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董姝予跟我聊起了订婚的事，她说老董吐口了，因为实在扛不住了。
也是，女大不中留，关键是他是真管不住了。
就像今天，董姝予说她晚上不回家，她爸妈闭着眼睛都知道怎么回事，但怎么管呢？
说不让出来？董姝予这年纪，再管也不合适。
让出来，老董估计晚上睡不着。所以最后在董姝予美滋滋出门的时候，她爸咬着牙来了句：“你让那小子来咱家一趟！妈的，过年也不主动点，真不……”
董姝予说她也不知道她爸要说“真不”啥，反正最后没憋出来，闷头回屋了。
我想了想，问她：“我自己去合适吗？算正式的吗？”
董姝予说她不知道。
我皱眉，心里对婚姻仍然有些排斥——也不是排斥，就是一想到婚姻生活就有点迷茫。但也清楚，这大概率是自己残留的应激反应。不过综合想想，现在结婚确实还有点早吧？转念又怀疑：这怕不还是应激反应在作祟？
掐断隐隐反刍的思绪，我点点头，跟她商量：“小驴，这样吧，我……”
“别喊我小驴！你才驴！”
听着董姝予不满的嚷嚷，我不以为意，继续说：“我问问我妈，看看这该怎么弄。我不太懂，去你家是我自己去还是和我爸妈一起？是空手还是得带点什么……我问一下的……”
见她又一次羞恼地伸手掐我，我耸了耸肩，心里却再次泛起一阵茫然。
……
第二天晚上才把董姝予送回去。走之前她又郑重警告我不许再联系牟念。
我：……
到家已经晚上十点多。老妈和老爸都回来后，我琢磨了半天，才跟他俩提起这事：“董姝予跟我说，董叔让我去他家一趟。”
我问他们，这种情况是不是该你俩跟我一起去？算不算是订婚？
让我十分意外的是，老妈和老爸对视了一眼，老爸直接点了根烟不说话。
老妈沉吟了半天，才对我说：“小卓，妈其实没意见，不过……我觉得你最好再跟小予确认一下。我猜你董叔可能……也许你和小予理解错他意思了？”
我一脸莫名其妙，再次强调：“我刚才不是说了嘛，是董姝予告诉我，她爸让我去的，就我自己去？”
老妈又思索了一会儿，才问：“你董叔说的是让你上门做客，还是说订婚呢？”
我一时语塞。
想了想，我拿出手机给董姝予拨了过去，简单问了一下。董姝予让我等一会儿。
没过几分钟，她给我回电了，很确定地告诉我：“我爸说让你自己来，买点水果就行！”
我恍然大悟。
老妈似笑非笑地点点头说：“行，去吧。说买点水果是人家客气话。你去之前，去你爸那儿拿盒茶叶，自己再买两条烟，买点水果什么的，带点酒，凑成双数礼，自己一个人去就行了！”
我琢磨了一会儿，问道：“我好像明白怎么回事了……但妈你怎么知道肯定不是订婚呢？”
老妈不以为意地说：“你爸上次去就听出来了。老董现在拿着分红，我之前跟他聊过药店的想法，有些现在都没定下来呢，你要是跟人家闺女订了婚，人家还怎么谈？资质白送给你啊？”
我立马闭嘴。
回屋后我哭笑不得。
自己倒不是完全不懂这些，只是被董姝予带偏了——毕竟她说她爸松口了。而且在我观念里，我跟董姝予其实早就不分你我，谈不上谁占谁便宜。但被老妈这么一点，我也明白老董有多无奈了。
正所谓“亲兄弟明算账”，老董这么做其实合情合理！
如果我和董姝予已经结婚了，那自然没话说。但现在还没结婚，人家肯定得掂量掂量。至于让我拎点水果上门，相当于正式承认我是她女儿的男朋友，也省得老董看董姝予总跟我往外跑，心里难受？
晚上再次跟董姝予通电话，我没提别的，只简单说了声我找个时间过去，去之前会给她打电话。
随后我忙碌了一整周，主要是做市场调研。
