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粮荒逼近与“美食”计划-《带着灵泉在荒年爆笑求生》

  紫雾退去后的高地,并未迎来期待的安宁,反而陷入一种更深的焦虑——粮食,见底了。

  清点存粮的结果令人心头发凉。原本供二十来人撑一两个月的块茎、干果、肉干,在经历了疯人围困、收留石根一队、以及连日紧张的消耗后,如今只剩下可怜巴巴的几小袋。即便每人每天只喝稀汤,也撑不过十天。这还不算“翠花”这个虽然不吃寻常食物,但需要“加餐”灵液的“大户”,以及刚刚苏醒、需要额外营养调养的阿木。

  山洞里的气氛沉闷得能拧出水来。原先高地众人看着新加入的石根等十几张嘴,眼神里难免带上了忧色和几分不易察觉的疏离。石根他们自然也感受到了,只能更加沉默地缩在角落,尽量减少存在感,但肚子里传来的咕噜声却出卖了他们同样难捱的饥饿。

  “苏丫头,得想法子搞吃的了。”王老伯看着所剩无几的粮袋,眉头锁成了疙瘩,“林子里的野物被前阵子动静吓跑了不少,疯人可能还在附近游荡,更别提东边那要命的雾不知道啥时候再来。这地儿……不好找食了。”

  苏婉何尝不知。她走到“灵泉”边,看着那汪清泉。灵泉催生的豆荚已经收获了好几轮,但产量有限,主要供应“翠花”的消耗以及偶尔给大家补充“元气”,无法作为主粮。旁边的“药圃”里,白茅、艾草、薄荷之类倒是长得不错,可这些东西不能当饭吃。

  “得出去,至少要去西边山坳附近看看。”苏婉下了决心,“一来,阿木说的那棵‘流血’的怪树是祸根,得想法子除掉或隔离,不然西边永远不安全,疯人也可能卷土重来。二来,山坳那边以前野物多,或许能碰碰运气,找点吃的。三来……”她顿了顿,“林师姐需要的毒蘑菇样本,也得再补充些。”

  “去西边?太险了!”赵铁河摇头,“阿木说了,那边是疯人窝!那怪树更是邪性!”

  “再险也得去。守在这里是等死。”苏婉语气坚决,“咱们做好准备,小心点,快去快回。阿木对那边有模糊记忆,可以指路。‘翠花’恢复了不少,能提前预警危险。最重要的是,”她看向灵泉,“咱们有这个。”

  她蹲下身,捧起一掬清冽的泉水:“灵泉不能变出粮食,但能让人恢复力气,能‘安抚’翠花,让它带我们避开最危险的气息,或许……还能试试,能不能让一些好活的野菜长得快点。”

  她心里有个模糊的想法。灵泉既然能催生豆荚、滋养“翠花”,对普通植物是否也有温和的促进作用?哪怕只是让野菜长得水灵点、茂盛点,也是收获。而且,用稀释的灵泉水浸泡种子或块茎,会不会缩短生长周期?这需要试验,但现在没时间慢慢来了。

  “翠花,用你的根须探探,附近哪里还有能吃、又相对安全点的野菜、野果,或者块茎?最好是能挖到根,移回来种的。”苏婉沟通道。

  “翠花”的藤蔓懒洋洋地动了几下,传递来意念:“东边……雾刚散,东西不敢吃。北边陡,没啥。南边被前些日子的‘浊气’污染了,植物味道不对。西边……山坳附近肯定有,但那怪树周围不行,味儿太‘冲’。离树远点的山坡背阴处,好像有些老蕨菜、野葱,还有几窝地蛋(一种小型块茎),但不多,以前有小兽守着,现在不知道……”

  “有就行!明天天一亮,铁河,你带几个身手好的,带上武器和‘翠花’探路,去西边山坡背阴处,找蕨菜、野葱、地蛋,能挖多少挖多少,重点是找能移栽的!注意避开山坳方向,有任何不对劲立刻撤!”

  “明白!”赵铁河摩拳擦掌,饿肚子的滋味不好受。

  “老王伯,你带剩下的人,把山洞附近能加固的地方再加固,特别是风口。用剩下的‘臭汤’泥,把外墙再抹一遍。石根,”苏婉看向新来的首领,“你们对山林熟,分出两个人,跟老王伯学怎么用这里的材料做陷阱、套索,看看附近还有没有遗漏的鼠洞、鸟窝。其他人,继续照顾伤员,还有阿木。”

  石根重重点头:“好!我们干活!”

