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你这嘴呀。”丽无奈地笑了笑，要是小姑娘撒娇还好，偏偏红心这么个大男孩说这些话也不令人反感。若换成自己儿子这么说话，她怕是连饭都没法吃了。
红心嘿嘿两声就溜回了屋。锁好门后，他立即在空间里种下十几亩红薯和土豆。原本只是种点自己尝尝，如今却打算用它们做点别的事了——具体如何，容后再叙。
等红心走出房间时，已是下午五点多。刚坐下，就见何雨柱领着杨厂长进了门。
“杨厂长，什么风把您吹来了？”要是何雨柱单独过来，红心可懒得起身，但杨厂长值得他招呼。
“来慰问受害者嘛。”杨厂长开起玩笑。虽才第二次见面，却已把红心当忘年交，“顺便和贾东旭家属谈谈接班的事。”当然，后者才是重点。
“急什么，正好在我家吃完饭再去。”红心笑着招呼。
“别麻烦了，我就是来看看。”杨厂长连忙推辞，知道去哪家都会让人破费。
红心才不管这些，端来茶水水果：“您踏实坐着等开饭吧。今儿本就备了不少菜，就等柱子哥下厨呢。再说了，这会儿去贾家，人家也要吃饭。您一来，他们还怎么吃？不如咱们先吃好，您再过去。”
见何雨柱还在傻笑，红心踢了他一脚：“愣着做什么？菜都洗好了，赶紧做饭去！”
何雨柱挨了踢也不恼，反倒嬉皮笑脸：“厂长，留下吃饭吧。红心家顿顿比厂里招待都丰盛。对了，您还没尝过我的小灶手艺吧？今儿正好露一手。”
瞧着何雨柱这副模样，红心颇感欣慰，这傻厨子总算开了点窍，说话不再像从前那样口就噎得人退避三舍。
杨厂长见红心都这么说了，又想到他的收入，便不再推辞：行吧，今天我就厚着脸皮蹭你一顿。
这就对了，来，先吃个橘子。红心麻利地剥好一个递过去。
好好。杨厂长刚嚼了一瓣，顿时愣住了：这橘子怎么这么甜？
红心一时语塞——橘子不该是甜的吗？要是酸，准是没熟就摘了，不然哪能运到北方来卖。
不多时，下班放学的人陆续回来。除了何雨水和航，其他人见到杨厂长都有些不自在，尤其是刚——他毕竟是轧钢厂的工人。
师傅，我今天是来通知贾东旭家属接班的事，结果被红心硬留下来吃饭，倒给你们添麻烦了。杨厂长对一线工人向来和气，况且刚是四级焊工，眼看要升五级，在厂里也算个技术骨干。
刚手足无措：厂长您能来是我们的福气！臭小子，赶紧去买两瓶酒！说着忙从兜里摸出皱巴巴的钞票塞给儿子。
航攥着钱一溜烟跑了。
那是你儿子？小伙子挺精神。当过兵的杨厂长最中意这种结实小伙，像红心这样的文弱书生虽好，可要是厂里全这样也挺愁人。
红心替刚答道：是叔的儿子，等高三毕业就去咱们厂。到时候麻烦杨厂长多照应，最好直接安排跟着叔学徒。
见杨厂长疑惑，红心笑着解释：我这烈属身份不是有个工作指标吗？自己多半用不上，就给航子了。再说他那身板，不当工人可惜了。
杨厂长这才恍然——方才还担心红心要额外讨名额呢！
轧钢厂的名额红心确实瞧不上，但这不代表别人不稀罕。对多数人来说，能进厂简直是祖坟冒青烟，他心里自然门儿清。
活干得漂亮，往后咱要是有名额需求，一准儿找杨厂长讨要。这人情债他躲不掉，必须得还。
