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一道紫色微光从天而降，落入白玉京中那棵古槐的树冠，一闪而逝。
姜宁驻足，停顿了片刻，微微侧头，余光看向树冠之上。
他只释放一道气机感知了一下，便当做无事发生。
这时，正在古槐树下静坐的萧天寒睁开了眼，抬头看向隐没在云层中的树冠。
“道果？还是什么？”
萧天寒心中微动，然后迟疑了片刻，便继续闭上了双眼。
皇宫，某宫殿飞檐上，翘着二郎腿躺在上面的徐福立马直立起腰来，眸光闪过一丝凝重。
但转瞬之后，眼神又释然。
“我都成酱油神仙了，继续打酱油得了。反正天上地下的事情，我一样也做不了主。关我屁事，关我屁事……”徐福说完，继续躺下。
……
姜宁独自来到天元台。
此刻正是天元台最为热闹的时候。
他一人走走停停，饶有兴致的这里瞧瞧那里看看，像极了一个茶余饭后出来散步的青年。
“那位公子好不俊朗，去问问是谁家的公子？”
“不好意思。”
“走啦走啦。”
几名出来闲逛的富家千金，拦住了姜宁的去路。
“敢问公子尊姓大名？以前在京中怎么没见过公子？”
姜宁淡淡一笑，礼貌的回答道：“不过京中一个普通人罢了，无足挂齿。”
“公子公子，先别走呀，聊两句嘛。”
姜宁笑着摇了摇头。
几位富家千金跟着姜宁走了几步，见姜宁不怎么搭话后，便悻然离去。
这种情况，姜宁也不是第一次遇到，早就习以为常。
对于这些姑娘的搭讪，姜宁只是保持礼貌的笑意，也不跟人深入交流。
正独自随意闲逛着，一人悄无声息的走到了姜宁身后。
“公子，打听清楚了。”年轻人沉声道。
“说。”姜宁在地摊前逛着。
“那年轻人叫毛二苟，剑南道沧州培县人氏。说是跟人耍钱，输光了家当，走投无路之下，来京中谋生。
他这一路是乞食过来的，到了京师后，被炉桥豆花店的老板收留。距今不过一月时间而已。”
男人小声说着，将声音压制在只有姜宁听得见的范围之内。
“你觉得他像是赌徒吗？”姜宁淡淡问道。
“他身上没有赌徒的气息，不像是赌徒。”男人立马回答道。
“去查一查他的履历，查一查沧州的情况。”姜宁吩咐道。
“是。”
男人一退三步，转身离去。
然后姜宁开始跟摊位上的老板讨价还价。
“这个多少钱？”
“五十文。”
“五十文？贵了些。”
“哎，赚个辛苦钱，哪里贵了嘛。啊，客官别走，四十文卖您嘛！三十文，三十文还不行嘛！”
……
姜宁又逛了一会儿，不久后那男人又回来了，跟在姜宁身后。
“公子，沧州从案卷上看，看不出什么问题。那毛二苟也确实没有撒谎，籍贯沧州培县。
他爹在村子里算是德高望重之辈，靠打猎为生，虽然家底不算殷实，但家中有七八亩地，日子过的还不错。
几年前，他爹过世后，他接过了他爹的衣钵，过上了猎户的生活。
至于他有没有赌钱，这履历太细致，查不太清楚。”
男人如实禀告情况。
这就是做完人口普查的好处，只要是登记在册的人，履历一查就能查到。
姜宁从一开始，就觉得这件事情有些奇怪。
边关地区还有很多人的生活贫苦，朝廷需要一步步来解决这些问题。
可他是从沧州逃难过来的。
沧州属于剑南道，而剑南道乃是天府之国，物产极其丰厚。
尤其是经过了归田于农的政策之后，剑南道的整体情况，比江南那些鱼米之乡也差不到哪里去。
那叫毛二苟的年轻人，虽说油嘴滑舌，但也是个勤快人。
可能常年打猎，也练过一些拳脚，身体素质比普通人强很多。
如此勤快的年轻人，嘴巴又甜，情商也不算低，而且还通人情世故。
他爹更是村子里德高望重之辈，他怎么可能会混到差点饿死的下场？