我不知道医药管理体系的改革具体什么时候落地。我知道应该快了，但实在记不清确切时间。
就像老董之前问我为什么会计不外包——其实在这个年代，小公司的会计基本都是外包的。虽然税务、工商法规一直都有，但在执行层面，尤其对小企业的监管，早期还相对宽松，信息化程度也低。
但拥有后世经验的我对财务管理有着根深蒂固的严谨认知。而且随着医药监管体系的改革，越早建立自身完善的财务体系，越能规避后期的审计风险。
另外，关于未来的方向，我至今仍在犹豫。
要知道，现在聘请专职会计成本确实不低。不仅如此，我还雇了一个专门的资料员。除了之前外聘帮我跑医保的那位退休老干部，现在还有个区域店长。
不过这个区域店长是从内部硬提上来的。说实话，以我的眼光看，他的能力并不理想。无奈面试了几个外部的人选，感觉也都差不多。
倒不是他们能力不行，而是拥有后世经验的我，眼光确实比较挑剔！总感觉他们的思路太保守、太老套。
既然都不满意，索性就从内部提拔！
内部提拔还能有效激发各店店长的竞争意识，最重要的是——成本更低！这是非常现实的考量。
另外，我还缺一个专业的人事，一直没招到合适的。
其实公司的大体框架我已经搭得差不多了。不过我本身性格偏懒散，加上心软，总忍不住给员工“放水”，导致制度定了却执行不起来，这事让我挺头疼。但我也明白急不来，等招到专业的hRbp应该就能解决了。
至于沈思晴，在我眼里，她属于那种什么都能干点的“六边形战士”，但各方面又都不算太突出。目前她主要做些文员的工作。
沈思晴日常就是吃吃玩玩，董姝予来了就陪陪她。虽然我对她后续有一些安排的想法，但还是打算等董姝予正式入职之后，看董姝予的打算再定。毕竟人是她塞进来的。
我尝试建议沈思晴去考个药师执业资格证，但这位“姑奶奶”直接拒绝了，理由让我哭笑不得——她说她“没有爱情，所以没动力考那个”。
我实在无法理解这个逻辑。不过董姝予告诉我，沈思晴当年其实是和她一起考过试的，只能说不是所有人都擅长应试。沈思晴考不下来，最终理性地选择了放弃。估计是她天生对药学不太敏感吧。
等手头的事都忙得差不多了，我找了个时间去了董姝予家。
提前跟董姝予打了招呼，她向她爸请示之后，让我下午过去。
董姝予还特意提醒我：“我爸肯定会让你喝酒，你别想着晚上还能开车回去。我晚上也肯定出不去的，你自己找好地方住！”
我哼哈答应着，准备了烟、酒、茶叶，还有一套挺贵的护肤品，就这么大剌剌地上门了。
其实有着上一世的经历，许多规矩我都懂，但我懒得装！
有时候愣头青真没什么不好。就比如送礼，像去董姝予家这种情况，东西就得实用、不能太低档，但也不能太高端。送太高端了下次拿啥送？
至于商业上的送礼，最实惠的就是钱。钱要是对方不敢收，就送那种让对方记得住的，比如那种再有钱自己都不会买的两千块钱一个的剃须刀。这种东西就是送礼的好东西：别人一看就知道贵，但他自己有钱也不会买，可我送了他，他剃胡子时就得劲……自然就会想起我。
当然，再贵就得看对方职位了。不过一般超过这个价位的基本也就收现金了。
后来到Y城下午三点多，我一琢磨，把董姝予喊出来了，带她去外面溜达了一个多小时，四点多才去她家。
这点得卡着，不卡不行。
我和老董其实没啥，毕竟已经认识了，但董姝予的母亲和我虽然见过，却没正式说过话，去太早我也别扭。不过我已经想好怎么应对她母亲了——我忍痛给董姝予她妈买了一套hR。
这东西怎么说呢，好不好用我不知道，真尼玛贵是真的！我觉得堵她妈的嘴太足够了。这个也是针对下料。
