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佛经藏秘与豆芽生财-《社畜穿成小庶女,只好咸鱼爆红啦》

  油灯如豆,光影在苏妙脸上跳跃,映得她眼底的惊疑不定愈发清晰。

  “库”。

  一个简单到极致的字,却像投入心湖的第二块巨石,激起的涟漪与永嘉郡主带来的震荡相互碰撞,让她本就纷乱的思绪更是搅成了一锅粥。

  安国公府的库房?侯府的库房?还是某种代指,比如……藏书库、秘库?这刻痕明显是人为的,是谁?苏文渊吗?他特意送来这本书,难道真正的提示藏在这不起眼的页脚?可这暗示也太隐晦了,若非她因符号之事对任何异常都格外敏感,根本不可能发现。

  或者……这书原本属于生母阮姨娘?是她在某个时刻,心神激荡或匆忙间留下的记号?

  各种猜测在脑中翻滚,苏妙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那个“库”字,试图从中汲取更多信息,却只摸到纸张粗糙的纹理。她烦躁地合上书,揉了揉眉心。穿越以来,第一次感到脑细胞快要不够用。现代职场再卷,也不过是KPI、报表、办公室政治,哪像现在,动不动就牵扯出军国大事、陈年旧案,还都是谜语人模式,一个个说话只说半截,线索给得云山雾罩。

  “真是……比解谜游戏还烧脑。”她低声吐槽,怀念起现代那些攻略齐全的单机游戏。在这里,她连个新手指导都没有,全靠自己摸爬滚打。

  “小姐,您又熬夜了。”小桃揉着惺忪睡眼,端着一盏温水走进来,语气里带着心疼,“这书都翻烂了,还能看出花来不成?快歇歇吧,天都快亮了。”

  苏妙接过水杯,温热的水流划过喉咙,稍稍安抚了焦躁的神经。她看着小桃憨厚的脸庞,忽然问道:“小桃,你知道府里……或者安国公府,有什么特别的库房吗?比如,不太让人进的,或者放旧东西的?”

  小桃歪着头想了想,茫然地摇摇头:“库房就是库房呀,都有管事看着的。安国公府……奴婢更不知道了。小姐您问这个干嘛?”

  “没什么,随便问问。”苏妙叹了口气,知道从小桃这里问不出什么。阶级和信息的壁垒,在此刻显得如此分明。她这个边缘庶女,连自家库房的门朝哪开都不知道,更别提安国公府了。

  这条线索,眼下看来是断了。硬闯库房?那是找死。旁敲侧击?向谁敲?柳氏的人巴不得抓她错处,老夫人那里更不能轻易惊动。

  “罢了,急也急不来。”苏妙强迫自己冷静,“当务之急,还是先解决生存问题。没钱没势,连查案的资本都没有。”

  搞钱!这个朴素的念头再次成为压舱石。永嘉郡主的“合作”透着算计,肃王的“任务”风险难测,了尘师太那边玄之又玄。唯有实实在在握在手里的银钱,才能给她最基础的安全感和行动自由。

  可是,怎么搞?她之前尝试的简易版“肥皂”、“花露水”都因材料、工艺限制失败了,还差点被当成捣鬼惹来麻烦。开食摊?没有本钱,更没有自由出入府门的权利。侯府小姐,哪怕是庶出,也不是能随便抛头露面的。

  “难道真要困死在这四方天地里?”苏妙有些不甘。现代社畜虽然累,但至少有工资,有相对自由的下班时间。穿越成贵族小姐,反倒像被圈养的金丝雀,还是个吃不饱饭的瘦雀。

  目光扫过桌上小桃端来的简单早膳——一碗清可见底的米粥,一碟咸菜,两个干硬的馒头。就这,还是她“病愈”后待遇稍有改善的结果。原主以前,怕是连这都不如。

  “小桃,厨房现在谁管事?还是那个张嬷嬷吗?”苏妙忽然问。

  “是呀,张嬷嬷可凶了,克扣份例最厉害。”小桃嘟囔道。

  苏妙眼神微动。张嬷嬷是柳氏的心腹,对她们这些庶出向来苛刻。但厨房,也是府内信息流通和物资流转的关键节点之一。或许……可以从这里找找机会?不一定直接对抗,而是利用信息差和一点小聪明,改善生活的同时,也能探听些消息。

