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两魏沙苑之战始-《穿越南北朝:这一切从种田开始》

  九月末,情报证实了之前的猜测:高欢已在晋阳大肆集结军队,意图与宇文泰决战!为凑足兵力,光、沂、胶、青四州亦在征调之列,需抽调一万余州郡兵。

  这道征调令,对季达而言,简直是瞌睡遇到了枕头!他立刻启动预案,下令潜伏四州官府中的“自己人”:不仅足额上交一万“兵员”,还要“超额完成”一万,以表“忠心”!于是,四州尽全部的州郡兵,浩浩荡荡开赴晋阳。高欢闻报,果然“龙颜大悦”,对四州官员予以嘉奖,四州得刺史、郡守收到嘉奖还夸下面人会办事。

  这两万人一走,四州防务瞬间空虚。而潜伏的官员马上以“保境安民”为由,在四州境内大张旗鼓地募兵,季达毫不客气,立即将麾下三万精锐化整为零补充了进去,迅速接管了十二个县的城防、关隘。同时,而真正募集的近三万大军则开完了三县军训!这批新兵虽无实战经验,但摇旗呐喊、维持地方秩序绰绰有余。至此,季达不声不响间,已实际掌控了四州军事大权。

  眼下,唯一还有点威胁的,是驻扎在下邳、防御南梁的下邳都督司马恭,因正平战败,被发配到了下邳,但麾下仍有万余能战之兵。

  对此,季达已有安排。他令王敬率两千特战队、一个装备五十门“巨灵神”的炮兵连、三千守备军,前出至平阳与下邳必经之险峻处,悄悄构筑防线,静待时机。一旦高欢与宇文泰大战爆发,便可伺机拿下下邳,锁死南线。

  与此同时,一张巨大的防御网悄然撒开:秦勇部秘密进抵青州齐郡的宜都县,构筑面向邺城方向的西北防线;赵怀德、李少伤各率两千特战队、一个炮兵连、三千守备军,分赴寿光、千乘二县,卡住黄河沿线要道;斛律光领两千特战队、一个炮兵连坐镇胶州胶东县,作为总预备队,随时策应各方;邹六郎、郑西波率五千海军游弋外海,严防来自海上的威胁;周琼、张世凯等九名新生代军官,则分赴各目标县城,统领各军。只待信号一发,便一举夺城!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季达站在参谋室的沙盘前,看着上面密密麻麻标注的箭头和旗号,嘴角勾起一抹尽在掌握的笑容。这盘棋,他已布局良久,如今,终于到了收官的时刻。

  就在季达紧锣密鼓地布局三州,静待高欢与宇文泰决战烽火之际,他收到了来自结义大哥高昂的来信。信的内容让季达心头一紧。高昂在信中告知,他已伤势痊愈多时,近日收到了高欢的紧急调令,命他率领本部三万人马,自河南出兵,配合高欢主力进攻西魏,意在牵制宇文泰的南线兵力。

  ”季达放下信笺,走到巨幅地图前,目光锁定在潼关附近的沙苑地区,眉头深锁。一段尘封的历史记忆涌上心头——此战,高欢轻敌冒进,在沙苑惨败于宇文泰,损兵折将高达八万!而历史上,他的结义大哥高昂,似乎正是在此役之后不久,因孤军深入或败退途中遭袭而英勇战死!

  “不行!绝不能让他去!”季达心中警铃大作。他立刻铺开纸笔,奋笔疾书,第一封信快马加鞭送往高昂军中。信中,他以兄弟情谊为重,恳切劝告高昂以伤病未愈为由,向高欢推辞此次出征。

  不久,高昂的回信到了,语气依旧豪迈,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贤弟挂念,兄心甚慰。然欢公待我恩重,委以重任,此刻正当效死力以报之,岂可因小恙而避战?况兄今为一军之帅,非昔日冲阵之勇夫,身边亲卫数千,安能有失?贤弟勿忧!”

  季达不甘心,再接再厉,第二封、第三封信接连发出,内容从分析天下大势、提醒高欢内部倾轧,到具体叮嘱行军布阵、切勿脱离主力、注意侧翼安全……可谓苦口婆心,操碎了老父亲般的心。

  此时已进驻洛阳的高昂,接连收到义弟的信件,心中又是感动又是好笑。感动于季达情深义重,事事为他考量;好笑则觉得这贤弟未免过于谨慎,甚至有些杞人忧天。他私下对心腹笑道:“我这贤弟,什么都好,就是胆子有时忒小了些。此番出征,欢公意在收复失地,稳固防线,并非寻求与宇文泰决战。何况陕州连年饥荒,宇文泰能动用的兵力有限,局势尚在掌控之中,何危之有?” 他虽然感激,但并未完全将季达的警告放在心上。

  季达收到回信,见高昂心意已决,知再劝无用,只得长叹一声,将担忧压下,密令情报部门加强对高昂所部的监控,并授予带队密探临机决断之权,必要时可不惜代价施以援手。

  与此同时,高欢亲率的主力大军已进抵华州冯翊城下。然而,攻城两日,寸功未立,守军抵抗顽强,甚至将高欢派去的劝降使者羞辱了一番后扔下城头。高欢见强攻损失必大,心中烦躁,采纳了麾下大将侯景的建议,引军绕过冯翊,渡过洛水,进抵许原扎营,意图寻找更好战机。

  此刻,东魏的实际掌控者渤海王大行台高欢,此刻正驻马洛水之滨。夕阳余晖洒在潺潺流水中,映照着他略显疲惫的脸庞。前些年,扑灭尔朱荣之乱,拥立元修为帝,为摇摇欲坠的大魏续上了基业传承。又与在西面手握重兵的拓跋家、宇文家抗衡,可谓步步惊心。然那元修却不思自己的功劳,时常和自己发起争执,自己为避免君臣不睦,又为守家国来到了晋阳,而他却和宇文泰暗通款曲,最后竟然想借西巡之名潜逃至长安,自己念着君臣一场的份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让他去了。但现在自己十分后悔!想起朝中那些依旧心怀魏室、暗通西魏的旧臣,想起自己殚精竭虑却依旧捉襟见肘的国力,一股难以言喻的疲惫和孤独感涌上心头。正恍惚间,一件温暖的大氅披上了他的肩头,回头正是发妻娄昭君。高欢心中一暖,握住妻子的手,乱世之中,唯有身边之人,方可稍慰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