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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小芳向红心提了个问题：红心，既然你都知道了这些情况，为什么不出手干预呢？你和杨厂长关系这么近，只要你开口，他肯定会把秦淮茹调到别的岗位吧？
红心放下水杯，不紧不慢地解释道：我为什么要干涉？虽然杨厂长确实会给我这个面子，但这样就等于我欠他一个人情。现在因为贾东旭的事，反倒是他欠我人情。如果不是我帮忙，他的厂长位置可能都保不住。
详细原因就不多说了。要是我现在开口，这个人情就等于抵消了。为易中海和秦淮茹浪费这么重要的人情？他们配吗？
红心接着说：我不是看不起他们，但他们确实不值得我这样做。况且他们现在走的这条路，本就是我为他们准备好的。表面看是他们自己选的最佳方案，实际上这是我安排好的唯一出路。
只要他们走上这条路，以后我就能随心所欲地掌控局面。至于具体怎么做，暂时保密，往后自然会见分晓。
事实上，红心不仅不会阻止易中海收秦淮茹为徒，还会暗中促成这件事。因为在他眼里，易中海迟早会出事。秦淮茹现在对易中海的依赖越深，将来就会摔得越重。
让秦淮茹跟着易中海学习，易中海为了控制她，肯定不会认真教她本事。这样她虽然饿不死，但也过不好，只能一直依附于易中海。
如果换了其他师傅，情况可能会完全不同。多数师傅都希望徒弟能帮上忙，说不定在别人教导下，聪明但缺乏见识和管束的秦淮茹真能成长起来。
这显然不是红心希望看到的。他就是要维持现状，等时机成熟收拾易中海时，秦淮茹自然就会跟着垮掉，根本不需要额外费心思对付。
李军的后背一阵阵发凉，他完全明白自己小舅子的打算了。易中海的结局他是清楚的，顺着这个方向想下去，后续的发展自然水落石出。
但令他震惊的是，小舅子的手段竟如此狠绝。这已经不单单是针对贾东旭，而是要彻底断送贾易两家的根基——不是简单的断绝香火，而是要把他们从这本户口簿上彻底抹去。
在场众人除了李军，都一脸茫然地望着红心。他这是要把贾东旭母子往死里整还不罢休，后面还有更狠的招数？
见红心不愿多说，众人也识趣地没再追问。正好收拾得差不多了，加上红心喝了点酒想洗澡休息，大家便各自散去。
回家路上，燕注意到丈夫不寻常的反应：你是不是知道红心要做什么？
李军苦笑着摇头：其实你也该猜得到的。
燕满脸困惑。
李军索性坦白：红心早就跟我们说过易中海的下场。按他的计划，等何雨水满十八岁，易中海就在劫难逃。你想想，要是秦淮茹跟易中海搅在一起，等东窗事发时她能有好果子吃？红心不过是让他们多蹦跶几年罢了...
但具体怎么做，他不说我也不敢猜。李军又叹气道，你弟弟的思维转得太快，我实在跟不上。
燕闻言反而骄傲起来：那当然，我弟弟的脑袋是一般人能比的吗？你见过几个比他聪明的？
确实没有。李军实话实说。
实际上并非真的无人比红心聪明。他只是个普通人，智力水 ** 平无奇。关键在于他来自一个思维完全不同的时代——这里的人们大多不需要 ** 思考，一切按照国家计划运转。但红心经历过信息爆发的年代，他的思维方式和这个时代的人存在着维度上的差异。
可以这么说，红心虽然前世只是个普通医生，却深谙管理之道。他明白光靠固定工资会消磨工人积极性，必须配合奖惩制度才能调动大家的干劲。
这种超前理念在当时并不常见，多数人还抱着大锅饭思维混日子。
正因如此，红心的前瞻性思维常被周围人误认作聪明过人。他裹着棉被倒头就睡，今晚什么都不愿多想。
您找谁？秦淮茹倚着门框打量来人。她早认出来人是轧钢厂杨厂长——前些天易中海曾引他来过大院。但这朵白莲精于装傻，最懂如何利用自身优势。
我是轧钢厂杨厂长。男人并未起疑，工人家属不认识他很正常。只是看清秦淮茹面容时暗自诧异：贾东旭的媳妇倒有几分姿色。
天爷！是杨厂长！秦淮茹佯作惊慌，手忙脚乱拉开门扇，您快请进，真不知道您要来...
