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散播 “关系谣言”-《魏晋大佬与手工博主的年代之旅》

  秋收的喜悦像金色的麦浪般铺满了北大荒的黑土地,知青点的地窨子里却悄然弥漫起一股不和谐的暗流。赵卫国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在田埂上,看着晒谷场里忙碌的身影,眼底翻涌着不甘的阴云。夏锄的荣光被林小野抢走,秋收的功劳又落不到自己头上,连记分员的职务都被暂停,他像一头困在笼子里的野兽,焦躁地寻找着反扑的机会。

  清晨的霜气还没散尽,赵卫国就揣着一肚子坏水凑到了知青点的伙房。炊事员正忙着蒸窝头,他假意帮忙添柴,压低声音对几个爱嚼舌根的本地青年说:“你们没发现吗?林小野和魏珩那俩小子不对劲。”

  一个脸上长着雀斑的青年擦着碗边问:“赵哥,咋不对劲了?他俩不就天天一起改农具吗?”

  “改农具?” 赵卫国冷笑一声,往灶膛里塞了把干柴,火星子噼啪作响,“前天后半夜我起夜,看见他俩在河边摸黑‘讨论’,离得那么近,鬼知道在干啥。魏珩那小子成分不清不楚的,指不定在教唆小林搞啥勾当呢!”

  另一个青年咂咂嘴:“不能吧?小林不是挺老实的吗?”

  “老实?” 赵卫国嗤笑,“那是你们没看见!上次我路过柴房,听见魏珩还给林小野梳头呢!大老爷们梳啥头?简直是男不男女不女的,传出去丢咱们知青点的脸!” 他故意把 “梳头” 两个字咬得很重,眼神里闪着挑唆的光。

  谣言像长了翅膀的野草,一上午就传遍了半个村子。去河边洗衣的妇女们凑在一起窃窃私语,手里的棒槌都慢了半拍;田埂上休息的老农们也对着林小野的方向指指点点,连最淳朴的王铁柱都被说得皱起了眉头。

  林小野正蹲在晒谷场帮着翻晒麦子,忽然感觉背后的目光像针扎似的。他直起身揉揉腰,看见不远处几个妇女交头接耳,见他望过去又慌忙低下头。“咋回事啊?” 他挠挠头问身边的王思齐,“她们老看我干啥?”

  王思齐刚从公社领回新的学习资料,闻言脸色一沉:“别理她们,赵卫国在背后瞎编排你和魏珩呢。”

  “编排我们?” 林小野手里的木耙 “哐当” 掉在地上,麦粒溅起细小的烟尘,“我们咋了?不就一起改了几样农具吗?”

  “他说你们……” 王思齐犹豫着压低声音,“说你们关系不正常,还说魏珩成分有问题,把你带坏了。”

  “放他娘的屁!” 林小野气得脸都红了,抓起木耙就要去找赵卫国理论,被王思齐死死拉住。“你干啥去?现在去找他,不就等于承认了吗?” 王思齐急得直跺脚,“赵卫国就盼着你闹事呢!”

  正拉扯间,魏珩抱着捆麻绳从仓库出来。他一眼就看出林小野的怒气,放下麻绳沉声问:“怎么了?”

  林小野梗着脖子把谣言复述了一遍,气得胸口起伏:“他凭啥这么说?我们光明正大的革命友谊,哪点不正常了?”

  魏珩的脸色没什么变化,只是眼底的温度降了几分。他拍掉林小野身上的麦糠,声音平静却带着力量:“别中计。越吵越说不清,咱们该干啥干啥,事实能堵住悠悠众口。”

  “可他们……” 林小野看着远处投来的异样目光,心里像堵了团棉花,又委屈又愤怒。

  “嘴长在别人身上,拦不住。” 魏珩捡起地上的木耙塞回他手里,“但脚长在咱们身上,路得接着走。麦子还没晒完,先干活。”

  阳光下,魏珩的侧脸轮廓分明,眼神里没有丝毫慌乱。林小野看着他沉稳的样子,心里的火气莫名消了大半。他攥紧木耙,闷闷地说:“行,听你的。但赵卫国要是再敢胡说,我饶不了他!”

  魏珩嘴角几不可察地勾了勾,转身继续捆麦子。稻草在他手里听话地缠绕打结,动作利落得像在处理难缠的麻烦。他心里清楚,赵卫国这是狗急跳墙了,拿不出实际证据,就只能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泼脏水。对付这种谣言,硬碰硬只会适得其反,唯有沉住气,用行动说话。

  中午吃饭时,知青点的气氛格外诡异。平时凑在一起说笑的知青们分成了几小拨,眼神躲闪着不敢看林小野和魏珩。李卫国端着碗蹲在门槛上,看看这个又瞅瞅那个,想说点啥又把话咽了回去。

  林小野扒拉着碗里的糙米饭,没滋没味的。他瞥见赵卫国缩在角落里,正跟两个跟班挤眉弄眼,气得把筷子往桌上一拍:“赵卫国,你有话光明正大地说,背后嚼舌根算什么本事?”

  赵卫国筷子一抖,菜汤洒在衣襟上。他强装镇定地站起来:“小林你这话啥意思?我啥时候嚼舌根了?别自己心里有鬼,就往别人身上泼脏水。”

  “我心里有鬼?” 林小野猛地站起来,饭桌都被带得晃了晃,“我和魏珩清清白白,不像某些人,正事不干就知道搞小动作!”

  “谁搞小动作了?” 赵卫国梗着脖子嚷嚷,“大家都看见了,你俩天天形影不离,晚上还钻一个被窝,不是搞特殊关系是啥?魏珩成分本来就有问题,说不定就是他把你带坏的!”

