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
楚云坐在书房里，看着桌上那封刚刚送走的、发往齐国的密信回执，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是麻的。
完了，这回是真完了。
为了脱罪，他当堂表演了一出“臣在东海有后手，五十万两买国运”的惊天大戏，把皇帝和满朝文武都给忽悠瘸了。
结果韩信一封信过来，告诉他，他随口胡编的那个徐家，不仅真实存在，而且还是死对头秦国的铁杆盟友。
这叫什么？这就叫自己挖坑把自己埋了，埋完之后还得自己把土拍结实了，生怕别人看不出来这儿有个坟。
他现在就是那个坟。
“不行，我得想个办法……”
楚云烦躁地抓着头发。
现在满朝文武，尤其是那个老皇帝，都认定他楚云是个深谋远虑、暗藏杀机的国之重器。
这种人设太危险了，比贪墨军饷的罪名还危险。
功高盖主已经够让人睡不着觉了，再加个智多近妖，那老皇帝估计得天天晚上做噩梦，梦里都是他楚云黄袍加身的样子。
他必须自污！而且要用一种比之前更加猛烈、更加决绝、更加丧心病狂的方式，把自己好不容易树立起来的智圣形象，彻底砸个稀巴烂。
他要把自己变成一个所有人都看不起，但又因为他之前的功劳而不好直接弄死的……废物。
对，一个胸无大志、沉迷享乐、无可救药的败家子！
只有这样，皇帝才会真正地放心。只有当所有人都觉得他已经废了的时候，他才能获得真正的安全。
想到这里，楚云的眼睛里重新燃起了一点光。他猛地站起身，在书房里来回踱步，大脑飞速运转。
如何才能最快、最有效地败坏自己的名声？
答案只有一个字——钱。
上林苑那座府邸，就是他最好的舞台！
第二天一早，就在京城所有人还在回味安国公巧计安天下的传奇故事时，楚云一反常态，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红光满面地上了早朝。
不等朝会开始，他便第一个出列，手里捧着一卷厚得像城墙砖一样的奏章。
“陛下！”
楚云的声音充满了前所未有的亢奋，甚至带着点谄媚的油腻感，
“臣，有本要奏！”
汉景帝正靠在龙椅上闭目养神，闻言掀了掀眼皮，看到是楚云，眼神深处闪过一丝复杂。
“说。”
“陛下，臣昨日回家，痛定思痛，深刻反省！”
楚云一脸的沉痛，随即又转为狂热，
“臣发现，臣之前实在是太糊涂了！臣为国征战，九死一生，为的是什么？
不就是为了能过上好日子吗！钱财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就应该趁着活着，好好享受！”
这番惊世骇俗的言论，让整个金銮殿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大臣都用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看着他。
赵莽和霍山站在武将队列里，脸都绿了。先生这是怎么了？昨天受的刺激太大了？
楚云完全不在意旁人的目光，他将手中那卷厚厚的奏章高高举起，呈给一旁的太监。
“陛下，这是臣为自己那座新府邸，拟定的一份增补采买清单！
臣觉得，臣既然是国公，府邸就该有国公的样子，不能给皇家丢人！
所以，臣斗胆，恳请陛下降恩，批准此份清单！”
太监颤颤巍巍地将奏章展开，在汉景帝面前缓缓铺开。
那哪里是什么清单，那简直是一部《天下奇珍录》！
“园中假山，需东海千年老珊瑚为基，点缀夜明珠三百六十五颗，以应周天星数。”
“内堂立柱，需西域七彩琉璃烧制，要能映出人影，且百步之外可见其光。”
“后院浴池，需南海暖玉铺底，引温泉水，水中需养百尾金鳞鲤，据说此鱼能延年益寿。”
“马厩……马厩的地板，都要用南疆金丝楠木！”
……
一条条，一款款，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每一项后面，都标注着一个足以让户部尚书当场心梗的预算数字。
整个清单的总额，已经远远超过了那所谓的五十万两亏空，直奔百万两而去！
这已经不是奢靡了，这是在用金子烧火，用银子铺路！
“胡闹！”
户部尚书第一个跳了出来，气得胡子都在抖，
“安国公！你可知你这单子上的东西，要耗费多少国帑？如今国库初定，百废待兴，你……”
“停！”
楚云毫不客气地打断他，
“尚书大人，我花的是我自己的钱！是我楚云挣来的封赏！我没问国库要一文钱！”
他转向汉景帝，一脸的理所当然：
“陛下，臣为大汉立过功，为陛下流过血！
臣现在就想花点钱，享受享受，这总不为过吧？
您要是不准，那岂不是让天下将士寒心？以后谁还肯为国卖命啊？”
这顶大帽子扣下来，户部尚书顿时哑火了。
