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护工坊专利,建技术壁垒-《我在秦朝当大忽悠》

  联合工坊的打铁声比往日稀疏了大半,李铁匠蹲在炉边,手里攥着半截断裂的犁铧 —— 那是邻县工坊仿制的曲辕犁配件,刚用了三天就断了。工坊院子里,十几个工匠围着退回来的订单,脸色比铁还沉。

  “张吏员,再这么下去,咱们这个月的工钱都发不出来了!” 一名年轻工匠急得跺脚,“邻县那两家工坊,照着咱们的图纸做的犁,卖得比咱们便宜两成,好多老客户都跑去他们那儿了!”

  张伟捡起那半截犁铧,指尖划过粗糙的断口 —— 模仿品的犁铧薄了半寸,锻造时没经过 “三烧三锻”,钢料里还掺了沙土,难怪会断。他心里有了底,拍了拍李铁匠的肩膀:“大家别慌,他们抄走的只是图纸的壳子,核心工艺没学会。只要咱们守住工艺,再建个‘技术保护墙’,不愁抢不回订单。”

  当天下午,张伟就带着李铁匠和王二牛,直奔郡府找李大人。他手里揣着两样东西:一是联合工坊的 “核心工艺记录册”,上面详细记着曲辕犁犁铧 “三分铁七分钢” 的配比、脱粒架竹条 “五寸间距、两指粗细” 的标准,还有每道工序的火候、捶打次数;二是那半截断裂的模仿犁铧,以及三个邻县村民的证言 —— 他们买了仿制农具,要么用几天就坏,要么效率比正版低三成。

  “李大人,不是我要垄断技术,是模仿品害了农桑!” 张伟把证据摊在案上,“咱们的曲辕犁能让亩产提一成,可这仿制犁不仅没用,还耽误耕种。要是放任不管,以后谁还愿意花心思改良农具?”

  李大人拿起那半截犁铧,又翻了翻工艺记录册,眉头渐渐皱起:“你想要郡府做什么?秦律里可没‘专利’的说法,总不能不许别人造犁。”

  “我不要‘不许造’,只要‘明规范’。” 张伟早有准备,拿出一张粗纸,上面画着 “技术保护细则” 草案,“第一,申请郡府给咱们的核心工艺发‘独家推广许可’,注明‘曲辕犁、脱粒架核心工艺仅联合工坊掌握,仿品需标注工艺来源,且需经郡府核验质量’;第二,咱们把核心工艺记录册存到郡府备案,谁想学,得经工坊同意,还得签‘保密契’,不许私自外传;第三,对仿制农具搞‘质量抽检’,不合格的不许卖,免得坑害村民。”

  李大人盯着草案看了半晌,又看向李铁匠:“你这工艺,真的别人学不会?”

  李铁匠放下烟袋,拿起铁锤演示:“大人您看,这犁铧得烧到通体赤红,再用千锤锻打,每锤都得落在同一个位置,差半分火候、偏一寸力道,钢性就差远了。邻县那些工匠,连打铁的锤子都没咱们的沉,怎么学得来?”

  第二天一早,郡府的批复就下来了 —— 同意颁发 “独家推广许可”,还派了两名吏员跟着张伟回工坊,现场核验核心工艺,将 “三烧三锻”“五寸间距” 等关键标准写进许可文书,盖上郡府的红印。

  可刚拿到许可,新的麻烦就来了。邻县的工坊主带着伙计,堵在联合工坊门口闹事,说张伟 “抢他们的生计”,还扬言说要去咸阳告御状,告郡府 “偏袒本地工坊”。

  “你们有本事告,我就有本事让大家看看,你们的‘好农具’是什么货色!” 张伟让工匠搬来一张长桌,把正版曲辕犁和仿制犁并排摆上,又请了附近三个村的村长来当见证。

  他拿起正版犁铧,往地里一插,轻轻一推就翻起半尺深的土:“大家看,咱们的犁铧,一天能耕三亩地,用半年都不会坏。” 说着又拿起仿制犁,刚插进去就歪了,再一推,犁尖直接弯了。

  “这就是你们买的便宜货?” 张伟看向围观的村民,“之前张村的王大叔,买了仿制犁,误了三天耕种;枯井村的刘婶,脱粒架断了,二十亩麦子差点烂在地里。你们说说,是便宜两成重要,还是能好好种地重要?”