  阿木在角落里虚弱地举手:“我……我也能帮忙……我知道哪儿有老鼠……以前饿极了抓过……”

  “你好好养着,先把脑子里的乱影子赶跑再说。”苏婉摆手,想了想,又递过去一小竹筒稀释的灵泉水,“把这个喝了,能好受点。等你再好些,仔细想想那棵怪树周围的地形,越细越好。”

  第二天拂晓,赵铁河带着三个最机灵的汉子,在“翠花”一根藤蔓的指引下(“翠花”本体不能远离灵泉,但藤蔓可延伸一段距离),小心翼翼地向西边山坡摸去。他们带着石矛、木棍,背着小背篓,怀里揣着几个硬邦邦的块茎干粮——这是今天全队大部分人的口粮了。

  留守的人也没闲着。王老伯带着人加固洞口,制作更粗糙但实用的短矛和投石索。石根的人则跟着学习如何利用藤蔓、树枝制作简易的套索和陷阱,虽然手艺生疏,但劲头十足。几个妇人带着孩子,在洞口附近相对安全的地方,仔细翻找石头缝里可能遗漏的野菜嫩芽,或者挖掘一些确认无毒的草根。

  苏婉则专注于她的“快速种植”试验。她将昨天“翠花”指出的、挖回来的几丛还带着根须的野葱、几株老蕨菜的根茎,分别种在洞口内避风、有缝隙光照的一小片“薄土区”(之前从外面运进来垫地面的)。然后,她小心翼翼地用竹筒取了少量灵泉水,混合十倍清水,均匀地浇在植株根部。

  “翠花,你感觉一下,这水对它们有用吗?”苏婉问。

  “嗯……它们好像……挺舒服?根在偷偷喝水,长得快了那么一丁点儿?”“翠花”仔细感应着,“但比不上我的豆荚……可能这些家伙太‘笨’,不会吸收?”

  有效果,但微弱。苏婉不气馁,又找了几颗之前收集的、不知名的小野果种子,用稀释的灵泉水浸泡,然后埋进土里。这个需要更长时间观察。

  晌午时分,赵铁河一行人回来了,收获比预想的稍好。背篓里装了小半篓还算鲜嫩的蕨菜、一把野葱、十几个比鸡蛋还小的“地蛋”,还有意外掏到的两窝鸟蛋(可惜大部分是寡蛋,只有三四个能吃的),以及几只瘦了吧唧的、用套索逮到的山鼠。

  “林子太静了,鸟兽都少了。那山坳方向,老远就闻到一股怪味,没敢靠近。”赵铁河一边喝水一边汇报,“‘翠花’的藤蔓说,那怪树还在老地方,‘浊气’范围好像没扩大,但也一点没少。疯人看到几个,在远处晃荡,没靠近。”

  食物不多,但总比没有强。地蛋和山鼠立刻被处理干净,加上野菜、鸟蛋,熬了一大锅“百家汤”,虽然清汤寡水,但总算有点油腥和热乎气。每个人都分到一小碗,就着硬邦邦的块茎干粮,吃得格外珍惜。石根等人更是感激涕零,他们逃难以来,就没吃过一顿像样的热食。

  饭后,苏婉召集几个核心,加上恢复了些精神的阿木,商量对付怪树的事。

  “阿木,你再仔细想想,那棵树具体什么样?周围地势如何?除了流血,还有什么特别的?”苏婉问。

  阿木捧着半碗热水,努力回忆:“树……很大,很老,一半是枯枝,一半长着暗红色的叶子,像血染的。树皮是黑的,裂了好多口子,从口子里往外渗……不,是流红色的水,粘稠的,有股甜腥味。树下没草,土是黑的,有很多那种红果子的藤,果子……很红,很亮,看着就好吃。”他脸上露出后怕的神情。

  “树周围呢?有没有水?石头多不多?离它多远开始有那种让人头晕的感觉?”

