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暗藏玄机·婚房内的致命香-《重生之我的相公是只鸡》

  烈日当空,严冰雪依旧大步流星,风宝稳稳伏在她肩头,随着步伐轻轻颤动羽翼。

  她穿过回廊,脚下青砖冷硬,王府下人垂首避退,无人敢迎视。

  前方一扇雕花门紧闭,门缝贴着朱砂符纸,四角压着铅条,沉得像是封了十年旧梦。

  这是婚房。

  她指尖一动,玉扣从掌心滑入药囊暗袋,不再多看一眼。

  那东西已成过去,眼下才是真正生死局。

  推门,一股浓香扑面而来,甜腻中裹着一丝腥苦。

  她鼻翼微张,立刻屏息后退半步,袖中银针已被夹在指间。

  这香不对龙涎本无味,燃时清冽,可这屋里烧的,分明掺了夹竹桃汁液。

  此毒入肺则麻痹神志,久闻则心脉迟滞,若尉迟逸风真如传闻中那般虚弱,不出三日,便能“自然离世”。

  她冷笑,抬手掩鼻,退至门外深吸一口清气,再返身入内。

  香炉摆在床前案上,灰烬未冷。

  她以银针轻挑炉灰,针尖沾灰瞬间泛起淡紫,确是夹竹桃无疑。

  她将针插入发髻固定,动作干脆,像是早已料到会有这一日。

  门窗皆被铅条封死,连窗纸接缝处都用蜡油密涂,滴水不漏。

  这哪是新房?分明是毒室。有人不只想让她死,还想让尉迟逸风死得悄无声息。

  她环视四周,目光落在床榻上。红绸垂落,褥面平整,可四角床腿压得极深,似有重物藏于其下。

  她蹲身,掌心贴住床板边缘,缓缓施力按压。左下角松动。

  “果然。”她低语,指甲撬开缝隙,木板应声掀起,露出夹层。

  一张泛黄纸页静静躺在其中,边缘焦黑,墨迹斑驳。她取出,只扫一眼,眉头便锁死。

  “心脉逆走,符镇三阴,七日不醒,魂离窍。”字迹残缺,却透着一股邪异之气。

  这不是寻常医案,倒像是某种禁术的残录。

  更诡异的是,页角残留一点朱砂印,形状歪斜,偏左三分与喜堂泼洒的朱砂纹,如出一辙。

  她指尖摩挲印痕,眼神渐冷。

  严家有人在王府有眼线,而此人,用的正是严雪柔惯用的梅花私印。

  风宝忽然从她肩头跃下,扑向博古架,鸡喙猛啄一只青瓷瓶腹。

  那瓶本是寻常摆设,可它连啄三下,瓶身竟发出轻微“咔”响。

  严冰雪立刻起身,快步上前。瓶腹刻痕浮现,形如鸟翼,触之微陷。

  她伸手探入,瓶内空无一物,却听“啪”一声,风宝已从瓶底叼出一只木质小鸟,通体漆黑,尾羽雕工精细。

  “你倒是机灵。”她接过木鸟,翻看腹底,刻着一个“风”字小篆,笔锋凌厉。

  风宝扑翅后退,昂首盯着她,眼神竟似催促。

  她凝神,拇指缓缓转动木鸟尾羽。

  “咔!”

  地面震动,床底轰然裂开,一道暗门自地砖下升起,冷风扑面,夹着阴寒之气涌出。

  暗门深处,一道石阶向下延伸,尽头隐约可见一具冰棺,棺身贴满镇魂符,符纸泛黄,笔迹森然。

  她未动,只将木鸟收入袖中,目光死死盯住那棺。

  风宝跃上她肩,爪子紧扣,羽毛炸起,似在预警。

  她缓缓抬手,从药囊取出一撮灰白粉末,撒向暗门风口。

  粉末遇风即变,由灰转青,竟是测毒用的“断息苔”。

  她眼神一凛,这风里不止有寒气,还有尸腐之味混着符纸焚烧后的焦臭。

  她后退一步,脚跟踩到一块松动地砖,低头看去,砖缝里嵌着半片碎瓷,正是方才青瓷瓶的残片。

  她蹲身拾起,瓷片内壁刻着极小一行字:“香燃三刻,门启。”

  她猛然抬头,望向香炉。

  炉中香灰尚温,香柱已燃去大半。

  三刻钟?这香不是为了杀人,是为了引人进密道?

  她冷笑,正欲再探,风宝却突然扑翅冲她嘶鸣,声音急促,前所未有的焦躁。

  她皱眉,顺着风宝视线看去,香炉后方墙上,一幅《松鹤延年图》正微微晃动,画轴边缘露出一道细缝,似有机关未闭。

  她快步上前,伸手推画。

  “轰”一声,整幅画向内翻转,露出墙后暗格。

  格中无物,唯有一面铜镜斜立,镜面蒙尘,却映出她身后景象。

  那冰棺之上,一道符纸无风自动,轻轻掀开一角。

  她猛地转身。

  棺盖未动,符纸依旧贴合。

  可镜中,那符纸却已翻起大半,露出底下一只苍白的手。

  她瞳孔骤缩,一步跨回暗门前,抬脚欲踏石阶。

  风宝却猛然扑翅拦在她身前,尖喙直指香炉。

  她低头。

  香柱燃尽,最后一缕青烟盘旋而上,在空中凝成一线,竟不散去。

  那烟细如针,笔直向上,直至触及房梁某处,忽地一折,弯成半朵梅花形状。

  她呼吸一滞。

  这香,是信号。

  有人在看着。

  她反手抽出发髻银针,纵身跃起,针尖直刺房梁烟迹交汇处。

  木屑飞溅,一块松动的瓦片坠下,砸在香炉边沿,火星四溅。

  烟形溃散。

  同一瞬,墙内暗格“咔”地合拢,铜镜翻回原位,画像复原如初。

  她落回地面,额角微汗,手中银针微微发颤。

  风宝踱到她脚边,仰头看她,忽然用喙轻轻啄了啄她鞋尖,又指向那冰棺方向。

  她低头,从药囊取出最后一撮药粉,撒向暗门。

  粉末飘入,未变色。

  她深吸一口气,抬脚,踏上第一级石阶。

  冷风扑面,吹得她衣袂翻飞。

  石阶向下延伸,不知几许,尽头冰棺静卧,符纸贴满棺身,唯有那一只苍白的手,自棺缝中垂落,指尖滴血,一滴,一滴,砸在石阶上,发出轻微“嗒”声。

  她再进一步。

  风宝忽地展翅,跃上她肩,爪子紧扣,不再言语。

  她伸手,探向那滴血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