  接下来的几天,苏妙表面上恢复了“静养”状态,每日不是在小佛堂念经,就是在屋里“看书”,实则暗中观察着厨房的动静和府内的人情往来。

  她发现,厨房除了张嬷嬷这个一把手,还有几个帮厨的婆子和粗使丫鬟。其中一个姓王的婆子,似乎因为性格老实,常被张嬷嬷排挤,负责最累最脏的活,比如清洗、发豆芽之类的。

  发豆芽?苏妙心里一动。这倒是个不起眼,但或许能做文章的地方。古代的豆芽发制技术似乎比较原始,发出的豆芽又细又黄,口感也差,基本是下人才吃的贱物。

  但她记得现代有些简易的发豆芽方法,能让豆芽更粗壮、爽脆。如果能稍微改善一下……就算不能卖钱,至少自己吃得好点,甚至……可以用来做点人情?

  说干就干。她找了个机会,假装无意中走到厨房后院,正好看到王婆子在吃力地冲洗豆子。

  “王嬷嬷辛苦了。”苏妙露出一个温和无害的笑容。

  王婆子吓了一跳,见是苏妙,连忙行礼,神情有些惶恐:“三小姐安好,您怎么到这种脏地方来了?”

  “无事,随便走走。”苏妙蹲下身,看着木盆里干瘪的黄豆,“这是在发豆芽吗?”

  “是……是的,三小姐。”王婆子讷讷道。

  “我从前在一本杂书上看到个法子,说发豆芽时,用温水淘洗,盖上深色湿布,压上点重物,放在暖和不见光的地方,发出的豆芽能又白又胖呢。”苏妙用闲聊的语气,将现代常见的发豆芽技巧简化说了出来。她不敢说得太详细,只提了几个关键点。

  王婆子将信将疑:“还有这种法子?老奴一直都是这么发的……”

  “嬷嬷不妨试试?反正也不费什么事。”苏妙笑道,“若是成了,以后厨房的豆芽菜也能好看些。”她没提自己想吃,只说是为了厨房好。

  王婆子犹豫了一下,看着苏妙真诚(伪装)的眼神,又想到自己反正也被欺负惯了,试试也无妨,便点了点头:“那……老奴试试看。”

  苏妙心中微喜,又闲话两句便离开了。她没指望立刻成功,这只是第一步,先在王婆子这里埋个种子,拉近点关系。

  几天后,小桃兴冲冲地跑来:“小姐!小姐!王嬷嬷让奴婢悄悄给您带话,说按您说的法子发的豆芽,真的又白又胖!比之前的好看多了!张嬷嬷今天还破天荒夸了句呢!”

  苏妙眼睛一亮!成功了!虽然只是小小的豆芽,但证明她的现代知识在这个世界是可行的!

  “小桃,你去告诉王嬷嬷,这法子她可以自己用,但暂时别声张是我说的。”苏妙叮嘱道。闷声发小财,低调是关键。

  “奴婢明白!”小桃现在对苏妙几乎是盲目的崇拜。

  又过了两日,王婆子趁着送菜的机会,偷偷塞给小桃一小篮品相极佳的豆芽,低声道:“多谢三小姐指点,这点心意……不成敬意。”

