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廿六，英语早自习。
林晚坐在靠窗的位置，手里摊开的是孙老师给的笔记本。晨光从窗外斜射进来，在泛黄的纸页上投出长方形的光斑。她轻声读着昨天背过的单词，声音很轻，但每个音节都咬得清晰。
“abandon, ability, able, abroad...”
同桌周小红趴在她耳边，用气声说：“林晚，你发音真好听。”
林晚笑笑，没说话。只有她自己知道，这“好听”背后是什么——是空间里百倍时间的不眠不休，是一个单词念上千遍的枯燥坚持。
上课铃响了。
孙老师抱着教案走上讲台，目光在教室里扫了一圈，最后落在林晚身上，不易察觉地点了点头。
“今天我们讲第七课，《A letter froa friend》（朋友来信）。”孙老师翻开课本，“先请一位同学读一遍课文。”
教室里安静下来。大家都知道，孙老师的“先请一位同学”不是随便请的。果然——
“林晚，你来读。”
林晚站起身，深吸一口气。这篇课文她昨晚在空间里读过一百遍——现实中的一小时，空间里的一百小时，四天多。她不只读，还模仿磁带里的发音，纠正自己的口音。
她开始读。
“Dear Mary, How are you? Iwriting to tell you about life in the countryside...”
声音不大，但清晰流畅。发音标准，语调自然，没有很多同学那种生硬的翻译腔。读到“the golden wheat fields（金色的麦田）”时，她的声音里甚至带出了一丝画面感，像真的看见了那片田野。
教室里很安静。连平时最爱交头接耳的几个男生都抬起了头。
读完最后一个词，林晚抬起头，迎上孙老师的目光。
孙老师的眼睛里有什么在闪动。她沉默了两秒，然后开口，声音里带着罕见的赞许：“非常好。发音标准，语调自然，感情到位。林晚同学，你的进步……很大。”
林晚坐下，手心全是汗。不是紧张，是兴奋——那种努力终于被看见的兴奋。
周小红在桌子底下对她竖起大拇指。
接下来的课堂，林晚像换了个人。孙老师提问，她能答；让翻译句子，她能翻；讲语法点，她第一个听懂。
“被动语态的结构是be动词加过去分词。”孙老师在黑板上写例句，“谁能用这个结构造个句子？”
林晚举手。
“The book was written by Lu Xun.（这本书是鲁迅写的。）”
孙老师点头：“很好。再难一点的呢？”
“The Great Wall was built over two thousand years ago.（长城建于两千多年前。）”
“非常好。”孙老师眼睛里有了笑意，“林晚，你让我刮目相看。”
下课铃响，孙老师叫住林晚：“来我办公室一下。”
办公室里，孙老师从抽屉里拿出一盒磁带。
“这是我托人从省城买的英语教学磁带。”她把磁带递给林晚，“你拿回去听。你的语感很好，多听，多说，会有更大的进步。”
林晚接过磁带，盒子还是崭新的，上面印着“BBC English（BBC英语）”。她知道这很珍贵，在这个年代，不是谁都能弄到的。
“谢谢老师。”
“不用谢。”孙老师看着她，“林晚，你知道吗？教书这么多年，我见过很多聪明的学生，但像你这样……进步这么快的，很少。”
林晚低下头：“我就是多花了点时间。”
“不是一点时间。”孙老师推推眼镜，“是很多时间。我看得出来，你眼睛下面的青黑，你偶尔走神时疲惫的表情。你在拼命。”
林晚没说话。
“拼命是好事，但要注意身体。”孙老师声音温和，“学习是长跑，不是短跑。要持久，不能一下子把力气用光。”
“我知道。”