饭桌上人多嘴杂，杨厂长和红心都默契地没提贾东旭那档子事儿。虽说那小子是自作自受，可毕竟他俩在暗地里使了劲儿，说起来也不太光彩。
整个饭点儿杨厂长都在跟刚、李军唠家常。女眷们缩在旁边不敢吱声，红心倒会来事儿，引完话头就溜边儿，给哥几个创造套近乎的机会。
今儿这席面分男女两桌，菜式都一样。野鸡肥得流油，鳜鱼有巴掌宽，配上辣椒炒蛋和几样小菜，看得杨厂长直咂嘴：嚯！家这伙食标准够硬啊！
红心忙着给杨厂长布菜盛汤，刚趁机开了瓶西凤酒，挨个儿满上。杨厂长舀了勺鱼汤眯起眼：何师傅好手艺！厂长谬赞了，何雨柱破天荒没飘，主要家调料足。咱川菜讲究油厚，没油可炝不出这香。
哟，连油都不缺？杨厂长来劲儿了。鸽子市上油可比肉金贵，这红心路子野啊。会点儿土法榨油，红心塞了口馒头垫酒，见着卖花生的就囤，够家里造。
本事够全乎的！杨厂长是真服气了。
“其实方法挺简单，就是普通人就算知道也不会折腾，光是榨油需要的工具就得花上百块，还特别费时间，有这些钱和功夫能买多少油啊，怎么算都不划算。”
“也就是我这馋嘴，根本不在乎性价比。菜里没油我可吃不下去，索性任性了一回。来，别愣着啊，多吃点。”红心边说边往杨厂长碗里夹菜。
“好，我自己来，肯定不会客气。这鸡肉也香，还带点辣味，比北方炖的鸡更下饭。”杨厂长确实没见外，筷子一拿就停不下来。
等杨厂长喝完一碗鱼汤，肚子里垫了底，刚就端起酒杯：“厂长，知道您待会儿还有事，今晚咱们适可而止，反正就两瓶酒，大家分着喝。”
“厂长，我先敬您一杯，欢迎您来我们四合院，往后随时欢迎您来。”
“好！”杨厂长放下碗筷，和刚碰了杯。小酒杯，一口闷完还打趣道：“师傅，那我下次来，还能有这些好酒好菜不？”
刚愣了一下，随即大笑：“当然有！只要您来，红心这儿永远不缺好吃的，每周都不重样。”
“你这话能替红心做主？”
红心接过话茬：“叔姨当然能做我的主。他俩疼我比疼航子还多，之前我一个人住这儿，家务和伙食全靠丽帮忙。说句实在话，叔姨就是我亲爹妈。”
杨厂长听得出来，红心这话发自肺腑，半点不带虚的。“好啊，这样和睦的邻里关系实在难得。来，为这个，我敬你们一杯！”
众人齐齐举杯，连红心也不例外。他一口闷完赶紧喝鸡汤压了压——还是不太习惯白酒的冲劲儿，不过西凤总比何雨柱常喝的散装酒强多了。
又喝了两轮，杨厂长愈发放松，单独跟何雨柱碰了一杯：“何师傅，您这手艺当九级厨师太屈才。年底考核我给您争取个名额，看能不能提个一两级。”
“到时候别光做大锅饭了，调您去一食堂，平时帮厂里做招待餐。好几个领导都是天府人，总跟我念叨想吃口正宗川菜呢。”
“哎哟，多亏厂长提携！您尽管放心，咱虽然没啥大本事，但论起灶台上的工夫，绝不让您和厂子里失望。”何雨柱腾地站起身，把胸膛拍得咚咚响。
隔壁女眷那桌的筷子都停了，龙小芳激动得手指直发颤，险些碰翻面前的茶杯。
“坐着说！今儿不分什么领导职工，就是老哥几个吃顿便饭。”杨厂长乐呵呵拽他胳膊，对这个实心眼儿的厨子越发满意。
红心看着这场面暗喜——请这顿饭简直血赚。要是能顺带把刚的级别也往上提一提，那就更妙了。不过焊工岗位不比炊事员，刚手里过的都是要紧活计，资质考核半点马虎不得。
