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毒妇卷银抛病叟 义士寻踪慰孤雏-《花荣打造忠义新梁山》

  花荣不等阎小虎说完,就对众人安排道:

  “石宝兄弟,你带上小虎咱们往他家去一趟,李儴兄弟,麻烦你再去请一下大夫……”

  说罢一甩袍袖,率先跨步出门,糜貹如影随形跟在后头。

  石宝早按捺不住火气,一把将阎小虎抄到肩头,大步流星往外赶,阮小七攥着拳头嘟囔“这毒妇忒不是东西”,武松更是怒目圆睁,一行人风风火火往阎家那条巷子赶去。

  刚走进巷子不久,就听见阎惜娇压抑的哭声。

  众人推门而入时,只见阎父躺在硬板床上,脸色苍白如纸。

  阎惜娇正用布巾蘸着温水给他擦脸,见众人进来,眼泪又像断了线的珠子滚落:

  “恩公,你们可来了……我爹他、他一直醒不过来……”

  花荣快步走到床边,伸手探了探阎父的脉搏,只觉脉象微弱得几乎摸不着,眉头不由得紧锁。

  他回头看向时迁,忙对糜貹和时迁道:

  “糜貹兄弟麻烦你去巷口守着,大夫来了赶紧领进来。

  时迁兄弟,你去周遭问问街坊,可有瞧见那妇人的去向,多问几户人家。”

  二人连忙领命朝屋外跑去。

  武松站在一旁,瞧着阎父气若游丝的模样,又瞥见阎惜娇哭得红肿的眼睛,拳头捏得咯吱响,喉间低吼:

  “那毒妇若被俺撞见,定要让她尝尝断骨的滋味!”

  阮小七也急得直转圈:

  “这都什么事!救人的银子也敢卷,良心是被狗叼了不成?”

  正说着,石宝忽然开口:

  “花荣哥哥,要不要俺现在就带些人去追?

  那妇人刚跑没多久,说不定还没出城。”

  花荣摇了摇头,目光落在阎父身上:

  “眼下救人最要紧。

  阎老哥这状况,离不得人照看。

  那妇人显然是早就有离开的打算,怕是早想好退路,盲目去追反倒容易走岔。”

  随即,他将目光转向阎惜娇,声音不自觉地放缓了几分,温和说道:

  “阎姑娘,你再仔细寻思寻思,那妇人平日里可曾提过常去的地儿?

  或者有没有相熟要好之人?”

  阎惜娇哽咽着缓缓摇头道:

  “她是在东京时嫁给我爹的,掐指一算,拢共也就三两年的光景。

  半年前,我们一家从东京赶来山东投奔亲戚,哪晓得我爹途中染了重病。

  起初,她倒还照料得颇为悉心,可后来亲戚见我爹这病一时半会儿好不了,便也断了往来。

  等家里银钱花光之后,她就对我爹百般嫌弃,恶语相向。

  我每日为了生计,都在镇上的茶楼酒肆给客人唱小曲儿,实在无暇顾及她的行踪。

  至于她在这地界常去的地儿,我着实不太清楚,也从未听她提起过有啥亲戚在这边……

  唉,我爹当初瞧她孤苦伶仃,说她男人早死,无依无靠,一时动了恻隐之心,才将她娶进门……

  谁能料到,如今竟落得这般田地……”

  话未说完,便又被一阵抽噎声打断。

  阎小虎趴在床边,拉着父亲冰凉的手,眼泪啪嗒掉在床沿:

  “都怪俺,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

  “莫说傻话。”

  花荣拍了拍他的头。

  忽然,院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原来是李儴和时迁带着大夫背着药箱来了。

  众人连忙让开位置,只见大夫放下药箱,先仔细瞧了阎父的脸色,又翻了翻眼皮,最后凝神把脉,半晌才松开手,摇了摇头。

  “大夫,我爹怎么样了?”

  阎惜娇扑通跪在地上,抓住大夫的衣袖。

  大夫叹了口气:“脉象太虚,气若游丝,能不能挺过今夜,全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我先开一副吊命的方子,你们赶紧去抓药,煎好了给他灌下去试试吧。”

  说罢提笔在纸上匆匆写了药方,递给李儴。

  李儴接过药方转身就要往外跑,阮小七也跟着追出去:

  “哥哥,俺去帮忙抓药,俺跑得快”!

  花荣扶起阎惜娇,沉声道:

  “阎姑娘放心,阎老哥吉人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你先去歇歇,这里有我们照看。”

  阎惜娇摇摇头,擦了擦眼泪:“我守着爹就好。”

  正说着,阎父喉咙里忽然发出一声轻响,缓缓睁开眼,目光浑浊地扫过众人,最后落在花荣身上,嘴唇动了动,声音细若蚊蝇:

  “恩人……这么在……在这儿……我……我想请……请你……帮忙……照顾他们姐弟……”

  随即又偏头看向自己的一双儿女,见他们都在,“娇儿,照顾……照顾好……你弟弟……你……你二娘……在……在哪……”

  “爹!您别说了!”阎惜娇哭着打断他。

  “爹,那坏女人拿着哥哥给你看病的银子,早就跑的没影了,你还提他干嘛!”

  阎小虎哭着对自己的老爹说道。

  阎父见自己儿子红肿的脸,泪水在眼眶里不停的打转。

  “我这……这……是救了……救了条……毒蛇啊……”

  突然,阎父又剧烈的咳嗽起来,身体随着咳嗽不停的颤抖,眼泪从眼角不断的滑落:

  “我……我对不起……你们……识人不清……害了你们……”

  话未说完,头一歪又晕了过去。

  阎惜娇和阎小虎见阎父又晕了过去,哭着大喊道:

  “爹,你快醒醒啊!

  爹——”

  花荣忙上前探了探鼻息,随即微微摇了摇头,对着阎惜娇说安慰道:

  “阎姑娘,请节哀!”

  武松在一旁看得心头火起,猛地转身就往外走:

  “俺去衙门报案!

  就算抓不到那毒妇,也得让官府记着这笔账!”

  花荣还想说什么,武松已经出了大门。

  花荣转身对时迁与李儴道:

  “辛苦二位兄弟再去镇上跑一遭,寻一副上好的棺木,再备齐香烛纸钱、寿衣寿被等所需之物。”

  时迁和李儴告辞而去。

  约莫半个时辰后,二人用牛车拉着一副上好的棺木,以及祭奠所需的物品回来。

  众人布置好灵堂后,武松骂骂咧咧的回来了,一进门就骂道:

  “那衙门的官差都是些酒囊饭袋!

  说没凭没据不能立案,还说多半是自家闹了矛盾,让咱们自己找去!”

  花荣对此并不意外,淡淡的说道:

  “意料之中,官府向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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