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街道覆着层薄雪，踩上去咯吱作响。林晚星坐在马车上，撩开帘子看外面的市井——今日要去城西破庙与黑风堂的人交涉，虽有萧策带着护卫跟着，她心里还是难免有些紧。车帘被风掀起一角，冷冽的空气灌进来，带着点雪粒的凉。
“主母，把帘子放下吧，仔细冻着。”萧策的声音从车外传来，带着惯常的憨直，“有我在，保准没人能伤着您一根头发！”他拍了拍腰间的佩刀，刀鞘在雪光下泛着冷光，身后跟着的四个护卫也都挺直了腰板，像四座铁塔。
林晚星笑着放下帘子：“知道你厉害。”
马车刚转过街角，忽然顿了顿。林晚星掀帘一看，见沈清辞站在路边，石青色的衣袍落了层雪，手里提着个药箱，显然是在等他们。
“沈太医？”林晚星有些意外，“您怎么来了？”
“太医院今日无事。”沈清辞的目光扫过马车的车轮，眉头微蹙，“这轮子的铁轴松了，方才见车辙歪了半寸，路上颠得厉害，恐伤着你。”他说着，从药箱里取出个小油壶，蹲下身往车轮轴里滴了几滴润滑油，动作熟练得不像个太医，“加了点防冻的牛油，能稳些。”
萧策在一旁看得眼热，上前一步挡在马车前：“这点小事哪用得着您动手？我的护卫里就有懂车的！”他转头对身后的护卫喊，“小三，过来给主母的车轮紧一紧！”
沈清辞没理他，滴完油直起身，又从药箱里拿出个小布包递给林晚星：“这里面是解毒散和清心丸，黑风堂的人惯用迷药，若觉得头晕，立刻含一粒清心丸。”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她的袖口，“袖口太宽，容易被勾住，我让人改了窄些的暗扣，你试试。”
那布包里竟还放着副新缝的袖口，针脚细密，是用耐磨的青布做的，显然是特意准备的。
林晚星接过布包，心里暖烘烘的，刚要道谢，萧策却抢着说：“主母放心，我早就让人搜查过破庙了，里里外外搜了三遍，连老鼠洞都没放过！还带了二十个护卫，都配了弓箭，谁敢动主母一根手指头，我射穿他的胳膊！”他说着，还故意扬了扬手里的弓，弦被拉得“嘣”一声响。
沈清辞瞥了他一眼，淡淡道：“黑风堂的人阴险，惯用伎俩是混在平民里偷袭，不是靠人多就能防住的。”他转向林晚星，声音软了些，“等会儿交涉时，离门口的柱子近些，那里有阴影，若真动手，能挡一挡。”
“我早就让人把柱子加固了！”萧策立刻接话，脖子都梗了起来，“还在柱子后藏了两个护卫，只要有人敢动，立刻就能扑出来！”
林晚星看着两人一唱一和，一个说“防迷药”，一个说“带护卫”；一个讲“藏阴影”，一个道“加埋伏”，像两只争着护食的犬，忍不住笑了：“好了，你们俩都细心，我都记着了。”
马车重新启动，萧策骑马护在车左，沈清辞则坐了辆轻便的马车跟在车右，两人虽没再说话，却都时不时往林晚星的马车瞟，像在较着什么劲。
到了破庙门口，萧策先跳下马，亲自扶林晚星下车，目光警惕地扫过周围的平民，手一直按在刀柄上，恨不得把所有人都当成黑风堂的奸细。沈清辞则走到破庙的墙角，检查了一遍之前布下的药粉——那是他特制的，若有人带了兵器靠近，药粉会沾在衣袍上，留下不易察觉的荧光，在暗处能看得一清二楚。
“沈太医这是做什么？撒粉玩吗？”萧策凑过来，语气带着点不屑，“有这功夫，不如多带几个护卫。”
沈清辞没抬头，指尖捏着药粉轻撒：“等会儿若真动手，你知道该抓谁？”
萧策语塞，他确实只想着“打”，没想过“认”。