汉景帝看着那份清单，又看了看楚云那副急不可耐的暴发户嘴脸，紧绷的脸颊，居然缓缓地松弛了下来。
他笑了。
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带着一丝轻蔑和放松的笑容。
这就对了嘛！
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骤然身居高位，手握大权，被胜利冲昏了头脑，开始沉迷享乐，变得贪婪短视，这才是正常人该有的反应！
之前的那个深谋远虑、算无遗策的楚云，让他感到恐惧。而现在这个只想着用东海夜明珠装饰假山的楚云，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心。
一块锋利无比的宝剑，若是整日只想着用自己剑身上的宝石去炫耀，那它就再也不是威胁了。
“准了！”
汉景帝的声音里，透着一股罕见的宽纵和愉悦，“安国公劳苦功高，是该好好犒劳一下自己！不仅准了，朕，再额外赏你黄金万两，白银十万两！让你把府邸修得漂漂亮亮的！”
“陛下圣明！臣，叩谢天恩！”
楚云“大喜过望”，夸张地跪地磕头，那砰砰的响声，让满朝文武都感到牙酸。
这还没完。
楚云紧接着又抛出了一个重磅炸弹。
“陛下，臣还有一事！靖安司自建立以来，人浮于事，许多衙门里的官吏，整日无所事事，纯属浪费俸禄！
臣想着，与其让他们白拿钱，不如把这些职位拿出来，给京城里那些有钱有闲的富家子弟一个报效国家的机会！
明码标价，童叟无欺！如此一来，既能为国库创收，也能让那些纨绔子弟有个正经事干，不至于终日惹是生非，一举两得啊！”
卖官鬻爵！
他竟然把卖官鬻爵说得如此清新脱俗，如此冠冕堂皇！
整个朝堂，彻底炸了。
如果说之前的奢侈清单，还只是个人品德败坏，那这公开卖官，就是动摇国本，自毁长城！
张汤站在角落里，看着那个在殿上侃侃而谈，仿佛一个无耻市侩的楚云，他那张冰冷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彻彻底底的鄙夷。
他明白了，他之前输得不冤。他输给的，不是楚云的智谋，而是楚云的无耻。
这是一个已经完全放弃了底线和荣誉的人，自己竟然还妄图用律法和道义去衡量他，简直可笑。
这种人，已经不足为虑了。他会自己烂死在金钱和欲望的泥沼里。
最终，在汉景帝的默许下，这场荒唐的朝会，以楚云的“大获全胜”而告终。
消息传出，京城震动。
曾经的救国英雄，一夜之间，变成了人人唾弃的第一败家子。
当晚，安国公府。
赵莽和霍山再也忍不住，冲进了楚云的书房。
“先生！”
赵莽双目赤红，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痛苦，
“您今天在朝堂上，到底是怎么了？那些话……那些事……都不是您会做的啊！”
霍山也一脸痛心疾首：
“国公爷，我知道您受了委屈，可也不能自暴自弃，毁了自己的名声啊！那可是您拿命换来的！”
楚云正翘着二郎腿，美滋滋地看着一本账簿，上面记录着今天一天“卖官”的收入，闻言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你们懂什么？”
他用一种极度欠揍的语气说道，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以前是没条件，现在有条件了，不及时行乐，难道等死了让别人花我的钱吗？”
他指着门口那座正在大兴土木的工地：
“你们看着吧，等我的府邸修好了，我要天天开宴会，夜夜听歌舞，把天底下最漂亮的女人和最烈的酒都弄到我府里来！这才是人生！”
“先生！”
赵莽感觉自己的心在滴血。
“别叫我先生。”
楚云收起笑容，脸色一冷，
“我不是你们的先生，我是安国公。现在，我命令你们，给我出去，不要打扰本国公的雅兴！”
赵莽浑身一震，如遭雷击。他看着眼前这个完全陌生的楚云，嘴唇哆嗦了半天，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最终，他猛地一抱拳，转-身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霍山担忧地看了楚云一眼，叹了口气，也跟了出去。
府门外，晚风萧瑟。
赵莽站在那日益奢华的府邸门前，看着里面灯火通明，听着里面传来的丝竹之声，这个在战场上流血都不皱一下眉头的汉子，眼眶，竟然红了。
他身边的亲卫小心翼翼地问道：
“将军，我们……”
赵莽没有回头，他望着那座仿佛在吞噬一切的奢华府邸，声音嘶哑得如同被砂纸打磨过一般。
“先生……变了。”
“他不再是孤城那个，与我们同吃一锅饭，同睡一个坑的先生了。”