  “你胡说八道!” 林小野气得浑身发抖,撸起袖子就要上前,被魏珩一把拉住。

  魏珩站起身,目光冷得像初冬的冰碴,直直看向赵卫国:“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我和林小野是革命战友,一起劳动一起进步,哪里碍着你了?倒是你,记工分不公被暂停职务,心里不服气就造谣生事,安的什么心?”

  他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慑人的气势,赵卫国被看得后退半步,嘴里嘟囔着:“本来就是…… 谁知道你们背地里干啥……”

  “背地里?” 魏珩步步紧逼,“背地里我们在修水车灌溉农田,在改农具提高效率,在为集体做贡献。不像某些人,只会站在一边说风凉话,见不得别人好。”

  周围的知青们都停下了筷子,看着眼前的对峙。张建军放下碗站出来:“赵卫国,你别太过分!小林和魏珩帮大家解决了多少困难?没有他俩,咱们夏锄能那么顺利?秋收能有这么多粮食?”

  “就是!” 王思齐也跟着附和,“你自己偷懒耍滑,还好意思说别人?上次你偷偷藏芦苇的事我们还没说呢!”

  赵卫国被说得面红耳赤,看看这个又瞅瞅那个,发现没人站在自己这边,索性破罐子破摔:“反正我说的是实话!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他俩关系就是不正常!”

  “放你娘的屁!” 一声清亮的女声从门口传来,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小翠挎着篮子站在门口,红扑扑的脸蛋因为生气鼓得圆圆的,“赵卫国你嘴巴放干净点!小林哥和魏珩哥帮咱村浇活了多少地?你不感激就算了,还在这儿瞎编排,良心被狗吃了?”

  她大步走进来,把篮子往桌上一放,掏出几个刚煮好的玉米:“人家俩关系好碍着你啥了?一起干活一起吃饭就是不正常?那我天天跟我娘待在一起,是不是也不正常?”

  赵卫国被一个姑娘家怼得说不出话,涨红了脸:“你…… 你一个本地丫头懂啥!”

  “我不懂?我只知道谁对咱好谁对咱坏!” 小翠叉着腰,嗓门亮得能穿透屋顶,“小林哥编鞋垫给大家暖脚,魏珩哥帮着算工分记账,他俩做的好事数都数不清!你除了背后使坏还会干啥?有能耐你也改个农具让大家瞧瞧!”

  老农王铁柱不知啥时候站在了门口,咳嗽两声说:“小翠说得对。林小子和魏小子是好娃,帮咱村办了实事。谁要是再敢瞎编排,就是跟全村人过不去。”

  赵卫国看着群情激愤的场面,知道自己讨不到好,狠狠瞪了林小野一眼,灰溜溜地跑出了知青点。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知青们都忍不住笑了起来,之前压抑的气氛一扫而空。

  小翠把玉米塞给林小野和魏珩:“别理那小人,吃玉米!刚从地里掰的,甜着呢!”

  林小野接过还冒着热气的玉米,心里暖烘烘的。他咬了一大口,甜丝丝的汁水顺着嘴角流下来,刚才的委屈和愤怒都化成了暖流。魏珩看着他狼狈的样子,抽出帕子帮他擦掉嘴角的玉米粒,动作自然得像做过千百遍。

  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照在两人身上,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边。李卫国凑过来嘿嘿笑:“我说小林,你俩刚才那默契,真像……”

  话没说完就被魏珩冷冷一瞥,吓得把后半句咽了回去。林小野却没在意,啃着玉米含糊不清地说:“那当然,我和珩哥可是最佳搭档!”

  魏珩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眼底的冰霜渐渐融化,露出一丝温柔的笑意。窗外的麻雀叽叽喳喳地落在晾衣绳上,晒谷场的麦子散发着清香,那些恶毒的谣言,在阳光下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傍晚收工时,林小野和魏珩并肩走在田埂上。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几乎交叠在一起。林小野踢着路边的石子,小声说:“珩哥,谢谢你啊。刚才要不是你……”

  “谢我干啥?” 魏珩打断他,声音里带着笑意,“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你被人欺负?”

  “才不会被欺负呢!” 林小野梗着脖子,随即又蔫下来,“就是有点生气,凭啥他们这么说咱们。”

  “因为他们不如你。” 魏珩语气平淡,“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做得好,自然有人嫉妒。” 他停下脚步,转头认真地看着林小野,“但咱们行得正坐得端,不怕影子斜。他们越说,咱们越要好好干,用事实打他们的脸。”

  林小野看着他深邃的眼睛,心里忽然安定下来。他重重地点头:“嗯!咱们明天就去修水渠,让他们看看咱们到底在干啥!”

  晚风吹过麦田,掀起金色的波浪,带着成熟的麦香。远处传来村民们收工回家的欢声笑语,知青点的烟囱升起袅袅炊烟。林小野和魏珩相视一笑,继续往前走,他们的影子在夕阳下紧紧依偎,仿佛永远不会分开。

  赵卫国躲在远处的大树后,看着两人和谐的背影,狠狠往地上啐了一口。但这一次,他眼里除了嫉妒,还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他隐隐觉得,无论自己怎么折腾,都无法撼动这两个年轻人之间的默契与坚定,就像无法阻止春天的种子破土而出,无法阻挡黑土地迎来丰收的喜悦。

  夜色渐浓,知青点的油灯一盏盏亮起。林小野趴在炕上画水渠的草图,魏珩坐在旁边帮他修改,指尖偶尔碰到一起,两人都像触电似的缩回,却忍不住相视而笑。窗外的月光静静流淌,把一切恶意的谣言都温柔地覆盖,只留下少年们纯粹的情谊和对未来的无限憧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