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血书惊魂,赵铁山亲征-《三国:废柴矿工的最强推演》

  东门外的晨雾还未散尽,刘昭的靴底已碾过青石板上的露水。

  他跟着小张往东门跑时,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昨夜推演里那支擦着耳朵的弩箭,此刻正扎在他太阳穴上,突突地跳。

  “在这儿!“小张声音发颤,手指着路边的槐树下。

  尸体是个二十来岁的矿工,刘昭认得,是三天前被赵铁山的人抓去当探子的王二牛。

  此刻他胸口插着封染血的信,箭头从后背穿出,钉进树干,血顺着箭杆往下淌,在泥地上积成暗红的小潭。

  刘昭蹲下身,指腹擦过信上的血渍。

  血腥味混着腐叶气涌进鼻腔,和推演中楚瑶被扫倒时她药箱里翻出来的血竭味道一模一样。

  他撕开封蜡,泛黄的宣纸上沾着未干的血,字迹歪歪扭扭,像是蘸着人血写的:“三日内踏平邙山,男丁诛尽,女眷为奴。

  赵铁山印。“

  “***!“李大牛攥紧拳头,指节发白,“上回烧了他二十车铁矿,这老匹夫急眼了!“

  孙四郎蹲在尸体旁,用刀尖挑起王二牛的眼皮:“瞳孔散得像墨点,死了至少五个时辰。“他抬头时,眼角的疤被晨光照得发亮,“是赵铁山的私兵干的,他们总爱用这种法子立威。“

  刘昭把信折好塞进怀里,古玉贴着心口发烫。

  昨夜推演时他连推了七次,每次都在寅时看到东门出现血书——原来不是幻觉。

  他望着远处连绵的青山,山脚下隐约能看见赵铁山的矿场,青砖灰瓦的大院里飘着黑旗,像团压在头顶的乌云。

  “回议事厅。“他转身时,短刀的刀鞘磕在青石上,“大牛,让人把王二牛抬去义庄,给他娘送五斗米。“

  “昭哥,这仗...“李大牛欲言又止。

  “避不了。“刘昭的声音像淬了冰,“赵铁山要的是咱们的命,不是矿。“

  议事厅的木门刚关上,刘昭就摸出古玉。

  凉意顺着掌心往血管里钻,他闭眼前最后一个念头是:“推演赵铁山进攻路线,二十四小时。“

  黑暗里,他站在矿区制高点的哨塔上。

  晨雾散了,山脚下涌出密密麻麻的黑点,像蚂蚁搬家——是赵铁山的私兵,至少三千人。

  他们扛着云梯、火油桶,还有三辆撞城车,车头包着铁皮,撞在东门的榆木门上,“咚“的一声,木屑飞溅。

  “左翼绕后山!“戴青铜鬼面的统领吼了一嗓子,二十几个骑兵脱离队伍,往西边的野竹林钻。

  刘昭在模拟里跟着跑,却看见孙四郎带着人从竹丛里窜出来,绊马索一拉,骑兵连人带马栽进陷阱,竹矛从地底刺出,血溅得老高。

  另一个画面里,私兵撞开东门,举着刀往主街冲。

  妇女们从屋顶扔下火油桶,“轰“的一声,整条街成了火场。

  但有个小个子私兵摸到医馆,举刀要砍楚瑶——刘昭扑过去时,模拟突然碎裂,像块摔在地上的镜子。

  “醒!“他睁开眼,额角的汗把发梢都浸透了。

  古玉在掌心里烫得惊人,这是精神力透支的征兆。

  他摸出算盘,在案上敲得噼啪响:赵铁山有三千私兵,矿区能战的青壮只有八百;正面硬拼必死,但矿区巷道七拐八弯,像张网...

  “诱敌深入。“他把算盘一推,“放弃东门,放他们进来。

  主街设火攻点,巷口埋绊马索,屋顶留弓箭手。“

  “那东门...“孙四郎皱眉。

  “东门的榆木门留半扇。“刘昭指了指地图,“让老张头带几个老人在门后堆碎石,等他们撞开,碎石往下一滚,能绊住前军。“

  李大牛挠头:“昭哥,这法子能成不?“

  “昨夜推了七次,成了五次。“刘昭把短刀往桌上一插,“剩下两次是咱们自己乱了阵脚。“

  他话音刚落,议事厅的门被撞开。

  楚瑶抱着药箱冲进来,发梢还沾着露水:“我和柳娘清点过药材,金疮药够三百人用,但止血草只剩半筐。“她扫了眼桌上的地图,又补了句,“医馆搬到后巷的柴房了,窗户对着矿洞,万一有事能跑。“

  刘昭看着她发间沾的草屑,突然想起推演里她被枪杆扫倒的画面。

  他喉结动了动:“楚瑶,等下带妇女们去地窖搬火油,柳娘教她们怎么捆火把。“

  “好。“楚瑶应得干脆,转身时却轻轻碰了碰他手背,“我会小心。“

  晌午时分,矿区里炸开了锅。

  刘昭站在晒谷场上,看着青壮年们举着锄头、砍柴刀跑过来,妇女们抱着一摞摞火油桶,连七十岁的张老汉都柱着拐杖,肩上扛着半袋碎石。

  “昭哥!“矿工老陈挤到前面,他脸上有道刀疤,是上回和赵铁山的人拼过命的,“我带二十个兄弟守主街第三巷口,保证让他们有来无回!“

  “好!“刘昭拔高声音,“赵铁山要咱们的命,但咱们有手有脚,有这满山的石头,有兄弟姐妹们的后背!“他抽出短刀,刀尖挑起自己的衣襟,“今日不是矿主打矿工,是活人拼阎王!“

  人群里爆发出呐喊,震得晒谷场边的老槐树簌簌落叶。

  孙四郎带着人往主街跑,手里的麻绳、铁蒺藜叮当作响;李大牛扛着大木杠去加固哨塔,路过时冲刘昭咧嘴笑,露出缺了颗牙的嘴;楚瑶蹲在医馆新址的墙角,正和柳娘把药瓶按止血、解毒分开放,阳光透过窗纸照在她脸上,把睫毛的影子投在眼下,像道小扇子。

  直到暮色漫上哨塔,刘昭才得空歇口气。

  他摸出怀里的血书,月光下,“赵铁山印“四个血字泛着暗紫。

  山风卷着尘土吹来,他突然听见远处传来闷响,像春雷,又像无数马蹄踏在地上。

  他爬上哨塔最高处,极目远眺。

  地平线尽头,原本青灰色的山影里,腾起滚滚黄尘。

  尘烟越滚越近,渐渐能看见黑底金边的旌旗,旗上绣着的“赵“字被风扯得猎猎作响。

  杀声混在尘烟里飘过来,像潮水漫过沙滩,一浪高过一浪。

  刘昭握紧短刀,刀鞘上的铜环硌得手心发疼。

  他望着越来越近的尘烟,听见自己心跳如鼓。

  古玉在怀里发烫,像团烧红的炭——这一回,不是推演,是真的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