楚云坐在书房里，看着桌上那封刚刚送走的、发往齐国的密信回执，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是麻的。
完了，这回是真完了。
为了脱罪，他当堂表演了一出“臣在东海有后手，五十万两买国运”的惊天大戏，把皇帝和满朝文武都给忽悠瘸了。
结果韩信一封信过来，告诉他，他随口胡编的那个徐家，不仅真实存在，而且还是死对头秦国的铁杆盟友。
这叫什么？这就叫自己挖坑把自己埋了，埋完之后还得自己把土拍结实了，生怕别人看不出来这儿有个坟。
他现在就是那个坟。
“不行，我得想个办法……”
楚云烦躁地抓着头发。
现在满朝文武，尤其是那个老皇帝，都认定他楚云是个深谋远虑、暗藏杀机的国之重器。
这种人设太危险了，比贪墨军饷的罪名还危险。
功高盖主已经够让人睡不着觉了，再加个智多近妖，那老皇帝估计得天天晚上做噩梦，梦里都是他楚云黄袍加身的样子。
他必须自污！而且要用一种比之前更加猛烈、更加决绝、更加丧心病狂的方式，把自己好不容易树立起来的智圣形象，彻底砸个稀巴烂。
他要把自己变成一个所有人都看不起，但又因为他之前的功劳而不好直接弄死的……废物。
对，一个胸无大志、沉迷享乐、无可救药的败家子！
只有这样，皇帝才会真正地放心。只有当所有人都觉得他已经废了的时候，他才能获得真正的安全。
想到这里，楚云的眼睛里重新燃起了一点光。他猛地站起身，在书房里来回踱步，大脑飞速运转。
如何才能最快、最有效地败坏自己的名声？
答案只有一个字——钱。
上林苑那座府邸，就是他最好的舞台！
第二天一早，就在京城所有人还在回味安国公巧计安天下的传奇故事时，楚云一反常态，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红光满面地上了早朝。
不等朝会开始，他便第一个出列，手里捧着一卷厚得像城墙砖一样的奏章。
“陛下！”
楚云的声音充满了前所未有的亢奋，甚至带着点谄媚的油腻感，
“臣，有本要奏！”
汉景帝正靠在龙椅上闭目养神，闻言掀了掀眼皮，看到是楚云，眼神深处闪过一丝复杂。
“说。”
“陛下，臣昨日回家，痛定思痛，深刻反省！”
楚云一脸的沉痛，随即又转为狂热，
“臣发现，臣之前实在是太糊涂了！臣为国征战，九死一生，为的是什么？
不就是为了能过上好日子吗！钱财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就应该趁着活着，好好享受！”
这番惊世骇俗的言论，让整个金銮殿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大臣都用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看着他。
赵莽和霍山站在武将队列里，脸都绿了。先生这是怎么了？昨天受的刺激太大了？
楚云完全不在意旁人的目光，他将手中那卷厚厚的奏章高高举起，呈给一旁的太监。
“陛下，这是臣为自己那座新府邸，拟定的一份增补采买清单！
臣觉得，臣既然是国公，府邸就该有国公的样子，不能给皇家丢人！
所以，臣斗胆，恳请陛下降恩，批准此份清单！”
太监颤颤巍巍地将奏章展开，在汉景帝面前缓缓铺开。
那哪里是什么清单，那简直是一部《天下奇珍录》！
“园中假山，需东海千年老珊瑚为基，点缀夜明珠三百六十五颗，以应周天星数。”
“内堂立柱，需西域七彩琉璃烧制，要能映出人影，且百步之外可见其光。”
“后院浴池，需南海暖玉铺底，引温泉水，水中需养百尾金鳞鲤，据说此鱼能延年益寿。”
“马厩……马厩的地板，都要用南疆金丝楠木！”
……
一条条，一款款，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每一项后面，都标注着一个足以让户部尚书当场心梗的预算数字。
整个清单的总额，已经远远超过了那所谓的五十万两亏空，直奔百万两而去！
这已经不是奢靡了，这是在用金子烧火，用银子铺路！
“胡闹！”
户部尚书第一个跳了出来，气得胡子都在抖，
“安国公！你可知你这单子上的东西，要耗费多少国帑？如今国库初定，百废待兴，你……”
“停！”
楚云毫不客气地打断他，
“尚书大人，我花的是我自己的钱！是我楚云挣来的封赏！我没问国库要一文钱！”
他转向汉景帝，一脸的理所当然：
“陛下，臣为大汉立过功，为陛下流过血！
臣现在就想花点钱，享受享受，这总不为过吧？
您要是不准，那岂不是让天下将士寒心？以后谁还肯为国卖命啊？”
这顶大帽子扣下来，户部尚书顿时哑火了。
汉景帝看着那份清单，又看了看楚云那副急不可耐的暴发户嘴脸，紧绷的脸颊，居然缓缓地松弛了下来。
他笑了。
