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蛰刚过，晚星阁门前的柳树抽出了新绿，嫩黄的芽苞挂在枝头，被春风吹得轻晃。今日是药妆正式上市的日子，朱红色的门楣上挂了块新匾额，写着“晚星药妆”四个鎏金大字，旁边还悬着块木牌，用清隽的字迹写着——“太医院沈清辞亲验：药材道地，药性温良”。
林晚星站在门内，指尖捏着块刚裁好的红绸，心里有点打鼓。虽做足了准备，可前阵子的假药风波让百姓心有余悸，今早开门时，门口虽围了不少人，却多是探头探脑，没人敢先迈步。
“主母，要不……再喊几声？”旁边的丫鬟有点急，手里捧着的玉容膏样品都快被太阳晒化了。
林晚星刚要说话，人群里忽然起了阵骚动。一个提着菜篮的老妇人指着那块木牌，声音透着不敢信：“沈清辞？是太医院那个沈太医？”
“可不是！”旁边有人接话，“我去年咳得快死了，就是沈太医开了三服药救回来的，他的字我认得，这笔锋，错不了！”
“沈太医验过的？那肯定假不了！”
议论声像春潮般漫开来，原本犹豫的人群渐渐往前涌。一个脸上长痘的少年挤到最前面，指着祛痘凝露问：“这真能消痘？沈太医说的？”
林晚星刚要解释，身后忽然传来个清冽的声音：“凝露里加了连翘、蒲公英，能清热舒缓，每日涂两次，忌辛辣，半月可见效。”
众人回头，见沈清辞站在门内，穿着石青色的常服，手里还提着个药箱，像是刚从太医院过来。他走到木牌下，抬手轻轻拂去上面的浮尘，动作自然得像在拂自己案上的医书。
“沈太医！”人群里有人喊，“这药妆真如您说的，没害人的东西？”
沈清辞转头，目光扫过众人，语气沉稳：“验帖上写得清楚，药材皆是道地正品，炮制得法，无铅汞，无烈药，可放心用。”他顿了顿，看向那长痘的少年，“若用着不适，可来太医院找我。”
这话比任何保证都管用。少年眼睛一亮，立刻掏钱：“给我来盒凝露！”
有了第一个，后面的人便放开了。“我要玉容膏，我家婆娘晒斑重！”“给我来瓶琉璃膏，汉子家也能抹吧？”“沈太医，这珍珠粉是真的吧？”
沈清辞没走，就站在柜台边，有人问便答两句，从药材产地说到用法禁忌，耐心得不像平日那个清冷的太医。林晚星看着他被人群围着，侧脸在阳光下清俊温和，偶尔抬头与她对视，眼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笑意，心里忽然踏实得像落了地。
萧策站在门口维持秩序，看着沈清辞被百姓围着请教，嘴里嘟囔着“哪来这么多话”，嘴角却忍不住往上扬——毕竟，主母的药妆能卖得好，他比谁都高兴。苏文彦坐在账房门口的竹椅上，手里拨着算盘，听着外面的热闹，笑意漫到了眼底。
日头升到头顶时，带来的二十箱药妆已卖得只剩三箱。一个刚买了玉容膏的妇人拉着林晚星的手，笑得合不拢嘴：“林掌柜，沈太医都给你背书了，往后你家的东西，我闭眼买！”
林晚星笑着道谢，转头看向沈清辞。他刚解答完一个老丈的疑问，额角渗了点薄汗，正抬手用袖角去擦。林晚星快步走过去，递上块干净的帕子：“歇会儿吧，看你累的。”
沈清辞接过帕子，指尖碰到她的，像被春风拂过的湖面，漾起圈轻颤。他低头擦汗，耳尖泛着浅红：“没事。”
“怎么会没事？”林晚星嗔怪道，“从太医院跑过来，站了一上午，连口水都没顾上喝。”她转身让丫鬟端来凉茶，塞到他手里，“快喝点。”
沈清辞捧着茶碗，看着她忙碌的背影——她正指挥着伙计补货，笑着给客人打包，阳光落在她发间，像撒了层金粉。他忽然觉得，自己今早特意绕路过来，站这一上午，值了。
人群渐渐散去，晚星阁门前还留着淡淡的药香。林晚星清点着账本，脸上的笑像开得正盛的花：“沈太医，您这背书可太管用了，比我请十个戏班吆喝都强！”
沈清辞放下茶碗，声音轻了些：“是你的药妆本身好，我只是……说了句实话。”
“实话才最值钱呢。”林晚星看着他，眼里的光亮晶晶的，“尤其是从沈太医嘴里说出来的实话。”
萧策凑过来，手里提着个食盒：“主母，沈太医，吃饭了！厨房炖了鸡汤，补补！”他把食盒往沈清辞面前推了推，虽然还是有点别扭，却没再瞪他，“算、算你厉害。”
沈清辞愣了愣，随即轻轻“嗯”了一声，接过食盒时，指尖的温度比茶碗更暖。
苏文彦走过来，看着堆在柜台后的空箱子，笑道：“看来义诊药庐的款项，很快就能凑齐了。”
林晚星点头，目光落在那块“沈清辞亲验”的木牌上，心里像被春风吹过的田野，长满了温柔的草。她知道，这药妆的成功，不止是因为方子好、药材真，更因为那个愿意放下清冷，为她站在人群里，说一句“可放心用”的人。
沈清辞看着她的笑，忽然想起第一次在药庐见她，她捧着琉璃膏样品，眼里满是紧张的期盼。如今，那期盼终于开成了花，而他，有幸能站在这花丛旁，为她挡过一阵风雨。
