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高产作物推广,人口爆炸增长-《穿越成了林冲有个美丽娇妻》

  三月十五,西郊皇庄“天工试验田”。

  春风拂过新翻的泥土,带来“扶桑金”(玉米)嫩苗特有的清香。已经致仕但仍挂着“天工院名誉院正”衔的沈括,在两名弟子搀扶下,颤巍巍地蹲在地头,手指轻抚着一株已有半尺高的玉米苗。背已佝偻,但那双眼睛在看向这些来自万里之外的作物时,依然闪着孩童般的光芒。

  “老师您看,”大弟子李茂才——如今已是天工院农学博士——指着田垄,“这‘扶桑金’长得比去年还壮。按这个长势,亩产六石不在话下。”

  “六石...”沈括喃喃重复,眼中泛起泪光,“一亩地,能打六石粮...老夫年轻时在陕西为官,见过大旱三年,赤地千里,人相食的惨状。那时一亩麦子,能打一石就是丰年...”

  他颤巍巍起身,望向试验田远方。千亩皇庄被划分为数十个区域,分别种植着来自扶桑的各种新奇作物:金黄的玉米田如棋盘整齐,翠绿的马铃薯田里白色小花点点,红薯藤蔓匍匐满地,番茄架上已挂满青果,更远处还有花生、向日葵、辣椒...

  “这些宝贝,是靖海侯用二百多条性命换来的。”沈括的声音有些哽咽,“茂才,你说陛下会在全国推广吗?”

  “已经在推了。”李茂才展开一份文书,“这是太子殿下昨日批阅的《推广新作物令》:朝廷拨内帑百万贯,在二十五行省各设‘劝农司’,专司推广。凡愿试种新作物者,免三年田赋,官府无偿供种、教种,并保价收购余粮。”

  “好!好!”沈括拊掌,“太子殿下有气魄。但...”他迟疑道,“百姓守旧,怕是不敢轻易改种。”

  “所以朝廷选了三个试点:山东、河南、湖广。这三地人口稠密,土地肥沃,百姓开明。”李茂才扶老师走向田边凉亭,“尤其是山东,去岁已有零星试种,效果极佳。有个老农种了两亩‘扶桑金’,收了十三石,轰动乡里。如今山东百姓,抢着要种子呢。”

  正说着,远处传来马蹄声。一队仪仗行来,为首者正是监国太子林天赐。他今日未着朝服,只一身青布箭衣,看起来像个寻常士子。

  “沈老!”林天赐下马疾步而来,见沈括要行礼,急忙扶住,“您老不必多礼。今日我来,是给您看样好东西。”

  他一挥手,侍从抬上几个大筐。筐中装满金灿灿的玉米棒子,个个饱满如金锭,还有马铃薯、红薯等各种作物,都是刚从山东快马运来的“试种成果”。

  “您看,”林天赐拿起一个玉米棒,“这是济南府章丘县一个老农种的,一株结了三个棒子,个个这么大。他托人送到京城,说要献给朝廷,感谢陛下赐下这等神物。”

  沈括接过玉米,老泪纵横:“好啊...好啊...百姓有福了...”

  “但问题也来了。”林天赐神色转为严肃,“昨日户部奏报,仅山东一省,今年新垦荒地就达三十万亩,都是百姓闻知新作物高产,自发开垦的。朝廷虽乐见其成,但如此下去,山林恐遭滥伐,水土流失...”

  “这...”沈括一愣,他光顾着推广,却未想到这一层。

  “所以我来请教您老,”林天赐诚恳道,“如何在推广与保土间求个平衡?”

  沈括沉思良久,缓缓道:“此事可分三步。其一,朝廷颁《垦荒令》,规定二十五度以上山坡不得开垦,违者罚;其二,在贫瘠之地推广‘东来薯’(马铃薯),此物不挑地,可固土;其三,在河滩、沙地种‘沙地金’(花生),既可收成,又能固沙。”

  “妙!”林天赐眼睛一亮,“还有,可命各地劝农司教百姓‘轮作套种’,比如玉米与大豆套种,既养地又增收。”

  “殿下圣明!”沈括由衷赞叹。这位年轻的储君,不仅有为,更有远见。

  五个月后,八月,河南开封府祥符县。

  老农赵老四蹲在自家地头,望着眼前景象,咧嘴傻笑。他种了三十年的地,从未见过如此丰收——两亩“扶桑金”收了十四石,一亩“东来薯”挖出十石,半亩“沙地金”收了三百斤花生。粮仓满了,院子里还堆成了小山。

  “爹,这...这怎么吃得完啊?”儿子赵大柱看着满院粮食发愁。

  “吃不完卖!”赵老四豪气地一挥手,“城里粮铺说了,新作物按市价加三成收!这些粮食换成钱,够给你娶媳妇,再盖三间大瓦房!”

  正说着,里长带着县衙的劝农官来了。劝农官是个年轻举人,姓王,见满院丰收,也喜笑颜开:“赵老四,你可是咱祥符县的种粮状元!县令说了,要给你挂‘劝农模范’匾,免你家五年劳役!”

  赵老四激动得手足无措。他活了五十岁,从来只有缴粮当差的份,何曾受过这般荣耀?

  “王大人,这新作物...明年还能种吗?”

  “能!朝廷说了,连种三年!种子管够!”王劝农笑道,“不过县令有令,收了粮食不能都卖,要留足口粮、种子。剩下的,官府按市价加三成收,充实常平仓,以备灾年。”

  这是林天赐的新政——朝廷高价收购余粮,既让农民得利,又充实储备,平抑粮价。一举三得。

  消息很快传开。祥符县今年试种新作物的三百户,户户丰收,最少的人家也比往年多收五成。全县粮食总产,竟比去年多了四成!

