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山洞里还弥漫着柴火燃尽后的淡淡烟味。刘晓率先睁开了眼，耳边是王强均匀的鼾声和洞外清脆的鸟鸣。
刘晓轻轻坐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关节发出轻微的噼啪声。看了看身边还在熟睡的王强，嘴角不由露出一丝笑意，没有立刻叫醒他，而是先拨弄了一下火塘的余烬，添了几根细柴，让微弱的火苗重新活跃起来，烧上一壶水。
水将开未开的咕嘟声，终于让王强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王强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晓哥……几点了？天亮了？”
“太阳都晒屁股了。”刘晓笑着递过一碗热水，“赶紧醒醒神，今天咱们得把家底盘清楚，然后轻装上路，争取早点回村。”
“对对对！盘家底！”王强一骨碌爬起来，“我这心里跟揣了只兔子似的，蹦跶一宿了！就等着看看咱们这趟，到底能换多少家当！”
两人就着热水吃了些昨晚剩下的烤鹿肉和玉米饼，简单填饱肚子后，便开始将这次进山的所有收获从山洞的各个角落搬出来，集中到洞中央较为平坦开阔的地带。
顿时，原本略显空旷的山洞变得“丰腴”起来——硕大的熊皮、卷好的鹿皮、用油纸和树皮精心包裹的熊胆鹿茸、分门别类捆扎的药材、以及大块用盐初步腌制过的熊肉和鹿肉，几乎堆成了小山。
阳光正好从洞口斜射进来，照在这些“战利品”上，仿佛给它们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连空气中都充满了收获的甜腻气息。
“来，强子，一项一项来。”刘晓拿出他那本边角磨损的笔记本和半截铅笔，盘腿坐下，“先捋清楚，哪些是交给村里顶任务的，哪些是咱们得留给穆军换钱的，哪些是咱们自己留着用的。”
“明白！任务肉顶工分，宝贝货换现钱，好东西自己享福！”王强兴奋地搓着手，蹲在刘晓对面，像个等待开盘的账房先生。
“首先，是这两头大家伙。”刘晓用铅笔指了指那堆肉山，“熊和鹿。
按照咱们之前说好的，熊肉和这头公鹿的肉，加起来起码五百斤往上，足够顶咱们俩这个月的任务了，而且只多不少！交上去，村里人肯定没话说，工分记高高的！”
王强看着那大块的熊后腿和鹿肋排，咂咂嘴：“啧啧，这肉交上去，村里人不得看傻眼？往年交任务，都是些狍狍子、野兔，咱们这回直接上熊肉鹿肉，档次不一样了！”
刘晓笑着点头：“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让村里人知道，咱们这猎户，不是白当的。”他顿了顿，指向那张巨大的黑熊皮和那对完整的熊掌，
“这些，还有熊胆，都是值钱货，不能交任务，得留给穆军。熊皮硝好了能做大衣褥子，熊掌是山珍，熊胆更是名贵药材，价格低不了。”
“那必须的！”王强附和道，随即目光热切地转向那两副鹿茸和那张公鹿皮，“晓哥，这鹿茸和鹿皮，也是穆军的吧？”
“对，”刘晓小心地拿起一副鹿茸，对着光看了看，“这几块鹿茸，品相好，正是药效最好的时候。
连同鹿筋、鹿尾一起，都是穆军那边的抢手货。这几张鹿皮也完整，能卖个好价钱。”
接着，他们清点了那些零散的收获：几只野鸡、野兔，还有之前打的狼肉狼皮。
“野鸡野兔挑两只肥的交任务，充个数，显得咱们收获丰富。狼肉味道差，交任务就算了，狼皮嘛……”
刘晓沉吟一下，“硝好了也能做点东西，但不如熊皮鹿皮值钱。我看，狼肉咱们自己不留了，狼皮挑两张好的，到时候麻烦张婶给你我做副狼皮手套或者护膝，剩下的和狼肉一起，问问穆军要不要，多少换点钱，总比烂在山里强。”
“成！晓哥你想得周到！”王强对狼肉也没兴趣，但对狼皮手套很期待，“冬天打猎，有副狼皮手套可就暖和多了！”
