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蚀骨逼供·真相浮现-《绣囊医妃:读心术助我称霸双界》

  夜风停了,巷子深处只剩一盏红灯笼在晃。萧锦宁站在墙角,手指从药囊里取出那块刻着“渊”字的令牌。她低头看了一眼,转身走向街边一个蜷缩在破席上的乞丐。

  那人睡得沉,脸上沾着泥灰,呼吸粗重。她蹲下身,轻轻将麻袋塞进他怀里,又把令牌放在他手边,用湿土盖住一半。做完这些,她站起身,往南风馆方向走了几步,在一处垂挂布帘的木柱旁停下。

  她从空间取出一小包香粉,指尖捻开,轻轻弹在帘绳上。粉末落在丝线缝隙里,看不出痕迹。这是蚀骨香,遇热才会散出气味,专冲内息不稳的人。陈氏常年服药,经脉闭塞,最怕这类刺激之物。

  她退到屋檐下,靠墙站着。阿雪从屋顶跳下来,落在她脚边,耳朵动了动,尾巴贴着地面。

  远处传来车轮声。

  一辆马车缓缓驶来,车帘低垂。车夫赶着马,走得不快。当车行至那根布帘柱子时,帘角扫过丝绳,沾上了香粉。

  车内立刻传出咳嗽声。

  一声接一声,越来越急。陈氏的声音断断续续传出来:“咳……走……别停!”

  车夫犹豫了一下,手里的鞭子没落下。

  “我叫你继续走!”陈氏猛地掀开一点帘缝,脸色发青,一手捂着口鼻,额头冒汗,“谁让你停的?”

  车夫赶紧抽马,车子往前挪。可她刚放下帘子,又是一阵猛咳,身子往前倾,几乎撞上车厢板壁。

  “三殿下……”她喘着气,声音压得很低,“答应得好听……若我儿能登后位……何必让我冒这种险……”

  话没说完,又咳起来。

  藏在暗处的萧锦宁听得清楚。她闭了闭眼,再睁开来时,眼神已经变了。她记住了这句话,一个字都没漏。

  阿雪抬头看她,耳朵竖起。

  她伸手摸了摸阿雪的背,低声说:“去。”

  阿雪立刻跃上墙头,银影一闪,沿着屋顶追了上去。它的目标是三皇子齐渊。刚才那辆马车出现之前,有另一匹快马从东街疾驰而过,马上人穿黑袍,腰间玉佩在灯笼下闪过一道青光。

  那是三皇子的标记。

  萧锦宁站在原地没动。她知道阿雪不会失手。那只狐狸跟了她两世,嗅觉比猎犬还准,只要沾过那人气息的东西,它都能找回来。

  她等了一会儿,听见远处传来犬吠。接着是马蹄声变乱,有人低喝,还有金属碰撞的轻响。她没去看,只是把手伸进袖中,握紧了毒针簪。

  片刻后,阿雪回来了。

  它嘴里叼着一块玉佩,落地时轻巧无声。萧锦宁接过玉佩,借着微弱的光看了一眼。青玉质地,正面雕云纹,背面刻着一个反写的“渊”字。这是三皇子与外族联络用的信物,只有贴身携带的人才知道它的存在。