杨厂长抬脚刹那突然警醒。贾家如今就剩个寡妇，自己贸然进屋若惹闲话，怕是有口难辩。
小秦同志，就在院里说吧。他退后半步，今天是为贾东旭的事来的。不如去易师傅家详谈？
都听您的。自打丈夫被捕，秦淮茹早把名声抛在脑后。虽想引厂长进屋，见对方态度坚决，只得嘱咐棒梗照看妹妹，跟着往易家去。
易师傅在家吗？杨厂长径直迈进敞着门的屋子，抬眼正见易中海。老易和秦淮茹倒是如出一辙，明明全院都知道厂长在家吃过晚饭，偏要故作惊讶：哎呦，杨厂长怎么来了？淮茹也来了？
这拙劣演技让杨厂长心底冷笑：果然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杨厂长只是轻轻点头，没等易中海招呼便自顾自找了椅子坐下，我上你家来，是想和秦淮茹谈谈贾东旭的事。
需要...需要我回避吗？易中海这话说得实在糊涂。他见杨厂长对自己方才的做派不太满意，慌乱间竟说出更不像样的话来。
杨厂长听得直皱眉。若真要回避，何必特地来他家里谈？带人来不就是为让他做个见证么？都坐吧，咱们抓紧时间说正事。
易中海这才讪讪住口。
待秦淮茹落座后，杨厂长语气倒是和缓了些：小秦啊，贾东旭这事厂里也很痛心。但法不容情，咱们必须按规矩办。希望你能理解。
考虑到你们家的实际困难，厂里决定：一是对贾东旭作开除处理，二是破例让你顶岗进厂。只不过...杨厂长顿了顿，工龄不能继承，你得从学徒工做起。
秦淮茹素来是副凄楚模样，此刻更显柔弱。她轻声道：多谢厂里照顾。我...我能不能再提个小请求？
你说。面对这梨花带雨的模样，杨厂长不由放软了语调。
我想拜一大爷为师。秦淮茹偷瞥了眼易中海，他跟东旭有师徒情分，又是高级工...
这原是两人早商量好的，只等合适时机提出来。杨厂长果然爽快应允：行，这事我答应了。你把手头事情料理好，下周来厂里办手续，就由老易带你。
谢谢厂长！秦淮茹赶忙起身鞠躬。
短短片刻接触，杨厂长对这位小媳妇印象颇佳，此刻笑吟吟起身：好好跟易师傅学，争取早日出师。
那就这样安排吧，天色已晚，我先回去了。易师傅记得告诉小秦入职需要准备哪些材料，不清楚的话明天去人事科咨询，不必送了。杨厂长摆了摆手，独自走出了院门。
待杨厂长身影消失后，秦淮茹和易中海不约而同地露出微妙的笑意。
淮茹，入职材料我也不太清楚，明天我去厂里问清楚再告诉你。易中海神色如常地说道。
麻烦一大爷了。秦淮茹依旧保持着柔弱的神态。
两人这番惺惺作态堪称一绝，一个道貌岸然扮演仁厚长者，一个故作柔弱充当苦命女子，都是能把自己都骗过去的演戏高手。
对了，东旭还在拘留所吧？易中海虽然对新收的徒弟更为满意，但表面功夫还是要做足。
嗯，听说是下周一才转送监狱。说这话时，秦淮茹眼底闪过一丝真实的哀伤。
明天我去厂里问完入职事宜就请假，咱们一起去看看东旭，把家里情况告诉他，让他在里面安心改造。易中海隐约感觉红心不会就此罢休，但摸不清对方的底牌。
秦淮茹盘算着该尽妻子本分，准备些吃食给丈夫送去，权当最后的照拂。
时候不早了，回去歇着吧。
一大爷、一大妈，那我先回了，您二位也早些休息。秦淮茹作势告辞。
一大妈终究不如老伴沉得住气，连忙挽留：淮茹啊，往后你上班了就把孩子放我这儿，我帮你看顾。
一大妈主动提议正合秦淮茹心意，那就多谢一大妈了，往后要多劳您费心。
不费事不费事。一大妈喜形于色，皱纹里都盈满笑意。
次日清晨，红心依旧没打算返校，既然请了假就索性多休息一天。早饭后，他与航、何雨水一道出门，那二人去学校，他则独自逛往王府井大街。
说是逛街，实则只能眼馋。作为四九城最繁华的商业街，王府井店铺林立，可红心囊中羞涩，即便看到心仪之物也只能作罢。
院里，易中海早晨到厂里转了一圈，一个多钟头就折返回来了。随后领着秦淮茹直奔派出所。民警李军没刁难他们，安排他们会见了贾东旭。
东旭。短短几日不见，贾东旭仿佛老了十岁。整个人瘦脱了相，满脸胡茬。秦淮茹瞧着他这副模样，心里发酸。好歹是生活了几年的丈夫，感情总归有的，眼泪扑簌簌就掉了下来。
