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血染邙山,矿区保卫战-《三国:废柴矿工的最强推演》

  刘昭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古玉在胸口烫得几乎要烧穿布料。

  他望着尘烟中翻涌的“赵“字旗,喉间泛起铁锈味——模拟器在发烫,这是他第三次启动推演了。

  第一次模拟里,主街第三巷口的老陈被流箭穿喉,矿工们跟着溃退;第二次模拟,孙四郎的铁蒺藜被马蹄踏碎,敌军的长戈直接捅进了晒谷场;第三次模拟的画面还在眼前晃:赵铁山的亲兵举着精铁盾牌撞开木门,楚瑶的药箱被踩得粉碎,止血草撒了满地,像被揉皱的绿云。

  “昭哥!“哨塔下传来孙四郎的吼喝,“第一防线的石堆被冲垮了!

  老陈的人退到第二巷口了!“

  刘昭猛地转身,短刀“当“地磕在木栏上。

  他看见主街方向腾起黄烟,夹杂着粗重的喘息和金属碰撞声——是赵铁山的私兵,那些常年在沙场上滚的恶狼,手里的环首刀比矿工们的锄头快三倍。

  “孙四郎!“他扯着嗓子喊,“带你的人去堵主街入口!

  用麻绳把石磨捆在路中间!“话没说完,喉咙先被血腥味呛住。

  他摸出怀里的血书,赵铁山的血印子已经被汗水泡得模糊,像团化不开的淤血。

  古玉突然灼痛,这次是现实的触感。

  刘昭咬着牙启动第四次推演,精神力如潮水般被抽走,眼前的场景开始扭曲——

  暗黄色的主街,孙四郎的后背被砍出三道血口,他却反手用刀鞘砸中敌兵的膝盖;李大牛扛着的火油桶滚下山坡,干草堆“轰“地烧起来,火舌舔着“赵“字旗;楚瑶蹲在瓦砾堆里,正用碎布给伤员扎止血带,柳娘的银针在火光里闪着冷光......

  “叮“的一声,推演结束。

  刘昭踉跄着扶住哨塔木柱,额角的汗成串往下掉。

  他盯着主街方向,那里传来孙四郎的怒吼:“退个屁!

  老子的刀还没卷刃!“

  “大牛!“刘昭扯开嗓子喊,“带二十个兄弟绕到东山沟!

  火油桶全带上!“

  李大牛正举着大木杠砸向冲过来的敌兵,闻言抬头,缺了颗牙的嘴咧开:“得嘞!

  昭哥你瞧好!“他抄起地上的火油桶,油液顺着裂缝滴在青石板上,“兄弟们跟我走!

  踩着蚂蚁的道儿摸过去!“

  主街入口的喊杀声突然拔高。

  刘昭踮脚望去,孙四郎的短刀已经卷了刃,左胸的粗布衣服被血浸透,却还举着半截断矛往敌群里捅。

  一个穿皮甲的副将冲过来,环首刀带起风声,砍在孙四郎的右臂上——

  “四叔!“刘昭喊得喉咙发裂。

  但孙四郎没倒。

  他借着刀砍的力道转身,断矛的尖头扎进副将的大腿,另一只手摸出怀里的铁蒺藜,狠狠砸在对方面门上。

  血花溅起来,混着夕阳的光,在半空凝成红色的雾。

  “矿...矿工也是人!“孙四郎的声音像破了的铜锣,“老子今天就把命撂这儿,看你们踏不踏得过去!“

  矿工们的吼声响成一片。

  有人抄起烧火棍,有人抡起捣衣石,连躲在巷子里的老妇都扔出了菜坛子。

  敌兵的阵型开始松动,几面“赵“字旗歪歪扭扭地倒下去。

  “火起了!“东山沟方向传来欢呼。

  刘昭转头,看见半山腰的干草堆腾起橘红色的蘑菇云,火舌卷着风,“噼啪“炸响。

  赵铁山的后队被火墙拦住,几个士兵抱着头往回跑,身上的布甲烧得“滋滋“冒黑烟。

  “刘昭!“赵铁山的怒吼混着烟火气撞进耳朵。

  刘昭抬头,看见那个肥得下巴叠三层的矿主骑在黑马上,手里的青锋剑指着他,“老子今天扒了你的皮!“

  刘昭摸出腰间的竹弓——这是他连夜削的,弦是用二十根麻线搓的。

  他搭箭、拉弦,箭头对准赵铁山的咽喉。

  但马在动,风在吹,箭头晃了晃,最终扎进了对方的左肩。

  “啊!“赵铁山摔下马来,青锋剑“当啷“落在泥里。

  他的亲兵扑过来护主,马蹄溅起的泥点糊了刘昭一脸。

  “撤!“赵铁山捂着血糊糊的肩膀嘶喊,“都给老子撤!“

  主街的喊杀声渐弱。

  刘昭顺着哨塔木梯往下爬,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

  他看见孙四郎倚在石磨旁,右臂的伤口翻着红肉,却还冲他笑:“昭哥,那副将的胸甲...老子劈开了。“

  楚瑶的药箱撞在青石板上,发出“咚咚“的响。

  她跪在孙四郎面前,手忙脚乱地翻药瓶:“柳姨!

  止血草!

  快!“柳娘蹲下来,银针在火折子上烤了烤,“噗“地扎进孙四郎的肩井穴。

  血慢慢止住了,老人浑浊的眼睛亮起来:“这针...比当年我娘的手艺还利索。“

  “昭哥!“李大牛浑身是灰地跑过来,火油味混着焦糊味,“那火墙够他们喝一壶的!

  不过...赵铁山跑了。“

  刘昭望着远处的尘烟,赵铁山的背影已经缩成个黑点。

  他摸了摸发烫的古玉,突然听见山风里飘来一句狠话:“刘昭,我会回来的!“

  矿区的欢呼声响彻云霄。

  张老汉举着碎石蹦跳,老陈的刀疤被血染红了却还在笑,妇女们抱着空了的火油桶互相拍背。

  楚瑶抬头时,发间的草屑落进药箱,她没察觉,正盯着柳娘给最后一个伤员扎针。

  月上梢头时,巡逻的二狗子跌跌撞撞冲进晒谷场:“昭哥!

  东山沟的草从里...有串新鞋印!

  不是咱们的鞋样!“

  刘昭的手顿在半空。

  他望着黑黢黢的山林,那里有双眼睛正静静注视着矿区的灯火——像狼,在等下一次扑杀的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