红心今儿组这饭局，本就是为何雨柱搭台。说来也巧，家里正好备着硬菜，又赶上例行聚餐，偏巧杨厂长来大院视察，三件巧事愣是凑成了何雨柱露脸的机缘。
空有本事顶什么用？得叫人瞧见才是真章。要不是红心暗中使劲儿，何雨柱想在领导跟前冒头，怕不得再熬上三五年。
宴席散时暮色已沉。杨厂长抹着嘴道过谢，转道要去贾家。何雨柱陪着走到门口，却杵在台阶下不动了——方才红心拽着他衣角嘀咕的话还响在耳边。
“厂长，贾东旭家到了，您瞧窗纸还亮着。”何雨柱叩完门，听见里头应声便往后退，“您谈正事，我正好回家拾掇碗筷。”
杨厂长眼底掠过讶色。没想到这糙汉子粗中有细，倒是个难得的明白人。
明白什么呀？若不是红心提点，按何雨柱往常的脾性，早跟进屋竖着耳朵听全本了。他折返家时，瞧见红心正掰着橘子，上手就抢过半个。“老，干啥拦我？我还想听听厂长咋安置贾家媳妇呢！”
如何安排轮不到你来操心。红心早已料到会是这般局面，其实何雨柱刚跟着杨厂长去贾家也无妨，顶多让领导觉得他不通世故，日后总能补救，别猜了，不就是进钳工车间当易中海的徒弟么。
当真？何雨柱将信将疑。
易中海亲自要的人。贾东旭已经指望不上，但养老这事他能撒手？自然要攥住秦淮茹这根救命稻草。如今全院就数秦淮茹最合适——原先还有个你当备选，被我搅黄后，剩下的小辈要么和他不对付，要么家里有长辈照应，谁理会这闲事？
再说这次机会简直天造地设。贾家母子短时间回不来，秦淮茹正愁三件事：家里缺顶梁柱，孩子没人照看，进厂没人带徒。偏巧易中海全能解决：一大妈带孩子，七级工教手艺，至于主事人...红心嗤笑一声，这院子差点姓了易呢。
户籍问题也迎刃而解。虽说着学徒工资薄，但少了两个吃闲饭的，商品粮足够娘仨嚼用。你算算，原先贾东旭四十块工资， ** 粮价倒挂时连四十斤粗粮都换不来，每月亏空二三十块...
这窟窿填谁的？自然是易中海。上次募捐被我搅局，他那点算计再明白不过——贾家根本就是个填不满的无底洞。
贾家的境况看似收入减少，实则填补了财务窟窿。易中海如今拿捏住秦淮茹，每月顶多花点零钱给孩子买糖果，一两块钱足矣。
照他那精打细算的性格，难道不会千方百计让厂里把秦淮茹安排给他当徒弟？至于秦淮茹，她心知肚明，若此时不攀附易中海，即便进了厂，无论在厂区还是大院都难有立足之地——毕竟丈夫犯法、婆婆被遣返农村，光是旁人的闲言碎语就够她受的。
恰好易中海能替她了结这些麻烦。作为七级钳工，指不定哪天就能升八级。不论钳工在厂里地位如何，八级工就是工人里的顶尖，大伙总得给几分薄面。所以这两人必然会绞尽脑汁绑定在一起，各取所需。
不信等着瞧，杨厂长去贾家时，秦淮茹只会提一个要求：要当易中海的徒弟。
红心说完自顾自倒了杯水，众人却像看妖怪似的瞪着他。
红心你这脑袋整天琢磨啥呢？我当公安破案都没这么多弯弯绕绕。李军揪着头发嚷道。何雨柱更夸，竟打了个寒战：红心你可别算计我啊！我这猪脑子哪玩得过你。我发誓，不管啥时候都站你这边！
这算哪门子表忠心？龙小芳笑着推他：胡扯什么，红心才没空算计你。易中海和秦淮茹好歹有点脑子，跟他们过招还有意思，跟你？太掉价了。