  苏妙看着那篮水灵灵、根根饱满的豆芽,心中有了计较。她让小桃将豆芽收好,晚上亲自下厨——当然,只是在她们小屋角落的小泥炉上。

  她用有限的调料(一点油盐酱醋),做了一道清炒豆芽,又用豆芽和现有的材料煮了个简单的汤。

  主仆二人围坐在小桌旁,吃着清爽脆嫩的炒豆芽,喝着热乎乎的汤,竟觉得比往日那些油腻寡淡的份例饭菜美味多了。

  “小姐,您真厉害!这豆芽怎么这么好吃!”小桃吃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苏妙也满足地叹了口气。穿越后,第一次靠自己的“知识”改善了口腹之欲,这种微小的成就感,驱散了不少阴霾。

  “小桃,你说……如果我们多发点这样的豆芽,悄悄拿去跟府里其他不得势的下人,或者……像我们一样份例不够的主子,换点别的东西,可行吗?”苏妙试探着问。直接卖钱风险太大,但以物易物,稍微隐蔽一些。

  小桃瞪大了眼睛:“换东西?小姐,这……能行吗?要是被发现了……”

  “所以我们得小心。”苏妙压低声音,“不找那些得势的,就找像王嬷嬷这样老实受气的,或者……比如那个同样不太受待见的陈姨娘那边?她们份例也常被克扣吧?”

  小桃想了想,点了点头:“陈姨娘那边确实……日子紧巴。”

  “那就先从试试看开始。”苏妙下了决心。这不仅是改善生活,更是一个建立自己隐秘人际网络的机会。通过这些底层不受重视的仆役和边缘主子,或许能听到一些上面人不知道的消息。

  豆芽“生意”在极其小心谨慎的状态下开始了。

  通过王婆子这个渠道,苏妙用“改良版”豆芽,陆续换到了一些鸡蛋、一小块腊肉、甚至几尺颜色虽旧但质地尚可的棉布。交换对象主要是厨房里几个同样受气的粗使婆子,以及陈姨娘身边一个同样胆小的丫鬟。

  过程当然有风险,每次交换都像地下接头,但收获的物资和那种“靠自己”的踏实感,让苏妙觉得值得。她的伙食明显改善,脸色也红润了些。小桃更是干劲十足,成了优秀的“通讯员”和“交易员”。

  这天,苏妙正和小桃在屋里清点换来的“物资”,门外传来轻轻的叩门声。

  两人吓了一跳,赶紧把东西藏好。小桃去开门,门外站着的是脸色有些苍白的陈姨娘本人。

  陈姨娘是苏妙的父亲永安侯早年纳的一个小官之女,性子懦弱,不得宠,连带着她生的五小姐苏倩也像个透明人。她平日几乎从不与苏妙来往。

  “三小姐。”陈姨娘声音细弱,带着几分不安。

  “陈姨娘快请进。”苏妙心中诧异,面上热情招呼。

  陈姨娘进屋后,显得有些局促,目光扫过屋内虽简陋但比以往整洁不少的陈设,犹豫了一下,才低声道:“三小姐……妾身……多谢你让丫鬟送来的豆芽和……那些话。”

  苏妙让小桃送豆芽时,顺便带了几句“同病相怜”、“互相照应”的暗示性话语,看来陈姨娘听懂了。

  “姨娘客气了,一点小事。”苏妙笑道,“五妹妹近日可好?”

  提到女儿,陈姨娘眼圈微红:“倩儿前几日有些咳嗽,份例里的冰糖雪梨……也没我们的份。多亏了三小姐换给我们的那点冰糖……”

  苏妙心中了然。侯府后宅,捧高踩低是常态,柳氏把控下,她们这些边缘人物的日子都不好过。

  “姨娘若有难处,不妨说说。虽力薄,或许能一起想想办法。”苏妙放柔了声音,释放出善意。多一个盟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

  陈姨娘似乎被这话触动,咬了咬嘴唇,压低声音道:“三小姐,妾身今日来,除了道谢,还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姨娘但说无妨。”

  “妾身……前两日偶然听两个婆子嚼舌根,说……说夫人(柳氏)虽然被禁足,但似乎……在暗中查探三小姐您生母阮姨娘以前的事,尤其……是关注您最近是否接触过什么……从静心庵带回来的东西。”陈姨娘说完,紧张地看着苏妙。

  苏妙心中巨震!柳氏果然没闲着!她不仅在查生母的过去,竟然还盯上了静心庵!了尘师太给的那个木符,是她目前最重要的线索之一,绝不能被柳氏发现!