清点完猎物，重头戏来到了药材这边。
刘晓首先郑重地将那个用油布和树皮多层包裹的藤筐捧到中央，小心翼翼地打开，露出里面泥土尚未完全清理干净的“土坨”，隐约可见人参的芦头和部分根须。
“这个，是咱们这次压箱底的宝贝，那株八十年左右的‘小参王’。”刘晓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它不属于任务，也不急着自用。
它是咱们的‘底牌’，得通过穆军，找个真正识货、出得起价的买家。目标是这个数。”他用手比划了一个“八”和一个“一”的手势。
王强屏住呼吸，眼睛瞪得溜圆，用力地点头，压低声音说：“晓哥，我懂！这宝贝，除了我爹，跟谁都不能透底！这可是咱们盖房娶媳妇的本钱！”
接着是那株紫芝和其他的药材：黄芪、柴胡、龙胆草、防风，以及一些五味子苗和常见的蒲公英、车前草等。
“这株紫芝，品相好，年份足，也是好东西，一并卖给穆军，估计能卖个几百块，够咱们添置不少东西了。”
刘晓轻轻摸了摸紫芝肥厚的菌盖，“至于这些黄芪、柴胡什么的，是常用药材，药铺常年收。我的想法是，大部分卖给穆军，换一笔稳定的收入。但每样咱们都留一点品相最好的自己用。”
他拿起一捆根须粗壮的黄芪：“比如这黄芪，补气健脾，平时泡水喝，或者炖汤时放几片，对身体好。
柴胡解表散热，感冒发烧用得着。龙胆草清热燥湿，夏天泡水喝解暑。防风治感冒头痛。五味子等到秋天结了果，咱们再来采，那果子泡水安神补心……”
“至于这些蒲公英、车前草，”刘晓指着那一小堆，“不值什么钱，但咱们自己留着。《赤脚医生手册》上都有记载，平时有个上火、起个小疖子，都能用上，方便。”
经过细致的清点和讨论，所有的收获都被清晰地归入了三类：
上交村里完成任务： 熊肉（大部分）和一头公鹿的肉（合计约五百斤）。这是他们作为猎户对集体的贡献，也是换取工分和口粮的保障。
出售给穆军（核心收入）： 八十年老山参、紫芝、黑熊皮、熊掌、熊胆、公鹿皮、两副鹿茸、鹿筋、鹿尾，以及大部分常用中药材（黄芪、柴胡等）。这是他们财富积累的关键，关乎建房、购置装备和未来发展。
留下自用： 部分鹿肉（改善伙食）、少量狼皮（做手套护膝）、少量最佳品相的常用中药材（日常保健）、以及不值钱但实用的小草药（应急）。这部分体现了他们对生活的规划和未雨绸缪。
清点完之后，刘晓舒了一口气说道：“账目清楚，心里就亮堂。这趟进山，虽然耗费的时间长，但收获很大，值了！”
王强更是兴奋地直搓手，看着分门别类放好的物资，仿佛已经看到了新房子矗立在自己的宅基地上。
山洞里充满了轻松愉快的气氛。王强开始畅想未来：“等钱到手，我们就先盖房！青砖大瓦房！然后我要买杆更好的猎枪。”
刘晓笑着听他念叨，一边开始将需要带走的物品打包：“房子是头等大事。工具也要添置，尤其是硝皮子和处理药材的工具，咱们不能总卖原材料，以后试着学学初加工，利润能高不少。”
“有道理！还是晓哥你想得长远！”王强恍然大悟，赶紧过来帮忙。
他们将沉重的任务肉——熊肉和鹿肉，仔细捆扎好，放在爬犁上，用绳索固定。
将要卖给穆军的珍贵物品——参王、紫芝、熊胆、鹿茸等，用软草、苔藓和油布层层包裹放在王强编的一个个小藤筐里，并稳妥地放在刘晓的背篓深处。自用的物品则放在顺手的位置。
“咕噜噜……”王强的肚子又叫了起来，他不好意思地笑笑，“晓哥，盘点了半天，又饿了。咱们把剩下的鹿肉烤了，吃饱了再上路？”
“行！”刘晓爽快地答应，“吃饱了才有力气把这堆‘家当’拉回去！”
两人很快生起一小堆火，将昨晚剩下的鹿肉串在树枝上烤得滋滋冒油，香气扑鼻。就着热水，吃着烤鹿肉，说着对未来的憧憬，山洞里充满了欢声笑语。
吃饱喝足，最后检查一遍山洞，确认火种彻底熄灭。刘晓背起沉甸甸的背篓，王强拉起了装满任务肉的爬犁。虽然负重不小，但他们的脚步却格外轻快有力。
“回家喽！”王强朝着山洞外大喊一声，声音在山谷间回荡。