“你这嘴呀。”丽无奈地笑了笑，要是小姑娘撒娇还好，偏偏红心这么个大男孩说这些话也不令人反感。若换成自己儿子这么说话，她怕是连饭都没法吃了。
红心嘿嘿两声就溜回了屋。锁好门后，他立即在空间里种下十几亩红薯和土豆。原本只是种点自己尝尝，如今却打算用它们做点别的事了——具体如何，容后再叙。
等红心走出房间时，已是下午五点多。刚坐下，就见何雨柱领着杨厂长进了门。
“杨厂长，什么风把您吹来了？”要是何雨柱单独过来，红心可懒得起身，但杨厂长值得他招呼。
“来慰问受害者嘛。”杨厂长开起玩笑。虽才第二次见面，却已把红心当忘年交，“顺便和贾东旭家属谈谈接班的事。”当然，后者才是重点。
“急什么，正好在我家吃完饭再去。”红心笑着招呼。
“别麻烦了，我就是来看看。”杨厂长连忙推辞，知道去哪家都会让人破费。
红心才不管这些，端来茶水水果：“您踏实坐着等开饭吧。今儿本就备了不少菜，就等柱子哥下厨呢。再说了，这会儿去贾家，人家也要吃饭。您一来，他们还怎么吃？不如咱们先吃好，您再过去。”
见何雨柱还在傻笑，红心踢了他一脚：“愣着做什么？菜都洗好了，赶紧做饭去！”
何雨柱挨了踢也不恼，反倒嬉皮笑脸：“厂长，留下吃饭吧。红心家顿顿比厂里招待都丰盛。对了，您还没尝过我的小灶手艺吧？今儿正好露一手。”
瞧着何雨柱这副模样，红心颇感欣慰，这傻厨子总算开了点窍，说话不再像从前那样口就噎得人退避三舍。
杨厂长见红心都这么说了，又想到他的收入，便不再推辞：行吧，今天我就厚着脸皮蹭你一顿。
这就对了，来，先吃个橘子。红心麻利地剥好一个递过去。
好好。杨厂长刚嚼了一瓣，顿时愣住了：这橘子怎么这么甜？
红心一时语塞——橘子不该是甜的吗？要是酸，准是没熟就摘了，不然哪能运到北方来卖。
不多时，下班放学的人陆续回来。除了何雨水和航，其他人见到杨厂长都有些不自在，尤其是刚——他毕竟是轧钢厂的工人。
师傅，我今天是来通知贾东旭家属接班的事，结果被红心硬留下来吃饭，倒给你们添麻烦了。杨厂长对一线工人向来和气，况且刚是四级焊工，眼看要升五级，在厂里也算个技术骨干。
刚手足无措：厂长您能来是我们的福气！臭小子，赶紧去买两瓶酒！说着忙从兜里摸出皱巴巴的钞票塞给儿子。
航攥着钱一溜烟跑了。
那是你儿子？小伙子挺精神。当过兵的杨厂长最中意这种结实小伙，像红心这样的文弱书生虽好，可要是厂里全这样也挺愁人。
红心替刚答道：是叔的儿子，等高三毕业就去咱们厂。到时候麻烦杨厂长多照应，最好直接安排跟着叔学徒。
见杨厂长疑惑，红心笑着解释：我这烈属身份不是有个工作指标吗？自己多半用不上，就给航子了。再说他那身板，不当工人可惜了。
杨厂长这才恍然——方才还担心红心要额外讨名额呢！
轧钢厂的名额红心确实瞧不上，但这不代表别人不稀罕。对多数人来说，能进厂简直是祖坟冒青烟，他心里自然门儿清。
活干得漂亮，往后咱要是有名额需求，一准儿找杨厂长讨要。这人情债他躲不掉，必须得还。
饭桌上人多嘴杂，杨厂长和红心都默契地没提贾东旭那档子事儿。虽说那小子是自作自受，可毕竟他俩在暗地里使了劲儿，说起来也不太光彩。