  “树长在一个低洼处,旁边好像有条快干了的小溪沟。石头……不多,都是碎石头。头晕……好像走近到十几步,就开始发晕,看东西晃,心里发慌,再近点,就忍不住想去摘果子……”阿木打了个寒颤。

  有毒,致幻,可能散发某种气体或孢子。苏婉心里琢磨。用火攻?但树流“血水”,可能不易点燃,而且燃烧会不会产生更毒的烟?用斧子砍?谁敢靠近?用石头砸?效率太低。

  “翠花,你觉得你那‘净化’的劲儿,能隔着一段距离,慢慢‘磨’掉那树的邪性吗?”苏婉问。

  “太远了……不行,”“翠花”传递来为难的意念,“那树的‘脏东西’很浓,像一团黏糊糊的泥潭。我的劲儿像小水流,冲进去就被吞了,除非离得很近,一直‘冲’,可那样我自己也会被弄脏……”

  “要是……咱们做个大号水枪呢?”旁边一个一直闷头做陷阱的年轻汉子,外号“竹竿”的,突然冒出一句。

  “水枪?”众人看向他。

  竹竿有点不好意思,比划着:“就是……用最粗的毛竹,打通关节,一头留个小眼,另一头用木塞堵死。里面灌上水,用力推木塞,水就能从小眼里滋出去老远!我以前在老家,看小娃用细竹竿这么玩过。咱们做个大的,灌上水,滋那怪树!”

  众人一愣,随即眼睛亮了起来。这法子……听起来有点戏!不用靠近,远程攻击!

  “灌水没用,得灌有用的‘水’!”苏婉思路瞬间打开,“用‘翠花’泡过的水!不,直接用‘翠花’分泌的汁液混合灵泉水!再不行,把咱们剩的那点‘加料安神汤’也兑进去!做成‘驱邪水枪’!”

  “可‘翠花’的汁液不多啊,它自己也要用。”王老伯担心。

  “不用太多,兑水,关键是‘翠花’的气息和灵泉的水。咱们多做几个竹筒,轮流上去滋,一点点磨,看那树怕不怕!”赵铁河兴奋道。

  “还要做防护!”石根补充,“用厚布浸湿‘臭汤’,捂住口鼻,手上、脸上也涂上‘臭汤’泥,防止那树的‘毒气’。再离远点,找上风处。”

  说干就干。男人们立刻去砍合适的毛竹,女人们则收集“翠花”的叶片(“翠花”忍痛贡献了一些老叶,并声明“不能再多了”),挤出少量淡绿色的、带着清新气息的汁液,与灵泉水、最后一点“加料汤”混合,制成几桶味道难以形容的“驱邪水”。苏婉还让“翠花”将几根藤蔓泡在里面,尽可能让它“腌入味”。

  阿木也挣扎着起来,用木炭在地上大致画出了怪树周围的地形,标出了他认为的最佳“射击点”——一个距离怪树约二十几步的上风小土坡。

  准备工作花了整整两天。这期间,苏婉的“快速种植”试验有了初步结果:用稀释灵泉水浇灌的野葱和蕨菜根,明显比没浇的长得精神,野葱甚至抽出了新叶。浸泡过灵泉水的野果种子,也有一颗冒出了细弱的芽。虽然远水不解近渴,但给了大家不小的希望——灵泉,真的能让植物长得更快些!

  第三天清晨,一支奇特的“讨伐队”出发了。赵铁河带队,竹竿、石根,还有另外两个胆大心细的汉子。人人脸上、手上涂着灰绿色的“臭汤”泥,口鼻捂着浸过药汁的厚布,背着一人多高、大腿粗的巨型“水枪”(打通关节的毛竹筒),腰间挂着装满“驱邪水”的竹筒。他们将在“翠花”一根藤蔓的远程指引下,接近目标。

  留守的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苏婉和王老伯守在洞口,不断通过“翠花”感知着前方的动静。

  “翠花”传递来断断续续的画面和感觉:小队小心翼翼地穿过山林,避开可疑的区域。空气中开始弥漫淡淡的甜腥味,让人本能地感到不适。疯人倒是没看见,可能被之前的“臭沟阵”和紫雾吓退了。

  终于,他们接近了那片低洼地。“翠花”的感应变得清晰:那棵怪树矗立在洼地中央,比想象的更狰狞。半边枯枝如鬼爪,半边血叶簌簌,黑色的树干上布满裂口,暗红色的粘稠汁液缓缓渗出,在根部积成一小滩。树下攀爬着暗红色的藤蔓,结着零星几个红得妖艳的果实。整个洼地寸草不生,泥土发黑,空气中弥漫着肉眼难辨的、令人眩晕的甜腥气。

  小队按照计划,绕到上风处的土坡后。赵铁河打手势,众人将“水枪”架在土坡上,竹竿率先将木塞用力一推——

  一道淡绿色的、带着复杂气味的“水龙”,从竹筒前端的小眼激射而出,划过二十几步的距离,“噗”地一声,精准地打在了怪树渗血的树干上!

