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铁剑倾覆惊江湖,公主布局落暗棋-《我在大明靠红颜练武升官》

  第三日,晨曦微露,但江州府城却笼罩在一片肃杀与震惊之中。

  昨夜的行动,其影响已如巨石落水,涟漪迅速从官场扩散至整个江湖,引发了更为剧烈的震动。

  当城中百姓尚在睡梦中时,由钦差随行武德司镇抚使骆炳良亲自坐镇指挥,江州武德司百户洛千雪、江州守御千户所千户率精兵配合,兵分两路,以雷霆万钧之势同时行动。

  一路直扑城北铁剑庄总舵。

  昔日车水马龙、门庭若市的铁剑庄,此刻被重兵团团围住,强弓硬弩封堵要道,武德司高手破门而入。

  庄内抵抗激烈,沈傲天知已无退路,率众弟子负隅顽抗,庄内刀光剑影,厮杀声、兵刃碰撞声、惨叫声响彻夜空。

  最终,庄主沈傲天力战而竭,被骆炳良亲手击毙;二庄主沈傲山重伤被擒;三庄主沈傲林试图从密道逃脱,被埋伏在外的守军乱箭射杀。

  铁剑庄核心弟子死伤枕藉,百年基业,一夜之间化为修罗场。

  另一路精锐则悄然出城,直扑城东外的沈家庄以及毗邻的孙家河。

  在孙家河那个紧邻河道、被李慕白发现的隐秘仓库中,人赃并获,起获了堆积如山的私盐,数量之巨,令人瞠目结舌。

  沈家庄作为重要中转据点,亦被迅速控制,庄丁或降或逃。

  然而,行动中也出现了意外。

  汉王幕僚严峻,凭借其六品修为和机敏,在合围完成前的混乱中,带着对铁剑庄内部通道极为熟悉的沈清秋,竟从一条不为人知的密道侥幸逃脱,不知所踪。

  更令人心惊的是,武痴沈傲峰展现出了其五品【翊麾】高手的可怕实力。

  在突围时,他遭遇了带队拦截的洛千雪。

  洛千雪虽掌法精妙,但内力修为终究逊色一筹,被沈傲峰刚猛无俦的《裂金掌》重创,吐血败退。

  沈傲峰随即如同疯虎入羊群,一套大成的《流光剑法》施展开来,剑光过处,武德司番子和守军士卒死伤数十人,硬生生被他杀出一条血路,突围而去,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天明时分,消息如同长了翅膀般传遍全城。

  铁剑庄总舵浓烟未散,庄门被贴上封条,查抄的家产一车车运往府库。

  孙家河起获的私盐堆积如山,成了钦差查办此案最有力的罪证。

  盘踞江州府近百年,堪称地头蛇的江湖豪强铁剑庄,竟在一夜之间,烟消云散,主要人物或死或擒,基业被连根拔起。

  此消息不仅让江州府本地的大小帮派如漕帮、天鹰门等噤若寒蝉,也让闻讯的周边府县武林为之震怖。

  朝廷的刀,这一次不仅砍向了官场,更以如此酷烈的手段斩向了江湖,其决心与力量,让所有习惯了在灰色地带游走的江湖势力都感到脊背发凉,为之忌惮不已。

  江州的天空,似乎在这一夜之后,彻底变了颜色。

  旧的秩序被暴力打破,新的格局,将在各方势力的惊惧、观望与暗中谋划中,悄然重塑。

  而严峻与沈清秋的逃脱,以及沈傲峰这头受伤猛虎的遁走……都如同埋下的火药引线,为后续埋下了隐患。

  钦差行辕内,香茗氤氲,气氛与几日前初至时的雷霆万钧已截然不同。

  鄢庙卿慢条斯理地品着茶,看着手中宋公瑾最终呈上的、汇总了查抄铁剑庄、周文昌及其他涉案官员家产的最终账册,那上面的数字,不仅完全覆盖了他最初暗示的“盐税亏空”,更远远超出了他私下索要的“孝敬”额度,甚至还有不少盈余。

  他脸上露出了真正意义上满意的笑容,放下茶盏,对躬身立在下首,面色疲惫却难掩一丝劫后余生庆幸的宋公瑾温言道:

  “宋知府,此次江州盐案,你能雷厉风行,不畏权贵,彻查到底,一举铲除铁剑庄这等祸乱盐政的毒瘤,更追回如此巨额的亏空,实属难得。本官回京之后,定当向朝廷禀明你的功劳。”

  宋公瑾心中一块巨石落地,知道自己这番“断尾求生”外加“掘地三尺”的豪赌,总算赢得了生机,甚至可能因祸得福。

  他连忙深深一揖,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感激与谦卑:“全赖钦差大人明察秋毫,指挥若定,下官方能循迹而为,略尽绵力。大人知遇提携之恩,下官没齿难忘!”

