊秋正坐在窗边看书，阳光透过雕花木窗落在她身上，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连她垂着的眼睫都染上了暖意。
听到动静，叶惊秋抬起头，看到是她，眼中闪过一丝意外，却还是合上书，放在手边的矮几上：“有事？”
熟悉的开场白，简单平淡，却让鹿云皖的心跳漏了一拍，刚想好的话瞬间堵在了喉咙里。
她有些慌乱地把篮子放在桌上，指尖微微颤抖，声音细若蚊蚋：“我从灵植园摘了些凝露果，想着你可能爱吃，就送过来了。”
叶惊秋看了眼篮子里的果子，果皮上的露珠还没干，在阳光下闪闪烁烁。
她没说话，只是目光平静地看着鹿云皖，像是在等她继续说下去。
书房里的沉默像拉满的弓弦，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鹿云皖的手心沁出了汗，把衣襟攥得皱巴巴的，鼻尖却越来越酸。
她能看到叶惊秋袖口绣着的银月纹，想起小时候两人一起绣帕子，叶惊秋总说她绣的月亮歪歪扭扭像个烧饼。
“惊秋，”她终于鼓起勇气开口，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像是被水泡过，“以前是我误会你了，对不起。”
这话在心里憋了太久，说出来时带着积攒了数月的委屈和愧疚，眼泪一下子就涌了上来。
她不敢看叶惊秋的眼睛，只盯着自己的鞋尖，鞋面上绣着的灵草图案都被泪水模糊了：“师父都跟我说了，破障丹是你送的，还有去年黑风谷的解药，是我不好，我不该怀疑你私藏魔修令牌，不该在那么多人面前跟你吵架，不该听信别人的话就疏远你。”
她越说越激动，肩膀控制不住地发抖：“我那时候脑子像被糊住了一样，就觉得你当了长老就变了，觉得你不在乎我们这些旧友了，可我后来才知道，你为了突破化神受了那么多苦，为了护着我还去万毒林冒险，我真是太蠢了。”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哽咽起来，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砸在青石板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叶惊秋看着她泛红的眼眶，看着她手足无措、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的样子，心里积压了许久的郁结，那些被误解的委屈、被疏远的失落，在这一刻突然烟消云散，像被春风吹散的雾。
她想起小时候，两人偷偷去后山摘野果，鹿云皖爬树时摔了一跤，也是这样红着眼圈道歉，说自己不该逞强，却总让人狠不下心。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是这副模样。
“傻站着干什么。”叶惊秋站起身，走到桌边拿起茶壶，给她倒了杯热茶，水汽氤氲了她的眉眼，“坐下说吧，站着不累吗？”
鹿云皖愣了愣，抬头看她，发现叶惊秋的眼神里没有责怪，只有平静，甚至还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温和。
她吸了吸鼻子，接过茶杯，指尖触到温热的杯壁，心里那团紧绷的线终于松了些。
“谢、谢谢师伯。”她下意识地想行礼，却被叶惊秋按住了手腕。
“私下里，不用叫师伯。”叶惊秋的指尖微凉，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背，“叫我惊秋就好。”
鹿云皖的眼泪又掉了下来，这次却带着点甜。
她点点头，捧着茶杯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下，热气模糊了视线，却清晰地听到自己心里的声音：真好，她们好像还能回到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