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柠檬添香-《荒岛谋生之田园荒岛》

  晨光顺着砖房木窗的缝隙漏进来,在泥土地面上铺出光斑。我翻个身坐起身,昨夜没熄透的灶火让砖块浸着暖意,驱散了清晨的微凉。

  走到灶台,开始准备早餐——煮四颗鸡蛋,再做一盘野葱炒鲸肉。做好早餐后,我拿起一颗鸡蛋,在陶碗边缘轻轻磕出裂纹,剥去蛋壳,莹白的蛋白裹着溏心蛋液,咬下一口,温热的鲜香在舌尖散开;夹起一块鲸肉,野葱的清爽混着肉香送进嘴里,脚边传来一阵轻柔的蹭动,低头便看见黑豹领着它的两个孩子——煤球和墨点,正用脑袋顶着我的裤腿,琥珀色的眼睛亮晶晶地望着我,大概是闻到了食物的香气。我用菜刀从鲸肉条上砍了三块鲸肉,拿起一块放在手心。黑豹立刻凑上来,轻轻叼走,走到一旁慢慢咀嚼,煤球和墨点则怯生生地蹭过来,各自叼起一块,躲在黑豹身后狼吞虎咽。经过多半年的喂养,如今煤球和墨点已经长壮实了,皮毛像黑缎子一样光滑,黑豹也成了营地的“守护者”,夜里有它在砖房,总能安心不少。看着它们吃得香甜,我忍不住伸手摸了摸煤球的脑袋,它喉咙里发出轻微的呼噜声,温顺得很。

  收拾碗筷时,我看了看储物架上的陶罐,只剩最后一罐棕榈油,凑近晃了晃,估摸着只剩不到一升。去年压榨的二十斤棕榈油,炒菜、煎蛋、铁器防锈都离不开,今年要压榨更多的棕榈油。正想着,忽然记起鸡舍的棕榈果饲料,上次倒进去的该吃完了,先去鸡舍看看情况。

  鸡舍搭在砖房东侧,用粗壮的树干做支架,四周围着细密的藤条,既能挡风雨,又能防蛇虫偷袭,屋顶铺着厚厚的棕榈叶,漏不下雨也透风。推开鸡舍木门,野鸡们立刻围上来,咯咯叫,伸长脖子等着喂食。我弯腰看饲料槽,里面空空荡荡,果然棕榈果饲料已经见底。抬头望向营地西侧的棕榈林,树梢上挂满了一串串棕红色的棕榈果,沉甸甸的,有的已经裂开小口,显然到了成熟的时节。心里盘算着,等处理完手头的事,就去采摘棕榈果,虽然今天不打算压榨油脂,但先把果实收集起来晾晒储存,后续无论是榨油还是做饲料,都能随时取用,也省得果实熟透落地浪费。

  揭开饲料罐,撒完不多的一些饲料,我伸手摸向鸡窝的干草堆,指尖触到三颗温热的蛋,蛋壳带着淡青色,比普通鸡蛋略小些,攥在手里沉甸甸的。又检查了一遍鸡舍——地面的垫草沾了粪便,也该换些新的干稻草,免得滋生蚊虫。叮嘱似的拍了拍凑近的野鸡,关上鸡舍木门,提着筐子先往阴干房走。

  走进阴干房,酸甜的果香扑面而来,木架上的葡萄表皮已经起了褶皱,失去了不少水分,但捏起来还有些软,没完全干透。抬手清理了通风口的落叶,避免堵着影响通风。检查完没异样,才转身离开阴干房。

  我提着筐子往棕榈林方向走去,打算先查看一下棕榈果的成熟度,顺便估算下采摘的工作量。没走多远,路过溪边缓坡时,瞥见野生柠檬树,枝头挂满了饱满的柠檬,黄黄的果子压弯了树枝,远远就能闻到清新的柠香,表皮光滑透亮,显然已经熟透了。

  柠檬的用处可比棕榈果紧急多了,含着丰富的果酸、维生素C,既能补充水分,又能给食物调味,还能消炎杀菌,在荒岛上算得上“万能食材”。如今刚好成熟,要是不及时采摘,过几天可能就会掉落腐烂,不如先把柠檬摘了,棕榈果的采摘可以往后推一推,反正果实挂在树上还能再存几天。打定主意,我放下竹篮,开始动手采摘柠檬。

  低处的柠檬伸手就能够到,成熟的柠檬表皮光滑,捏起来沉甸甸的,轻轻一拧就摘了下来,黄澄澄的果子攥在手里,柠香更浓了。高处的柠檬够不着,我抓住粗壮的树枝往上爬,小心翼翼地摘,避开尖锐的枝桠,生怕划破手。忙活了一个多小时,筐子已经装得满满当当,我把柠檬倒在溪边的空地上,粗略数了数,足足有一百多颗,沉甸甸的一堆,看着就让人开心。

  提着筐子走到溪边,溪水清澈见底,偶尔有几尾小鱼游过,搅起细碎的涟漪,溪水冰凉。我把柠檬倒在溪水边,伸手一颗一颗的反复揉搓,洗掉表面的灰尘和附着的小虫,确保每一颗都洗得干干净净。洗过的柠檬更加鲜亮,柠香顺着溪水漫开,闻着格外清爽。

  洗干净的柠檬捞出来,放在溪边的石板上晒干水分。我挑了十几颗品相最好、表皮最光滑的留着,打算做杯柠檬水解解渴,剩下的得妥善储存,不然放久了容易坏。储存柠檬的法子是我在荒岛上摸索出来的,用盐分层腌制,既能延长保质期,又能最大程度保留柠檬的清香和营养,就算放上半年也不会变质。

