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重拾的默契-《穿书成反派后,我在修真界杀疯了》

  自那天之后,鹿云皖开始常来银月峰。有时是清晨,天刚蒙蒙亮,她就提着食盒站在修炼场边,等叶惊秋查完防务营的岗哨。

  食盒里是刚出炉的灵麦饼,还冒着热气,混着芝麻的香气。“师父新烤的,加了灵泉水和蜜枣,你尝尝?”她把饼递过去,眼里带着期待。叶惊秋便会接过,和她一起坐在石阶上,边吃边看弟子们练剑。

  “你看那几个外门弟子,剑招倒是记得熟,就是灵力太散,跟没吃饱似的。”鹿云皖咬着饼,含糊不清地说。叶惊秋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点头道:“下午让周卓加练他们的基础心法,根基得打牢。”两人相视一笑,像极了当年一起在演武场偷懒时的样子。

  有时是午后,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斑驳的光影,鹿云皖会搬个小凳坐在书房门口,手里捧着盆刚扦插的静心草。

  叶惊秋在里面批阅卷宗,笔尖划过纸页的沙沙声,和她摆弄花盆的轻响交织在一起,格外安宁。“你这草插得太密了,根会烂的。”叶惊秋的声音从里面传来,鹿云皖愣了一下,低头一看,果然插得像丛杂草,忍不住笑出声:“还是你懂这些,我总是养不活。”“等活了送你两盆,放窗边能安神。”叶惊秋头也没抬,语气却带着笑意。

  有时是傍晚,夕阳把山路染成金红色,两人会沿着石阶慢慢往下走。鹿云皖踩着叶惊秋的影子,像小时候那样蹦蹦跳跳:“你看九安,昨天练剑又偷懒,被师父罚抄心法了。抄的时候还偷偷往我这儿瞟,想让我帮忙,被我瞪回去了。”

  叶惊秋想起那个总爱跟在鹿云皖身后的少年,眉眼柔和了些:“该罚。上次让他去清点灵植园的药材,回来报的数目差了一半,一问才知道是跟梨初捉蝴蝶去了。”

  “可不是嘛。”鹿云皖凑近了些,压低声音,像说什么秘密,“我跟你说,防务营的李头领昨天又记错巡逻路线了,把西坡当成了北坡,差点让巡逻队走岔了。被周卓师兄逮着,怼得脸都红了,站在那儿跟个木桩似的,你可得好好说说他。”

  叶惊秋无奈地笑了:“我下午刚罚他抄布防图,抄十遍,抄不完不许吃饭。”

  “该!”鹿云皖拍手,“让他总仗着自己是赤霄长老以前的手下就偷懒,现在赤霄被关了,他还不知收敛。”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像极了曾经亲近的时光。那时她们还都是内门弟子,总爱凑在藏经阁的角落里说些悄悄话,分享彼此的小秘密,谁的剑法又精进了,谁被长老罚了,谁偷偷藏了好吃的灵果。

  鹿云皖发现,叶惊秋其实没那么冷。她会在批阅卷宗时,趁人不注意偷偷拿起颗凝露果塞进嘴里,腮帮子鼓鼓的像只松鼠,会在看到弟子练剑出错时,皱着眉喊停,亲自示范时却耐心得很,会在提到玄空长老上次炼丹炸了丹炉时,眼里闪着憋不住的笑意。

  “你不知道,玄空长老上次炼‘固元丹’,非要加什么千年雪莲,结果丹炉炸了,把胡子都燎了一半,现在天天戴着个帽子遮着呢。”叶惊秋说着,自己先笑出了声。鹿云皖想象着玄空长老顶着半拉胡子的样子,笑得直不起腰:“回头我去看看,能不能骗他摘帽子。”

  而叶惊秋也发现,有个人陪着说说话,其实挺好的。

  以前她总觉得,长老就该独来独往,把所有情绪都藏起来,可鹿云皖的到来,像一缕阳光照进了她看似平静的生活。

  她不再是那个只能对着卷宗和布防图的银月长老,偶尔也能说说玩笑,聊聊宗门里的趣事。

  有一次,她对着一份复杂的刑罚卷宗愁眉不展。

  卷宗里说的是两个内门弟子为了争夺一株千年灵芝打了起来,一个被打断了胳膊,一个被废了灵力,按规矩得废去两人修为逐出宗门,可那被废灵力的弟子是为了保护同门才动手的,情况特殊。

  叶惊秋捏着眉心,正纠结,鹿云皖端着碗灵粥走进来,看了两眼卷宗,突然道:“你看这里,三十年前有个类似的案子,当时是从轻发落的。也是两个弟子争灵草,一个下了黑手,另一个反击伤了人,最后只罚了动手的那个去思过崖,伤了人的罚抄心法,因为伤了人的是为了保护旁边的小弟子。”

  叶惊秋愣了一下,翻出旧卷宗一看,果然如此。案情几乎一模一样,连处理结果都写得清清楚楚。她有些惊讶地看着鹿云皖:“你怎么知道?这卷宗都快发霉了,我也是上个月整理库房才翻出来的。”

  “师父让我整理过旧卷宗嘛。”鹿云皖得意地扬了扬下巴,像只邀功的小猫,“她说以前的案子里藏着不少门道,让我多看看。怎么样,我有用吧?”

  叶惊秋笑着点头,拿起一颗凝露果递给她:“嗯,很有用。赏你的。”

  鹿云皖接过果子,咬了一大口,汁水顺着嘴角流下来,含糊不清地说:“那以后你有搞不定的卷宗,就找我,我可是‘活卷宗’。”

  叶惊秋看着她的样子,心里暖暖的。她想起刚穿书来时的孤独,想起面对魔修时的紧张,想起独自处理宗门事务的疲惫。那些她以为必须自己扛着的重担,原来有人分担时,会轻这么多。

  那一刻,她突然明白,原来“朋友”的温暖,那些不经意的陪伴和默契,比独自硬撑更有力量。

  就像此刻,夕阳落在两人身上,把影子拉得很长,仿佛又回到了那些简单而纯粹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