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密图索踪与豆芽“帝国”的萌芽-《社畜穿成小庶女,只好咸鱼爆红啦》

  指尖下的图纸薄如蝉翼,却带着千钧重量。苏妙(林笑笑)几乎能听见自己心脏擂鼓般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夹层藏图!

  生母阮姨娘,竟真的留下了如此隐秘的线索!

  这绝非偶然。将一幅涉及“库”和那个敏感符号的示意图,巧妙地隐藏在家训书籍的经文夹页中,需要何等的缜密和胆识?原主那个记忆中怯懦的生母,形象顿时变得模糊而复杂起来。

  她小心翼翼地将图纸摊平在桌上,就着昏黄的油灯仔细审视。

  图纸画得十分简略,线条甚至有些稚拙,像是凭记忆勾勒。能辨认出那是一座带有庭院结构的建筑平面,几处房间标注着“堂”、“寝”、“厢”,而在庭院一角,一个相对独立的矮小建筑被特别圈出,旁边写着那个关键的“库”字。“库”字旁边,正是那个箭头(禾苗)符号。

  图的整体布局……苏妙蹙眉思索,对比着脑中有限的记忆。这风格,不太像侯府?侯府的库房她虽没去过,但侯府建筑规制更高,庭院更大。这图上的布局,倒更接近她唯一去过的安国公府后宅那片区域的简化版?尤其是那个庭院格局,似乎有点眼熟……

  “风起时……青砖……第七……”

  这行小字更像一句谜语。“风起时”是指时机?还是某个特定事件?“青砖第七”?是指第七块青砖?在哪里数第七块?图上并没有标明起点。

  信息依然支离破碎,但至少,有了一个更具体的指向——某个地方的“库房”,以及一个行动提示(风起时)和一个位置提示(青砖第七)。

  这图纸,像黑暗中的一缕微光,虽然微弱,却给了苏妙方向。但同时,它也像一块烫手山芋。柳氏已经在查静心庵和生母的旧物,这本《安国公府家训》来自苏文渊,是否安全?会不会已经被盯上?

  必须尽快记下图纸内容,然后将原图销毁!绝不能留下实物证据。

  她立刻找来最普通的纸张和炭笔(用烧过的树枝磨制),凭借穿越后似乎增强了些许的记忆力,仔细地将图纸临摹下来,连那行小字的笔触模糊处都尽量模仿。确认无误后,她将原图凑到灯焰上。

  橘黄色的火舌舔舐着纸张边缘,迅速蔓延,将那承载着秘密的薄纸化为一小撮灰烬。苏妙看着灰烬,心中稍安,但紧迫感更强了。她必须尽快破解“风起时”和“青砖第七”的含义,找到那个“库”。

  然而,现实的压力接踵而至。第二天,张嬷嬷那边就出了幺蛾子。

  “三小姐,不是老奴不给,实在是近来府里开销大,各房份例都紧巴巴的。”张嬷嬷站在院门口,皮笑肉不笑地说着,眼神却带着惯常的刻薄,“您这又要额外的黄豆,怕是难办。再说,您要那么多豆子做什么?莫非……私下里弄些什么?”

  显然是豆芽换物资的事情,虽极力隐蔽,还是引起了一些注意。张嬷嬷不敢明着搜查,便用克扣份例的方式来敲打。

  小桃气得脸通红,想争辩,被苏妙用眼神制止。

  “嬷嬷说的是,既如此,便算了。”苏妙面色平静,甚至带着点怯懦,“我也是想着偶尔发点豆芽,给祖母那边送些尝个鲜,既然府里用度紧张,那便罢了。”

  抬出老夫人,张嬷嬷脸色僵了僵,哼了一声:“三小姐有孝心是好的,但也要量力而行。”说完,扭着腰走了。

  小桃关上门,急道:“小姐!她这分明是故意的!我们的豆子快没了,以后可怎么……”

  苏妙摆摆手,脸上哪还有刚才的怯懦,反而露出一丝冷笑:“意料之中。我们这点小动作,不可能完全瞒过柳氏的眼线。张嬷嬷这是警告,也是试探。”

  “那怎么办?我们的‘生意’……”小桃愁容满面。刚刚改善的生活,眼看又要被打回原形。

  苏妙沉吟片刻。硬碰硬肯定不行,但坐以待毙也不是她的风格。柳氏想用经济封锁困死她?那就让她看看,现代社畜为了“吃肉自由”能爆发出多大的创造力!

