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苏黎世湖畔的露天厨房-《姑苏笑哈哈》

  五月中旬,苏黎世迎来了难得的好天气。阳光洒在湖面上,波光粼粼,远处的阿尔卑斯山清晰可见。这天早晨,汉斯教授兴奋地找到林墨和程浩:“今天有个特别的活动——苏黎世湖畔的‘露天厨房日’,林医生生前每年都会参加。”

  “露天厨房日?”程浩好奇地问。

  “这是瑞士的传统。”汉斯教授解释,“每年五月,湖边会举办一个持续三天的美食节,市民们可以带着自己的拿手菜来分享。林医生总是最受欢迎的那个——他的‘笑哈哈炒饭’摊位前永远排着长队。”

  林墨和程浩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期待。

  “我们能参加吗?”林墨问。

  “当然!”汉斯教授笑了,“弗里茨教授和陈阿婆已经帮你们准备好了摊位,就在林医生以前的位置。他们说,林医生的孙子来了,一定要延续这个传统。”

  湖畔的露天广场上,早已热闹非凡。几十个摊位沿湖排开,空气中飘荡着各种食物的香气:烤香肠、奶酪火锅、意大利面、西班牙海鲜饭...当然,也有中国菜、日本菜、泰国菜等各国美食。

  林医生以前的摊位在靠近湖边的位置,一块木牌上还保留着他的名字:“Dr. Lins Happy Kitchen”。看到这块牌子,林墨的眼眶有些发热。

  陈阿婆和弗里茨教授已经在摊位前忙活了。摊位上摆着二爷爷当年用过的厨具:那口炒锅把手磨得发亮,几个大碗边缘有细小的磕痕,还有那块写着“笑哈哈炒饭”的牌子,字迹已经有些褪色。

  “这些工具一直保存着。”陈阿婆摸着炒锅,“每年这个时候,我们都会拿出来,做些林医生的招牌菜。但总觉得少了他的味道。”

  弗里茨教授正在切蘑菇:“今天不一样。有你们在,林医生的味道就回来了。”

  林墨挽起袖子:“我来炒饭,程浩准备配菜。严格按照爷爷的食谱。”

  程浩点头,开始清洗虾仁、切火腿、剥青豆。陈阿婆在一旁准备梅子酱,弗里茨教授则处理阿尔卑斯山蘑菇——这是二爷爷的特色配料。

  十点钟,活动正式开始。游客们陆续涌来,看到“Dr. Lins Happy Kitchen”的牌子重新开张,许多老面孔都围了过来。

  一位满头银发的瑞士老太太第一个走来:“林医生回来了?”她仔细看看林墨,笑了,“不,是他的孙子。太好了,我又能吃到笑哈哈炒饭了!”

  林墨点火热锅,倒入油。当他把第一把隔夜米饭倒入锅中时,熟悉的声音响起——那是二爷爷的炒锅特有的声音。程浩递上各种配料,林墨按照食谱一步步操作:先炒蛋,再下虾仁和蘑菇,然后加入火腿和青豆,最后是那勺关键的梅子酱。

  香气飘散开来,立刻吸引更多人围过来。有人认出了这香味:“是林医生的味道!”

  第一锅炒饭出锅,分成小份试吃。老太太尝了一口,闭上眼睛:“就是这个味道...酸甜适中,米粒分明,吃了让人想笑。”

  程浩趁机宣传:“这叫笑哈哈炒饭,因为我爷爷说,美食最重要的不是好吃,是让人开心。”

  很快,摊位前排起了长队。林墨一锅接一锅地炒,程浩帮忙分装,陈阿婆和弗里茨教授负责招呼客人。汉斯教授则成了“形象大使”,用德语向瑞士客人介绍这道菜的来历。

  一位中年男士带着儿子排队,告诉林墨:“我小时候吃过林医生的炒饭,现在带儿子来尝尝。林医生是个好人,他给我的哮喘开了中药方子,还教我深呼吸的方法。”

  一个中国留学生边吃边流泪:“我想家了...这炒饭里有苏州的味道。”

  最有趣的是一位年轻的瑞士厨师,他仔细品尝后,认真地问:“我可以学这道菜吗?我想在我的餐厅推出。”

  林墨欣然答应,当场教他要点:“关键是梅子酱,还有炒饭时的心情——要笑着炒,饭才会开心。”

  中午时分,摊位的食材快用完了。程浩正要去补充,忽然有人送来了新鲜食材——是市场那些摊主们:奶酪摊的大叔送来格鲁耶尔奶酪,蘑菇摊的玛尔塔夫人送来刚摘的牛肝菌,面包师送来新鲜的黑麦面包,卖花的老太太送来一束薰衣草装饰摊位...

  “林医生以前也这样。”卖香料的摊主说,“他总在我们这儿买最新鲜的食材,说要对得起吃饭的人。”

  林墨感动地接受这些馈赠,决定用这些食材做一道特别的融合菜——瑞士奶酪炒年糕。这是二爷爷食谱上的一道实验菜,他只在家庭聚会上做过。

  程浩把年糕切片,林墨将奶酪切碎。热锅,先炒香蘑菇和火腿,加入年糕片,最后撒上奶酪碎。奶酪融化后包裹着年糕,形成拉丝的效果。

  这道新菜立刻引起了轰动。瑞士客人惊叹:“原来奶酪可以这样吃!”中国客人称赞:“年糕和奶酪竟然这么配!”

  一位美食记者闻讯赶来,采访了这个特别的摊位。林墨用英语介绍:“这不是我发明的,是我祖父林正清医生的创意。他相信,美食没有国界,不同的文化可以通过料理交流和融合。”

  记者问:“您祖父最想传达的是什么?”

  程浩抢答:“开心!他说,不管做什么菜,最重要是让做的人和吃的人都开心。”

  下午,摊位前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苏黎世市长的夫人。她尝过笑哈哈炒饭后,赞不绝口:“我听说过林医生的故事,他是一位了不起的文化使者。请问你们愿意把这摊位长期保留下来吗?作为中瑞文化交流的一个象征。”

  林墨和程浩商量后,决定接受这个建议。他们和陈阿婆、弗里茨教授、汉斯教授一起,成立“林正清美食文化交流基金会”,每年五月在湖畔举办活动,延续二爷爷的精神。

  夕阳西下,活动接近尾声。林墨炒完最后一锅饭,累得胳膊都抬不起来了,但心里满满的。

  收拾摊位时,陈阿婆说:“今天让我想起了很多年前。那时林医生刚来瑞士,第一次参加这个活动。他的摊位很简陋,只有一口锅、几个碗。但他笑容灿烂,用生硬的德语招呼客人:‘尝尝,尝尝,中国美食!’”

  弗里茨教授接话:“那时候瑞士人对中餐还不了解,很多人不敢尝试。林医生就想了个办法——免费试吃。他说:‘不敢吃没关系,看看不要钱,闻闻不要钱,笑笑更不要钱。’”

  汉斯教授笑道:“结果他的摊位前围满了人,不是来吃饭,是来看这个会讲笑话的中国医生。但看着看着,就有人尝试了;尝试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