要知道董姝予她家好像她妈话语权极大……老董，呃……老董算是半个“气管炎”？而且能从小跟董姝予她太舅爷硬刚的选手，我觉得需要这个……所以这套hR就是装傻充愣送的东西，长脑子的不该第一次去就送这么贵的——
四点多是董姝予和我一起回去的。路上董姝予哭丧着脸，手里反复摸索着我给她妈买的hR，一直恋恋不舍。
对于董姝予认识这个牌子我倒不意外，她看到就两眼放光。当知道这是我准备送她妈的之后，连连竖大拇指。
等我告诉她我现在没钱，逗她说这是用她借我那五万买的之后，董姝予眼泪差点没下来，然后就拿着不松手了。
不过董姝予倒也很诚恳地提醒我：“老公，以后别给她买这个了，我看着心疼，她也舍不得用。这种东西在我妈那绝对是‘贡品’级别的……估计你以后在我家都可以横着走了……”
我本来不以为意，哪知道晚上就真横着走了。不仅在董母那能横着走，老董也让我“横着走”的……
要么说都喊老丈人“老登”呢！老董太特么不是个东西！
这套hR我正正经经拍到董母马屁股上了，但也拍到老董马蹄子上了——
到她家一切都很正常，董姝予她妈很热情。当董姝予恋恋不舍地把手中的hR递给董母的时候，董母笑着道谢。
我还以为董母不喜欢，但董姝予一脸酸味说：“妈，这个是赫莲娜，那一套好几千，你要不喜欢给我呗？”
董母的嘴立马就张得老圆，嘴上忙说：“使不得，使不得！太贵重了……”
她象征性推脱几下后就拿着化妆品进屋了。出来后嘴都合不上了，这给我夸的，听的正给我倒茶的老董直咧嘴。
随后董母的苗头立马对准老董：“你看看人家！我这借小予光了，要不活到死估计都用不上这么贵的东西！老董你瞪什么眼？喝那么多茶水干嘛？人家……毕，毕朝卓大老远来咱家你一直给人家灌什么茶水！光给人家灌茶水？”
董母看向我，满脸的和蔼可亲：“我听说你住x市，怎么过来的，路上累不……”
瞄了眼老董，见他正龇牙咧嘴地灌茶，我哭笑不得。不过心里也犯嘀咕：好像用力过猛了？
事实证明确实用力过猛了。晚上吃饭时候，我能看得出人家准备的原本也挺丰盛，但踏马的老董真灌我！
我白酒差点意思——嗯，差点意思是指和同龄人比，我白酒能喝点，但就那么回事。但要是和老董比，那就是天上地下：我在地上趴着，他脸不红心不跳站着看。
那些说第一次去未来老丈人家能给老丈人喝趴下的，我觉得要么是老丈人平时不喝酒，要么就是在吹牛逼。反正我是整不动。
而且我觉得老董是故意报复，他灌我。
董母还是可以的，在桌上吃一半就估计看出我差不多了，还不断告诉老董差不多就得了。
但老董直接笑呵呵告诉董姝予她们娘俩：“你俩不喝酒，毕朝卓第一次来，我得跟他喝好！看人家第一次登门拿的东西就知道有多重视咱们。你俩快下桌吧～我陪他多喝点，人家年轻大小伙子，没事！”
我：“……”
董母大概这种情况见多了，拽着董姝予就下桌了。
桌上就剩我和老董时候，这“老登”都不装了，皮笑肉不笑不断让我喝，嘴上不断嘟囔着自己辛辛苦苦养大董姝予不容易……
我去他大爷！
我说不行喝点啤酒，白酒确实太辣我喝不下去。
老董说那啤酒跟水一样，喝了涨肚，白酒活血～
我说这56度白酒度数太高，老董告诉我这是他珍藏精品——麻痹，我这种不喝白酒的人能喝了这玩意吗？我每咽一口就像在咽火刀子……
老董见我实在整不下去，给我换了52度的……
只能说劝酒是门学问。
我虽然带着有可能喝多的准备，但没想到老董这么缺德。
而且酒桌文化我懂：他们这些喝酒的人允许对方喝多喝吐，喝多出点丑也没啥关系；但要是装假，就会被认为要么没瞧起自己，要么就是人不可交……
我只能硬着头皮硬往下整。
最后给我干桌子底下去了。
晚上都没走了。