交涉时，黑风堂的人果然带了几个混在平民里的死士，手藏在袖中，握着短刀。萧策眼疾手快，一把将林晚星拉到身后，佩刀“噌”地出鞘，寒光凛凛：“谁敢动！”
沈清辞则比他更快一步，看似无意地撞了旁边一个平民，那人袖中的短刀掉了出来，药粉在刀鞘上闪着荧光。“抓住他。”沈清辞声音冷厉，护卫们立刻扑上去，没等对方反应就捆了个结实。
剩下的死士见势不妙想逃，被萧策的护卫一箭射穿衣角，钉在墙上，哀嚎着被拿下。
交涉顺利结束，黑风堂答应交出假药源头，林晚星松了口气，回头看时，见萧策正得意地看着沈清辞，像在说“还是我刀快”；而沈清辞则默默从药箱里拿出瓶药膏，递给被死士划伤的护卫，动作轻柔，像在说“光靠打没用”。
回程的马车上，林晚星看着窗外并排而行的两人——萧策骑马时腰杆挺得笔直，时不时往马车这边看；沈清辞坐在车里，却让人把车窗擦得干干净净，目光一直没离开马车的影子。
“你们俩啊。”林晚星笑着对身边的丫鬟说，“一个像烈火，一个像清泉，都想着护着我，却偏要较个高下。”
丫鬟也笑：“萧将军和沈太医，都是真心对主母好呢。”
马车转过街角，萧策忽然勒住马，从怀里掏出个暖手炉递进来：“主母，方才在破庙冻着了吧，暖暖手。”
几乎同时，沈清辞的马车也靠了过来，车窗里递出个小瓷瓶：“这是姜枣茶，温着的，喝了驱寒。”
林晚星一手接过暖手炉，一手接过瓷瓶，掌心被暖得滚烫，心里却比掌心更暖。她知道，萧策的不服气，沈清辞的较劲，说到底都是因为在意。
护主的方式或许不同，一个用刀，一个用药；一个靠勇，一个靠谋，但那份心意，却一样滚烫，一样厚重。
而车外的萧策和沈清辞，目光在空中碰了碰，都别过脸，却又忍不住偷偷再看一眼，像两个得到糖的孩子，别扭着，却也甜着。这场“护主之争”，大概还要继续下去，却早已没了敌意，只剩彼此都懂的、藏在较劲里的温柔。
“主母，把帘子放下吧，仔细冻着。”萧策的声音从车外传来，带着惯常的憨直，“有我在，保准没人能伤着您一根头发！”他拍了拍腰间的佩刀，刀鞘在雪光下泛着冷光，身后跟着的四个护卫也都挺直了腰板，像四座铁塔。
林晚星笑着放下帘子：“知道你厉害。”
马车刚转过街角，忽然顿了顿。林晚星掀帘一看，见沈清辞站在路边，石青色的衣袍落了层雪，手里提着个药箱，显然是在等他们。
“沈太医？”林晚星有些意外，“您怎么来了？”
“太医院今日无事。”沈清辞的目光扫过马车的车轮，眉头微蹙，“这轮子的铁轴松了，方才见车辙歪了半寸，路上颠得厉害，恐伤着你。”他说着，从药箱里取出个小油壶，蹲下身往车轮轴里滴了几滴润滑油，动作熟练得不像个太医，“加了点防冻的牛油，能稳些。”
萧策在一旁看得眼热，上前一步挡在马车前：“这点小事哪用得着您动手？我的护卫里就有懂车的！”他转头对身后的护卫喊，“小三，过来给主母的车轮紧一紧！”
沈清辞没理他，滴完油直起身，又从药箱里拿出个小布包递给林晚星：“这里面是解毒散和清心丸，黑风堂的人惯用迷药，若觉得头晕，立刻含一粒清心丸。”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她的袖口，“袖口太宽，容易被勾住，我让人改了窄些的暗扣，你试试。”
那布包里竟还放着副新缝的袖口，针脚细密，是用耐磨的青布做的，显然是特意准备的。