  “滋——”

  “驱邪水”与树干接触的瞬间,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变化。

  那暗红色的树皮,如同被泼了强酸一般,发出了“嗤嗤”的轻响,冒起了一小股灰白色的烟雾!被“水龙”击中的地方,红色汁液的渗出似乎停滞了一瞬,周围的空气也轻微震荡了一下!

  有效!虽然效果似乎不大,但绝对有效!怪树对“驱邪水”有反应!

  “继续!轮流滋!别停!”赵铁河低吼。

  第二支、第三支“水枪”接连发射。“驱邪水”不断浇在怪树的树干、树枝、甚至根部的地面上。嗤嗤声不绝于耳,灰白色的烟雾越来越多,怪树周围那股甜腥的气味似乎被冲淡了一些,空气中多了些草药的刺鼻和灵泉的清新。

  “翠花”传来兴奋又疲惫的意念:“它的‘脏东西’……在减少!虽然很慢,但真的在变少!我的劲儿……有用!”

  然而,好景不长。似乎被这远程“攻击”激怒,怪树无风自动,血红色的叶片剧烈摇晃起来,发出沙沙的、仿佛呜咽的声响。树干裂口中渗出的红色汁液猛然增多,滴落在地上,竟发出“滋滋”的腐蚀声,将黑色泥土蚀出小坑。更诡异的是,树根附近的土壤开始微微翻动,几条暗红色的、仿佛树根又像触手的东西,从土里钻出了一小截,向着土坡方向缓缓蠕动!

  “不好!树根动了!撤!快撤!”赵铁河看得头皮发麻,立刻下令。

  小队成员毫不犹豫,扔下笨重的竹筒(里面的“驱邪水”已用光),转身就跑。“翠花”的藤蔓也迅速收回。

  他们一直跑到感觉不到那股甜腥味,才气喘吁吁地停下。回头看,那低洼地已被林木挡住,但隐约还能听到风中传来的、仿佛树木低吼的沙沙声,以及那股令人不安的气息在微微鼓荡。

  “我的娘诶,那树成精了不成?根都会动!”竹竿心有余悸。

  “是那‘血水’!滴到地上,地都烂了!”石根脸色发白。

  虽然被吓退,但此行并非全无收获。他们证实了“驱邪水”对怪树有效,虽然效果缓慢。也探明了怪树并非毫无还手之力,它会“流血”腐蚀,甚至可能有“活动”的根须。更重要的是,他们全身而退,无人受伤。

  回到山洞,众人听完描述,既振奋又后怕。振奋的是找到了对付怪树的方法,后怕的是那树比想象的更邪门。

  “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苏婉总结,“‘驱邪水’有用,咱们就多做!灵泉水有的是,‘翠花’的叶子省着点用,多攒几天。下次咱们做更长的竹筒,站更远,滋完就跑,跟它耗!”

  “可那树根会动……”王老伯忧心。

  “动得慢!咱们不靠近就是。它还能追出山坳不成?”赵铁河挥了挥拳头,“至少知道它怕咱们的‘水枪’,这就好办!”

  山洞里的气氛因这次“胜利”的试探而活跃了一些。虽然食物依然紧缺,但有了盼头。苏婉看着那几株在灵泉浇灌下茁壮成长的野葱,又看看角落里堆放的那些准备下次制作“驱邪水”的材料,心中盘算着。

  然而,就在众人商量着下次“讨伐”的细节,并计划着明天再去西边山坡更远处碰碰运气,看能否找到更多食物时,一直负责在洞口高处了望的岗哨,连滚爬爬地冲了进来,脸上毫无血色,声音都变了调:

  “不……不好了!东边!东边天边……又红了!像……像烧起来一样!还有……好多黑点……在往这边飞!是……是鸟吗?可哪有鸟飞成那样!”

  所有人瞬间僵住,刚刚升起的一丝希望,被这突如其来的噩耗击得粉碎。

  苏婉冲上高处,夺过“望远镜”。只见东方的天际,一片暗沉的血红色正在晕染,而在那血红的天幕下,确实有无数密密麻麻的黑点,正朝着高地所在的山脉方向,如同一片不祥的乌云,急速飞来!那绝不是寻常的鸟群!

  东天再染血光,诡异“鸟”群压境!是紫雾再现的先兆,还是另一波未知的灾厄?怪树未除,粮荒未解,新的威胁已迫在眉睫!高地将如何应对这来自天空的危机?那急速逼近的“乌云”,究竟为何物?荒年求生,地面的疮痍尚未平复,天空的阴影已笼罩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