老董给我弄董姝予那屋睡的，董姝予和她妈睡的，老董沙发睡的……
也是，女大不中留，关键是他是真管不住了。
就像今天，董姝予说她晚上不回家，她爸妈闭着眼睛都知道怎么回事，但怎么管呢？
说不让出来？董姝予这年纪，再管也不合适。
让出来，老董估计晚上睡不着。所以最后在董姝予美滋滋出门的时候，她爸咬着牙来了句：“你让那小子来咱家一趟！妈的，过年也不主动点，真不……”
董姝予说她也不知道她爸要说“真不”啥，反正最后没憋出来，闷头回屋了。
我想了想，问她：“我自己去合适吗？算正式的吗？”
董姝予说她不知道。
我皱眉，心里对婚姻仍然有些排斥——也不是排斥，就是一想到婚姻生活就有点迷茫。但也清楚，这大概率是自己残留的应激反应。不过综合想想，现在结婚确实还有点早吧？转念又怀疑：这怕不还是应激反应在作祟？
掐断隐隐反刍的思绪，我点点头，跟她商量：“小驴，这样吧，我……”
“别喊我小驴！你才驴！”
听着董姝予不满的嚷嚷，我不以为意，继续说：“我问问我妈，看看这该怎么弄。我不太懂，去你家是我自己去还是和我爸妈一起？是空手还是得带点什么……我问一下的……”
见她又一次羞恼地伸手掐我，我耸了耸肩，心里却再次泛起一阵茫然。
……
第二天晚上才把董姝予送回去。走之前她又郑重警告我不许再联系牟念。
我：……
到家已经晚上十点多。老妈和老爸都回来后，我琢磨了半天，才跟他俩提起这事：“董姝予跟我说，董叔让我去他家一趟。”
我问他们，这种情况是不是该你俩跟我一起去？算不算是订婚？
让我十分意外的是，老妈和老爸对视了一眼，老爸直接点了根烟不说话。
老妈沉吟了半天，才对我说：“小卓，妈其实没意见，不过……我觉得你最好再跟小予确认一下。我猜你董叔可能……也许你和小予理解错他意思了？”
我一脸莫名其妙，再次强调：“我刚才不是说了嘛，是董姝予告诉我，她爸让我去的，就我自己去？”
老妈又思索了一会儿，才问：“你董叔说的是让你上门做客，还是说订婚呢？”
我一时语塞。
想了想，我拿出手机给董姝予拨了过去，简单问了一下。董姝予让我等一会儿。
没过几分钟，她给我回电了，很确定地告诉我：“我爸说让你自己来，买点水果就行！”
我恍然大悟。
老妈似笑非笑地点点头说：“行，去吧。说买点水果是人家客气话。你去之前，去你爸那儿拿盒茶叶，自己再买两条烟，买点水果什么的，带点酒，凑成双数礼，自己一个人去就行了！”
我琢磨了一会儿，问道：“我好像明白怎么回事了……但妈你怎么知道肯定不是订婚呢？”
老妈不以为意地说：“你爸上次去就听出来了。老董现在拿着分红，我之前跟他聊过药店的想法，有些现在都没定下来呢，你要是跟人家闺女订了婚，人家还怎么谈？资质白送给你啊？”
我立马闭嘴。
回屋后我哭笑不得。
自己倒不是完全不懂这些，只是被董姝予带偏了——毕竟她说她爸松口了。而且在我观念里，我跟董姝予其实早就不分你我，谈不上谁占谁便宜。但被老妈这么一点，我也明白老董有多无奈了。
正所谓“亲兄弟明算账”，老董这么做其实合情合理！
如果我和董姝予已经结婚了，那自然没话说。但现在还没结婚，人家肯定得掂量掂量。至于让我拎点水果上门，相当于正式承认我是她女儿的男朋友，也省得老董看董姝予总跟我往外跑，心里难受？
晚上再次跟董姝予通电话，我没提别的，只简单说了声我找个时间过去，去之前会给她打电话。
随后我忙碌了一整周，主要是做市场调研。
我不知道医药管理体系的改革具体什么时候落地。我知道应该快了，但实在记不清确切时间。