林晚星接过布包，心里暖烘烘的，刚要道谢，萧策却抢着说：“主母放心，我早就让人搜查过破庙了，里里外外搜了三遍，连老鼠洞都没放过！还带了二十个护卫，都配了弓箭，谁敢动主母一根手指头，我射穿他的胳膊！”他说着，还故意扬了扬手里的弓，弦被拉得“嘣”一声响。
沈清辞瞥了他一眼，淡淡道：“黑风堂的人阴险，惯用伎俩是混在平民里偷袭，不是靠人多就能防住的。”他转向林晚星，声音软了些，“等会儿交涉时，离门口的柱子近些，那里有阴影，若真动手，能挡一挡。”
“我早就让人把柱子加固了！”萧策立刻接话，脖子都梗了起来，“还在柱子后藏了两个护卫，只要有人敢动，立刻就能扑出来！”
林晚星看着两人一唱一和，一个说“防迷药”，一个说“带护卫”；一个讲“藏阴影”，一个道“加埋伏”，像两只争着护食的犬，忍不住笑了：“好了，你们俩都细心，我都记着了。”
马车重新启动，萧策骑马护在车左，沈清辞则坐了辆轻便的马车跟在车右，两人虽没再说话，却都时不时往林晚星的马车瞟，像在较着什么劲。
到了破庙门口，萧策先跳下马，亲自扶林晚星下车，目光警惕地扫过周围的平民，手一直按在刀柄上，恨不得把所有人都当成黑风堂的奸细。沈清辞则走到破庙的墙角，检查了一遍之前布下的药粉——那是他特制的，若有人带了兵器靠近，药粉会沾在衣袍上，留下不易察觉的荧光，在暗处能看得一清二楚。
“沈太医这是做什么？撒粉玩吗？”萧策凑过来，语气带着点不屑，“有这功夫，不如多带几个护卫。”
沈清辞没抬头，指尖捏着药粉轻撒：“等会儿若真动手，你知道该抓谁？”
萧策语塞，他确实只想着“打”，没想过“认”。
交涉时，黑风堂的人果然带了几个混在平民里的死士，手藏在袖中，握着短刀。萧策眼疾手快，一把将林晚星拉到身后，佩刀“噌”地出鞘，寒光凛凛：“谁敢动！”
沈清辞则比他更快一步，看似无意地撞了旁边一个平民，那人袖中的短刀掉了出来，药粉在刀鞘上闪着荧光。“抓住他。”沈清辞声音冷厉，护卫们立刻扑上去，没等对方反应就捆了个结实。
剩下的死士见势不妙想逃，被萧策的护卫一箭射穿衣角，钉在墙上，哀嚎着被拿下。
交涉顺利结束，黑风堂答应交出假药源头，林晚星松了口气，回头看时，见萧策正得意地看着沈清辞，像在说“还是我刀快”；而沈清辞则默默从药箱里拿出瓶药膏，递给被死士划伤的护卫，动作轻柔，像在说“光靠打没用”。
回程的马车上，林晚星看着窗外并排而行的两人——萧策骑马时腰杆挺得笔直，时不时往马车这边看；沈清辞坐在车里，却让人把车窗擦得干干净净，目光一直没离开马车的影子。
“你们俩啊。”林晚星笑着对身边的丫鬟说，“一个像烈火，一个像清泉，都想着护着我，却偏要较个高下。”
丫鬟也笑：“萧将军和沈太医，都是真心对主母好呢。”
马车转过街角，萧策忽然勒住马，从怀里掏出个暖手炉递进来：“主母，方才在破庙冻着了吧，暖暖手。”
几乎同时，沈清辞的马车也靠了过来，车窗里递出个小瓷瓶：“这是姜枣茶，温着的，喝了驱寒。”
林晚星一手接过暖手炉，一手接过瓷瓶，掌心被暖得滚烫，心里却比掌心更暖。她知道，萧策的不服气，沈清辞的较劲，说到底都是因为在意。
护主的方式或许不同，一个用刀，一个用药；一个靠勇，一个靠谋，但那份心意，却一样滚烫，一样厚重。
而车外的萧策和沈清辞，目光在空中碰了碰，都别过脸，却又忍不住偷偷再看一眼，像两个得到糖的孩子，别扭着，却也甜着。这场“护主之争”，大概还要继续下去，却早已没了敌意，只剩彼此都懂的、藏在较劲里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