  鄢庙卿微微颔首,对于宋公瑾的“懂事”颇为受用。

  至于那位同知周文昌,散尽家财,甚至不惜向昔日故旧、商贾借贷,凑足了足以买命的巨额“罚银”,最终得了个“玩忽职守,驭下不严”的罪名,被革职查办,永不叙用。

  虽前程尽毁,家产荡然,但总算保住了性命,灰溜溜地被遣返原籍。

  而底下那些盐司系统的官吏,以及一些涉事的中低级官员,则成了最好的替罪羊。

  他们被坐实了“亏空盐课,勾结盐枭”的罪名,罢官的罢官,抄家的抄家,其中几个“罪魁祸首”更是被迅速问斩,从头落地,用鲜血染红了鄢钦差整顿盐政的功绩簿。

  他们所被查抄的家产,自然大部分都充作了填补“亏空”和满足钦差胃口的资粮。

  宋公瑾为了凑足这惊人的数目,可谓竭尽所能,不仅将铁剑庄、周文昌及那些倒霉下属的家底刮得一干二净,甚至动用了部分府库的“羡余”(正税之外的附加税,通常被视为地方官的灰色收入),并暗中向城内一些富商施加压力,“募捐”了不少,才勉强填上了这个窟窿。

  过程虽有刮地三尺之嫌,但结果终究是让钦差满意了。

  两日后,钦差仪仗浩浩荡荡离开江州府。

  临行前,鄢庙卿当着送行官员的面,对宋公瑾给出了“干练有为,善于理财”的八字褒奖。

  听着这八个字,宋公瑾几乎是热泪盈眶,跪伏在地,感恩涕零。

  这轻飘飘的八个字,背后是他舍弃同僚、刮尽地皮、赌上全部身家前程换来的,是他保住乌纱帽,甚至可能更进一步的政治资本。

  然而,当他抬起头,望着钦差车队远去的烟尘,擦去眼角不知是真是假的泪水时,眼神深处却是一片冰冷与疲惫。

  江州府的府库和他自己的私囊,在此番风波中同样大伤元气,官场人心惶惶,江湖势力需要重新平衡,留下的烂摊子,还需要他慢慢收拾。

  钦差的板子看似“轻轻落下”,但唯有他自己知道,这“轻轻”的代价,是何等的沉重。

  夜色深沉,清源茶馆那不起眼的雅间内,灯火如豆。

  洛千雪端坐上首,面色仍带着一丝与沈傲峰交手后的苍白,但眼神依旧锐利。

  陈洛与程淮分坐两侧。

  程淮一改往日帮主的沉稳,脸上混杂着后怕与激动,几乎坐不住,对着陈洛连连拱手,声音都带着颤:

  “陈老弟!老哥我……我真是服了!心服口服!五体投地啊!”

  他抹了把额头并不存在的冷汗,“铁剑庄……就那么没了!昨天还风光无限,今天就……想想我之前还觉得他们路子野、赚得快,差点就……要不是老弟你当初那十六字真言,点醒我这梦中人,我们盐帮怕是要步铁剑庄的后尘,死无葬身之地啊!你是我盐帮上下的大恩人!”

  陈洛连忙谦逊地摆手,将功劳推了出去:“程帮主言重了,晚辈不过是顺着洛大人的思路,稍作分析罢了。全赖洛大人运筹帷幄,我等不过是依令而行,岂敢居功。”

  他话语诚恳,心中却不由得闪过沈清秋那飒爽英气的身影,听闻她逃脱,既有一丝莫名的惋惜,又隐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庆幸,暗忖不知江湖路远,日后是否还有再见之期。

  洛千雪将两人的神态尽收眼底,对陈洛的谦逊和知进退更是满意。

  她轻咳一声,引入正题:“铁剑庄覆灭,城北势力出现真空。江湖不能无序,需要一个新的声音来填补,维持稳定,也便于……管理。”

  她目光落在陈洛身上,带着审视与期待,“陈洛,我意由你出面,组建一个新的帮会,扎根城北,你可愿意?”