“走！”刘晓一挥手，大黑立刻欢快地冲在前面引路。
刘晓轻轻坐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关节发出轻微的噼啪声。看了看身边还在熟睡的王强，嘴角不由露出一丝笑意，没有立刻叫醒他，而是先拨弄了一下火塘的余烬，添了几根细柴，让微弱的火苗重新活跃起来，烧上一壶水。
水将开未开的咕嘟声，终于让王强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王强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晓哥……几点了？天亮了？”
“太阳都晒屁股了。”刘晓笑着递过一碗热水，“赶紧醒醒神，今天咱们得把家底盘清楚，然后轻装上路，争取早点回村。”
“对对对！盘家底！”王强一骨碌爬起来，“我这心里跟揣了只兔子似的，蹦跶一宿了！就等着看看咱们这趟，到底能换多少家当！”
两人就着热水吃了些昨晚剩下的烤鹿肉和玉米饼，简单填饱肚子后，便开始将这次进山的所有收获从山洞的各个角落搬出来，集中到洞中央较为平坦开阔的地带。
顿时，原本略显空旷的山洞变得“丰腴”起来——硕大的熊皮、卷好的鹿皮、用油纸和树皮精心包裹的熊胆鹿茸、分门别类捆扎的药材、以及大块用盐初步腌制过的熊肉和鹿肉，几乎堆成了小山。
阳光正好从洞口斜射进来，照在这些“战利品”上，仿佛给它们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连空气中都充满了收获的甜腻气息。
“来，强子，一项一项来。”刘晓拿出他那本边角磨损的笔记本和半截铅笔，盘腿坐下，“先捋清楚，哪些是交给村里顶任务的，哪些是咱们得留给穆军换钱的，哪些是咱们自己留着用的。”
“明白！任务肉顶工分，宝贝货换现钱，好东西自己享福！”王强兴奋地搓着手，蹲在刘晓对面，像个等待开盘的账房先生。
“首先，是这两头大家伙。”刘晓用铅笔指了指那堆肉山，“熊和鹿。
按照咱们之前说好的，熊肉和这头公鹿的肉，加起来起码五百斤往上，足够顶咱们俩这个月的任务了，而且只多不少！交上去，村里人肯定没话说，工分记高高的！”
王强看着那大块的熊后腿和鹿肋排，咂咂嘴：“啧啧，这肉交上去，村里人不得看傻眼？往年交任务，都是些狍狍子、野兔，咱们这回直接上熊肉鹿肉，档次不一样了！”
刘晓笑着点头：“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让村里人知道，咱们这猎户，不是白当的。”他顿了顿，指向那张巨大的黑熊皮和那对完整的熊掌，
“这些，还有熊胆，都是值钱货，不能交任务，得留给穆军。熊皮硝好了能做大衣褥子，熊掌是山珍，熊胆更是名贵药材，价格低不了。”
“那必须的！”王强附和道，随即目光热切地转向那两副鹿茸和那张公鹿皮，“晓哥，这鹿茸和鹿皮，也是穆军的吧？”
“对，”刘晓小心地拿起一副鹿茸，对着光看了看，“这几块鹿茸，品相好，正是药效最好的时候。
连同鹿筋、鹿尾一起，都是穆军那边的抢手货。这几张鹿皮也完整，能卖个好价钱。”
接着，他们清点了那些零散的收获：几只野鸡、野兔，还有之前打的狼肉狼皮。
“野鸡野兔挑两只肥的交任务，充个数，显得咱们收获丰富。狼肉味道差，交任务就算了，狼皮嘛……”
刘晓沉吟一下，“硝好了也能做点东西，但不如熊皮鹿皮值钱。我看，狼肉咱们自己不留了，狼皮挑两张好的，到时候麻烦张婶给你我做副狼皮手套或者护膝，剩下的和狼肉一起，问问穆军要不要，多少换点钱，总比烂在山里强。”
“成！晓哥你想得周到！”王强对狼肉也没兴趣，但对狼皮手套很期待，“冬天打猎，有副狼皮手套可就暖和多了！”
清点完猎物，重头戏来到了药材这边。
刘晓首先郑重地将那个用油布和树皮多层包裹的藤筐捧到中央，小心翼翼地打开，露出里面泥土尚未完全清理干净的“土坨”，隐约可见人参的芦头和部分根须。