  “豆芽生意”不能停,但需要升级和伪装。

  第一,原料来源要多元化。不能只依赖厨房份例。她想起陈姨娘提到五小姐苏倩咳嗽缺冰糖的事,心中一动。府里份例分配不公,像陈姨娘这种,肯定也缺很多东西。或许……可以扩大“以物易物”的网络,用换来的东西,再去跟府外负责采买的低等仆役换黄豆?虽然麻烦,但更隐蔽。

  第二,产品要差异化。光是豆芽,太单一,也容易引起注意。她记得有些蔬菜可以在有限空间内水培或简单种植,比如蒜苗、小葱?甚至可以尝试发点绿豆芽、黑豆芽,丰富“产品线”。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要找一个更安全、更独立的“生产基地”。现在在小屋里发豆芽,空间小,味道也容易泄露。

  她的目光投向了小佛堂后面那个荒废已久的小杂物间。那里堆满了破旧家具,平时根本没人去。如果清理出来,稍微改造一下,不就是个绝佳的“秘密基地”?

  说干就干。接下来的几天,苏妙和小桃借口“整理佛堂,清除污秽”,开始一点点清理那个杂物间。过程辛苦,但两人干得充满希望。苏妙甚至运用了点现代“断舍离”和空间规划思路,将没用的破烂丢掉,有用的归置整齐,腾出了一小块相对干燥、通风、避光的地方。

  同时,她通过小桃,迂回地和陈姨娘身边的丫鬟建立了更稳定的“贸易关系”。用豆芽、偶尔“改良”成功的咸菜,甚至帮苏倩抄写简单字帖(原主识字,苏妙继承了这部分记忆)换来了少量冰糖、旧布料,再用这些去和负责倒夜香、但能接触到外面市集最低层小贩的粗仆换黄豆和绿豆。

  流程复杂,效率低下,但就像一个微型的地下经济网络,在侯府最不起眼的角落悄然运转。苏妙自嘲地想,这算不算是穿越版的“供应链管理”实践?

  “小姐,您真厉害!咱们现在不仅有豆芽,还有绿豆芽了!蒜苗也长出来了!”小桃看着秘密基地里几个破陶盆里嫩绿的苗苗,眼睛亮晶晶的。

  苏妙也颇有成就感。虽然和现代比起来微不足道,但这种亲手创造、改善生存环境的过程,让她找回了一丝对生活的掌控感。她给这个秘密基地起了个代号——“咸鱼翻身一号作坊”。

  就在苏妙忙于经营她的“豆芽帝国”雏形,并暗中琢磨那张密图时,一个意外的访客打破了小院的平静。

  来的是老夫人身边的二等丫鬟,唤作春杏。

  “三小姐安好。”春杏规矩行礼,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老夫人今儿个翻旧箱子,找出几匹颜色老气了些的杭绸,说放着也是白放着,让给各房小姐们分分,拿去做个里衣或是鞋面也是好的。这是三小姐的份例。”

  说着,递上一个包袱。

  苏妙心中诧异。老夫人怎么会突然想起给她这个透明庶女赏东西?还是不太值钱的旧绸?是单纯的施恩,还是别有深意?

  她面上露出受宠若惊的表情,连忙谢过,让小桃接了包袱。

  春杏却没有立刻离开,目光似是不经意地扫过收拾得比以往整齐不少的小院,笑道:“三小姐这儿倒是清静。老夫人还夸您近来静心礼佛,性子沉静了不少呢。”

  苏妙心中警铃微作,谦逊道:“祖母谬赞了,孙女只是做些份内之事。”

  春杏点点头,状似闲聊般又道:“说起来,过两日便是‘风神祭’了,府里虽不大办,但各房女眷按例要去祠堂上香祈福,祈求风调雨顺。三小姐可别忘了准备。”

  风神祭?苏妙搜索原主记忆,似乎是个不太重要的小节气,主要是祈求避免大风灾害。

  等等!风?

  风起时!

  图纸上的三个字瞬间闯入脑海!难道……“风起时”指的就是风神祭这个时候?这是一个时间窗口?

  她的心猛地一跳,但面上丝毫不露,只是恭敬道:“多谢姐姐提醒,我省得了。”

  送走春杏,苏妙立刻打开包袱。里面是两匹颜色暗沉的酱紫色和深蓝色杭绸,质地确实一般。但当她拿起那匹深蓝色绸缎时,感觉手感似乎略有不同,比旁边那匹稍厚实一点。

  她心中一动,仔细检查绸缎的边缘和折叠处。果然,在绸缎卷轴的内部空心处,她摸到了一个极小、极硬的异物!