  “我?”陈洛着实吃了一惊,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为难,“洛大人明鉴,属下武功低微,年纪又轻,在江湖上毫无声望,要钱无钱,要人无人,这……恐难当此大任,辜负大人期望。”

  他说的也是实情,凭空建立一个帮会,谈何容易。

  程淮在一旁也是点头,插话道:“洛大人,我们盐帮捞偏门还行,但要站出来撑场面、造声势,确实非我等所长。”

  洛千雪似乎早料到他们的反应,淡然道:“钱财、人手,无需你操心。自会有人筹措、调派。只是这些人初来乍到,对江州本地情况不熟,需要一个头脑清晰、懂得审时度势的本地人来居中调度,规划方略。”

  她意味深长地看着陈洛,“你要做的,是运筹帷幄,指明方向。冲锋陷阵、打理庶务,自有他人。”

  陈洛闻言,心中顿时雪亮。

  原来如此!

  洛千雪,或者说她背后的武德司乃至朝廷某些势力,早有在此地培植“白手套”的打算,铁剑庄的倒台正好提供了契机。

  自己这个“当地人”,熟悉情况,又展现出一定的谋略,正是充当这个“大脑”的合适人选。

  不用自己出钱出力打生打死,只需出谋划策,这简直是量身定做的美差!

  想通此节,陈洛不再犹豫,起身抱拳,声音沉稳而坚定:“属下明白了!愿为大人分忧,定当竭尽全力,不负所托!”

  洛千雪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微微颔首:“很好。具体细节,日后会有人与你联络。程帮主,盐帮日后与新帮会,当守望相助。”

  程淮连忙应承:“那是自然,全凭洛大人吩咐!”

  雅间内,灯火摇曳,一个新的江湖势力,就在这看似平常的夜晚,悄然埋下了种子。

  而陈洛知道,这对他而言,既是机遇,也是踏入更深漩涡的开始。

  京师,应天府。

  整座都城依形胜而建,磅礴大气。

  在其东部,紫金山如巨龙盘踞,山势的“龙头”之所向,正是大明帝国的权力核心——紫禁城。

  朱墙金瓦,殿宇巍峨,紫禁城被宽阔的护城河紧紧环绕,如同被龙气滋养的珍宝,静默中蕴含着无上威严。

  它背倚紫金山“龙头”,前方水系蜿蜒,正合“背山面水”的帝王风水格局,汲取着天地间的灵秀与王气。

  紧邻着宫城的,是范围更为广阔的皇城。

  这里不仅是皇室宗庙、祭祀土地谷神的社稷坛所在,更是庞大的皇室服务机构聚集之地。

  内官监、御用监等衙署林立,无数宦官、女官、匠人在此忙碌,如同精密齿轮,维系着宫廷这座巨大机器的运转。

  而在皇城周边,尤其是西侧与北侧的内城区域,则是开国功臣、当朝勋贵的府邸聚集之地。

  高墙深院,鳞次栉比,彰显着与国同休的荣耀与权势。

  在这片勋贵云集之地,宝庆公主府尤为引人注目。

  它规模极大,几乎独立成区,宛如城中之城。

  高大的围墙将其与周边府邸彻底隔绝,自成天地。

  府门前矗立着巨大的下马碑,文武百官至此,无论品级,皆需下马落轿。

  两侧是全副武装、甲胄鲜明的护卫,眼神锐利如鹰,手持长戟,肃立无声,森严的气氛令人望而生畏,不敢靠近。

  然而,穿过那扇沉重的朱漆大门,内部却是另一番景象。

  亭台楼阁,错落有致,飞檐斗拱,极尽精巧。

  回廊蜿蜒,连接着各处华美的殿宇。

  花园之中,奇花异草争妍斗艳,假山池沼点缀其间,移步换景,奢华中透着雅致,仿佛将江南园林的精华浓缩于此。

  此刻,在这府邸深处,名为“倚云殿”的殿阁内,宝庆公主正处理着属官呈报的事务。

  此处是她日常办公、接见心腹属官的地方,陈设虽不似寝宫那般柔美,却更显庄重典雅,紫檀木的书案、博古架上的珍玩、墙壁上悬挂的名家字画,无不透露出主人尊贵的身份与不俗的品味。

  年仅十七的宝庆公主端坐主位,天姿国色,容光慑人。

  她身着便服,却难掩通身的贵气,既有皇室公主的雍容华美,眉宇间又因文武兼修而自带一股寻常闺阁女子没有的英气与决断力。

  她正听着下首女官,掌管印信的典宝正苏琬的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