“还有，”孙老师顿了顿，“听说你家开店了，还要参加数学竞赛？”
“嗯。”
“那更要注意平衡。”孙老师说，“林晚，你很优秀，但人不是铁打的。该休息要休息，该放松要放松。”
“我会注意的。”
从办公室出来，林晚握着那盒磁带，心里沉甸甸的。孙老师的关心是真的，但有些事，她不能说。
她不能说自己有百倍时间。
不能说自己可以一边睡觉一边学习。
不能说自己其实比看起来更“拼命”。
但她会记住老师的提醒——注意身体。因为身体垮了，什么都没有了。
回到教室，同学们围了上来。
“林晚，你英语怎么学的？教教我呗。”
“就是，发音那么好听。”
“还有语法，你怎么一听就懂？”
林晚被围在中间，有些无措。她想了想，说：“就是多听，多读，多背。没什么窍门。”
“可我们也听也读也背啊，怎么没你进步快？”
林晚沉默了。她能说什么？说她在空间里，一个单词念一千遍？说她在空间里，一篇课文读一百遍？
不能。
所以她只能说：“可能……我花的时间更多吧。”
这话是真的。只是“更多”不是多一倍两倍，是多百倍。
中午在食堂吃饭，陈志远端着餐盘在她对面坐下。
“听说你今天英语课大放异彩？”
林晚脸有些热：“孙老师夸张了。”
“不是夸张。”陈志远认真地说，“我坐你后面，听得清楚。你的发音……很地道。怎么练的？”
林晚咬着筷子，想了个借口：“我在家听广播，省台有时候放英语节目。”
这话半真半假。广播确实听，但更多是空间里的练习。
“难怪。”陈志远点头，“林晚，你真的……总是让我惊讶。”
林晚低头吃饭，没接话。
下午的数学课，郑老师讲竞赛题。题目很难，很多同学跟不上。讲到一半，郑老师停下来：“林晚，你上来做一下。”
林晚走到黑板前。题目是道复杂的函数应用题，讲的是工厂生产规划。她拿起粉笔，没有立刻写，而是先思考——在脑海里快速过了一遍在空间里做过的类似题型。
然后她开始写。设变量，列方程，求导，解方程……步骤清晰，逻辑严谨。最后算出答案：最优产量是200件，最大利润5000元。
放下粉笔，她回头看向郑老师。
郑老师看着黑板上的解答，看了很久。然后他转身面对全班：“看到了吗？这就是标准答案。”
教室里响起低低的惊叹。
“林晚同学不仅做对了，而且解题思路清晰，步骤完整。”郑老师说，“更重要的是，她能迅速抓住问题的核心——这不是一道纯数学题，这是一道经济应用题。需要把实际问题转化为数学模型，再用数学工具解决。”
他顿了顿：“这是数学竞赛最看重的能力。林晚，你很有希望。”
林晚回到座位，手心又出汗了。不是紧张，是那种被认可、被期待的压力和动力。
她知道，郑老师说的“希望”是什么意思——希望她在竞赛中拿奖，为学校争光，也为自己的未来铺路。
放学后，她没直接回家，而是去了趟镇上的书店。她想找些英语原版书——哪怕是简写本也好。孙老师给的磁带要配合阅读，效果才好。
书店很小，只有一个柜台，两排书架。她在一堆旧书里翻找，最后找到一本《Jane Eyre》（简·爱）的简写本，还有一本《Tales froShakespeare》（莎士比亚故事集）。书很旧了，封面都磨得发白，但还能看。
“这两本，多少钱？”她问老板。
老板是个戴眼镜的老先生，看了看书：“一块五。”
林晚付了钱，小心地把书装进书包。
回到店里，王秀英正在教徐敏和王芳绣石榴花。两个小姑娘进步很快，已经能绣出像样的花形了。
“姐回来了！”林晓从里屋跑出来，“今天怎么样？”
“还好。”林晚放下书包，“你呢？”
“我作文进决赛了！”林晓眼睛亮亮的，“全县选十篇，我排第七！”
“真棒！”
王秀英也停下手中的活：“咱们家姑娘，都是好样的。”
晚饭时，林晚说起英语课和数学课的事。林建民听得直点头：“好，好。咱们晚晚有出息。”