  她把玉佩收进药囊夹层,和银票碎片放在一起。

  现在她有了三样东西:乞丐怀里的麻袋和令牌,陈氏亲口说出的交易内容,还有三皇子的玉佩。这三条线足够缠住他们,只差一根引火的线头。

  她转身离开巷子,脚步不快。阿雪跟在后面,时不时回头望一眼。

  走到岔路口,她停下。前方是回侯府的路,但她没有走。她靠在一家关了门的铺子前,从空间取出一颗干种子。这是迷魂花的籽,碾碎后混着湿泥,能让人神志恍惚。

  她把种子搓成小团,按进路边一块松动的砖缝里。这里正好是南风馆后门常走的通道,每天清晨都有伙计从此经过。只要下雨,湿气一升,香气就会散开。

  她做完这些,又从药囊里拿出那张银票。撕下印鉴一角,其余部分揉成团,点燃。火苗烧了几息就灭了,灰烬被她撒进排水沟。

  阿雪蹲在她脚边,鼻子轻轻碰了碰她的裙摆。

  “我们走。”她说。

  两人一狐沿小路绕行,避开了主街的巡夜兵。走到一处废弃庙宇前,她停下。这里视野开阔,能看到南风馆正门和侧巷。

  她爬上矮墙,坐在上面。月光照在她脸上,映出平静的轮廓。她从药囊里取出玉佩,拿在手里翻看。

  反写的“渊”字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清晰。

  她知道三皇子今晚一定会派人来南风馆。那边是他的产业,也是他安置眼线的地方。一旦发现乞丐身上有他的令牌,他肯定会亲自处理。

  她要的就是这个反应。

  只要他露面,哪怕只是一句话、一个动作,都可能成为突破口。

  她等了大约半炷香时间,远处传来马蹄声。一辆不起眼的黑篷车驶来,停在南风馆后巷口。车门打开,下来一个人,身穿深色长衫,腰间挂着玉带钩。

  不是三皇子本人,是他身边的心腹侍卫。

  那人快步走进后门,没多久,里面传出吵嚷声。接着,两个伙计架着那个乞丐出来,把他扔在路边。他们翻他身上,找到了麻袋和令牌。

  侍卫接过令牌,脸色变了。他低头看了看,立刻下令:“烧掉麻袋,把人拖走。”

  伙计应声动手。

  可就在他们抬人时,乞丐忽然睁开眼,嘶哑地说了一句:“是……三殿下……让我……送信的……”

  侍卫猛地回头。

  “他说什么?”

  “他说是三殿下让他送信的。”

  侍卫盯着乞丐看了几秒,挥手:“堵住他的嘴,带走。”

  人被拖进了巷子深处。

  萧锦宁坐在墙上,把这一幕看得清楚。她没动,也没出声。她知道那个乞丐活不过今晚,但她不需要他活着。她只需要他知道,他曾说过那句话。

  这句话会传出去。只要有人听见,就会有人怀疑。

  她从墙上跳下来,拍了拍裙子。阿雪已经等在路边。

  “我们该回去了。”她说。

  两人一狐沿着偏道往城西走。路上经过一座桥,桥下河水黑沉。她停下脚步,从药囊里取出那块沾了香粉的黑巾——绑匪头目留下的。

  她把它扔进河里。

  水流很快卷走它,消失不见。

  她转身继续走。

  回到一处僻静院落前,她停下。这里是她在外的一处落脚点,没人知道。她推门进去,点亮油灯。

  屋里陈设简单,一张桌,一张床,墙角有个柜子。她走到桌前坐下,把药囊放在面前,一样样取出东西:玉佩、银票印鉴、麻袋的一角布片。

  她看着这些东西,手指轻轻划过玉佩边缘。

  门外传来轻微响动。

  阿雪耳朵一竖,转头看向门口。

  她没抬头,只说了一句:“进来吧。”

  门被推开一条缝,一道黑影闪进来,迅速关上门。

  是她安插在城南的眼线,一个卖炊饼的小贩。

  “小姐。”他低声说,“南风馆那边,人已经处理了。但有个伙计看见侍卫从车上拿了个盒子下来,像是要送去东郊。”

  “盒子什么颜色?”

  “黑色,带铜扣。”

  她点头。

  “继续盯。”

  眼线应声,从后窗离开。

  她坐在灯下没动。阿雪跳上桌子,趴在她手边。

  她伸手摸了摸它的头,低声说:“明天会有动静。”

  外面天色渐暗,远处传来打更声。

  她吹灭灯,坐在黑暗里。药囊放在膝上,手指一直没离开那块玉佩。

  玉佩冰凉,纹路清晰。

  她忽然开口:“你说,他是现在就知道自己错了,还是等事情爆出来才后悔?”

  阿雪没回答,只是把头靠在她手臂上。

  她也没指望回答。

  她只是在确认一件事:这场局,已经收网了。

  她站起身,走到床边躺下。阿雪跳上来,蜷在她脚边。

  她闭上眼,呼吸平稳。

  可就在更鼓敲过三声时,她突然睁眼。

  门外有脚步声。

  很轻,但不是她的眼线。

  她没动,手却慢慢滑向袖中。

  脚步停在门外。

  接着,门缝底下塞进来一张纸条。

  她没立刻去捡。等了片刻,确认外面没人,才下床拿起纸条。展开一看,上面只有一个字:“动。”

  她盯着那个字看了很久。

  然后她笑了。

  她把纸条凑近油灯,点燃。

  火光映在她脸上,照亮了一双冷静的眼睛。

  她站起身,走到桌前,把剩下的东西全部收进药囊。

  天快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