春风拂过，吹得柳芽轻晃，也吹得人心头的涟漪，一圈圈漫开。这药妆上市的日子，成了藏在时光里的一颗糖，甜得恰到好处，像他与她之间，那份渐渐明朗的心意。
林晚星站在门内，指尖捏着块刚裁好的红绸，心里有点打鼓。虽做足了准备，可前阵子的假药风波让百姓心有余悸，今早开门时，门口虽围了不少人，却多是探头探脑，没人敢先迈步。
“主母，要不……再喊几声？”旁边的丫鬟有点急，手里捧着的玉容膏样品都快被太阳晒化了。
林晚星刚要说话，人群里忽然起了阵骚动。一个提着菜篮的老妇人指着那块木牌，声音透着不敢信：“沈清辞？是太医院那个沈太医？”
“可不是！”旁边有人接话，“我去年咳得快死了，就是沈太医开了三服药救回来的，他的字我认得，这笔锋，错不了！”
“沈太医验过的？那肯定假不了！”
议论声像春潮般漫开来，原本犹豫的人群渐渐往前涌。一个脸上长痘的少年挤到最前面，指着祛痘凝露问：“这真能消痘？沈太医说的？”
林晚星刚要解释，身后忽然传来个清冽的声音：“凝露里加了连翘、蒲公英，能清热舒缓，每日涂两次，忌辛辣，半月可见效。”
众人回头，见沈清辞站在门内，穿着石青色的常服，手里还提着个药箱，像是刚从太医院过来。他走到木牌下，抬手轻轻拂去上面的浮尘，动作自然得像在拂自己案上的医书。
“沈太医！”人群里有人喊，“这药妆真如您说的，没害人的东西？”
沈清辞转头，目光扫过众人，语气沉稳：“验帖上写得清楚，药材皆是道地正品，炮制得法，无铅汞，无烈药，可放心用。”他顿了顿，看向那长痘的少年，“若用着不适，可来太医院找我。”
这话比任何保证都管用。少年眼睛一亮，立刻掏钱：“给我来盒凝露！”
有了第一个，后面的人便放开了。“我要玉容膏，我家婆娘晒斑重！”“给我来瓶琉璃膏，汉子家也能抹吧？”“沈太医，这珍珠粉是真的吧？”
沈清辞没走，就站在柜台边，有人问便答两句，从药材产地说到用法禁忌，耐心得不像平日那个清冷的太医。林晚星看着他被人群围着，侧脸在阳光下清俊温和，偶尔抬头与她对视，眼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笑意，心里忽然踏实得像落了地。
萧策站在门口维持秩序，看着沈清辞被百姓围着请教，嘴里嘟囔着“哪来这么多话”，嘴角却忍不住往上扬——毕竟，主母的药妆能卖得好，他比谁都高兴。苏文彦坐在账房门口的竹椅上，手里拨着算盘，听着外面的热闹，笑意漫到了眼底。
日头升到头顶时，带来的二十箱药妆已卖得只剩三箱。一个刚买了玉容膏的妇人拉着林晚星的手，笑得合不拢嘴：“林掌柜，沈太医都给你背书了，往后你家的东西，我闭眼买！”
林晚星笑着道谢，转头看向沈清辞。他刚解答完一个老丈的疑问，额角渗了点薄汗，正抬手用袖角去擦。林晚星快步走过去，递上块干净的帕子：“歇会儿吧，看你累的。”
沈清辞接过帕子，指尖碰到她的，像被春风拂过的湖面，漾起圈轻颤。他低头擦汗，耳尖泛着浅红：“没事。”
“怎么会没事？”林晚星嗔怪道，“从太医院跑过来，站了一上午，连口水都没顾上喝。”她转身让丫鬟端来凉茶，塞到他手里，“快喝点。”
沈清辞捧着茶碗，看着她忙碌的背影——她正指挥着伙计补货，笑着给客人打包，阳光落在她发间，像撒了层金粉。他忽然觉得，自己今早特意绕路过来，站这一上午，值了。
人群渐渐散去，晚星阁门前还留着淡淡的药香。林晚星清点着账本，脸上的笑像开得正盛的花：“沈太医，您这背书可太管用了，比我请十个戏班吆喝都强！”
沈清辞放下茶碗，声音轻了些：“是你的药妆本身好，我只是……说了句实话。”
“实话才最值钱呢。”林晚星看着他，眼里的光亮晶晶的，“尤其是从沈太医嘴里说出来的实话。”
萧策凑过来，手里提着个食盒：“主母，沈太医，吃饭了！厨房炖了鸡汤，补补！”他把食盒往沈清辞面前推了推，虽然还是有点别扭，却没再瞪他，“算、算你厉害。”
沈清辞愣了愣，随即轻轻“嗯”了一声，接过食盒时，指尖的温度比茶碗更暖。
苏文彦走过来，看着堆在柜台后的空箱子，笑道：“看来义诊药庐的款项，很快就能凑齐了。”
林晚星点头，目光落在那块“沈清辞亲验”的木牌上，心里像被春风吹过的田野，长满了温柔的草。她知道，这药妆的成功，不止是因为方子好、药材真，更因为那个愿意放下清冷，为她站在人群里，说一句“可放心用”的人。
沈清辞看着她的笑，忽然想起第一次在药庐见她，她捧着琉璃膏样品，眼里满是紧张的期盼。如今，那期盼终于开成了花，而他，有幸能站在这花丛旁，为她挡过一阵风雨。
春风拂过，吹得柳芽轻晃，也吹得人心头的涟漪，一圈圈漫开。这药妆上市的日子，成了藏在时光里的一颗糖，甜得恰到好处，像他与她之间，那份渐渐明朗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