“这个，是咱们这次压箱底的宝贝，那株八十年左右的‘小参王’。”刘晓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它不属于任务，也不急着自用。
它是咱们的‘底牌’，得通过穆军，找个真正识货、出得起价的买家。目标是这个数。”他用手比划了一个“八”和一个“一”的手势。
王强屏住呼吸，眼睛瞪得溜圆，用力地点头，压低声音说：“晓哥，我懂！这宝贝，除了我爹，跟谁都不能透底！这可是咱们盖房娶媳妇的本钱！”
接着是那株紫芝和其他的药材：黄芪、柴胡、龙胆草、防风，以及一些五味子苗和常见的蒲公英、车前草等。
“这株紫芝，品相好，年份足，也是好东西，一并卖给穆军，估计能卖个几百块，够咱们添置不少东西了。”
刘晓轻轻摸了摸紫芝肥厚的菌盖，“至于这些黄芪、柴胡什么的，是常用药材，药铺常年收。我的想法是，大部分卖给穆军，换一笔稳定的收入。但每样咱们都留一点品相最好的自己用。”
他拿起一捆根须粗壮的黄芪：“比如这黄芪，补气健脾，平时泡水喝，或者炖汤时放几片，对身体好。
柴胡解表散热，感冒发烧用得着。龙胆草清热燥湿，夏天泡水喝解暑。防风治感冒头痛。五味子等到秋天结了果，咱们再来采，那果子泡水安神补心……”
“至于这些蒲公英、车前草，”刘晓指着那一小堆，“不值什么钱，但咱们自己留着。《赤脚医生手册》上都有记载，平时有个上火、起个小疖子，都能用上，方便。”
经过细致的清点和讨论，所有的收获都被清晰地归入了三类：
上交村里完成任务： 熊肉（大部分）和一头公鹿的肉（合计约五百斤）。这是他们作为猎户对集体的贡献，也是换取工分和口粮的保障。
出售给穆军（核心收入）： 八十年老山参、紫芝、黑熊皮、熊掌、熊胆、公鹿皮、两副鹿茸、鹿筋、鹿尾，以及大部分常用中药材（黄芪、柴胡等）。这是他们财富积累的关键，关乎建房、购置装备和未来发展。
留下自用： 部分鹿肉（改善伙食）、少量狼皮（做手套护膝）、少量最佳品相的常用中药材（日常保健）、以及不值钱但实用的小草药（应急）。这部分体现了他们对生活的规划和未雨绸缪。
清点完之后，刘晓舒了一口气说道：“账目清楚，心里就亮堂。这趟进山，虽然耗费的时间长，但收获很大，值了！”
王强更是兴奋地直搓手，看着分门别类放好的物资，仿佛已经看到了新房子矗立在自己的宅基地上。
山洞里充满了轻松愉快的气氛。王强开始畅想未来：“等钱到手，我们就先盖房！青砖大瓦房！然后我要买杆更好的猎枪。”
刘晓笑着听他念叨，一边开始将需要带走的物品打包：“房子是头等大事。工具也要添置，尤其是硝皮子和处理药材的工具，咱们不能总卖原材料，以后试着学学初加工，利润能高不少。”
“有道理！还是晓哥你想得长远！”王强恍然大悟，赶紧过来帮忙。
他们将沉重的任务肉——熊肉和鹿肉，仔细捆扎好，放在爬犁上，用绳索固定。
将要卖给穆军的珍贵物品——参王、紫芝、熊胆、鹿茸等，用软草、苔藓和油布层层包裹放在王强编的一个个小藤筐里，并稳妥地放在刘晓的背篓深处。自用的物品则放在顺手的位置。
“咕噜噜……”王强的肚子又叫了起来，他不好意思地笑笑，“晓哥，盘点了半天，又饿了。咱们把剩下的鹿肉烤了，吃饱了再上路？”
“行！”刘晓爽快地答应，“吃饱了才有力气把这堆‘家当’拉回去！”
两人很快生起一小堆火，将昨晚剩下的鹿肉串在树枝上烤得滋滋冒油，香气扑鼻。就着热水，吃着烤鹿肉，说着对未来的憧憬，山洞里充满了欢声笑语。
吃饱喝足，最后检查一遍山洞，确认火种彻底熄灭。刘晓背起沉甸甸的背篓，王强拉起了装满任务肉的爬犁。虽然负重不小，但他们的脚步却格外轻快有力。
“回家喽！”王强朝着山洞外大喊一声，声音在山谷间回荡。
“走！”刘晓一挥手，大黑立刻欢快地冲在前面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