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武松受教明义理 阎婆贪财显绝情-《花荣打造忠义新梁山》

  花荣、石宝和武松在屋里陪着阎父闲聊了一阵。

  花荣抬头看了看天色,见日头渐西,便开口道:

  “大哥,今日天色着实不早了,我们这便告辞。

  大哥在家务必好生保重身体,改日我们得空,再来探望。”

  言罢,又吩咐石宝留下约莫二十两银子。

  阎父正欲推辞,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女子的声音:

  “爹爹,您身子可好些了?

  女儿再凑上几日钱,便能给爹爹抓一剂药啦……”

  “姐,是我姐回来咯!”

  阎小虎一听这声音,立刻蹦蹦跳跳地朝着门外跑去,嘴里还大声嚷嚷着,“姐,我姐夫……不,石宝哥哥来啦!”

  虚掩着的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位身着碎花小袄的姑娘,顺势将冲出去的小虎揽在怀里,轻声说道:

  “小虎今天乖不乖呀?

  有没有惹爹生气呀?

  瞧,姐姐给你带啥好东西啦?”

  说着,便从怀中小心翼翼地摸出一个用油纸包得严严实实的物件。

  那姑娘将油纸包递给阎小虎,笑着说:

  “快打开瞧瞧。”

  阎小虎满心欢喜地接过,迫不及待地撕开油纸,只见里面是两块饴糖,黄澄澄、亮晶晶的,在昏黄的光线里闪烁着诱人的光泽。

  小虎兴奋得两眼放光,一把抓起一块,就要往嘴里塞,突然又停住,把糖递到姐姐嘴边,说:“姐姐先吃。”

  姑娘笑着摇摇头,摸了摸小虎的头:

  “姐姐不吃,小虎吃,吃了快快长大。”

  小虎这才把糖掰了一小块塞进嘴里,甜蜜的滋味瞬间在口中散开,他一边嚼着,一边含糊不清地说:

  “姐姐,糖真甜。”

  这时,姑娘抬眼,才瞧见屋内的花荣、石宝等人,微微一愣,脸上闪过一丝羞涩与诧异。

  阎父见状,忙招手让她过来,说道:“娇儿,快来见过这几位恩公。

  若不是他们,为父今日还不知会怎样呢。”

  娇儿依言走到众人面前,盈盈下拜,轻声说道:

  “多谢诸位恩公对爹爹的照拂,小女子感激不尽。”

  花荣赶忙伸手虚扶起她,说道:

  “姑娘不必多礼,些许小事,不足挂齿。”

  石宝在一旁看着女子,见她虽衣着朴素,却生得眉清目秀,举止间透着一股温婉之气,不禁微微红了脸,目光也有些躲闪。

  这时,阎小虎嘴里含着糖,腮帮子鼓鼓的,含糊不清地对石宝道:

  “姐夫……不,石宝哥哥,这就是我姐,我可没骗你吧!”

  阎小虎话音刚落,只见石宝那原本黝黑的脸膛,瞬间涨得如同猪肝一般红,他结结巴巴地说道:

  “哥哥,我……我出去看看袁朗哥哥他们找到住处没有!”

  说完,转身急匆匆地朝门外跑去。

  平日里不苟言笑的武松,瞧见石宝这般落荒而逃的模样,也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随即,花荣与武松向阎父抱拳告辞,转身朝巷子外走去。

  走着走着,花荣扭头看向武松,开口问道:

  “武松兄弟,你说这天底下,似阎老哥这般的人家,多也不多?”

  武松不知花荣话里意思,微微皱眉,目光里透着思索,沉吟片刻道:

  “哥哥,这世间命运比阎家还悲苦的,真如过江之鲫,犹不胜数。”

  花荣轻轻点头,神色愈发凝重:

  “是啊,这天下可怜人很多,阎老哥一家的遭遇,也着实叫人心生怜悯。

  可你瞧,即便日子难成这样,阎老哥依旧守着本分,没因贫病交加就做那偷鸡摸狗、昧良心的勾当。”

  武松心中一动,似有所悟,却没言语,只静静听花荣往下说。

  花荣停下脚步,转身直视着武松的眼睛,语重心长道:

  “武松兄弟,这世间事,纷乱复杂。

  咱们行走江湖,凭着一身武艺,难免遇上各色人等、各样事端,也会有人对咱们有恩。

  但切不可只图那点恩情,就去做违心之事。

  便如阎老哥这般可怜人,身处困境仍守着底线,咱们更不能仗着有一身力气,就肆意妄为,沦为那看似行善、实则滥杀无辜的‘烂好人’。”

  武松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花荣看他这模样,心里暗叹:

  “但愿你日后,莫要为了那所谓的情谊,不分是非、不辨好歹,成了别人的‘打手’才好!”

  花荣等人离了阎家,阎父吃了药,便昏昏沉沉睡去。

  妇人这便恢复了往日模样,瞪着阎惜娇骂道:

  “死妮子,今日挣了多少铜钱,快拿出来,娘替你收着!”

  阎惜娇下意识捂住钱袋,低声道:“没挣着钱!”

  “哼!没挣着钱?你回来时巷口那动静,老娘都听见了!”

  妇人说着,顺手抄起旁边的竹竿,“快拿出来,莫要惹老娘动气!”

  阎小虎见妇人要打姐姐,忙伸出小手挡在阎惜娇身前,脆生生道:“不许打俺姐姐!”

  阎婆见阎小虎竟敢这般对自己说话,再想起下午这小崽子当着众人揭自己短,叫自己失了脸面,顿时怒从心头起,骂道:

  “你这小杂种,竟敢对老娘龇牙咧嘴!

  今日便教你晓得如何尊敬长辈!”

  说着,竹竿便呼呼地朝阎小虎身上抽去。

  阎惜娇见弟弟要挨打,连忙扑上前将他搂在怀里。

  房内打闹的动静终究还是惊醒了阎父。

  他颤巍巍睁开眼,见妇人拿着竹竿抽打自己的儿女,顿时怒从心起,挣扎着扶着床沿站起身,喝道:

  “这个家,我还没死呢!你要闹哪般!”

  阎婆见阎父动怒,往日的威严唬得她心头一跳。

  可阎父话音刚落,便身子一软,又摔倒在床边。

  倒下时,不慎碰落了花荣临走时留下的银子,白花花的碎银滚了一地。

  妇人一眼瞥见那些银子,哪里还顾得上晕倒的阎父,慌忙扑过去捡银子,嘴里骂道:

  “死鬼!有银子藏着掖着不给老娘用,还成天哭穷,大冷天让老娘和你一起打草鞋换米……”

  她一边骂,一边将地上散落的银子都捡进包裹,转身就要往外走。

  阎小虎急道:“这是哥哥给爹看病抓药的银子!”

  说着便要上前拦她。

  妇人反手就给了他一个耳光,骂道:

  “反了你这小畜生!

  你爹的便是我的!

  滚开!既然你们没把我当娘,老娘也不伺候了!”

  说罢,提着装银子的包裹,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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