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带着一丝轻蔑和放松的笑容。
这就对了嘛！
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骤然身居高位，手握大权，被胜利冲昏了头脑，开始沉迷享乐，变得贪婪短视，这才是正常人该有的反应！
之前的那个深谋远虑、算无遗策的楚云，让他感到恐惧。而现在这个只想着用东海夜明珠装饰假山的楚云，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心。
一块锋利无比的宝剑，若是整日只想着用自己剑身上的宝石去炫耀，那它就再也不是威胁了。
“准了！”
汉景帝的声音里，透着一股罕见的宽纵和愉悦，“安国公劳苦功高，是该好好犒劳一下自己！不仅准了，朕，再额外赏你黄金万两，白银十万两！让你把府邸修得漂漂亮亮的！”
“陛下圣明！臣，叩谢天恩！”
楚云“大喜过望”，夸张地跪地磕头，那砰砰的响声，让满朝文武都感到牙酸。
这还没完。
楚云紧接着又抛出了一个重磅炸弹。
“陛下，臣还有一事！靖安司自建立以来，人浮于事，许多衙门里的官吏，整日无所事事，纯属浪费俸禄！
臣想着，与其让他们白拿钱，不如把这些职位拿出来，给京城里那些有钱有闲的富家子弟一个报效国家的机会！
明码标价，童叟无欺！如此一来，既能为国库创收，也能让那些纨绔子弟有个正经事干，不至于终日惹是生非，一举两得啊！”
卖官鬻爵！
他竟然把卖官鬻爵说得如此清新脱俗，如此冠冕堂皇！
整个朝堂，彻底炸了。
如果说之前的奢侈清单，还只是个人品德败坏，那这公开卖官，就是动摇国本，自毁长城！
张汤站在角落里，看着那个在殿上侃侃而谈，仿佛一个无耻市侩的楚云，他那张冰冷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彻彻底底的鄙夷。
他明白了，他之前输得不冤。他输给的，不是楚云的智谋，而是楚云的无耻。
这是一个已经完全放弃了底线和荣誉的人，自己竟然还妄图用律法和道义去衡量他，简直可笑。
这种人，已经不足为虑了。他会自己烂死在金钱和欲望的泥沼里。
最终，在汉景帝的默许下，这场荒唐的朝会，以楚云的“大获全胜”而告终。
消息传出，京城震动。
曾经的救国英雄，一夜之间，变成了人人唾弃的第一败家子。
当晚，安国公府。
赵莽和霍山再也忍不住，冲进了楚云的书房。
“先生！”
赵莽双目赤红，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痛苦，
“您今天在朝堂上，到底是怎么了？那些话……那些事……都不是您会做的啊！”
霍山也一脸痛心疾首：
“国公爷，我知道您受了委屈，可也不能自暴自弃，毁了自己的名声啊！那可是您拿命换来的！”
楚云正翘着二郎腿，美滋滋地看着一本账簿，上面记录着今天一天“卖官”的收入，闻言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你们懂什么？”
他用一种极度欠揍的语气说道，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以前是没条件，现在有条件了，不及时行乐，难道等死了让别人花我的钱吗？”
他指着门口那座正在大兴土木的工地：
“你们看着吧，等我的府邸修好了，我要天天开宴会，夜夜听歌舞，把天底下最漂亮的女人和最烈的酒都弄到我府里来！这才是人生！”
“先生！”
赵莽感觉自己的心在滴血。
“别叫我先生。”
楚云收起笑容，脸色一冷，
“我不是你们的先生，我是安国公。现在，我命令你们，给我出去，不要打扰本国公的雅兴！”
赵莽浑身一震，如遭雷击。他看着眼前这个完全陌生的楚云，嘴唇哆嗦了半天，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最终，他猛地一抱拳，转-身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霍山担忧地看了楚云一眼，叹了口气，也跟了出去。
府门外，晚风萧瑟。
赵莽站在那日益奢华的府邸门前，看着里面灯火通明，听着里面传来的丝竹之声，这个在战场上流血都不皱一下眉头的汉子，眼眶，竟然红了。
他身边的亲卫小心翼翼地问道：
“将军，我们……”
赵莽没有回头，他望着那座仿佛在吞噬一切的奢华府邸，声音嘶哑得如同被砂纸打磨过一般。
“先生……变了。”
“他不再是孤城那个，与我们同吃一锅饭，同睡一个坑的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