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未婚小娇妻要来了-《穿越南北朝:这一切从种田开始》

  秋意渐深,边境的战报如同被风吹落的枯叶,零零散散却又持续不断地飘进郯城县衙。季达坐在书房里,对着桌上几份语焉不详的军情文书,眉头紧锁。作为一个穿越者,他对五胡十六国乃至南北朝的了解,大多停留在几个着名人物和重大战役上,对于眼下这场由高欢主动挑起、看似规模不大的边境冲突,脑子里完全是一片空白。

  “试探?热身?还是更大风暴的前奏?”季达揉着太阳穴,只觉得一头雾水。这种对历史细节的“无知”,让他深感无力。他叫来许柳忠,吩咐道:“柳忠叔,想办法多搜集些自三国以降,特别是近百年来的各类战役的行军布阵的记录,哪怕是只言片语也好。我得好好补补课。”

  许柳忠领命而去。季达明白,光靠“预习”恐怕来不及应对眼前局面,还是需要根据已知情报为未来做打算。他立刻召见王敬和秦勇、张承。

  “边境不稳,我等虽不处边境,但亦不远,对战争不可不防。”季达指着地图上郯城、平阳的位置,“郯城县兵及‘过山风’各部,即日起加强操练,尤其注重防御工事构筑与山地作战演练。秦勇,你亲自去信平阳,告知孙步桥和林立宁当前局势,令他们提高警惕,加强城防与巡逻。同时,”他顿了顿,做出一个果断决定,“从山谷和黑风岭留守精锐中,再抽调八百人,以‘协助防务、补充乡勇’的名义,秘密增援平阳!大战将至,临时募兵恐难成军,唯有以精兵为骨,方能迅速形成战力!”

  王敬、秦勇神色一凛,齐声应道:“遵命!”

  书房内,巨大的沂州地图再次铺开。季达、许柳忠、杜衡、王敬、张承几人围拢在一起,试图推演一旦南梁反击,战火波及两县时的应对之策。

  “若梁军自南而来,首当其冲是邳州、东海等边境县。我郯城、平阳地处东北,有群山阻隔,看似安全,但亦需防敌军小股部队渗透,或溃兵流窜为祸。”王敬指着地图说道。

  “可在通往南面的几条主要山道隘口设立哨卡,多备滚木礌石。”秦勇补充。

  “粮草物资需提前向城内及山中隐秘处转移。”杜衡考虑的是后勤。

  许柳忠则道:“还需安抚民心,严防奸细散布谣言,引发恐慌。”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提出的多是些常规的防御和维稳措施。说到如何主动出击、如何利用地形设伏、如何判断敌军主攻方向等战略战术层面,便都卡了壳。季达看着地图上错综复杂的山川河流,只觉得满眼都是线条,却看不出丝毫战机。他再次深切地感受到,自己麾下缺乏一员能够运筹帷幄、洞悉战局的帅才。秦勇、王敬是优秀的战术执行者,但绝非战略家。高昂的影子又一次在他脑海中浮现,却远水解不了近渴。

  “罢了,眼下唯有固守待变,静观其局。”季达最终拍板,“就按方才商议的,加强戒备,巩固城防,安抚民心。王敬、秦勇,你二人务必确保军备充足,士卒用命!”

  外部局势紧张,内部治理却未停歇。秋收过后,两县一谷的钱粮账目也汇总到了季达案头。看着郯城、平阳还有山谷,那颇为可观的总收获,季达嘴角露出一丝笑意,随即又陷入思索。

  “树大招风啊…”他轻叹一声。按照真实数据上缴赋税,郯城的“政绩”未免太过亮眼,必然引起州府乃至更高层面的注意,这与自己“藏拙”的战略背道而驰。

  经过与杜衡、许柳忠的仔细核算,季达做出了决定:

  对普通百姓:今年只象征性征收三分之一的赋税,理由是“战事可能影响,与民休息”。实则担心上面暗中核查,留有余地。本来季达之前都已经不准备收税了。

  山谷内部:完全免税,所有产出用于自身发展。

  上报州府:平阳县的数据经过“技术处理”,变得惨不忍睹,仿佛刚经历大难。为了不显得太假,季达甚至从郯城的收获中悄悄划拨一部分,填补平阳的“亏空”,使两县总数据达到一个“比往年稍差,但在战乱预期内可接受”的水平。

  最终,一份精心修饰过的赋税文书,连同实实在在的银钱,以及给刺史李崇文的“额外孝敬”,由张承亲自押送往沂州府城。

  刺史府内,李崇文看着郯城、平阳送来的“成绩单”,虽然数据平平,甚至略有下滑,但季达态度恭谨,孝敬到位,而且在他看来能在边境紧张时期如期足额上缴赋税,已属难得。他捋着胡须,对左右笑道:“这个季明远,倒是识趣懂事。虽非我心腹,却也是个能办事、知进退的。” 数日后,平阳县的赋税和文书也以类似方式送达,更让李崇文觉得这两县的新县令还算可靠,暂时放下了戒心。

  就在这外松内紧的氛围中,时间滑入九月中旬。天气已带明显凉意,这一日,郯城东门外的官道上,却来了一行车队。车队不算豪华,却整洁有序,正是原本预计月底才到的冯琰、冯小怜祖孙二人!

  原来,冯小怜自接到季达回信后,思君心切,日日软磨硬泡,冯琰拗不过孙女,加之也想早点看看这孙女婿治下的真实光景,便提前动了身。

  车队一进入郯城县境,冯琰便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同。与沿途经过的平阳、下邳、兰陵等县相比,郯城境内的田野屋舍显得格外齐整,田间地头劳作的农夫,脸上少见菜色,反而带着一种踏实和希望,甚至能听到隐隐的歌声笑语。

  冯小怜更是兴奋地扒着车窗,看什么都觉得新鲜美好。“祖父您看!这里的乡亲笑得多开心!定是阿达哥哥治理有方,让大家过上了好日子!” “哇,连路边的野花这季节都还开着,还开得格外精神呢!” 她那双被爱情滤镜加持过的眼睛,简直觉得郯城的泥土都散发着芬芳,十个人里有九个半都是淳朴良善的大好人,剩下半个那也是暂时没被阿达哥哥教化的。

  冯琰看着孙女那副“情人眼里出西施”,连带着看郯城土坷垃都像金元宝的模样,只能无奈地摇头苦笑,心中暗道:“女大不中留,古人诚不我欺。这小妮子,算是彻底被季家小子勾走魂儿喽。”

  待车队缓缓驶入郯城县城,眼前的景象更是让祖孙二人印象深刻。街道宽阔整洁,不见垃圾污物,两旁店铺招牌鲜明,行人往来,衣着虽不华丽,却浆洗得干干净净,步履从容,甚至有三五成群站在街边闲聊的,脸上不见乱世中常见的惶惑与麻木。

  冯小怜一双美眸亮晶晶的,满是崇拜:“阿达哥哥太厉害了!这县城比邺城还要干净整齐!这里的人也都精神焕发,阿达哥哥教化之功,真是…真是润物细无声!” 她已经自动将一切美好归功于她的“明远哥哥”了。

  冯琰抚须不语,心中却是波澜微起。他宦海沉浮多年,深知在乱世中将一县之地治理出如此气象,绝非易事。这季明远,看来不止是王元邕口中“少年有为”那么简单,其手段、其心性,恐怕都远超自己最初预期。他目光扫过街道上那些看似寻常、却隐隐透着股精干之气的巡逻乡勇,又想起入境以来看到的安定景象,对这位未来孙女婿的评价,不禁又提高了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