  “多谢姨娘告知!”苏妙真诚道谢,这份情报很重要。

  陈姨娘见苏妙神色凝重,知道自己这步棋走对了,又低声道:“三小姐千万小心。夫人她……手段多着呢。”说完,便匆匆告辞离开了。

  送走陈姨娘,苏妙后背惊出一层冷汗。柳氏的触角比她想象的伸得还长!静心庵那边,暂时不能再去联系了。那个木符,必须藏得更隐蔽。

  她立刻起身,将藏在枕头下的木符取出,环顾四周,寻找更安全的藏匿点。目光最后落在小佛堂那尊陈旧佛像背后的细微缝隙里。她用布条将木符小心缠好,塞了进去。这里平日无人打扰,应该相对安全。

  处理完木符,苏妙心绪难平。柳氏的逼迫,永嘉郡主的拉拢,肃王的深意,还有那个指向不明的“库”字……所有线索都像一团乱麻,而危险正在逼近。

  她走到窗边,看着窗外四四方方的天空,一股强烈的窒息感涌上心头。难道真要一直这样被动挨打,等着别人来安排她的命运?

  不。她得做点什么,至少要掌握一点点主动权。

  夜深人静,苏妙再次翻开了那本《安国公府家训》。她反复看着那个“库”字刻痕,以及它所在的页码和章节。

  这一页,记载的是家族库房管理的奖惩条例,内容枯燥。除了这个刻痕,再无其他异常。

  “库……库……”她喃喃自语,“如果不是指具体的库房,会不会是……谐音?或者……某个缩写?某个代号?”

  她拿出永嘉郡主给的那枚玉兰花玉佩,又想起肃王赏赐的银簪上的“静心”二字和符号。这三者之间,是否存在某种关联?

  玉兰花……静心……库……

  毫无头绪。

  烦躁之下,她信手向后翻着书页。这本书除了家训正文,后面还附了几篇劝善祈福的经文。当她翻到最后一篇《金刚经》节选时,动作突然顿住。

  这一页的纸张,似乎比前面略微厚实一点点?而且页脚处,有极其不显眼的磨损痕迹,像是被人经常摩挲。

  一个大胆的念头冒了出来。她小心翼翼地用手指捻住这一页的边缘,轻轻用力。

  嘶啦——

  一声极轻微的响动,那页纸竟然从中间分开了!它不是一页,而是两页纸被某种技巧极其高明地粘合在了一起!

  苏妙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她屏住呼吸,轻轻将分开的两页纸剥离开。

  夹层之中,并非空无一物。

  那里,用极细的墨线,勾勒出了一幅简略的示意图!

  图上画的,似乎是一处建筑的平面结构,标注着几个小字,其中一个,赫然正是——“库”!

  而在这幅图的角落,清晰地画着那个她已经无比熟悉的符号——箭头(禾苗)状标记!

  图的下方,还有一行小字注解,墨迹已有些模糊,但依稀可辨:

  “风起时……青砖……第七……”

  苏妙拿着这张意外发现的、藏于佛经夹页中的秘图,手微微颤抖。

  这绝对是生母阮姨娘留下的!她竟然用这种方式,隐藏了如此重要的信息!

  这图指向的是哪里?安国公府?还是侯府?亦或是……别处?

  “风起时”是何意?“青砖第七”又是指什么?

  这图,与永嘉郡主所说的北境旧案,与肃王寻找的“名单”,究竟有何关联?

  她感觉自己仿佛握住了一把钥匙,却不知道面前哪一扇门,才是正确的锁孔。而身后,柳氏的窥探,已如影随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