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约会日-《爱不候时》

  清晨六点,窗帘只拉了一半,晨光像被调了最淡的滤镜,轻轻落在鹿鸣川的侧脸。

  他半撑着身子,指尖在白恩月的锁骨上画一道极轻的弧,像在确认昨夜残留的印记是否还在。

  “醒了?”

  声音带着一点晨起的哑,却惹得白恩月睫毛颤了颤。

  她没睁眼,只是伸手去勾他睡袍的腰带,指尖绕了一圈,又松开,像一场无声的撒娇。

  鹿鸣川低笑,掌心覆上她后腰,把人整个捞进怀里,额头抵着额头:“今天,我归你。”

  白恩月终于睁眼,眼底还蒙着一层未褪的水雾:“不用去公司?”

  “暂时告一段落了,之后就主要忙慧瞳这边。”

  他低头吻她耳垂,声音像掺了蜜,“老婆,今天约会日。”

  ……

  九点,阳光终于越过窗台,照在床头那盏夜灯上,灯罩投下一圈柔软的橘。

  鹿鸣川把白恩月从被窝里抱出来,像抱一团刚醒的云。

  “小秋呢?”

  “她说今天要专心上课,不打扰我们。”

  白恩月失笑,心里却软得一塌糊涂。

  “这孩子......”

  ……

  十点,车子驶出鹿宅,却不是往市中心。

  鹿鸣川单手打方向盘,另一只手扣着她指尖,声音带着一点少年气的雀跃:“第一站,保密。”

  白恩月侧头看他,他今天没打领带,白衬衫领口敞着两颗扣子,锁骨若隐若现。

  她故意逗他:“鹿总能不能守一下男德?”

  鹿鸣川偏头,眼尾弯出一点坏:“不守男德的话,鹿太太是不是吃了我?”

  “哼......”

  ……

  十一点,车子停在一处废弃的游乐园。

  铁门斑驳,杂草丛生,却有一架崭新的白色秋千,孤零零立在正中央。

  白恩月愣住——那是她七岁那年,在孤儿院作文里写过的“最想坐的秋千”。

  这是在过去,她随口说的一见事情,没想到他都会记到如今。

  这不需要很多的钱,但需要很多的爱。

  鹿鸣川牵着她走过去,掌心贴上秋千绳,声音低而郑重:“我托人连夜搭的,只给你。”

  白恩月坐下,脚尖一点,秋千轻轻晃起来。

  风掠过耳畔,她忽然想起很多年前,自己踮脚趴在孤儿院墙头,看着电视机的孩子荡秋千,眼里全是羡慕。

  “抓紧啦!”

  厚重且又有安全感的力量从后背传来。

  如今,身后推秋千的这个人人,是白恩月整个青春的答案。

  “高点,再推高点!”

  ……

  约会的第二站,是一处有几分偏僻的小巷。

  白恩月跟着鹿鸣川穿过花房,才发现是一见烘焙教室。

  “你好,预约好的。”

  中午十二点,阳光像融化的黄油,从烘焙教室的落地窗淌进来,落在两人交叠的手背上。

  鹿鸣川把白恩月圈在身前,指尖覆在她手背,动作慢得像在拆一封情书。

  “蛋清打至湿性发泡,像云朵一样。”

  他声音低,混着打蛋器“嗡嗡”的细响,像给空气镀了一层糖霜。

  白恩月盯着玻璃碗里渐渐蓬松的蛋白,忽然想起自己曾在深夜刷到的教程——那时她窝在鹿鸣川怀里,小声嘀咕:“看起来好难。”

  男人便用下巴蹭她发顶,笑:“等你有空,我亲手教你。”

  今天,他兑现了承诺。

  教室另一头,一对大学生情侣正手忙脚乱地裱花,女生把奶油挤成歪歪扭扭的爱心,男生急得鼻尖冒汗,却忍不住低头亲她一下。

  白恩月看得入神,嘴角不自觉弯起。

  鹿鸣川忽然俯身,嘴唇贴着她耳廓:“专心。”

  “我在看人家怎么失败。”她小声狡辩。

  “那待会儿轮到我们,”他轻笑,指腹在她腕内侧轻轻一挠,“如果失败了,就要受惩罚哟。”

  草莓酱在锅里咕嘟咕嘟冒泡,甜香漫开。

  白恩月踮脚去够高处的模具,鹿鸣川先一步伸手,袖口蹭过她脸颊,带着一点淡奶油的味道。

  “小心烫。”

  他把草莓酱舀进模具,动作利落得像在做实验,却偏头看她,眼底盛着一汪温水。

  “鹿太太,”他低声说,“不会觉得无聊吧?”

  其实对于这次的约会,鹿鸣川也做了许久的攻略。

  他知道白恩月讨厌那些一板一眼的约会项目,但对于这次的约会是否能让白恩月满意,他自己心里也没谱。

  白恩月失笑,指尖沾了一点奶油,故意抹在他鼻尖:“有你在怎么可能无聊。”

  周围响起善意的哄笑。

  阳光落在两人交叠的影子上,像一颗被揉皱的糖纸,包裹着所有未说出口的温柔。

  慕斯液缓缓倒入模具,表面晃出一层细密的涟漪。

  鹿鸣川忽然放下刮刀,掌心贴上她后腰,声音轻得像怕惊动什么:“恩月。”

  “嗯?”

  “答应你的每件事,我都会一一实现。”

  白恩月指尖一顿,抬头看他——男人眼底映着碎金,像把整个夏天的光都揉进了这句话。

  她忽然踮脚,吻落在他唇角,带着草莓酱的甜。

  “好。”她声音软得像刚化开的奶油。

  在两人的合作下,一个完美的蛋糕就烘焙完成。

  两人端着蛋糕在花房前坐下。

  花房外的暮色像被草莓酱晕开,淡粉里掺了一丝金。

  鹿鸣川把蛋糕托盘递给白恩月,指尖在金属边缘轻轻一碰,像确认温度。

  “站这儿。”

  他指了指花房门口那株山茶花——花瓣刚落,枝桠上还绚烂的红色,像给镜头提前打好的柔光。

  白恩月抱着蛋糕,奶油的甜香混着晚风,把她的裙摆吹得微微鼓起。

  鹿鸣川掏出手机,镜头对准她,却在按下快门前忽然俯身,把奶油点在她鼻尖。

  “鹿鸣川!”

  白恩月下意识缩了缩,却听见快门“咔嚓”一声。

  照片里,她鼻尖一点白,眼底盛着来不及藏住的笑,像二十一岁偷偷喜欢的夏天。

  “重来。”

  她踮脚,指尖沾了一点奶油,报复似的抹在他唇角。

  鹿鸣川没躲,反而低头,把那点奶油舔掉,声音多了几分淘气:“没老婆甜。”

  镜头再次举起。

  这一次,白恩月把蛋糕举高,挡住半边脸,只露出一双弯成月牙的眼睛。

  鹿鸣川从背后环住她,下巴搁在她肩窝,另一只手按下快门。

  画面定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