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3章 聆雪才是宴沉心尖儿上的人-《顾总别慌,太太只是不回头了》

  顾宴沉又笑了。

  “这些年,父亲非但没教会她如何当个体面的夫人,反被她牵着走。娶妻娶贤,您终究是娶错了人。”

  顾恭不悦道:“娶谁是我的自由。当初老太太让你娶季萦,你乐意,我也没说什么。温俪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希望你尊重她。“

  顾宴沉挑眉:“她尊重我妻子了吗?”

  顾恭语塞,眸光暗了下来。

  “宴沉,虽然老太太把继承人的位置给了你,但我始终是你的父亲,没有我,哪有你?”

  顾宴沉眼神微敛。

  季萦觉得他犹豫了。

  顾宴沉不可能为她牺牲父子关系,毕竟他们才是一家人。

  看他没硬过三分钟,她嘲讽地扬起嘴角要下床,却被男人摁住。

  “医生说你能动了?”

  季萦:“?”

  顾恭皱起了眉。

  顾宴沉淡淡道:“爸,我妻子没有错。”

  有那么一瞬,季萦心里起了涟漪。

  但客观想来,温俪处心积虑二婚嫁入周家,本想借丈夫继承家产翻身当上荣耀至极的财阀夫人,不料老太太直接越过儿子将继承人位置给了孙子。她在顾家地位尴尬,便专拿欺压自己立威。

  只要自己低头,就相当于周家未来掌权人向她折了腰。

  所以顾宴沉拒绝她向温俪道歉,其实也是在维护自己的地位。

  从前爱他时蒙了层滤镜,如今察觉他背着自己照顾别的女人,那层痴妄褪去,看什么都现实得刺眼。

  “宴沉,这本来就是一件小事,道个歉就能化解,没必要闹得家宅不宁吧。”

  顾宴沉不妥协,“父亲管好自己妻子,家宅自然就安宁了。”

  父子俩脾气上头都倔,两人正僵持着,老宅的管家突然来了。

  “恭爷,顾总,老夫人要二位回老宅一趟。”

  事情闹到老太太那里,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顾恭正要说话,管家朝他低了低头。

  “恭爷,夫人已经被送回老宅了。”

  “什么?她还在观察期,不排除脑震荡,你们怎么能让她出院呢!”

  顾恭急匆匆走了。

  季萦翻身起床,顾宴沉有些粗鲁地把她薅过来,困在怀里。

  “还嫌自己不够闹腾,想回去住ICU?”

  季萦拽着他衣领,目光很坚定。

  “我是事件的亲历者,不能让奶奶只听温俪的一面之词。”

  “有我在你吃不了亏。”顾宴沉道。

  季萦笑容嘲讽,“我也就是命大,才能等到顾总来给我解围。”

  她心里那根刺还在,扎得死死的,拔不出也化不掉。

  顾宴沉叹了口气,严肃的目光被无可奈何的纵容取代。

  虽然没有回答她,但是把外套披在她身上的动作已然是同意了。

  季萦眼眶酸涩。

  如果只是拿她当一件物品,又何必对她好呢?

  这样的感情很伤人。

  一路上,两人无话。

  赶到老宅。

  季萦中途换下了病号服,但还披着顾宴沉的外套。

  没看见顾恭夫妇,老太太一个人在客厅。

  看见季萦和她身上的衣服,老太太眼底的锐利霎时化开。

  “萦萦,我们去书房。”

  顾宴沉不说话,也跟着去。

  老太太脚步一顿,“没喊你,在外面候着。”

  顾宴沉笑道:“我不旁听,怎么知道她会不会打我小报告?”