整个饭点儿杨厂长都在跟刚、李军唠家常。女眷们缩在旁边不敢吱声，红心倒会来事儿，引完话头就溜边儿，给哥几个创造套近乎的机会。
今儿这席面分男女两桌，菜式都一样。野鸡肥得流油，鳜鱼有巴掌宽，配上辣椒炒蛋和几样小菜，看得杨厂长直咂嘴：嚯！家这伙食标准够硬啊！
红心忙着给杨厂长布菜盛汤，刚趁机开了瓶西凤酒，挨个儿满上。杨厂长舀了勺鱼汤眯起眼：何师傅好手艺！厂长谬赞了，何雨柱破天荒没飘，主要家调料足。咱川菜讲究油厚，没油可炝不出这香。
哟，连油都不缺？杨厂长来劲儿了。鸽子市上油可比肉金贵，这红心路子野啊。会点儿土法榨油，红心塞了口馒头垫酒，见着卖花生的就囤，够家里造。
本事够全乎的！杨厂长是真服气了。
“其实方法挺简单，就是普通人就算知道也不会折腾，光是榨油需要的工具就得花上百块，还特别费时间，有这些钱和功夫能买多少油啊，怎么算都不划算。”
“也就是我这馋嘴，根本不在乎性价比。菜里没油我可吃不下去，索性任性了一回。来，别愣着啊，多吃点。”红心边说边往杨厂长碗里夹菜。
“好，我自己来，肯定不会客气。这鸡肉也香，还带点辣味，比北方炖的鸡更下饭。”杨厂长确实没见外，筷子一拿就停不下来。
等杨厂长喝完一碗鱼汤，肚子里垫了底，刚就端起酒杯：“厂长，知道您待会儿还有事，今晚咱们适可而止，反正就两瓶酒，大家分着喝。”
“厂长，我先敬您一杯，欢迎您来我们四合院，往后随时欢迎您来。”
“好！”杨厂长放下碗筷，和刚碰了杯。小酒杯，一口闷完还打趣道：“师傅，那我下次来，还能有这些好酒好菜不？”
刚愣了一下，随即大笑：“当然有！只要您来，红心这儿永远不缺好吃的，每周都不重样。”
“你这话能替红心做主？”
红心接过话茬：“叔姨当然能做我的主。他俩疼我比疼航子还多，之前我一个人住这儿，家务和伙食全靠丽帮忙。说句实在话，叔姨就是我亲爹妈。”
杨厂长听得出来，红心这话发自肺腑，半点不带虚的。“好啊，这样和睦的邻里关系实在难得。来，为这个，我敬你们一杯！”
众人齐齐举杯，连红心也不例外。他一口闷完赶紧喝鸡汤压了压——还是不太习惯白酒的冲劲儿，不过西凤总比何雨柱常喝的散装酒强多了。
又喝了两轮，杨厂长愈发放松，单独跟何雨柱碰了一杯：“何师傅，您这手艺当九级厨师太屈才。年底考核我给您争取个名额，看能不能提个一两级。”
“到时候别光做大锅饭了，调您去一食堂，平时帮厂里做招待餐。好几个领导都是天府人，总跟我念叨想吃口正宗川菜呢。”
“哎哟，多亏厂长提携！您尽管放心，咱虽然没啥大本事，但论起灶台上的工夫，绝不让您和厂子里失望。”何雨柱腾地站起身，把胸膛拍得咚咚响。
隔壁女眷那桌的筷子都停了，龙小芳激动得手指直发颤，险些碰翻面前的茶杯。
“坐着说！今儿不分什么领导职工，就是老哥几个吃顿便饭。”杨厂长乐呵呵拽他胳膊，对这个实心眼儿的厨子越发满意。
红心看着这场面暗喜——请这顿饭简直血赚。要是能顺带把刚的级别也往上提一提，那就更妙了。不过焊工岗位不比炊事员，刚手里过的都是要紧活计，资质考核半点马虎不得。
红心今儿组这饭局，本就是为何雨柱搭台。说来也巧，家里正好备着硬菜，又赶上例行聚餐，偏巧杨厂长来大院视察，三件巧事愣是凑成了何雨柱露脸的机缘。