媳妇，师父。贾东旭强撑着挤出个笑脸，那笑容比哭还难看。
易中海不住摇头叹气：东旭啊，我们来看看你。淮茹不是带了吃的吗？快拿出来。
哎，这就拿。秦淮茹慌手慌脚地从竹篮里掏出个大碗，里头装着俩白面馒头、煎荷包蛋和油汪汪的肥肉片。
没人知道贾东旭这些天遭遇了什么。拘留期间，牢里人听说他欺辱烈属，上来就是一顿拳脚。每天配给的两个窝头总要被抢走一个。此刻见了饭菜，他疯了一般抓着往嘴里塞，连脏兮兮的手指头都舔得干干净净。
填饱肚子后，贾东旭总算清醒了些，惦记着家里：媳妇，我妈现在咋样了？
婆婆还在街道办接受教育，结朿后要送回乡下。秦淮茹实话实说。
听说亲娘的下场，贾东旭眼神一黯，随即更着急了：那你跟孩子咋办？要不你先带孩子回乡下，等我出来......
淮茹这边你别操心。易中海接过话头，厂里虽然开除了你，但照顾你家情况，特批淮茹顶岗。杨厂长昨天亲自来院里通知，下礼拜就能办手续——跟着我当学徒。
那就好......贾东旭此刻顾不上老娘，满脑子都是妻儿。他既怕媳妇改嫁，更怕孩子管别人叫爹。至于亲娘，他心底甚至泛起怨恨——要不是她，自己何至于此。
会面时间转眼就到。被带走时，贾东旭还扯着嗓子喊：淮茹！等我出来！
秦淮茹站在派出所门口低声说：我会等你的。
离开派出所后，她与易中海顺道看望了贾氏。贾氏的模样比她儿子更憔悴，一见二人就激动地抓住不放：淮茹，一大爷，替我给王主任说说好话吧，我知错了，真的知错了。
龙小芳向红心提了个问题：红心，既然你都知道了这些情况，为什么不出手干预呢？你和杨厂长关系这么近，只要你开口，他肯定会把秦淮茹调到别的岗位吧？
红心放下水杯，不紧不慢地解释道：我为什么要干涉？虽然杨厂长确实会给我这个面子，但这样就等于我欠他一个人情。现在因为贾东旭的事，反倒是他欠我人情。如果不是我帮忙，他的厂长位置可能都保不住。
详细原因就不多说了。要是我现在开口，这个人情就等于抵消了。为易中海和秦淮茹浪费这么重要的人情？他们配吗？
红心接着说：我不是看不起他们，但他们确实不值得我这样做。况且他们现在走的这条路，本就是我为他们准备好的。表面看是他们自己选的最佳方案，实际上这是我安排好的唯一出路。
只要他们走上这条路，以后我就能随心所欲地掌控局面。至于具体怎么做，暂时保密，往后自然会见分晓。
事实上，红心不仅不会阻止易中海收秦淮茹为徒，还会暗中促成这件事。因为在他眼里，易中海迟早会出事。秦淮茹现在对易中海的依赖越深，将来就会摔得越重。
让秦淮茹跟着易中海学习，易中海为了控制她，肯定不会认真教她本事。这样她虽然饿不死，但也过不好，只能一直依附于易中海。
如果换了其他师傅，情况可能会完全不同。多数师傅都希望徒弟能帮上忙，说不定在别人教导下，聪明但缺乏见识和管束的秦淮茹真能成长起来。
这显然不是红心希望看到的。他就是要维持现状，等时机成熟收拾易中海时，秦淮茹自然就会跟着垮掉，根本不需要额外费心思对付。
李军的后背一阵阵发凉，他完全明白自己小舅子的打算了。易中海的结局他是清楚的，顺着这个方向想下去，后续的发展自然水落石出。
但令他震惊的是，小舅子的手段竟如此狠绝。这已经不单单是针对贾东旭，而是要彻底断送贾易两家的根基——不是简单的断绝香火，而是要把他们从这本户口簿上彻底抹去。
在场众人除了李军，都一脸茫然地望着红心。他这是要把贾东旭母子往死里整还不罢休，后面还有更狠的招数？
见红心不愿多说，众人也识趣地没再追问。正好收拾得差不多了，加上红心喝了点酒想洗澡休息，大家便各自散去。
回家路上，燕注意到丈夫不寻常的反应：你是不是知道红心要做什么？
李军苦笑着摇头：其实你也该猜得到的。
燕满脸困惑。
李军索性坦白：红心早就跟我们说过易中海的下场。按他的计划，等何雨水满十八岁，易中海就在劫难逃。你想想，要是秦淮茹跟易中海搅在一起，等东窗事发时她能有好果子吃？红心不过是让他们多蹦跶几年罢了...