“就是要注意身体。”王秀英给她夹了块肉，“我看你最近瘦了。”
“没事，妈，我结实着呢。”
夜深了，林晚在灯下翻开那本《简·爱》简写本。英文很浅，但对她来说还是难。她一个字一个字地读，遇到生词就查字典——孙老师还给了她一本袖珍英汉词典。
读了半页，她就累了。不是身体累，是精神累。白天的高强度学习，加上空间里的百倍时间练习，让她的大脑像过度拉伸的皮筋。
她放下书，吹灭灯，躺在床上。
闭上眼睛，意识沉入空间。
涅盘之境里，时间是她的。
她把《简·爱》带进来，在意识里“翻开”。然后，她开始读。不是用眼睛读，是用意识“读”。一个词一个词，一个句子一个句子。
现实中的疲惫在空间里被放大了百倍。但她不停止。因为她知道，只有在这里，她才能快速进步。
她读了一遍，不懂。读第二遍，还是不懂。读第三遍，有点懂了。读第十遍，完全懂了。
然后她开始背。把那些优美的句子，那些复杂的语法，背下来。一遍，十遍，一百遍。
现实中的一小时过去，空间里的一百小时，四天多。她背完了前三章，还整理了一百个生词。
退出空间时，现实中的身体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她躺在床上，喘着气，像刚跑完很长的路。
但她心里是充实的。
因为她知道，明天，下个月，明年，她会感谢今天的自己。
感谢那个在深夜里，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拼命努力的自己。
窗外的月亮很亮。
今天是二月廿六，月亮缺了一角，但依然明亮。
林晚看着月光从窗户照进来，在地上投出窗棂的影子。
她想起孙老师说的话：“学习是长跑，不是短跑。”
她知道。
但她更知道，有些人起跑线就落后了，只能拼命跑，才能追上。
而她，就是那个拼命跑的人。
也许会很累，也许会很苦。
但她不怕。
因为她有空间，有百倍时间。
有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改变命运的机会。
她会抓住。
一直跑，一直向前。
直到跑到想去的地方。
直到看见想看的风景。
她相信。
只要一直跑，总会到的。
夜很深了。
明天，太阳会照常升起。
而她，会在新的阳光下，继续奔跑。
带着希望，带着力量，带着那颗永不放弃的心。
奔跑吧。
林晚。
林晚坐在靠窗的位置，手里摊开的是孙老师给的笔记本。晨光从窗外斜射进来，在泛黄的纸页上投出长方形的光斑。她轻声读着昨天背过的单词，声音很轻，但每个音节都咬得清晰。
“abandon, ability, able, abroad...”
同桌周小红趴在她耳边，用气声说：“林晚，你发音真好听。”
林晚笑笑，没说话。只有她自己知道，这“好听”背后是什么——是空间里百倍时间的不眠不休，是一个单词念上千遍的枯燥坚持。
上课铃响了。
孙老师抱着教案走上讲台，目光在教室里扫了一圈，最后落在林晚身上，不易察觉地点了点头。
“今天我们讲第七课，《A letter froa friend》（朋友来信）。”孙老师翻开课本，“先请一位同学读一遍课文。”
教室里安静下来。大家都知道，孙老师的“先请一位同学”不是随便请的。果然——
“林晚，你来读。”
林晚站起身，深吸一口气。这篇课文她昨晚在空间里读过一百遍——现实中的一小时，空间里的一百小时，四天多。她不只读，还模仿磁带里的发音，纠正自己的口音。
她开始读。
“Dear Mary, How are you? Iwriting to tell you about life in the countryside...”