空有本事顶什么用？得叫人瞧见才是真章。要不是红心暗中使劲儿，何雨柱想在领导跟前冒头，怕不得再熬上三五年。
宴席散时暮色已沉。杨厂长抹着嘴道过谢，转道要去贾家。何雨柱陪着走到门口，却杵在台阶下不动了——方才红心拽着他衣角嘀咕的话还响在耳边。
“厂长，贾东旭家到了，您瞧窗纸还亮着。”何雨柱叩完门，听见里头应声便往后退，“您谈正事，我正好回家拾掇碗筷。”
杨厂长眼底掠过讶色。没想到这糙汉子粗中有细，倒是个难得的明白人。
明白什么呀？若不是红心提点，按何雨柱往常的脾性，早跟进屋竖着耳朵听全本了。他折返家时，瞧见红心正掰着橘子，上手就抢过半个。“老，干啥拦我？我还想听听厂长咋安置贾家媳妇呢！”
如何安排轮不到你来操心。红心早已料到会是这般局面，其实何雨柱刚跟着杨厂长去贾家也无妨，顶多让领导觉得他不通世故，日后总能补救，别猜了，不就是进钳工车间当易中海的徒弟么。
当真？何雨柱将信将疑。
易中海亲自要的人。贾东旭已经指望不上，但养老这事他能撒手？自然要攥住秦淮茹这根救命稻草。如今全院就数秦淮茹最合适——原先还有个你当备选，被我搅黄后，剩下的小辈要么和他不对付，要么家里有长辈照应，谁理会这闲事？
再说这次机会简直天造地设。贾家母子短时间回不来，秦淮茹正愁三件事：家里缺顶梁柱，孩子没人照看，进厂没人带徒。偏巧易中海全能解决：一大妈带孩子，七级工教手艺，至于主事人...红心嗤笑一声，这院子差点姓了易呢。
户籍问题也迎刃而解。虽说着学徒工资薄，但少了两个吃闲饭的，商品粮足够娘仨嚼用。你算算，原先贾东旭四十块工资， ** 粮价倒挂时连四十斤粗粮都换不来，每月亏空二三十块...
这窟窿填谁的？自然是易中海。上次募捐被我搅局，他那点算计再明白不过——贾家根本就是个填不满的无底洞。
贾家的境况看似收入减少，实则填补了财务窟窿。易中海如今拿捏住秦淮茹，每月顶多花点零钱给孩子买糖果，一两块钱足矣。
照他那精打细算的性格，难道不会千方百计让厂里把秦淮茹安排给他当徒弟？至于秦淮茹，她心知肚明，若此时不攀附易中海，即便进了厂，无论在厂区还是大院都难有立足之地——毕竟丈夫犯法、婆婆被遣返农村，光是旁人的闲言碎语就够她受的。
恰好易中海能替她了结这些麻烦。作为七级钳工，指不定哪天就能升八级。不论钳工在厂里地位如何，八级工就是工人里的顶尖，大伙总得给几分薄面。所以这两人必然会绞尽脑汁绑定在一起，各取所需。
不信等着瞧，杨厂长去贾家时，秦淮茹只会提一个要求：要当易中海的徒弟。
红心说完自顾自倒了杯水，众人却像看妖怪似的瞪着他。
红心你这脑袋整天琢磨啥呢？我当公安破案都没这么多弯弯绕绕。李军揪着头发嚷道。何雨柱更夸，竟打了个寒战：红心你可别算计我啊！我这猪脑子哪玩得过你。我发誓，不管啥时候都站你这边！
这算哪门子表忠心？龙小芳笑着推他：胡扯什么，红心才没空算计你。易中海和秦淮茹好歹有点脑子，跟他们过招还有意思，跟你？太掉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