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郡府考核验真功,展综合能力-《我在秦朝当大忽悠》

  郡府考核的文书送达时,张伟正在新粮仓核对保险粮入库台账。朱红色封皮上 “关中农桑考核专办” 的印章格外醒目,打开一看,考核时间定在三日后,考核组由郡级农桑官牵头 —— 正是当年在农桑技术博览会上,质疑他 “方案过于基础” 的那位李大人。

  “这下有得磨了。” 赵三凑过来看完文书,忍不住嘀咕,“李大人最看重古法和规制,之前就不待见你的表格法,这次考核肯定会故意刁难。”

  张伟放下台账,指尖划过 “农桑实操、秦律应用、应急决策” 三项考核内容,嘴角反而勾起一抹笑意:“刁难才好,正好让他看看,实用的法子比死守古法管用。”

  接下来的三天,张伟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备考中。白天,他在冬小麦试点田反复演练防冻实操,将 “堆草护根 麻布覆膜 草木灰增温” 的步骤练得炉火纯青;夜晚,他挑灯研读《秦律?农律》《秦律?仓律》,把农桑政务常用的律法条款摘出来,结合基层案例整理成 “律法应用对照表”,用表格清晰标注 “案例 - 适用条款 - 处置流程”;临考前夜,他还模拟了 “粮车遇劫” 的应急场景,写下三步应对方案,确保逻辑闭环。

  考核当天,郡府校场被布置成临时考场,李大人端坐主位,身边陪着两名郡府吏员,神色严肃得像要审案。张伟和另外三名来自周边县域的佐史站在台下,等候考核指令。

  “第一项,农桑实操 —— 冬小麦防冻技术演示。” 李大人的声音掷地有声,“你们每人带两名杂役,在指定田块演示防冻措施,半个时辰内完成,我亲自查验效果。”

  校场西侧的空地上,早已划分好四块田,每块田里都种着刚出苗的冬小麦。张伟领了杂役,二话不说就动手:先指挥杂役将干草切成三寸长的碎段,均匀堆在麦苗根部,厚度刚好覆盖住茎基;再将浸油麻布展开,沿着田垄轻轻覆盖在麦苗上方,边缘用土块压实,防止被风吹掀;最后,他抓起草木灰,绕着每株麦苗撒下一圈,形成 “保温环”。

  “多此一举!” 李大人走过来,指着麻布皱眉,“古法防冻只用干草覆盖即可,你加麻布和草木灰,不仅耗时,还浪费物资,纯属画蛇添足。”

  旁边一位县域佐史也附和:“李大人说得对,按《农桑辑要》记载,干草护根已足够,没必要搞这些新奇花样。”

  张伟直起身,拿起一株覆盖了草木灰的麦苗:“李大人,古法虽稳,但未必适配所有情况。关中冬夜温差大,单靠干草保温不够,麻布浸油后保暖性翻倍,还能挡雪;草木灰既能吸潮,又能在日间吸收阳光热量,夜间释放,比单纯用干草能提高地温两度。”

  他又指向不远处的对比田:“我已提前做了试验,同样的麦苗,用这套方法的,冻伤率不足 5%;只用干草的,冻伤率高达 20%。实操讲的是效果,不是死守典籍。”

  李大人将信将疑,让人拨开麦苗根部查看,果然见干草铺得均匀,麻布覆盖严实,草木灰圈得规整。他没再多言,只是在考核册上记下几笔,脸色依旧紧绷。

  第二项考核是秦律应用,李大人当场出题:“某县合作社因种子质量问题,导致十户村民减产三成,村民要求合作社全额赔偿,合作社以‘种子为朝廷配发’为由拒绝,双方争执不下,该如何处置?”

  其他三名佐史纷纷引经据典,有的说 “应治合作社管理不力之罪”,有的说 “朝廷配发种子应追责官府”,说得头头是道,却没给出具体解决方案。

  轮到张伟时,他拿出随身携带的表格,快速画下 “纠纷处置流程图”:“第一步,核查种子质量 —— 若种子确有问题,按《秦律?农律》‘官府配发物资不合格,赔偿农户损失’条款,由郡府农桑司协调赔偿;若种子无问题,是种植不当导致减产,按合作社章程,由技术骨干上门指导,弥补损失。”

  “第二步,调解双方矛盾 —— 组织村民代表与合作社对账,明确减产原因,出具书面处置意见,避免冲突升级。”

  “第三步,建立长效机制 —— 在合作社推广‘种子试种制度’,新种子先试种 1 亩,确认合格再推广,从源头减少纠纷。”

  他将表格递到李大人面前:“所有处置都有秦律依据,且兼顾公平与实用,比单纯定罪更能解决问题。”

  李大人盯着表格看了半晌,手指在 “种子试种制度” 一栏轻轻敲击:“表格画得再好看,也不能违背古法。《秦律》只规定了物资不合格的追责,没说要搞什么试种制度,你这是越权创设规则。”

  “李大人,” 张伟从容回应,“《秦律?农律》开篇就说‘农桑为邦本,务求实效’。试种制度不是创设规则,而是为了避免农户损失,让朝廷的惠农政策真正落地,这正是遵循律法的核心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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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大人被噎了一下,没再反驳,只是在考核册上又添了一笔。