  十月,全国秋收统计陆续报至。

  文华殿内,户部尚书捧着厚厚的账册,声音因激动而发颤:“殿下,天统十九年,全国粮食总产...三亿六千万石!比去年增三成!比天统十年,增一倍有余!”

  满殿哗然。三亿六千万石,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大华八千万人口,人均有四石半粮,是“盛世”标准的两倍还多!

  “各地常平仓已满溢,”户部尚书继续道,“臣请旨,是否要停收余粮?”

  “不,”林天赐摇头,“继续收,加价收。收来的粮食,三成充实边军粮仓,三成运往漠北、西域储备,余下四成...发往江南,建‘惠民粮栈’,平价售予贫民。”

  “殿下仁慈!”众臣齐声道。

  “但这还不够。”林天赐起身,走到巨幅地图前,“粮食多了,人口必增。传旨各地:一,扩建慈幼院,凡弃婴、孤儿,官府抚养至十六岁;二,设‘惠民医局’,贫民看病,药费减半;三,兴办学堂,凡适龄孩童,免束修入学;四...”

  他顿了顿,说出一个石破天惊的决定:“凡百姓生育第三子以上,免该子十八年丁税,官府另赏银十两!”

  “殿下三思!”几个老臣急忙劝谏,“此令一出,人口暴增,恐生乱象...”

  “乱?我大华疆土,东起库页岛,西至咸海,北括贝加尔湖,南抵南海。如此辽阔疆域,还怕人多?人多了,开垦漠北,开发西域,何处不可去?”

  他环视众臣:“前朝为何衰亡?非因人多,因人多而地不足,粮不足,工不足。今我大华,地广粮足,正需人口充实边疆,开拓新土。这是千载难逢的机遇,岂能畏首畏尾?”

  一席话说得众臣哑口无言。是啊,如今的大华,已不是困守中原的赵宋,而是横跨大陆的巨无霸。人多,不再是负担,是财富,是力量。

  天统二十年,正月,第一次全国人口普查结果出炉。

  户部尚书颤抖着宣读:“天统二十年正月,全国在册人口...九千八百万!比三年前增两千万!”

  三年,增两千万!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每年新生人口超过六百万,死亡率大幅下降,平均寿命从三十五岁增至四十二岁。

  更让人震撼的是人口结构:十六岁以下者占四成,六十岁以上者不足一成。这是一个年轻、充满活力的帝国。

  “好!好!”卧病洛阳的林冲闻讯,竟从病榻上坐起,精神大振,“天赐做得好!人口,才是国本!”

  他让内侍铺纸研墨,颤巍巍地写下“盛世基业”四个大字,命快马送予。

  然而,问题也随之而来。

  人口暴增,带来了一系列连锁反应。首先就是土地——尽管新垦了大量荒地,但中原熟地仍显紧张,地价开始上涨。其次,城市涌入大量人口,治安、卫生、就业压力剧增。更麻烦的是,边疆地区汉人移民与当地民族的矛盾开始显现。

  林天赐在文华殿召集重臣,商议对策。

  “殿下,”新任北庭都护木赤奏报,“去岁至今,已有三十万汉民涌入漠北。屯垦是好事,但有些汉民强占牧场,与蒙古牧民屡生冲突。上月,在鄂尔浑河畔,还打死了三个人...”

  “西域也类似。”安西都护杨志的奏报随后而至,“汉民与回鹘、吐蕃民争夺水源,已发生十余起械斗。”

  林天赐眉头紧锁。这是他预料中的问题,但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传旨,”他沉吟良久,“第一,颁布《移民令》:凡移民边疆者,需在当地官府登记,由官府统一分配土地、牧场,不得私占。第二,设‘理藩司’,专司调解汉民与各族矛盾,汉夷官员并任。第三,鼓励通婚,凡汉民娶夷女或汉女嫁夷男,赏银五十两,免赋五年。”

  这是软硬兼施的策略。既规范移民,又促进融合。

  “但最根本的,”林天赐最后道,“是让百姓有更多出路,不都挤在土地上。吴相,工部那边,蒸汽机的研制如何了?”

  吴用出列:“回殿下,天工院已造出可用的蒸汽机,用于矿山抽水,效率十倍于人力。若用于纺织、冶炼...”

  “那就用!”林天赐拍案,“传旨:设‘劝工司’,在各地建工坊,招募百姓做工。要让百姓知道,除了种地,还有别的活路。”

  变化已肉眼可见。

  中原各大城市周围,工坊如雨后春笋般出现。煤矿、铁矿日夜开采,纺织工坊的机杼声彻夜不息。更惊人的是,随着粮食充足,酿酒、制糖、榨油等加工业也蓬勃发展。

  农村也在变。由于新作物省力高产,许多家庭只需半数劳力种地就能温饱,余下的或进城务工,或读书科举,或从军报国。社会流动大大加快。

  而边疆,汉夷混居已成常态。在漠北,汉人教蒙古人种地,蒙古人教汉人养马;在西域,回鹘工匠与汉人工匠合作开矿,吐蕃商队与汉商共同经营商路。冲突虽仍有,但在朝廷的调解和通婚的纽带下,渐趋缓和。

  年底,林天赐巡视归来,在文华殿独坐至深夜。

  他面前摊着三份奏报:一是户部报,全国人口已突破一亿一千万;二是工部报,今年新建工坊三千座,雇工百万;三是兵部报,因粮食充足、兵源充沛,可再扩军二十万。

  “父皇,”他望向洛阳方向,喃喃自语,“您开创的盛世,儿臣...替您守住了,还要让它更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