就像老董之前问我为什么会计不外包——其实在这个年代，小公司的会计基本都是外包的。虽然税务、工商法规一直都有，但在执行层面，尤其对小企业的监管，早期还相对宽松，信息化程度也低。
但拥有后世经验的我对财务管理有着根深蒂固的严谨认知。而且随着医药监管体系的改革，越早建立自身完善的财务体系，越能规避后期的审计风险。
另外，关于未来的方向，我至今仍在犹豫。
要知道，现在聘请专职会计成本确实不低。不仅如此，我还雇了一个专门的资料员。除了之前外聘帮我跑医保的那位退休老干部，现在还有个区域店长。
不过这个区域店长是从内部硬提上来的。说实话，以我的眼光看，他的能力并不理想。无奈面试了几个外部的人选，感觉也都差不多。
倒不是他们能力不行，而是拥有后世经验的我，眼光确实比较挑剔！总感觉他们的思路太保守、太老套。
既然都不满意，索性就从内部提拔！
内部提拔还能有效激发各店店长的竞争意识，最重要的是——成本更低！这是非常现实的考量。
另外，我还缺一个专业的人事，一直没招到合适的。
其实公司的大体框架我已经搭得差不多了。不过我本身性格偏懒散，加上心软，总忍不住给员工“放水”，导致制度定了却执行不起来，这事让我挺头疼。但我也明白急不来，等招到专业的hRbp应该就能解决了。
至于沈思晴，在我眼里，她属于那种什么都能干点的“六边形战士”，但各方面又都不算太突出。目前她主要做些文员的工作。
沈思晴日常就是吃吃玩玩，董姝予来了就陪陪她。虽然我对她后续有一些安排的想法，但还是打算等董姝予正式入职之后，看董姝予的打算再定。毕竟人是她塞进来的。
我尝试建议沈思晴去考个药师执业资格证，但这位“姑奶奶”直接拒绝了，理由让我哭笑不得——她说她“没有爱情，所以没动力考那个”。
我实在无法理解这个逻辑。不过董姝予告诉我，沈思晴当年其实是和她一起考过试的，只能说不是所有人都擅长应试。沈思晴考不下来，最终理性地选择了放弃。估计是她天生对药学不太敏感吧。
等手头的事都忙得差不多了，我找了个时间去了董姝予家。
提前跟董姝予打了招呼，她向她爸请示之后，让我下午过去。
董姝予还特意提醒我：“我爸肯定会让你喝酒，你别想着晚上还能开车回去。我晚上也肯定出不去的，你自己找好地方住！”
我哼哈答应着，准备了烟、酒、茶叶，还有一套挺贵的护肤品，就这么大剌剌地上门了。
其实有着上一世的经历，许多规矩我都懂，但我懒得装！
有时候愣头青真没什么不好。就比如送礼，像去董姝予家这种情况，东西就得实用、不能太低档，但也不能太高端。送太高端了下次拿啥送？
至于商业上的送礼，最实惠的就是钱。钱要是对方不敢收，就送那种让对方记得住的，比如那种再有钱自己都不会买的两千块钱一个的剃须刀。这种东西就是送礼的好东西：别人一看就知道贵，但他自己有钱也不会买，可我送了他，他剃胡子时就得劲……自然就会想起我。
当然，再贵就得看对方职位了。不过一般超过这个价位的基本也就收现金了。
后来到Y城下午三点多，我一琢磨，把董姝予喊出来了，带她去外面溜达了一个多小时，四点多才去她家。
这点得卡着，不卡不行。
我和老董其实没啥，毕竟已经认识了，但董姝予的母亲和我虽然见过，却没正式说过话，去太早我也别扭。不过我已经想好怎么应对她母亲了——我忍痛给董姝予她妈买了一套hR。
这东西怎么说呢，好不好用我不知道，真尼玛贵是真的！我觉得堵她妈的嘴太足够了。这个也是针对下料。
要知道董姝予她家好像她妈话语权极大……老董，呃……老董算是半个“气管炎”？而且能从小跟董姝予她太舅爷硬刚的选手，我觉得需要这个……所以这套hR就是装傻充愣送的东西，长脑子的不该第一次去就送这么贵的——