  最后一项应急决策,考核组模拟的场景是 “粮车赴咸阳途中遇劫,三车粟米被劫走两车,护粮衙役受伤,剩余一车粮被困山道”,要求半个时辰内提交应对方案。

  其他佐史的方案要么偏于保守,只说 “上报郡府等待救援”;要么过于激进,主张 “带衙役追击劫匪”,都没考虑到受伤衙役的救治和剩余粮食的保护。

  张伟的方案却分了三个层次,逻辑清晰:

  1.紧急处置:先安排两名杂役护送受伤衙役下山就医,剩余人手将剩余一车粮转移到山道旁的山洞中隐藏,用树枝掩盖洞口,避免被劫匪折返发现;

  2.信息上报:派一名跑得快的杂役,带着劫案详情(时间、地点、劫匪人数、粮车数量)赴最近的亭驿,通过快马上报郡府和本县县衙,请求郡府派兵追击劫匪;

  3.后续保障:联系山道附近的合作社,协调村民骨干带工具上山,待郡府兵马来后,协助将隐藏的粮食转移,确保粮车能按时赴咸阳。

  “你这方案,倒是把风险都考虑到了。” 李大人看完方案,眼神里终于有了一丝松动,“但你主张先转移粮食再上报,会不会延误追击时机?”

  “不会。” 张伟立刻回应,“劫匪劫走两车粮后,大概率会急于销赃,不会立刻折返。先转移粮食是为了避免‘粮车全失’,救治衙役是以人为本,上报信息时已明确劫匪逃窜方向,不会影响郡府追击。应急决策,首要是止损,再谈追责。”

  考核结束时,日头已经西斜。李大人当场宣布考核结果:“张伟,农桑实操规范高效,秦律应用灵活得当,应急决策周全务实,综合成绩关中第一。”

  他顿了顿,看着张伟补充道:“之前我确实觉得你过于依赖表格,轻视古法,但今日看来,你的方法虽新,却都扎根基层实际,符合秦律‘务实惠民’的核心。郡府会正式举荐你赴咸阳任职,希望你到了咸阳,也能守住这份务实。”

  张伟连忙拱手道谢:“谢李大人认可!我定不负所托。”

  消息传回县城,县丞大喜过望,当即在县衙摆了庆功宴。席间,吏员们纷纷举杯道贺,赵佐史也端着酒杯走过来,笑着说:“张伟,这次是我服了,你的本事确实配得上咸阳的职位。”

  张伟笑着回敬:“多亏之前你分享的秦律笔试重点,不然我也未必能这么顺利。”

  庆功宴刚进行到一半,王二牛急匆匆地闯进来,神色慌张:“张吏员,不好了!联合工坊出事了!”

  张伟心里一沉,连忙放下酒杯:“出什么事了?”

  “邻县的两个工坊,照着咱们的标准化图纸,仿制了曲辕犁和脱粒架,还以比咱们低两成的价格售卖,现在好多订单都被他们抢走了!” 王二牛急得满头大汗,“工坊的工匠们都慌了,担心再这样下去,工坊要倒闭了!”

  张伟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联合工坊是他一手创办的,标准化生产是核心优势,现在被人模仿抢单,不仅利润大幅下滑,还可能影响合作社的收益,进而波及农桑保险的储备。

  “他们怎么会有咱们的标准化图纸?” 张伟追问。

  “听说是之前来学习的邻县吏员,偷偷抄走了图纸,交给了当地的工坊主。” 王二牛回道,“现在咱们的订单已经少了三成,李铁匠他们都在工坊等着,想让你拿个主意。”

  县丞也皱起了眉:“标准化图纸是你牵头制定的,没有申请独家许可,人家模仿也没法追责。这可怎么办?”

  张伟站起身,心里快速盘算起来:模仿者的优势是低价,但他们未必掌握核心工艺,比如曲辕犁的犁铧锻造比例、脱粒架的竹条间距,这些都是工坊的核心机密,抄走图纸也学不会。但如果不尽快应对,联合工坊的利润会持续下滑,甚至可能影响县域的农桑推广。

  “庆功宴先停了,我去工坊看看。” 张伟拿起外套,对王二牛说,“你先回去安抚工匠,告诉他们,核心工艺在咱们手里,模仿者成不了气候,我自有办法。”

  夜色渐浓,张伟骑着快马赶往联合工坊。路上,他心里清楚,这是他赴咸阳前遇到的又一个难题。如何保护工坊的核心技术?如何应对模仿者的低价竞争?要是处理不好,不仅联合工坊会陷入困境,他苦心经营的 “农桑 手工业” 模式也可能受到冲击。

  快马抵达工坊时,工匠们正围在门口等候,脸上满是焦虑。张伟跳下马,看着工坊里堆积的半成品农具,心里暗暗下定决心:必须建立技术保护机制,守住工坊的优势。可具体该怎么做?申请郡府的独家推广许可?还是优化核心工艺,让模仿者难以复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