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读心识破·以彼之道-《绣囊医妃:读心术助我称霸双界》

  夜风卷着尘土掠过巷口,萧锦宁站在原地,指尖还压着袖中毒针簪的尾端。她没有立刻动,也没有追那辆马车。巡夜的火把光从远处扫来,照得青石板泛出一层冷色。她低头看了眼掌心,阿雪叼来的令牌边缘有些粗糙,角上缺了一小块,横纹清晰,像一道刻进骨里的伤。

  她将令牌翻过来。

  背面阴刻一个“渊”字,笔画细而深,是三皇子齐渊私制的标记。她记住了。

  火光越来越近,脚步声杂乱。她迅速把令牌塞进药囊夹层,又从地上拾起麻袋,抖了落灰,叠好收进袖中。湿泥沾在墙根,她蹲下抓了一把,抹在脸颊和裙摆上,留下几道狼狈的痕迹。

  绑匪头目捂着手退入深巷,另一人正要翻墙。她忽然开口:“你们真以为我不知道是谁派你们来的?”

  那人猛地回头,刀已出鞘。

  她站着没动,声音不高:“是陈夫人派你来的吗?”

  对方一愣,眼神闪了一下。

  “是三殿下与陈夫人……”话出口一半,他猛然顿住,意识到说漏了,立刻抬刀冲上来。

  萧锦宁早有准备。她往前一步,左手撑住对方肩头借力,右手撞向他后背。头目被推得踉跄扑向墙壁,额头磕在砖石上,闷哼一声瘫软下去。她立刻蹲身,从他腰间扯下另一块令牌。

  指尖触到金属的瞬间,她闭眼。

  心镜通——开。

  无声的低语涌入脑海:*坏了,说多了……三殿下只让毁她脸,别弄出人命,可她要是死了,也怪不到我们头上……*

  她睁眼,眸光一沉。

  不是只想掳走她。是要毁她容貌。

  她捏紧手中令牌,又听一道念头闪过:*陈夫人给的银票藏在夹层里,事成之后去南风馆领赏……*

  她冷笑。

  原来南风馆不只是囚她的地方,还是他们分赃的据点。

  她不再多听,迅速搜了绑匪全身,在他内襟摸出一张折叠的银票,展开看了一眼,上面盖着一家钱庄的印,数额不小。她收起,又扯下他的黑巾塞进怀里。

  远处火把声逼近,人影晃动。

  她起身退向墙角阴影,靠墙站定,呼吸放轻。

  两名巡夜兵提灯走进巷子,其中一人举灯照了照地上的水洼,又往深巷走了几步。

  “有人打斗?”

  “地上有血。”

  “那边躺着个男人,手受伤了。”

  两人走近头目,蹲下查看。那人还没醒,手背上还留着毒针划破的伤口,微微发黑。巡夜官皱眉:“这伤不像是普通争执。”

  “要不要报刑部?”

  “先押回去审,看看是不是流寇作案。”

  两人架起绑匪,拖着往外走。经过萧锦宁藏身的角落时,一人朝这边望了一眼。

  “那边有人?”

  “没有。”另一人摇头,“风把布条吹起来了。”

  他们离开后,巷子里重归寂静。

  萧锦宁缓缓走出阴影。她望着地面残留的血迹,又摸了摸药囊。令牌在夹层里贴着胸口,冰凉坚硬。她知道,这张牌不能现在打出去。

  三皇子齐渊,禁军副统领,南风馆,陈氏——这条线牵得太长,若贸然揭发,只会被反咬一口。她必须让他们自己跳出来。

  她转身走向巷口。

  阿雪从屋顶跃下,落在她脚边,银毛微动,抬头看她。

  “你做得很好。”她低声说。

  阿雪没叫,只是用鼻子轻轻碰了碰她裙摆,随后转身,朝着马车离去的方向走去。

  她跟上去。

  月光被云遮住,街道昏暗。前方街角,一辆马车缓行,车帘低垂,轮轴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她放慢脚步,保持距离。

  阿雪走在前头,时不时停下,耳朵转动,确认方向未变。

  走了约莫半刻钟,马车在一处岔路口停下。车夫翻身下地,敲了敲车门。

  “夫人,前面就是南风馆了。”

  车内沉默片刻,帘子掀开一条缝。

  陈氏的声音传出来:“再绕一圈。”

  “是。”

  车夫重新上车,调转方向。

  萧锦宁站在街对面,看着马车掉头,往回走。她没动。

  阿雪伏在屋檐下,尾巴轻轻摆动。

  她取出怀中的黑巾,摊开。这是绑匪头目的,上面还带着汗味和一点铁锈气。她又摸出银票,对着远处灯笼的光看了看。

  然后她笑了。

  她把黑巾折好,塞进麻袋里,再将银票一角撕下,只留印鉴部分,其余烧成灰烬。灰烬被她撒在巷口的排水沟里。

  做完这些,她从药囊中取出一颗干枯的种子,放在掌心。这是空间里晒干的迷魂花籽,无色无味,遇湿气会释放微烟。她将种子碾碎,混入一点湿泥,搓成小团,悄悄按在马车必经的一处墙角缝隙里。

  阿雪抬头看她。

  她点头。

  下一步,是让南风馆“主动”留下证据。

  她退回暗处,等马车再次经过。这一次,她看清了车夫在哪个路口拐弯,也记住了南风馆后巷的布局。

  马车最终驶向侯府方向。

  她没再跟。

  而是原地站定,从袖中取出那块刻有“渊”字的令牌,握在手里。

  她低头看着它,声音很轻:“你想让我毁容,丢进南风馆?”

  “那我就让你的名号,先一步进去。”

  她将令牌收回药囊,转身走向另一条小路。

  阿雪紧跟其后。

  她走得很稳,脚步不急不缓。药囊随着步伐轻轻晃动,里面藏着麻袋、黑巾、碎片银票,还有那块决定生死的令牌。

  她不需要立刻动手。

  她只需要让事情,自然发生。

  她绕到南风馆后巷,找到那家常给馆里送菜的铺子,门已关上。她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从空间取出一小包粉末,撒在门槛下方。这是能引鼠虫的香料,不出两日,老鼠就会啃坏柜底,翻出不该被发现的东西。

  做完这些,她走向街角的一户人家。那是南风馆管事的外宅,窗纸透出微光。她将最后一粒迷魂花籽塞进窗缝,只要夜里下雨,香气就会弥漫进屋。

  她做得很慢,每一处都精准。

  阿雪蹲在墙头,盯着四周动静。

  一切完毕,她站在巷尾,望着南风馆的后门。

  那里挂着一盏红灯笼,风吹得它轻轻摇晃。

  她摸了摸发间的毒针簪,确认还在。

  然后她转身,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前方街口传来马蹄声。

  她立刻退入阴影。

  一辆马车疾驰而来,停在南风馆门前。车帘掀开,一只绣鞋踩下踏板。那人披着幂篱,看不清面容,但身形瘦削,走路时略带跛。

  她没下车。

  只是从车中扔出一个小布包,砸在门前台阶上。

  守门的伙计捡起来,打开看了一眼,脸色变了。

  他快步跑进馆内。

  萧锦宁站在暗处,看着这一切。

  她不知道包里是什么。

  但她知道,有人比她更急着对南风馆动手。

  她握紧药囊。

  风掀起她的衣角,吹得裙摆微动。

  她抬起脚,迈出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