  她小心地用簪子将其拨出,竟是一枚小巧玲珑、锈迹斑斑的……铜钥匙!

  钥匙样式古旧,上面没有任何花纹,只有一些磨损的痕迹。

  老夫人……春杏……旧绸……钥匙……

  这绝不是偶然!

  是老夫人通过这种方式在向她传递什么?老夫人知道多少?她是在帮自己,还是在利用自己?或者,这只是某些人借老夫人之名设下的又一个圈套?

  苏妙握着那枚冰冷的铜钥匙,感觉刚刚理出一点头绪的谜团,再次被搅动。图纸指向“库”,现在又来了一把钥匙。时间和事件(风神祭)似乎也对上了。

  可是,“青砖第七”在哪里?这把钥匙,又能打开哪把锁?

  风神祭近在眼前,她必须尽快做出决定——去,还是不去?如果去,该如何行动?

  夜深人静,苏妙将临摹的图纸和那枚铜钥匙并排放在一起。图纸、钥匙、风神祭的时间点,这些线索似乎渐渐串联起来。

  最大的疑点在于老夫人的态度。这位侯府真正的定海神针,看似不管事,实则洞若观火。她赏赐旧绸,是暗示她知晓自己的小动作?传递钥匙,是表示某种默许甚至支持?还是说,这本身就是一场考验,或者……是利用她这把“刀”,去探查某些连老夫人自己都不便直接插手的事情?

  风险与机遇并存。

  去祠堂参加风神祭,无疑会暴露在更多人面前,尤其是柳氏的眼线下。但这也是一个难得的、可以相对合理接近祠堂乃至其周边区域的机会。图纸上的建筑布局,与记忆中祠堂所在的方位似乎有些吻合?那个“库”,会不会是祠堂附近的某个附属建筑?比如……存放祭器、旧物的库房?

  “青砖第七……”她反复咀嚼着这四个字。祠堂院落铺的是青石板,并非青砖。那么,青砖可能指的是某段围墙,或者……库房本身的墙体?

  她需要更准确的信息。光靠原主模糊的记忆远远不够。

  第二天,她借口去小佛堂更虔诚地祈福,准备风神祭,需要熟悉一下流程和场地,带着小桃提前去祠堂附近“踩点”。

  祠堂位于侯府西侧,是一个独立肃穆的院落。平时大门紧闭,只有重要祭祀时才开放。苏妙和小桃只能在外围远远观望。

  院墙高大,果然是青砖垒砌。苏妙假装欣赏建筑,实则默默数着墙砖的层数和排列。但“第七”是指第七层?还是从某个起点开始的第七块?起点又在哪里?毫无头绪。而且,祠堂院墙漫长,哪一段才是目标?

  正当她凝神观察时,一个略带讥诮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三妹妹。怎么,平日里不见你多恭敬,快到风神祭了,倒跑来装模作样?”

  苏妙回头,只见嫡姐苏玉瑶带着丫鬟,正一脸不屑地看着她。苏玉瑶似乎刚从外面回来,衣着光鲜,脸上带着惯有的骄纵。

  苏妙心中暗叫倒霉,面上却垂下眼睑,做出恭顺样子:“大姐姐安好。妹妹愚钝,怕祭祀时出错,故提前来认认路。”

  苏玉瑶冷哼一声:“认路?祠堂重地,也是你能随便靠近的?别以为最近装乖卖巧,就能改变你上不得台面的本质!记清楚自己的身份!”她说完,嫌恶地瞥了苏妙一眼,带着丫鬟扬长而去。

  小桃气得直跺脚,苏妙却拉住了她。苏玉瑶的出现虽然讨厌,但也提醒了她,祭祀当日,必定人多眼杂,柳氏的人绝不会放过任何监视她的机会。

  她的行动必须更加小心谨慎。

  目光再次扫过那高大的青砖墙,一个模糊的念头渐渐成形。或许,“青砖第七”并不需要她当场去数。如果有图纸对照,如果能确定“库房”的大致位置,再结合钥匙……也许能找到线索。

  现在,她有了钥匙,有了时间点(风神祭),有了大致地点(祠堂区域)。剩下的,就是如何在众目睽睽之下,找到那个正确的“锁孔”。

  风神祭,注定不会平静。

  她捏紧了袖中那枚冰冷的铜钥匙,仿佛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机遇与危险。前方等待她的,是揭开谜底的曙光,还是又一个精心布置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