声音不大，但清晰流畅。发音标准，语调自然，没有很多同学那种生硬的翻译腔。读到“the golden wheat fields（金色的麦田）”时，她的声音里甚至带出了一丝画面感，像真的看见了那片田野。
教室里很安静。连平时最爱交头接耳的几个男生都抬起了头。
读完最后一个词，林晚抬起头，迎上孙老师的目光。
孙老师的眼睛里有什么在闪动。她沉默了两秒，然后开口，声音里带着罕见的赞许：“非常好。发音标准，语调自然，感情到位。林晚同学，你的进步……很大。”
林晚坐下，手心全是汗。不是紧张，是兴奋——那种努力终于被看见的兴奋。
周小红在桌子底下对她竖起大拇指。
接下来的课堂，林晚像换了个人。孙老师提问，她能答；让翻译句子，她能翻；讲语法点，她第一个听懂。
“被动语态的结构是be动词加过去分词。”孙老师在黑板上写例句，“谁能用这个结构造个句子？”
林晚举手。
“The book was written by Lu Xun.（这本书是鲁迅写的。）”
孙老师点头：“很好。再难一点的呢？”
“The Great Wall was built over two thousand years ago.（长城建于两千多年前。）”
“非常好。”孙老师眼睛里有了笑意，“林晚，你让我刮目相看。”
下课铃响，孙老师叫住林晚：“来我办公室一下。”
办公室里，孙老师从抽屉里拿出一盒磁带。
“这是我托人从省城买的英语教学磁带。”她把磁带递给林晚，“你拿回去听。你的语感很好，多听，多说，会有更大的进步。”
林晚接过磁带，盒子还是崭新的，上面印着“BBC English（BBC英语）”。她知道这很珍贵，在这个年代，不是谁都能弄到的。
“谢谢老师。”
“不用谢。”孙老师看着她，“林晚，你知道吗？教书这么多年，我见过很多聪明的学生，但像你这样……进步这么快的，很少。”
林晚低下头：“我就是多花了点时间。”
“不是一点时间。”孙老师推推眼镜，“是很多时间。我看得出来，你眼睛下面的青黑，你偶尔走神时疲惫的表情。你在拼命。”
林晚没说话。
“拼命是好事，但要注意身体。”孙老师声音温和，“学习是长跑，不是短跑。要持久，不能一下子把力气用光。”
“我知道。”
“还有，”孙老师顿了顿，“听说你家开店了，还要参加数学竞赛？”
“嗯。”
“那更要注意平衡。”孙老师说，“林晚，你很优秀，但人不是铁打的。该休息要休息，该放松要放松。”
“我会注意的。”
从办公室出来，林晚握着那盒磁带，心里沉甸甸的。孙老师的关心是真的，但有些事，她不能说。
她不能说自己有百倍时间。
不能说自己可以一边睡觉一边学习。
不能说自己其实比看起来更“拼命”。
但她会记住老师的提醒——注意身体。因为身体垮了，什么都没有了。
回到教室，同学们围了上来。
“林晚，你英语怎么学的？教教我呗。”
“就是，发音那么好听。”
“还有语法，你怎么一听就懂？”
林晚被围在中间，有些无措。她想了想，说：“就是多听，多读，多背。没什么窍门。”
“可我们也听也读也背啊，怎么没你进步快？”
林晚沉默了。她能说什么？说她在空间里，一个单词念一千遍？说她在空间里，一篇课文读一百遍？
不能。
所以她只能说：“可能……我花的时间更多吧。”
这话是真的。只是“更多”不是多一倍两倍，是多百倍。
中午在食堂吃饭，陈志远端着餐盘在她对面坐下。
“听说你今天英语课大放异彩？”
林晚脸有些热：“孙老师夸张了。”
“不是夸张。”陈志远认真地说，“我坐你后面，听得清楚。你的发音……很地道。怎么练的？”
林晚咬着筷子，想了个借口：“我在家听广播，省台有时候放英语节目。”
这话半真半假。广播确实听，但更多是空间里的练习。
“难怪。”陈志远点头，“林晚，你真的……总是让我惊讶。”
林晚低头吃饭，没接话。
下午的数学课，郑老师讲竞赛题。题目很难，很多同学跟不上。讲到一半，郑老师停下来：“林晚，你上来做一下。”
林晚走到黑板前。题目是道复杂的函数应用题，讲的是工厂生产规划。她拿起粉笔，没有立刻写，而是先思考——在脑海里快速过了一遍在空间里做过的类似题型。
然后她开始写。设变量，列方程，求导，解方程……步骤清晰，逻辑严谨。最后算出答案：最优产量是200件，最大利润5000元。
