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南疆2-《穿成西汉小医徒,我卷着战神跑路》

  霍去病早有防备,长剑应声出鞘。剑光如匹练般划破黑暗,凌厉的剑风竟将浓稠的黑烟从中劈散。

  然而更多的危机接踵而至——蛊虫如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来,毒蛇在草叶间游走发出“嘶嘶”声响,硕大的毒蛛从房梁上垂落,将他和随后冲进来的赵龙、王虎团团围住。

  “小心这些毒物!”霍去病低喝,长剑舞得密不透风,每一剑都精准地斩落扑来的毒虫。

  “管事,小心!”王虎挥刀斩断几条毒蛇,却被一只色彩斑斓的毒蛛趁隙咬中手臂。

  他闷哼一声,顿时脸色发青,整条手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胀发黑。

  霍去病见状,知道不能久战,长剑如龙,直取站在屋中央的阿古达。

  那巫师显然没料到这个看似普通的护卫有如此身手,仓促间举起刻满符文的骨杖格挡。

  “铛”的一声脆响,骨杖应声而断!阿古达喷出一口鲜血,难以置信地盯着霍去病:“你...你身中之毒,经脉受损,怎可能还有如此功力...”

  这句话如同惊雷,在室内炸响。

  “幽泉”正是蚀脉散在南疆的别称。

  连正准备从后门溜走的李岩都顿住了脚步,惊疑不定地看向霍去病。

  霍去病眼中寒光一闪,剑尖如毒蛇般抵住阿古达咽喉:“说下去。你还知道什么?”

  阿古达阴森一笑,嘴角溢出的鲜血让他看起来格外可怖:“此毒出自南疆深处,非寻常人可得...其中有一味鬼面花,只在蛇神谷深处的祭坛旁生长...你既然身中此毒,想必是触怒了某些不该触怒的存在...”

  就在这时,苏沐禾一个箭步冲到王虎身边。

  他迅速从怀中取出银针,手法娴熟地在王虎手臂的曲池、尺泽等穴位连刺数针,暂时封住了毒素向上蔓延。

  随后又取出一把锋利的小刀,在伤口上划开十字,用力挤出毒血。

  黑色的毒血滴落在地,竟发出“滋滋”的腐蚀声,在地面上留下一个个小坑。

  “赵大哥,帮我按住他。”苏沐禾额角渗出细汗,从药囊中取出一株晒干的七叶莲,放入口中嚼碎后敷在伤口上。

  草药与毒血接触的瞬间,升起一缕刺鼻的青烟,王虎痛苦地闷哼一声,额头青筋暴起,但手臂的肿胀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解。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喧哗声,火光由远及近,将整个宅院照得如同白昼。

  “郡守府官兵!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洪亮的呼喝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霍去病面色不变,剑尖依然稳稳指着阿古达,心中却已明了:这毒居然来自南疆,而且与这个巫师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更让他心惊的是,阿古达对蚀脉散的了解如此之深,连其中一味主药都了如指掌。

  房门被推开,李崇在官兵簇拥下大步走入。当他看到屋内的情形时,整个人都愣住了,目光在持剑的霍去病、瘫坐在地的王虎、正在施救的苏沐禾以及脸色惨白的李岩之间来回移动。

  “二弟?你怎么在这里?还有...这位是?”李崇疑惑地看向霍去病,眼中满是审视。

  苏沐禾趁着这个空当,快速用绷带为王虎包扎好伤口,低声嘱咐:“这蛛毒很是厉害,我只能暂时压制,回去后还需用拔毒膏连续敷三日,配合汤药内服。”王虎虚弱地点点头,脸色依然苍白如纸。

  苏沐禾从人群中快步走出,向李崇躬身解释:“大人,这位是我家管事。我们发现二爷行踪可疑,特来查探,不想竟撞见这等事。”

  霍去病从容收剑,退到苏沐禾身后,瞬间恢复了寻常管事的谦恭姿态:“惊扰大人了。实在是事出紧急,不得已而为之。”

  李崇看向李岩,眼神由疑惑转为震惊,最后化为滔天怒火,声音都在发抖:“真的是你...为什么?我们可是亲兄弟啊!”

  李岩见事情败露,反而镇定下来,整理着衣袖,冷笑道:“为什么?就因为你那个病秧子儿子,父亲把郡守之位传给了你!我哪点不如你?就因为你早出生两年?还是因为你会装模作样地讨好父亲?”

  “所以你就要害死逍儿?他可是你的亲侄儿!”李崇声音颤抖,拳头紧握。

  “不错!我不仅要他死,还要你眼睁睁看着他受尽折磨!”李岩状若疯狂,双目赤红,“我要让你尝尝,什么叫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可惜,被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小子坏了大事!”

  苏沐禾冷眼旁观,突然开口,目光锐利如刀:“你们在找赤阳朱果?是为了解毒,还是另有所图?”

  阿古达阴森森地笑了,露出被鲜血染红的牙齿:“告诉你们也无妨。赤阳朱果不仅能解百毒,更是炼制长生秘药的关键。可惜,你们永远也得不到它了...南疆圣物,岂是外人可以染指...”

