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卖吗?-《全队凑不齐一套父母这不无敌了!》

  “强强强!秋哥就是牛逼!”许虓的彩虹屁还没吹完,就被秋元直接打断。

  “嗯,会夸就多夸点,”秋元头也不回,语气平淡得听不出情绪,“免得你死后我听不到了。”

  许虓瞬间惊觉——不对,秋元向来对他的奉承嗤之以鼻,这次的反应太过反常了。与此同时,二阶炼体者赋予的敏锐感知,加上秋元最后那句近乎预言般的提醒,让他后背骤然窜起一股寒意,汗毛倒竖。

  求生本能令他不假思索地矮身翻滚——

  “嗤啦!”

  利爪擦着头皮掠过,几缕断发在空中缓缓飘散。许虓反应极快,双脚猛地蹬向袭击者腹部,借力朝秋元的方向扑去,动作狼狈却有效。

  另一只潜伏的猎手见偷袭失败,毫不犹豫地转身就逃。

  它见识过秋元的可怕——虽然智力不及人类,但刻在血脉里的求生本能告诉它:正面抗衡只有死路一条。即便将后背完全暴露,也比留在原地等待那个恐怖的两脚兽出手要强。

  “呵,现在知道怕了?”秋元冷笑,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谢图南在的时候屁都不敢放,倒有胆子来偷袭我?当我是软柿子捏?”

  从革【庚金】·钢镞。

  寒光乍现。数道金属锋芒撕裂空气,发出尖锐的鸣啸。这次的目标虽比之前的黑狼强壮数倍,但在集中于一点爆发的钢镞面前,依然不堪一击。它踉跄几步,身上爆开数朵刺目的血花——金属碎片在体内炸裂、穿透,最终将它射成筛子,轰然倒地,只剩四肢无意识地微弱抽搐。

  “不过如此。”秋元撇撇嘴,语气里透着未尽兴的遗憾,之前光顾着逃跑,实在太憋屈了。

  他走到先前那具被藤蔓缠绕的尸体旁,心念微动。墨绿色的藤蔓如活物般窸窣退去,露出里面早已僵硬的生物。

  它保存得相当完整:全身覆盖着细密的棕褐色绒羽,质感宛如鳞片,在晨光下泛着哑光;头颅狭长如刀,吻部尖锐突出;微张的口中,两排匕首般的利齿森然可见。整体形态——流线型的躯干、强健的后肢、平衡用的长尾——竟与纪录片里的迅猛龙极为相似。

  最令人心悸的是那双眼睛。黄澄澄的圆瞳边缘环着一圈暗色虹膜,即便死后仍残存着凶狠暴戾的气息,仿佛随时会暴起噬人。

  “啧,这流线型的身材和这凶悍的眼神,”秋元蹲下身,饶有兴致地打量着那只被藤蔓绞杀的生物,“倒是很符合我的审美。要是能驯服一只当坐骑,在这鬼地方兜风肯定帅爆了。”

  他伸出手,想要仔细检查那对能轻易斩断钢剑的利爪结构,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此刻毫无防备的蹲姿、暴露的后颈,在暗处另一双猎食者的竖瞳中,是何等诱人的靶子。

  暗处,那双冰冷的竖瞳微微收缩。

  它原本已经准备放弃这次失败的狩猎,但眼前这个两脚兽毫无警戒的背影,和那个根本来不及闪避的蹲姿,让它体内的猎杀本能再次沸腾。肌肉在皮下绷紧、蓄力,爪尖无声地扣进腐殖土。

  就是现在!

  它如一道贴地飞行的黑色闪电般窜出,每一步都将腿部肌肉的力量压缩到极致,脚爪在地面留下深深的沟壑。这一击,它志在必得!

  可就在利爪即将撕裂血肉的刹那,一道超越音速的轨迹如锁头挂般精准命中眉心。直到这时,象征着人类智慧结晶的爆鸣才轰然炸响,在林间激起层层回音。

  硝烟缓缓散去,只余指尖淡淡的硫磺气息与耳中细微嗡鸣。来人垂眸凝视掌中冰冷的金属造物——这曾是人类驾驭暴力、构建秩序的终极象征,是智慧对力量最冷酷而纯粹的提炼。

  而今,即便是击杀一只二阶生物,都显得如此勉强。

  但弹匣从不只装一颗子弹。

  接连几声短促暴烈的炸响撕裂寂静,枪口喷吐出炽热的火舌,转瞬即逝的橘红色光芒在昏暗中格外刺眼。代价仅仅是掌心传来微小而冰冷的后坐力,伴着几枚滚烫弹壳清脆落地的回响。

  那个自诩猎手的偷袭者已彻底静止。乳白色的脑组织混着鲜血,从眉心唯一的弹孔缓缓渗出——最令人惊叹的是,数声枪响竟只留下一个伤口。若说后续射击全都落空,不如相信这是堪称艺术的枪法。毕竟,目标可不是静止的靶子。

  秋元抬起头,想看看是哪个抢了自己的人头。可当他的视线落在那抹刺目的金色光芒上时,怨气顿时消散了大半。

  那把沙漠之鹰的每一道曲线都凝结着机械之美。前准星如精心打磨的金字塔棱角分明,标志性的散热鳍片与粗犷的.50口径枪管都被奢侈地镀上亮金色。这种在其他枪械上容易流于俗气的色调,在这件工业杰作上却相得益彰,仿佛生来就该如此张扬。

  “帅大叔,卖吗?”