四点多是董姝予和我一起回去的。路上董姝予哭丧着脸，手里反复摸索着我给她妈买的hR，一直恋恋不舍。
对于董姝予认识这个牌子我倒不意外，她看到就两眼放光。当知道这是我准备送她妈的之后，连连竖大拇指。
等我告诉她我现在没钱，逗她说这是用她借我那五万买的之后，董姝予眼泪差点没下来，然后就拿着不松手了。
不过董姝予倒也很诚恳地提醒我：“老公，以后别给她买这个了，我看着心疼，她也舍不得用。这种东西在我妈那绝对是‘贡品’级别的……估计你以后在我家都可以横着走了……”
我本来不以为意，哪知道晚上就真横着走了。不仅在董母那能横着走，老董也让我“横着走”的……
要么说都喊老丈人“老登”呢！老董太特么不是个东西！
这套hR我正正经经拍到董母马屁股上了，但也拍到老董马蹄子上了——
到她家一切都很正常，董姝予她妈很热情。当董姝予恋恋不舍地把手中的hR递给董母的时候，董母笑着道谢。
我还以为董母不喜欢，但董姝予一脸酸味说：“妈，这个是赫莲娜，那一套好几千，你要不喜欢给我呗？”
董母的嘴立马就张得老圆，嘴上忙说：“使不得，使不得！太贵重了……”
她象征性推脱几下后就拿着化妆品进屋了。出来后嘴都合不上了，这给我夸的，听的正给我倒茶的老董直咧嘴。
随后董母的苗头立马对准老董：“你看看人家！我这借小予光了，要不活到死估计都用不上这么贵的东西！老董你瞪什么眼？喝那么多茶水干嘛？人家……毕，毕朝卓大老远来咱家你一直给人家灌什么茶水！光给人家灌茶水？”
董母看向我，满脸的和蔼可亲：“我听说你住x市，怎么过来的，路上累不……”
瞄了眼老董，见他正龇牙咧嘴地灌茶，我哭笑不得。不过心里也犯嘀咕：好像用力过猛了？
事实证明确实用力过猛了。晚上吃饭时候，我能看得出人家准备的原本也挺丰盛，但踏马的老董真灌我！
我白酒差点意思——嗯，差点意思是指和同龄人比，我白酒能喝点，但就那么回事。但要是和老董比，那就是天上地下：我在地上趴着，他脸不红心不跳站着看。
那些说第一次去未来老丈人家能给老丈人喝趴下的，我觉得要么是老丈人平时不喝酒，要么就是在吹牛逼。反正我是整不动。
而且我觉得老董是故意报复，他灌我。
董母还是可以的，在桌上吃一半就估计看出我差不多了，还不断告诉老董差不多就得了。
但老董直接笑呵呵告诉董姝予她们娘俩：“你俩不喝酒，毕朝卓第一次来，我得跟他喝好！看人家第一次登门拿的东西就知道有多重视咱们。你俩快下桌吧～我陪他多喝点，人家年轻大小伙子，没事！”
我：“……”
董母大概这种情况见多了，拽着董姝予就下桌了。
桌上就剩我和老董时候，这“老登”都不装了，皮笑肉不笑不断让我喝，嘴上不断嘟囔着自己辛辛苦苦养大董姝予不容易……
我去他大爷！
我说不行喝点啤酒，白酒确实太辣我喝不下去。
老董说那啤酒跟水一样，喝了涨肚，白酒活血～
我说这56度白酒度数太高，老董告诉我这是他珍藏精品——麻痹，我这种不喝白酒的人能喝了这玩意吗？我每咽一口就像在咽火刀子……
老董见我实在整不下去，给我换了52度的……
只能说劝酒是门学问。
我虽然带着有可能喝多的准备，但没想到老董这么缺德。
而且酒桌文化我懂：他们这些喝酒的人允许对方喝多喝吐，喝多出点丑也没啥关系；但要是装假，就会被认为要么没瞧起自己，要么就是人不可交……
我只能硬着头皮硬往下整。
最后给我干桌子底下去了。
晚上都没走了。
老董给我弄董姝予那屋睡的，董姝予和她妈睡的，老董沙发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