但凡他承袭一点他爹的本事，在村子里也能过的非常舒服。
所以这件事情肯定有猫腻。
偌大的王朝，绝不可能经过一次洗礼后，所有的问题就全部消失了。
现在只是大夏的整体在向好处发展，但细节上还有很多不足。
“对了，这年轻人没说什么不好的话，性格非常乐观，对自已眼下的境遇非常满足。”男人说道。
“找到问题了么？”姜宁问道。
“回公子，这么勤快的年轻人，又有些本事，不可能落到食不果腹的地步。”
“嗯，回宫。”
姜宁回到皇宫，路过某座宫殿的时候，躺在飞檐上的徐福说了一句话。
“你小子又要摊上大事儿了。”
“不是什么大事儿。”
姜宁没停脚步，随便回应了一句。
等姜宁来到御书房的时候，刚刚那名年轻男人换上了一身常服，搬来一口箱子。
他将一些卷宗拿出来，一一摆放在御案上。
姜宁一一快速翻阅。
关于剑南道的情况，形势一片大好，连半点瑕疵都没有。
这时候姜宁才反应过来，这种奏本完全不在少数。
一个本来由世家大族所掌控的王朝，真有可能经过十余年的整顿，就没了半点问题？
天下官民和谐相处，世族阶层处处考虑百姓的利益？
这绝无可能。
当初王嘉升这一把屠刀挥出去，取的了巨大的反响，这是事实。
王嘉升是个办大事的人，有着足够大的大局观。
但他处理事情的风格，就跟他本人的性格一样，大事他绝对能毫不含糊的处理好。可是细枝末节的问题也想处理的漂漂亮亮，就有点为难他了。
“去叫刘瑾。”姜宁轻声道。
“遵旨。”
片刻后，刘瑾快步走进御书房。
“参见陛下。”
“两日后，朕要微服私访，你和玉城与朕同行。内务府的事情，你安排好。”姜宁沉声道。
他已经在京城闷了将近十年没有外出了，确实想出去走走，看看这如今的天下，究竟是个什么光景。
“遵旨。”刘瑾和沈玉城两人同时拱手行礼。
“下去吧。”
两人再度行礼，然后退出了御书房。
姜宁驻足，停顿了片刻，微微侧头，余光看向树冠之上。
他只释放一道气机感知了一下，便当做无事发生。
这时，正在古槐树下静坐的萧天寒睁开了眼，抬头看向隐没在云层中的树冠。
“道果？还是什么？”
萧天寒心中微动，然后迟疑了片刻，便继续闭上了双眼。
皇宫，某宫殿飞檐上，翘着二郎腿躺在上面的徐福立马直立起腰来，眸光闪过一丝凝重。
但转瞬之后，眼神又释然。
“我都成酱油神仙了，继续打酱油得了。反正天上地下的事情，我一样也做不了主。关我屁事，关我屁事……”徐福说完，继续躺下。
……
姜宁独自来到天元台。
此刻正是天元台最为热闹的时候。
他一人走走停停，饶有兴致的这里瞧瞧那里看看，像极了一个茶余饭后出来散步的青年。
“那位公子好不俊朗，去问问是谁家的公子？”
“不好意思。”
“走啦走啦。”
几名出来闲逛的富家千金，拦住了姜宁的去路。
“敢问公子尊姓大名？以前在京中怎么没见过公子？”
姜宁淡淡一笑，礼貌的回答道：“不过京中一个普通人罢了，无足挂齿。”
“公子公子，先别走呀，聊两句嘛。”
姜宁笑着摇了摇头。
几位富家千金跟着姜宁走了几步，见姜宁不怎么搭话后，便悻然离去。
这种情况，姜宁也不是第一次遇到，早就习以为常。
对于这些姑娘的搭讪，姜宁只是保持礼貌的笑意，也不跟人深入交流。
正独自随意闲逛着，一人悄无声息的走到了姜宁身后。
“公子，打听清楚了。”年轻人沉声道。
“说。”姜宁在地摊前逛着。
“那年轻人叫毛二苟，剑南道沧州培县人氏。说是跟人耍钱，输光了家当，走投无路之下，来京中谋生。
他这一路是乞食过来的，到了京师后，被炉桥豆花店的老板收留。距今不过一月时间而已。”
男人小声说着，将声音压制在只有姜宁听得见的范围之内。
