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会试1-《穿成农家独苗,我科举兴家》

  京城的腊月,冰天雪地。

  即便过了正月,依旧天寒地冻,野鸭都不敢出来浮水。

  二月初一,朝廷公布会试考官名单。

  礼部侍郎谢道珩为主考官,大理寺卿裴大人、翰林大学士祝大人、户部顾尚书为副考官。

  同考官有二十二人。

  这些人一般出自翰林院、詹事府、京中官员,官职从六品到五品左右,而且必须是二甲进士出身。

  主考官谢道珩与考生沈淮,存在师生关系。

  任命书下来之时,谢道珩主动避嫌,保证不参与出题、阅卷、成绩评定等重要环节,由副考官接管,以示公平。

  沈淮也知道这个规则。

  所以公告一出来,他就带着林致远、许仪章、方启贤三人,去书肆找考官的着作。

  结果很遗憾。

  三位大佬都没出版过什么作品。

  即便有,也是他们年轻时期留下的诗篇文章,没有参考性。

  回到清北小巷,沈淮分析道,“大理寺掌管刑狱案件,律法题是跑不了的;户部掌管天下户籍、土地、赋税,考题很有可能会围绕经济和民生来考;翰林院是储相之地,祝大人会出什么题,不好猜。”

  方启贤本以为沈淮会知道内幕消息。

  谁知任命书一出,考官们便‘入闱’了,断绝与外界一切联系。

  包括谢道珩这个主考官在内。

  沈淮想问都没机会。

  最后只能叹道,“本以为有捷径可走,现在看来,只能靠实力了。”

  林致远和许仪章对视一眼。

  都意识到科举的严苛!

  不再心存幻想。

  但……沈淮是押题小能手,若是……

  许仪章瞬间有了主意,“淮弟,会试在即,我们来个考前押题如何?”

  林致远瞬间精神一震。

  方启贤也看了过来。

  都觉得是个好主意。

  “好啊!”

  沈淮爽快答应,倒不是他托大,而是惯性使然。

  考前押题,属于基操了。

  拿起纸笔,沈淮开始罗列往年考得比较多的题型,做了一番分析后,再结合这两年的政策,最后指着水利和赋税题型,“我觉得会出这两种题型的可能性比较高。

  这两年,南方水患不断,赈灾银两从几十万两增加至百万两。

  前年以来,北狄便屡犯我边疆,屠戮边城百姓,抢夺粮草;今年九月,狄人更是不顾盟约,出动三万大军压境,妄图破我雄关南下中原。

  距离盟约之期还有三年,北狄在这个时候出动大军,说明什么?”

  北狄王庭向来与中原王朝为敌。

  两方势同水火。

  三十年前,大夏遭逢大旱,民生凋敝,南边的南安国带着几个部落屡犯边陲,西边戎人趁机闹事,北边又跟狄人打仗,处境艰难。

  也是这个时候,建武帝(天启帝老爹)派人出使北狄,定下盟约。

  那个时候,北狄内乱严重,几个王子争夺可汗王位,根本无法集中兵力跟大夏打。

  这才顺利立下盟约,三十年内互不侵犯。

  如今,盟约之期未到,北狄却在这个时候撕毁盟约,说明他们境内灾情严重,急需向外扩张才能续命……

  方启贤、林致远、许仪章三人还不知道此事。

  听沈淮这么一说,瞬间凝重起来。

  接着,他们又听沈淮说,“北狄是宿敌,若是不把他们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他们只会越来越猖狂,我们大夏也容不得他们。

  但是,打仗并非我们所想的那样,派将出兵就行,还需大量的钱财支撑。”

  可钱财从何处来呢?

  林致远三人都想到了‘赋税’。

  沈淮见他们都懂了,便不再继续,而是转移话题道,“明日我们去道观上香如何?”

  翌日!

  沈淮带着林致远三人去城外的道观烧香。

  本以为天寒地冻的,没什么人,结果一到道观,全是人。

  沈淮见大殿人多,便在外面的香坛给三清祖师上了三炷高香,接着去偏殿抽签。

  很幸运,抽中了上上签。

  方启贤、林致远、许仪章三人则是抽到了下下签。

  林致远不信邪,问道长,“还能继续抽吗?”

  道长一脸高深,“随心即可!”

  林致远听言,不再有心理负担。

  继续抽,下下签!

  再抽,依旧是下下签。

  林致远就纳闷了,“到底是我的手气差,还是这签筒里的下下签太多了?”

  ‘哗啦’一声。

  只见道长把签筒倒在桌子上。

  里面有上上签、上签、平签、下签、下下签。

  “你要是不满意,可以抽到满意为止。”

  道长把签装回筒里之后,抬手示意林致远继续。

  林致远不服气,又抽了一签。

  结果还是下下签。

  林致远绷不住了,直接原地暴走。

  沈淮很想笑,但他忍住了。

  回去的时候,四人拐道去文昌庙祭拜。

  距离会试越来越近。

  大家的压力也越来越大。

  烧香、求平安福、拜孔庙的举动,反而很解压,也是一种很有效的精神安慰。

  初七这天。

  沈淮依旧跟林致远、方启贤、许仪章三人去孔庙祭拜。

  祭拜完毕,沈淮在周边随意走动。

  地上的草芽刚冒出星点绿意;路边的桃树吐出粉嫩花苞;枝条上的迎春花已经绽放。

  春天已经降临。

  可京城并不暖和,反而‘春寒料峭’的。

  二月初九这日,还倒起了春寒。

  沈淮提着考篮,在寒风中排队。

  即便他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依旧冷得手脚僵硬。

  队伍很长。

  进度很慢。

  轮到沈淮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多时辰之后了。

  原本以为不用脱衣搜身,结果连裤衩子都要检查。

  冬日穿得多,检查也就慢。

  差役小哥从里到外,仔仔细细的检查,确定没有可疑之处才放行。

  这时,沈淮已经冷得直哆嗦。

  直到进入号房,喝了几口热水,他才觉得活了过来。

  等身体稍微暖和,开始整理东西。

  其他号房,陆续有人进来。

  大家各自在自己的房号忙碌。

  有人烧炭、有人煮姜汤,有人把自己裹进被子里。

  白天温度还行,到了夜里,即便烧着火盆,盖着两层被子,依旧冷得人瑟瑟发抖。

  这一晚,沈淮没睡好。

  醒来之时,浑身酸痛。

  卯时正刻,他吃着考场统一发的冷馒头,就着热水对付几口,便开始答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