  村民们顿时炸开了锅,纷纷指责仿制工坊坑人。那两个工坊主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想狡辩,却被村长们围着要赔偿。张伟趁机拿出郡府的许可文书:“不是不让你们造农具,是要按规矩来 —— 要么学正宗工艺,经郡府核验;要么造别的农具,别盯着咱们的曲辕犁、脱粒架。再敢用劣质品骗人,就按秦律‘诈欺’治罪!”

  闹事的人灰溜溜地走了,张伟没闲着,立刻在工坊里建 “技术保护岗”:选李铁匠和另外两名老工匠当 “工艺监工”,每道核心工序都得他们盯着;工匠入职前要立 “保密契”,用朱砂按手印,承诺 “不泄露工艺、不私传外人”,要是违契,就得赔偿工坊半年工钱;甚至连工坊的图纸,都分成 “基础部件” 和 “核心部件” 两部分 —— 基础图纸可以给来学习的吏员看,核心工艺图纸锁在县衙的铁柜里,只有张伟和李铁匠能开锁。

  没过多久,转机就来了。邻县有个种麦大户,之前买了仿制犁铧,耽误了冬小麦播种,专程来联合工坊买正版曲辕犁,还带来了五个同乡客户。“还是你们的犁靠谱!” 大户握着张伟的手叹气,“之前贪便宜吃了亏,现在才知道,好农具贵点也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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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订单渐渐多了起来,工坊的打铁声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李铁匠算了算账,这个月的订单比上个月还多了一成,而且因为解决了模仿问题,郡府还特意给工坊拨了二十贯 “技术保护补贴”,让他们升级炉子,提高工艺。

  “张吏员,这下咱们工坊算稳住了!” 王二牛拿着账本,笑得合不拢嘴,“刚才县丞派人来说,周边三个县的吏员,还想再来学咱们的工艺,这次他们愿意签‘保密契’,还说要按咱们的标准来做!”

  张伟刚想松口气,赵三就骑着快马冲进工坊,手里举着一卷盖着咸阳农桑司印章的文书,神色慌张:“张吏员,咸阳来急件了!让你在赴任前,完成‘关中十县农桑数据终极汇总’,要把种植、流通、保险、工坊的账全算清,还得附‘差异分析’和‘改进建议’,限你十日之内交上去!”

  张伟接过文书,指尖一沉 —— 关中十县,有的是平原县,有的是山区县,农桑数据差得远:清河县的冬小麦出苗率比沙河县高八成,枯井村的合作社利润是乱石村的三倍,就连工坊的产量,邻县也比本县低四成。要在十天内把这些数据全整合,还要找出差异原因、提建议,简直是把十县的农桑账翻过来算一遍。

  “十日?这怎么可能!” 李铁匠也凑过来看,“光咱们县的工坊数据,就得对账三天,更别说其他九县了。要是有县拖延着不交数据,咱们怎么办?”

  张伟捏着文书的边角,心里快速盘算:得先拟个 “数据汇总表”,按 “县域 - 作物类型 - 产量 - 流通量 - 保险储备 - 工坊产值” 分六大栏,让各县吏员按表填;再派王二牛去联盟里催,让大家优先交数据;自己则通宵整理本县的账,争取三天内弄完,再帮着催其他县。

  可他心里清楚,麻烦不止这一个。之前和联合工坊闹事的邻县工坊主,说不定会在数据上使绊子 —— 要么故意错报工坊产量,要么拖延不交,想让他完不成汇总任务,耽误赴咸阳的行程。而且,十县的数据里藏着不少 “猫腻”,比如有的县为了多拿朝廷补贴,可能虚报种植面积,得一一核查,这又要多花不少时间。

  夕阳把工坊的影子拉得很长,工匠们还在忙着赶订单,铁器碰撞的声音清脆响亮。张伟站在工坊门口,手里攥着咸阳来的文书,心里沉甸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