但具体怎么做，他不说我也不敢猜。李军又叹气道，你弟弟的思维转得太快，我实在跟不上。
燕闻言反而骄傲起来：那当然，我弟弟的脑袋是一般人能比的吗？你见过几个比他聪明的？
确实没有。李军实话实说。
实际上并非真的无人比红心聪明。他只是个普通人，智力水 ** 平无奇。关键在于他来自一个思维完全不同的时代——这里的人们大多不需要 ** 思考，一切按照国家计划运转。但红心经历过信息爆发的年代，他的思维方式和这个时代的人存在着维度上的差异。
可以这么说，红心虽然前世只是个普通医生，却深谙管理之道。他明白光靠固定工资会消磨工人积极性，必须配合奖惩制度才能调动大家的干劲。
这种超前理念在当时并不常见，多数人还抱着大锅饭思维混日子。
正因如此，红心的前瞻性思维常被周围人误认作聪明过人。他裹着棉被倒头就睡，今晚什么都不愿多想。
您找谁？秦淮茹倚着门框打量来人。她早认出来人是轧钢厂杨厂长——前些天易中海曾引他来过大院。但这朵白莲精于装傻，最懂如何利用自身优势。
我是轧钢厂杨厂长。男人并未起疑，工人家属不认识他很正常。只是看清秦淮茹面容时暗自诧异：贾东旭的媳妇倒有几分姿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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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师傅在家吗？杨厂长径直迈进敞着门的屋子，抬眼正见易中海。老易和秦淮茹倒是如出一辙，明明全院都知道厂长在家吃过晚饭，偏要故作惊讶：哎呦，杨厂长怎么来了？淮茹也来了？
这拙劣演技让杨厂长心底冷笑：果然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杨厂长只是轻轻点头，没等易中海招呼便自顾自找了椅子坐下，我上你家来，是想和秦淮茹谈谈贾东旭的事。
需要...需要我回避吗？易中海这话说得实在糊涂。他见杨厂长对自己方才的做派不太满意，慌乱间竟说出更不像样的话来。
杨厂长听得直皱眉。若真要回避，何必特地来他家里谈？带人来不就是为让他做个见证么？都坐吧，咱们抓紧时间说正事。
易中海这才讪讪住口。
待秦淮茹落座后，杨厂长语气倒是和缓了些：小秦啊，贾东旭这事厂里也很痛心。但法不容情，咱们必须按规矩办。希望你能理解。
考虑到你们家的实际困难，厂里决定：一是对贾东旭作开除处理，二是破例让你顶岗进厂。只不过...杨厂长顿了顿，工龄不能继承，你得从学徒工做起。
秦淮茹素来是副凄楚模样，此刻更显柔弱。她轻声道：多谢厂里照顾。我...我能不能再提个小请求？
你说。面对这梨花带雨的模样，杨厂长不由放软了语调。
我想拜一大爷为师。秦淮茹偷瞥了眼易中海，他跟东旭有师徒情分，又是高级工...