  正在靠近的脚步猛地顿住。来人嘴里的烟差点掉落,幸而眼疾手快地在空中夹住,烟头火星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他眼角抽了抽,心里暗自嘀咕:虽说自认相貌还算周正,但难道已经到了男女通吃的地步?现在的年轻人这么……?

  秋元也意识到方才的歧义,清了清嗓子,特意避开“手枪”这个容易引人遐想的词:“我说的是你手上那把沙漠之鹰。”

  “噗嗤——”

  一旁跟着的女生终于忍俊不禁,捂住嘴笑得肩膀直颤,脸颊憋得通红,那双杏眼弯成了月牙。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揣了什么小玩具在漏电。

  来人这才松了口气,不动声色地侧了侧身,挡在女儿和那口无遮拦的小子之间。自己闺女还在旁边呢,要是被误会了,他非把这小鬼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不可。

  “别做梦了小子,”他爱惜地抚过枪身,指腹摩挲着散热鳍片的纹理,动作轻柔得像在触碰情人的肌肤,“这可是跟了我十三年的老伙计。留着当传家宝的。”他顿了顿:“我就是卖女……呸!我就是把自己卖了也不会卖它!”

  听到这么坚决的回答秋元挑眉“你不会真卖过吧?”眼神里满是“我都懂”的戏谑,“那还是算了,我怕这枪也是弯的。”

  “他妈的!”牛前进气得额角青筋都蹦了出来,“我说的是这个‘卖’吗?!你小子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黄色废料?!”

  那女生原本快要止住的笑意再次爆发。她弯着腰笑得前仰后合,身前的饱满随着笑声轻轻颤动,在战斗服下勾勒出惹眼的弧度。她一边笑一边拍打父亲的手臂,上气不接下气。

  “得了,我真是有病,跟个毛都没长齐的小鬼较什么真。”牛前进烦躁地抓了抓那头硬茬似的短发,转向正事时,眼神瞬间恢复鹰隼般的锐利,“知道你们的教官在哪吗?”

  “嘿,说得好像你见过似的。”秋元毫不示弱地顶回去,还刻意往下瞟了一眼,“我要是掏出来,怕不是要让你自卑。”

  “牛队长。”

  谢图南清冷的声音适时响起,如冰泉般浇熄了这场愈演愈烈的火苗。她从林间走来,步伐稳健无声,战斗服虽沾了尘土却依旧整齐,只有额前几缕碎发透出些许奔波的痕迹。显然,她是听到枪声前来查看的。

  “谢教官。”牛前进立即正色,背脊不自觉地挺直了几分——这是军中面对可靠同僚时本能的尊重。他目光快速扫过谢图南周身,确认无碍后才开口:“情况如何?有多少幸存者?”

  “目前集结十二人,五轻伤,无重伤。”谢图南汇报得干净利落,每个数字都咬得清晰,“一人发现时已确认死亡,尸体已做处理。战力方面,两名三阶,两名二阶,其余皆为一阶水平。”她顿了顿,补充道:“士气尚可,纪律维持良好。”

  “做得很好。”牛前进点头,眼中闪过赞许——能在这种环境下保持建制和秩序,确实不易。他从怀中取出一份手绘的简易地图展开,指腹按在某个标记上:“刚接到上级传讯,已基本确定龙虎山方位。我们需要在保证安全的前提下,尽快向该位置转移。”

  他抬起头,视线扫过在场每一个人,最后落回谢图南脸上:“你们这里还有其他问题吗?”

  “没有,随时可以出发。”谢图南微微蹙眉——这是她极少流露的、属于“人”而非“教官”的迟疑,“不过我们至今未能补充任何食物。连续战斗和行军,体力消耗很大,可能会影响后续速度。”

  “你们没有贸然食用这个世界的食物是正确的。”牛前进的语气里带着后怕的凝重,“已经有三支小队为此付出代价——两人当场中毒身亡,剩下的还在鬼门关挣扎。”他从战术背包侧袋掏出几包压缩饼干,动作利落地抛给谢图南,“先分下去垫垫。等到达主营地,那里还有些确认安全的储备,到时候再让大家好好吃一顿热的。”

  于是,这支疲惫却未垮掉的队伍再次踏上征途。牛前进一马当先走在最前,那双经年训练的眼睛如雷达般扫视着林间每一处阴影;谢图南则默契地移至队尾,目光不时回望,确保没有掉队者或被尾随。

  秋元故意放慢脚步,凑到谢图南身边,用手肘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臂——动作熟稔得仿佛认识多年的老友。

  “那姓牛的什么来头?”

  谢图南料到他会问。若是不说,这一路上怕是不得安宁:“他叫牛前进,四阶炼体者,168小队队长。

  秋元有些无语,“咱就不能说些有用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