  顾老太太知道他是怕自己老婆吃亏,也笑了。

  “放心,这儿除了你,没人能欺负你老婆。”

  最后,他被关在了门外。

  老太太年轻时候是女强人,如今72了,耳清目明,说话利索。

  季萦刚坐下,老太太就把提前煮好的艾叶阿胶茶推到她面前。

  “你伤重住院,宴沉没有守在你身边,是他不对,但男人就像块璞玉,雕得好不好,全看老婆的手艺。”

  知道两人在病房的争吵全进了老太太的耳朵,季萦一点也不惊讶。

  和老太太这样的人打交道不用拐弯抹角。

  季萦直接问道:“奶奶,四年前是因为他心有所属,你想拆散他们才找到我的吗?”

  老太太目光矍铄,神色莫测。

  四年前发现温俪对顾宴沉妻子的位置动了念头。

  恰好她在医院门口遇见了被药费逼得走投无路的季萦。

  为了斩断温俪的念头,她许给季萦丰厚的报酬,让其同意嫁给顾宴沉为妻。

  而顾宴沉心高气傲,老太太本以为促成两人婚事得施些手段,谁知他只看了季萦一眼,便同意了。

  婚后小两口恩恩爱爱,季萦让顾宴沉变得越来越沉稳,而顾宴沉对季萦的喜欢更是毫不遮掩。

  老太太心满意得地认为自己促成了一段好姻缘,没成想这才四年,两人感情就出现了问题。

  “宴沉娶你前没有女朋友,也没有未婚妻,这几年他对你的好,我都看在眼里。夫妻之间重要的是信任,你不要做无谓的猜忌。”

  季萦听出老太太在回避,更加肯地自己的猜测。

  “如果他是故意演戏应付您呢?”

  老太太听出她是知道了一点什么,面色沉了下来。

  “不可能!只要我还在,就不允许有霍乱门风的事存在。”

  可那是顾宴沉呀,喜怒很难形于色、城府极深的男人。要得到谁,必定处心积虑得到,老太太如何能阻止?

  季萦垂眸不语。

  顾老太太了解她的心性。

  这孩子看着温婉,骨子里却梗着一根折不弯的钢针。

  不打消她的顾虑,只怕不会安心待在孙子身边。

  随即,老太太起身。

  “丫头,你受了委屈,我自然要给你撑腰,跟我来。”

  季萦跟随老太太回到客厅的时候,顾宴沉正坐在沙发里看手机,而顾恭夫妇的也出现了。

  温俪跪在地上,看见季萦,她觉得好没面子。

  她要起,顾老太太冷眉冷眼道:“我让你起了吗?”

  顾恭心疼老婆,忙说道:“妈,孩子们都在,您给我们留点面子吧。”

  老太太斜睨了他一眼,“萦萦在病房做理疗,你老婆带着男人闯进去,你们给你儿子留面子了吗?”

  顾恭被老太太的话噎得哑口无言。

  老太太哼了一声,“要是换做我,打她都轻了,挖了她的眼睛才解气。”

  顾恭听出老太太要给季萦找场子,赶紧变换战术,假装批评老婆。

  “你看你,做事不过脑子,明知道萦萦是宴沉心尖儿上的人,你还傻乎乎地听朋友挑唆欺负自己人,这下闯祸了吧?”

  温俪没看出来老公是在以退为进。

  她哭着为自己辩解。

  “你这个父亲真不了解儿子,聆雪才是宴沉心尖儿上的人。这几年,宴沉每个月都会去看她,风雨无阻,就是季萦快死了,宴沉放不下的人,还是我们聆雪。”

  这惊世骇俗的言论一出,炸起一片水花,在场众人神色各异。

  终于有人捅破窗户纸,季萦又痛又开心。

  而被打脸的老太太顿时绷起了脸。

  顾恭一看场面要失控,是真想骂她了。

  “聆雪和宴沉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继兄妹也是兄妹,你一天天的胡思乱想些什么?”

  “我没有乱讲,聆雪的抑郁症已经很严重了,就是宴沉亲自去那边陪她,她还是做出了自杀的举动。宴沉处处为聆雪的安全着想,不就是为了她平安吗?他都可以牺牲……”

  不等温俪说完,顾恭颤抖着捂住她的嘴,咬牙切齿道:“你今天吃错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