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巴蜀抗旱,跨郡调水保灌溉-《我在秦朝当大忽悠》

  巴蜀平原的烈日已炙烤半月,犍为县的水稻田裂开了指宽的纹路,枯黄的稻苗蔫蔫地趴在干裂的土块上,像被抽走了所有生机。农户们提着木桶,在干涸的河床边排队,浑浊的河水仅够勉强浸湿桶底,有人绝望地跪倒在地,用手刨着干裂的泥土:“老天爷,再不下雨,今年的收成就彻底完了!”

  急报如雪片般送往咸阳:“犍为、蜀郡八十万亩水稻田缺水,河床见底,灌溉渠道干涸,预计减产三成!” 此时,巴蜀水稻已进入扬花期,正是需水关键期,若缺水持续十日,减产将超过五成,甚至可能颗粒无收。

  张伟刚处理完农具加急赶制的收尾事宜,接到急报时,案几上的《战时后勤保障手册》还摊在 “产区应急” 一页。他深知,巴蜀是大秦第二大军粮产区,年产水稻两万石,若减产三成,将直接导致伐赵伐楚前线军粮缺口扩大,后续补给难以为继。“立刻备马,赶赴巴蜀!” 张伟抓起舆图,指尖在犍为、蜀郡与长江支流的连接处重重一点,“跨郡调水,是唯一的生路!”

  三日后,张伟抵达犍为县,当地县令周庸带着吏员出城迎接,脸色比干裂的稻田还要难看:“张副司长,您可来了!境内三条主要灌溉渠全干了,农户们要么在河床边等死,要么已经开始弃田逃荒,再不想办法,这水稻田就彻底废了!”

  张伟顾不上休息,立刻跟着周庸勘察灾情。沿途所见,一片萧条:原本碧波荡漾的灌溉渠成了布满碎石的沟壑,水稻田成片枯黄,偶尔有几户农户仍在费力提水,却只是杯水车薪。“周县令,巴蜀水系发达,长江支流沱江、岷江距此不远,为何不引江河水灌溉?” 张伟问道。

  周庸叹了口气:“张副司长有所不知,沱江、岷江虽近,但古水渠年久失修,多处坍塌渗漏,而且部分水渠还在邻县境内,邻县县令以‘本地也缺水’为由,拒绝放水,我们也无可奈何。”

  症结找到,张伟当即制定 “跨郡调水 节水灌溉” 的抗旱方案:第一,疏通修复古水渠,打通沱江、岷江至水稻田的灌溉通道,用麻布制作防渗层,减少渗漏;第二,组织农户搭建简易水车,利用水力提水,解决地势较高稻田的灌溉问题;第三,推广 “浅水勤灌” 的节水技术,减少水资源浪费;第四,协调邻县,承诺 “调水期间按比例返还等量水源”,争取放水支持。

  方案推行的第一道难关,便是邻县的抵触。蜀郡郫县县令刘章是吕不韦的门生,得知张伟要从沱江调水,直接派人回话:“郫县自身也面临旱情,若放水给犍为,我县水稻将减产,此事绝无可能!” 其他邻县见状,也纷纷效仿,拒绝配合调水。

  “刘章这是故意刁难!” 周庸怒道,“他明知犍为是军粮核心产区,却因派系之争,置军国大事于不顾!”

  张伟冷静道:“硬逼无益,得用军粮大义说服他。” 他亲自前往郫县,见到刘章后,直接摊开舆图:“刘县令,犍为、蜀郡年产水稻占巴蜀六成,若因缺水减产,前线军粮供应将中断,伐楚伐赵之战必受重创。届时,陛下追责,你我都难辞其咎!”

  他拿出《军粮产区供需核算表》:“我已核算过,此次调水仅需郫县境内水渠每日放水一千石,持续二十日,即可缓解犍为旱情。农桑司承诺,秋收后从关中调运两千石粟米,补偿郫县可能的减产损失。若刘县令仍拒绝,我只能上书陛下,说明实情,届时派系之争变成误国之罪,刘县令掂量得起吗?”

  刘章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深知嬴政对军粮之事极为重视,若真因此影响前线,自己必遭重罚。沉吟良久,他终于点头:“好!我信张副司长一次,即刻下令放水!”

  邻县放水问题解决,古水渠修复又遇难题。水渠年久失修,多处坍塌,仅靠犍为县的工匠和农户,根本无法在短期内完成。张伟立刻协调巴蜀驻军,抽调一千名士兵,与农户组成抢修队,分段修复水渠。士兵们负责清理渠道、修补坍塌处,农户们则按农桑司的指导,将麻布浸泡在桐油中,制成防渗层,铺在渠道内壁,减少渗漏。

  “张副司长,麻布不够用了!” 抢修队负责人来报,“按现有进度,还需五千丈麻布才能铺满所有修复渠道。”

  张伟当即下令:“农桑司库存的麻布全部调运过来,同时紧急征召巴蜀各地织户,连夜赶织麻布,按市价的两倍支付工钱!” 织户们听闻有高额报酬,纷纷主动参与,连夜赶工,三日后便凑齐了所需麻布。

  水渠修复的同时,水车搭建也在紧锣密鼓地进行。张伟让技术吏员指导农户,用坚硬的竹子和木材,制作简易龙骨水车。这种水车借助水力转动,能将低处的江河水提升至高处的灌溉渠,效率是人工提水的十倍。农户们很快掌握了制作技巧,短短五日,便搭建了两百架水车,分布在沱江、岷江沿岸,源源不断地将江河水引入灌溉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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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减少水资源浪费,张伟还推广 “浅水勤灌” 技术:水稻田灌溉时,仅保持一寸深的浅水,待水快干时再少量补充,既满足水稻生长需求,又能节省大量水源。技术吏员分片指导农户,手把手教他们如何控制水量,确保每一滴水都能用在刀刃上。

  在张伟的统筹下,巴蜀军民齐心协力,抗旱工作取得显着成效。十日之后,干涸的水稻田重新焕发生机,枯黄的稻苗渐渐转绿;二十日后,旱情彻底得到控制,水稻顺利完成扬花期,进入灌浆期。

  秋收时,犍为、蜀郡水稻亩产达一石,虽比往年减产一成,但远低于预期的三成,军粮供应未受重大影响。农户们捧着饱满的稻穗,对张伟感激不已:“张副司长,若不是你调来江水、教我们节水,我们今年就颗粒无收了!”

  嬴政得知巴蜀抗旱成功的消息后,下旨嘉奖张伟及参与抗旱的军民:“跨郡调水,保粮有功,张伟赏赐黄金五十两,犍为县令周庸、郫县县令刘章各晋爵一级,参与抗旱的士兵和农户各赏粟米一斗!” 同时,张伟推广的节水灌溉法被纳入《农桑技术手册》,在全国军粮产区推广。

  就在张伟准备返回咸阳,进一步优化后勤方案时,李通匆匆赶来,神色慌张:“张副司长,咸阳急报,李斯大人上书陛下,以‘旱灾减产、边境不稳’为由,提议暂缓伐楚,优先稳固后方,吕不韦派系纷纷附和,朝堂争议激烈,陛下让你即刻回京商议!”

  夕阳的余晖洒在巴蜀的水稻田上,金黄的稻浪随风翻滚,透着丰收的喜悦。可张伟的心头却沉甸甸的。暂缓伐楚意味着之前的所有努力都将放缓,甚至可能给六国喘息之机,而吕不韦派系的附和,显然是想借此事打压主战派,扰乱一统大业。他知道,一场关乎伐楚大业的朝堂辩论,已箭在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