“你觉得他像是赌徒吗？”姜宁淡淡问道。
“他身上没有赌徒的气息，不像是赌徒。”男人立马回答道。
“去查一查他的履历，查一查沧州的情况。”姜宁吩咐道。
“是。”
男人一退三步，转身离去。
然后姜宁开始跟摊位上的老板讨价还价。
“这个多少钱？”
“五十文。”
“五十文？贵了些。”
“哎，赚个辛苦钱，哪里贵了嘛。啊，客官别走，四十文卖您嘛！三十文，三十文还不行嘛！”
……
姜宁又逛了一会儿，不久后那男人又回来了，跟在姜宁身后。
“公子，沧州从案卷上看，看不出什么问题。那毛二苟也确实没有撒谎，籍贯沧州培县。
他爹在村子里算是德高望重之辈，靠打猎为生，虽然家底不算殷实，但家中有七八亩地，日子过的还不错。
几年前，他爹过世后，他接过了他爹的衣钵，过上了猎户的生活。
至于他有没有赌钱，这履历太细致，查不太清楚。”
男人如实禀告情况。
这就是做完人口普查的好处，只要是登记在册的人，履历一查就能查到。
姜宁从一开始，就觉得这件事情有些奇怪。
边关地区还有很多人的生活贫苦，朝廷需要一步步来解决这些问题。
可他是从沧州逃难过来的。
沧州属于剑南道，而剑南道乃是天府之国，物产极其丰厚。
尤其是经过了归田于农的政策之后，剑南道的整体情况，比江南那些鱼米之乡也差不到哪里去。
那叫毛二苟的年轻人，虽说油嘴滑舌，但也是个勤快人。
可能常年打猎，也练过一些拳脚，身体素质比普通人强很多。
如此勤快的年轻人，嘴巴又甜，情商也不算低，而且还通人情世故。
他爹更是村子里德高望重之辈，他怎么可能会混到差点饿死的下场？
但凡他承袭一点他爹的本事，在村子里也能过的非常舒服。
所以这件事情肯定有猫腻。
偌大的王朝，绝不可能经过一次洗礼后，所有的问题就全部消失了。
现在只是大夏的整体在向好处发展，但细节上还有很多不足。
“对了，这年轻人没说什么不好的话，性格非常乐观，对自已眼下的境遇非常满足。”男人说道。
“找到问题了么？”姜宁问道。
“回公子，这么勤快的年轻人，又有些本事，不可能落到食不果腹的地步。”
“嗯，回宫。”
姜宁回到皇宫，路过某座宫殿的时候，躺在飞檐上的徐福说了一句话。
“你小子又要摊上大事儿了。”
“不是什么大事儿。”
姜宁没停脚步，随便回应了一句。
等姜宁来到御书房的时候，刚刚那名年轻男人换上了一身常服，搬来一口箱子。
他将一些卷宗拿出来，一一摆放在御案上。
姜宁一一快速翻阅。
关于剑南道的情况，形势一片大好，连半点瑕疵都没有。
这时候姜宁才反应过来，这种奏本完全不在少数。
一个本来由世家大族所掌控的王朝，真有可能经过十余年的整顿，就没了半点问题？
天下官民和谐相处，世族阶层处处考虑百姓的利益？
这绝无可能。
当初王嘉升这一把屠刀挥出去，取的了巨大的反响，这是事实。
王嘉升是个办大事的人，有着足够大的大局观。
但他处理事情的风格，就跟他本人的性格一样，大事他绝对能毫不含糊的处理好。可是细枝末节的问题也想处理的漂漂亮亮，就有点为难他了。
“去叫刘瑾。”姜宁轻声道。
“遵旨。”
片刻后，刘瑾快步走进御书房。
“参见陛下。”
“两日后，朕要微服私访，你和玉城与朕同行。内务府的事情，你安排好。”姜宁沉声道。
他已经在京城闷了将近十年没有外出了，确实想出去走走，看看这如今的天下，究竟是个什么光景。
“遵旨。”刘瑾和沈玉城两人同时拱手行礼。
“下去吧。”
两人再度行礼，然后退出了御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