  回到营地,我把柠檬背到仓库。我先在陶缸底部铺了一层盐,盐是我用海水蒸发提炼的,颗粒均匀,咸度纯正。然后拿起一颗沥干水的柠檬,在盐上轻轻滚动,让柠檬表面均匀地裹上一层盐粒,之后将柠檬整齐地码在陶缸里。一层柠檬,一层盐,我有条不紊地操作着,盐粒的咸涩与柠檬的清香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独特而清爽的气味。码到最后一层时,我特意多铺了一些盐,然后用一块干净的棕榈叶盖在陶缸口,再压上一块圆形的石板,确保陶缸密封良好。这样储存的柠檬,想吃的时候随时可以取出,无论是泡水、还是调味,都十分方便。

  处理完储存的柠檬,我感到有些口渴,便迫不及待地想要制作一杯柠檬水。我从留下的新鲜柠檬中挑选了一颗最饱满的,用菜刀切成薄片,柠檬的汁液顺着刀刃流下,清新的柠香瞬间弥漫开来。我将柠檬片放进一个干净的陶碗里,又从储物架上取下一小罐椰糖——这椰糖是我用椰花汁慢慢熬制的,颜色呈深褐色,口感香甜温润,比普通的糖多了一份自然的椰香。

  我砸了两块椰糖放进陶碗,加入适量的凉白开,用木勺轻轻搅拌,直到椰糖完全融化。然后,我想起阴干房里那些还未完全干透的葡萄,便跑去摘了一小串,洗净后用手捏碎,将酸甜的葡萄汁和软糯的果肉一起倒进陶碗里。葡萄的酸甜与柠檬的清香、椰糖的甘甜完美融合,形成了一种层次丰富的口感。

  我端起陶碗,走到砖房门口的石凳上坐下,慢慢品尝这杯亲手制作的柠檬水。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带着清新的柠檬味、浓郁的椰香和淡淡的葡萄甜,解渴又爽口,刚才采摘柠檬的疲惫感瞬间消散了大半。抬头望去,营地周围的景象一派祥和:黑豹带着煤球和墨点在溪边的草地上嬉戏,煤球和墨点追逐着飞舞的蝴蝶,黑豹则趴在一旁,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野鸡在鸡舍旁悠闲地踱步啄食,偶尔发出几声咯咯的叫声;溪流潺潺流淌,草木郁郁葱葱,阳光洒在枝叶上,泛着翠绿的光,海风轻轻吹过,树叶沙沙作响,格外惬意。

  喝完柠檬水,我把陶碗洗干净晾好,看了看天色,才刚到下午。想起鸡舍还有些活没干完,我便拿起镰刀,去丛林里砍了些干燥的茅草,回来换掉了鸡舍里的旧垫草,又找了些坚韧的藤蔓,把松动的地方缠紧,加固好鸡舍,避免夜里有野兽偷袭。黑豹不知何时也跟了过来,蹲在鸡舍门口,时不时用鼻子嗅一嗅,像是想吃鸡舍里的野鸡,我拍了拍黑豹的头,意思告诫它不许胡来。煤球和墨点则在一旁追逐打闹,滚得一身草屑,看着它们的模样,心里满是欢喜。

  忙活完这些,我又去棕榈林那边转了转,仔细查看了棕榈果的成熟情况。大部分棕榈果都已经完全成熟,棕红色的果皮油光发亮。我在心里大致估算了一下,大概需要采摘七八筐才能满足后续的需求,打算明天一早就来采摘,先晾晒几天,榨油作饲料。

  回到营地时,天空被染成了淡淡的橘红色。我朝着营地中央的了望台走去。了望台高出地面六米多,踩着台阶往上爬,站在上面能俯瞰整个营地,还能望见远处广阔的海面,是看日落的绝佳位置,也具备观察、发出求救信号等功能。

  我点燃了灯塔,坐了下来,晚风轻轻吹过,带着大海独有的气息,拂起头发,格外舒服。远处的夕阳渐渐往下沉,橘红色的光晕漫过海面,把海水染成了暖橙色,波光粼粼的,像撒了一层碎金。偶尔有海鸟掠过海面,翅膀划过水面,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又很快消失在暮色里。

  天空的颜色一点点变化,从浓烈的橘红变成温柔的淡粉,再渐渐染上静谧的浅紫,最后变成深邃的藏蓝。夕阳一点点沉进海里,最后只剩下一抹淡淡的光晕,海面渐渐恢复了原本的湛蓝,晚风也添了几分凉意。我望着远处的海面,心里格外平静。

  在荒岛上的日子虽然简单,甚至有些艰苦,但每天忙着寻找食物、搭建营地、照顾黑豹一家,看着自己亲手储备的食材、加固的住所,看着日出日落、草木生长,反而多了份踏实的满足感。没有外界的纷扰,没有复杂的人际关系,只有风声、海浪声、草木声,还有远处野鸡偶尔传来的咯咯声和黑豹一家的轻哼声,这样的时光,平淡却安稳。

  天色越来越暗,星星渐渐冒了出来,一颗、两颗、三颗……最后缀满了整个深蓝色的天空,像撒了一把碎钻,格外明亮。晚风轻轻吹着,我裹紧了身上的工衣,依旧坐在了望台上,望着漫天星光和远处的海面。黑豹不知何时也爬上了了望台,趴在我身边,发出轻微的呼噜声,温热的身体贴着我的腿,带来一丝暖意。

  海浪拍打着岸边的礁石,发出规律而舒缓的声响,和树叶的沙沙声交织在一起,像一首温柔的夜曲,伴着这夜色,连疲惫都渐渐消散,只剩满心的平静与安宁。我伸出手,摸了摸黑豹顺滑的皮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