放下粉笔，她回头看向郑老师。
郑老师看着黑板上的解答，看了很久。然后他转身面对全班：“看到了吗？这就是标准答案。”
教室里响起低低的惊叹。
“林晚同学不仅做对了，而且解题思路清晰，步骤完整。”郑老师说，“更重要的是，她能迅速抓住问题的核心——这不是一道纯数学题，这是一道经济应用题。需要把实际问题转化为数学模型，再用数学工具解决。”
他顿了顿：“这是数学竞赛最看重的能力。林晚，你很有希望。”
林晚回到座位，手心又出汗了。不是紧张，是那种被认可、被期待的压力和动力。
她知道，郑老师说的“希望”是什么意思——希望她在竞赛中拿奖，为学校争光，也为自己的未来铺路。
放学后，她没直接回家，而是去了趟镇上的书店。她想找些英语原版书——哪怕是简写本也好。孙老师给的磁带要配合阅读，效果才好。
书店很小，只有一个柜台，两排书架。她在一堆旧书里翻找，最后找到一本《Jane Eyre》（简·爱）的简写本，还有一本《Tales froShakespeare》（莎士比亚故事集）。书很旧了，封面都磨得发白，但还能看。
“这两本，多少钱？”她问老板。
老板是个戴眼镜的老先生，看了看书：“一块五。”
林晚付了钱，小心地把书装进书包。
回到店里，王秀英正在教徐敏和王芳绣石榴花。两个小姑娘进步很快，已经能绣出像样的花形了。
“姐回来了！”林晓从里屋跑出来，“今天怎么样？”
“还好。”林晚放下书包，“你呢？”
“我作文进决赛了！”林晓眼睛亮亮的，“全县选十篇，我排第七！”
“真棒！”
王秀英也停下手中的活：“咱们家姑娘，都是好样的。”
晚饭时，林晚说起英语课和数学课的事。林建民听得直点头：“好，好。咱们晚晚有出息。”
“就是要注意身体。”王秀英给她夹了块肉，“我看你最近瘦了。”
“没事，妈，我结实着呢。”
夜深了，林晚在灯下翻开那本《简·爱》简写本。英文很浅，但对她来说还是难。她一个字一个字地读，遇到生词就查字典——孙老师还给了她一本袖珍英汉词典。
读了半页，她就累了。不是身体累，是精神累。白天的高强度学习，加上空间里的百倍时间练习，让她的大脑像过度拉伸的皮筋。
她放下书，吹灭灯，躺在床上。
闭上眼睛，意识沉入空间。
涅盘之境里，时间是她的。
她把《简·爱》带进来，在意识里“翻开”。然后，她开始读。不是用眼睛读，是用意识“读”。一个词一个词，一个句子一个句子。
现实中的疲惫在空间里被放大了百倍。但她不停止。因为她知道，只有在这里，她才能快速进步。
她读了一遍，不懂。读第二遍，还是不懂。读第三遍，有点懂了。读第十遍，完全懂了。
然后她开始背。把那些优美的句子，那些复杂的语法，背下来。一遍，十遍，一百遍。
现实中的一小时过去，空间里的一百小时，四天多。她背完了前三章，还整理了一百个生词。
退出空间时，现实中的身体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她躺在床上，喘着气，像刚跑完很长的路。
但她心里是充实的。
因为她知道，明天，下个月，明年，她会感谢今天的自己。
感谢那个在深夜里，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拼命努力的自己。
窗外的月亮很亮。
今天是二月廿六，月亮缺了一角，但依然明亮。
林晚看着月光从窗户照进来，在地上投出窗棂的影子。
她想起孙老师说的话：“学习是长跑，不是短跑。”
她知道。
但她更知道，有些人起跑线就落后了，只能拼命跑，才能追上。
而她，就是那个拼命跑的人。
也许会很累，也许会很苦。
但她不怕。
因为她有空间，有百倍时间。
有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改变命运的机会。
她会抓住。
一直跑，一直向前。
直到跑到想去的地方。
直到看见想看的风景。
她相信。
只要一直跑，总会到的。
夜很深了。
明天，太阳会照常升起。
而她，会在新的阳光下，继续奔跑。
带着希望，带着力量，带着那颗永不放弃的心。
奔跑吧。
林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