  他突然咬破舌尖,喷出一口血雾,整个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皮肤瞬间失去光泽,如同被抽干了生命。

  “不好,他要自尽!”苏沐禾惊呼,想要上前阻止却已来不及。

  但已经晚了,阿古达化作一具干尸,倒地身亡,唯有一双眼睛仍死死盯着霍去病,仿佛在传递着某种警告。

  李岩见状,哈哈大笑,声音中带着癫狂:“没了证人,你们能奈我何?单凭几罐药粉,就想定我的罪?”

  苏沐禾快步上前,仔细检查了阿古达的尸体,又环顾四周,突然指向墙角的几个陶制药罐:“大人,这些罐子里的药粉,与令公子所中之毒同源。而且...”他拿起一个刻着奇异蛇纹的骨片,递到李崇面前。

  “这是南疆黑齿族的信物。我曾在一本古籍上见过,黑齿族以蛇为图腾,擅长制毒。”

  李崇命人取来药罐,经验丰富的仵作仔细查验后回禀:“大人,确实与公子所中之毒相同,其中还掺杂了几味南疆特有的草药。”

  “现在,人赃俱获。”霍去病在苏沐禾身后淡淡说道,声音不大,却让李岩瞬间面如死灰,终于瘫软在地。

  回到陈家坳小院时,已是黎明时分。苏沐禾顾不上休息,立即为王虎进行彻底治疗。他先是用银针在伤口周围细细施针,放出残余的毒血,随后将特制的拔毒膏仔细涂抹在伤口上,再用干净的纱布层层包裹。

  “这蛛毒很是阴险,表面症状缓解后,毒素仍会潜伏在经脉中。”苏沐禾一边调配汤药一边解释,“必须连续三日早晚敷药,配合这剂清心解毒汤内服,方能彻底清除余毒。”他将一碗墨绿色的汤药递给王虎,药味苦涩中带着清香。

  王虎感激地接过药碗,一饮而尽:“多亏了苏小大夫。若不是您及时相救,我这条手臂就废了。”

  霍去病在一旁静静看着,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待王虎服完药睡下后,赵龙前来禀报搜查结果:“管事,我们在阿古达的密室中发现了更多南疆特有的物品,包括一些罕见的毒草和制药工具。最重要的是这个——”他递上一张绘制在羊皮上的地图,上面清晰地标注着通往“蛇神谷”的路线。

  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南疆深处。霍去病凝视着地图上那个被标记为蛇神谷的地方,眼神深邃。

  苏沐禾为霍去病诊脉时,眉头渐渐蹙起:“管事,您体内的毒性...似乎被什么激发了。脉象比之前更加紊乱,但奇怪的是,其中多了一股阳和之气。”

  霍去病回想起与阿古达交手的情形:“他的骨杖断裂时,有些粉末沾到了我手上。”

  苏沐禾立即取来银针,在霍去病指尖取了一滴血。在灯光下仔细观察,只见血液中泛着淡淡的金红色,与寻常中毒的紫黑之色大不相同。

  “这是...赤阳朱果的药性!”苏沐禾震惊地低呼。

  “那巫师的骨杖上竟然沾染了赤阳朱果!难怪能暂时激发您体内的毒性,却又没有造成更大伤害。”

  这个发现让众人士气大振。赵龙、王虎奉命再次仔细搜查阿古达的私宅,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终于在一处灶台的暗格中,找到了半截烧焦的竹筒,里面藏着一小卷残破的羊皮纸。

  “管事,苏先生,请看这个。”赵龙将羊皮纸小心展开在桌上。

  纸上用南疆特有的虫蛇文字写着片段信息,旁边还有简略的地图线条。苏沐禾点起油灯,借着灯光仔细辨认:“、、蛇神谷月圆之夜...”他的手指点向地图上唯一清晰的一个标记——一个被群山环绕的蛇头状山谷。

  “这里应该就是蛇神谷的入口。”

  “蛇神谷...”霍去病默念着这个名字,目光锐利如鹰。

  “看来,这就是我们的目的地了。”

  临行前,李崇亲自来到小院送行。

  他先是郑重地向苏沐禾道谢,赠予一盒珍贵的地心乳,随后目光却若有深意地扫过静立一旁的霍去病。

  “苏小郎中,令管事的身手...很是不凡啊。”李崇语气温和,眼中却带着探究。

  “昨夜那般危急的情形下,竟能一剑断去南疆巫师的骨杖。这般武艺,在寻常商贾中可不多见。”

  苏沐禾心头一紧,面上却从容应答:“大人谬赞。我家管事原是军伍出身,故而...”

  “在下李定朔。”霍去病突然开口,声音沉稳。

  “自幼父母双亡,被军中收留,在大将军卫青帐下任百夫长。去年北伐时重伤,不得不解甲归田。”

  李崇眼中精光一闪,追问道:“原来是卫大将军麾下的百夫长。不知李百夫长是哪里人士?家中可还有亲人?”

  “不知籍贯,不知出身。”霍去病神色平静。

  “自记事起就在军中,连这个名字都是上官所取。”

  李崇若有所思地点头,不再多问,目送他们离去后,立即修书一封,派心腹快马送往长安卫青府上查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