这原是两人早商量好的，只等合适时机提出来。杨厂长果然爽快应允：行，这事我答应了。你把手头事情料理好，下周来厂里办手续，就由老易带你。
谢谢厂长！秦淮茹赶忙起身鞠躬。
短短片刻接触，杨厂长对这位小媳妇印象颇佳，此刻笑吟吟起身：好好跟易师傅学，争取早日出师。
那就这样安排吧，天色已晚，我先回去了。易师傅记得告诉小秦入职需要准备哪些材料，不清楚的话明天去人事科咨询，不必送了。杨厂长摆了摆手，独自走出了院门。
待杨厂长身影消失后，秦淮茹和易中海不约而同地露出微妙的笑意。
淮茹，入职材料我也不太清楚，明天我去厂里问清楚再告诉你。易中海神色如常地说道。
麻烦一大爷了。秦淮茹依旧保持着柔弱的神态。
两人这番惺惺作态堪称一绝，一个道貌岸然扮演仁厚长者，一个故作柔弱充当苦命女子，都是能把自己都骗过去的演戏高手。
对了，东旭还在拘留所吧？易中海虽然对新收的徒弟更为满意，但表面功夫还是要做足。
嗯，听说是下周一才转送监狱。说这话时，秦淮茹眼底闪过一丝真实的哀伤。
明天我去厂里问完入职事宜就请假，咱们一起去看看东旭，把家里情况告诉他，让他在里面安心改造。易中海隐约感觉红心不会就此罢休，但摸不清对方的底牌。
秦淮茹盘算着该尽妻子本分，准备些吃食给丈夫送去，权当最后的照拂。
时候不早了，回去歇着吧。
一大爷、一大妈，那我先回了，您二位也早些休息。秦淮茹作势告辞。
一大妈终究不如老伴沉得住气，连忙挽留：淮茹啊，往后你上班了就把孩子放我这儿，我帮你看顾。
一大妈主动提议正合秦淮茹心意，那就多谢一大妈了，往后要多劳您费心。
不费事不费事。一大妈喜形于色，皱纹里都盈满笑意。
次日清晨，红心依旧没打算返校，既然请了假就索性多休息一天。早饭后，他与航、何雨水一道出门，那二人去学校，他则独自逛往王府井大街。
说是逛街，实则只能眼馋。作为四九城最繁华的商业街，王府井店铺林立，可红心囊中羞涩，即便看到心仪之物也只能作罢。
院里，易中海早晨到厂里转了一圈，一个多钟头就折返回来了。随后领着秦淮茹直奔派出所。民警李军没刁难他们，安排他们会见了贾东旭。
东旭。短短几日不见，贾东旭仿佛老了十岁。整个人瘦脱了相，满脸胡茬。秦淮茹瞧着他这副模样，心里发酸。好歹是生活了几年的丈夫，感情总归有的，眼泪扑簌簌就掉了下来。
媳妇，师父。贾东旭强撑着挤出个笑脸，那笑容比哭还难看。
易中海不住摇头叹气：东旭啊，我们来看看你。淮茹不是带了吃的吗？快拿出来。
哎，这就拿。秦淮茹慌手慌脚地从竹篮里掏出个大碗，里头装着俩白面馒头、煎荷包蛋和油汪汪的肥肉片。
没人知道贾东旭这些天遭遇了什么。拘留期间，牢里人听说他欺辱烈属，上来就是一顿拳脚。每天配给的两个窝头总要被抢走一个。此刻见了饭菜，他疯了一般抓着往嘴里塞，连脏兮兮的手指头都舔得干干净净。
填饱肚子后，贾东旭总算清醒了些，惦记着家里：媳妇，我妈现在咋样了？
婆婆还在街道办接受教育，结朿后要送回乡下。秦淮茹实话实说。
听说亲娘的下场，贾东旭眼神一黯，随即更着急了：那你跟孩子咋办？要不你先带孩子回乡下，等我出来......
淮茹这边你别操心。易中海接过话头，厂里虽然开除了你，但照顾你家情况，特批淮茹顶岗。杨厂长昨天亲自来院里通知，下礼拜就能办手续——跟着我当学徒。
那就好......贾东旭此刻顾不上老娘，满脑子都是妻儿。他既怕媳妇改嫁，更怕孩子管别人叫爹。至于亲娘，他心底甚至泛起怨恨——要不是她，自己何至于此。
会面时间转眼就到。被带走时，贾东旭还扯着嗓子喊：淮茹！等我出来！
秦淮茹站在派出所门口低声说：我会等你的。
离开派出所后，她与易中海顺道看望了贾氏。贾氏的模样比她儿子更憔悴，一见二人就激动地抓住不放：淮茹，一大爷，替我给王主任说说好话吧，我知错了，真的知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