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章 睡觉生孩子也让别人代劳-《顾总别慌,太太只是不回头了》

  温俪当场就懵了。

  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平时看起来温柔可欺的女人会对她动手。

  而且不动则已,一动就开瓢。

  要不是张太太扶着,她差点晕倒在地。

  “好哇你,我是你长辈,你竟然敢打我。”

  温俪清醒过来后冲上去和季萦拼命。

  季萦住了五天ICU,刚才砸她用了全身力气,现在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温俪拽住她的衣服就把她往地上摔。

  就在这时,门被人一脚踹开,顾宴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剪裁考究的西装勾勒出挺拔轮廓,俊眉间霜色依旧。虽是匆忙赶回,但周身却仍笼着不可靠近的矜贵。

  在季萦落地瞬间,男人飞身进门,半跪在地上将她接住。

  季萦受不住剧烈颠簸,撞在他胸口上不省人事。

  “萦萦……”

  男人小心翼翼抱住她低声轻唤,担心之情溢于言表。

  张太太吓得抓住温俪的手,小声道:“你不是说她失宠了吗?这……失宠是这样?”

  温俪也傻了。

  顾宴沉此刻不是应该在奥尔堡吗?

  怎么会毫无征兆地出现在这里?

  他应该不会给这个马上就要成为前妻的女人出头吧?

  想着想着,后背渐渐被冷汗浸湿。

  见怀里的人没有反应,顾宴沉抬眸看向始作俑者。

  整个病房气压骤沉,连照进病房的阳光也没了温度。

  温俪呼吸一滞,甩开张太太的手,翻了个白眼也“晕”倒在地。

  ……

  季萦再次恢复意识是傍晚。

  有人在给她擦脸。

  陈远的声音传入耳朵。

  “两个保镖是夫人临时雇的,不认识太太和吕妈才会对她们动手,已经把这两人送警局了,没个二十年肯定出不来。”

  “另外,明天会有人去张总的公司稽查税务,我会确保他们查出问题。”

  顾宴沉把毛巾放回盆里,脸上没什么表情。

  陈远看得出,他对处理结果不满意。

  “夫人那边……人已经醒了,恭爷在照顾。”

  病房里安静得落针可闻,可越安静,陈远的心就悬得越高。

  好一会儿,顾宴沉开口,“你是越来越会办事了,我养了这么多保镖,你放两个在门口,闲杂人等免进,很难吗?”

  陈远赶紧道歉,“对不起顾总,是我考虑不周。”

  季萦睁开眼,男人笔挺的后背映入眼帘。

  她深吸一口气,出声,“温俪看你的脸色下菜,你奈何不了她,就冲自己的助理发脾气?”

  顾宴沉见她醒了,转身把她扶坐起来。

  男人头发打理得一丝不乱,衣服上的香水味还是他常用的那款,要是没有被人拍下照片,他仍旧是那个渊渟岳峙、不染纤尘的顾宴沉。

  “所以太太是在怪我咯?”他调笑道。

  季萦听得出他打算避重就轻,但婚姻问题,不能含糊。

  本着一颗死个痛快的心,她直视着他那双如黑曜石般的眼睛。

  “不是你用行动告诉她,你已经心系旁人,她有胆子带人闯进我的病房?”

  顾宴沉丝毫不惊讶她知道了一些事,他坐在床边,嘴角的调笑渐渐淡去。

  “我没有不管你。”

  “公事紧急,改不了行程,但给你治疗的团队和抢救方案是我亲自确定的。”

  “你在ICU不能使用手机,但萧昶每天会把你的情况告诉我。旁人不知道这些事,只会空穴来风。”

  如此完美的解释,只能出自顾宴沉之口。

  季萦并不想带着偏见去决定要不要相信他的话,但是此刻她的内心十分失落。

  她轻嗤一声,“治疗我有医生,签病危通知有陈远,既然什么都有人代劳,那睡觉生孩子也让别人代劳,顾总不是更省事?”

  “萦萦。”

  季萦向来温婉,也从未像今天这样话里带刺地扎过他,顾宴沉有些不适应,脸略略严肃了些。

  陈远满头大汗:好端端的,太太提我干嘛?

  “陈远,你出去。”顾宴沉道。

  “是。”

  助理溜了。

  季萦不能主动说出那个女人的名字质问顾宴沉。

  和这样的男人交锋,分寸、节奏以及战术,三者缺任何一项都会让他藏得更深,让自己更被动。

  她看着他锋利的侧颜,他不说话,她也不出声。

  须臾,顾宴沉缓和了口吻,“我不想和你吵架,你有什么心结不妨直说,但我希望你的表达是理智清醒的,而不是带着孩子气的任性。”

  季萦冷笑。

  当“任性”成为她的判词,他用上位者的强势拿捏她就变得理所当然了。

  她直视他的目光,“我用顾太太的身份查了你的消费记录,四年来你在奥尔堡的花费挺大。”

  男人眉心的温情消失不见,“谁允许你私下调查我?”

  季萦壮起胆子笑了。

  “我要是不查,怎么会知道顾总每次出差,不管目的地是欧洲还是北美,最后都会绕道去奥尔堡?”

  话已经铺到他嘴边,如果他没有做过对不起她的事,和顾聆雪就是普通的继兄妹关系,解释一下又何妨?

  然而,顾宴沉却只看着她的眼睛,面沉如水,似在想弄清楚她突然像变了一个人的原因。

  事实就是,男人的眼睛真的很毒。

  “宝贝,是谁在挑拨离间?”

  季萦睫毛抖了抖,只字不提照片,就是在保护发给她照片的人。

  她继续刺激他,“偷了腥,你连承认的勇气都没有吗?”

  顾宴沉嘴角弧度压平。

  他不是个好脾气,但从不在季萦面前展示他锋利的棱角。

  “在你相信那些流言蜚语前,先想想自己的身份。如果你和别人没什么不同,我至于费心费力让医院一定保住你的命吗?”

  季萦心底升起寒意。

  看来温俪说的挡箭牌和替死鬼不是凭空捏造。

  她是谁的挡箭牌,又是谁的替死鬼?

  往日宠爱,揭开竟是一场凉薄。

  季萦不自觉攥紧了手指。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人敲响,顾恭推门走了进来。

  “宴沉,警察来了,你的助理在和他们交涉,我听他们说萦萦这次受伤是意外事故,不是要报复你的人干的。”

  季萦看向顾宴沉,试图在他脸上找出一点警察调查有误的蛛丝马迹。

  然而男人似乎对调查结果毫不关心。

  “爸有什么事?”

  顾恭目光游移,避开儿子洞穿一切视线,转眸看了向季萦。

  “你好些了吗?”

  但顾宴沉却不给他迂回切入正题的时间。

  “爸平时总夸阿姨性子软,今天她倒是彪悍,合着您一手惯出来的‘贤惠’,就是挑我老婆练手?”

  季萦有些差异。

  两人刚才明明还在拌嘴,他也还压着火气,这会儿竟然为了她怼他爸。

  她有些迷惘了。

  如果不爱,他为什么要替自己说话?

  顾恭脸色一白。

  “你知道她这个人文化不高,脑子简单。这次只是讲义气想给她的姐妹解决难题,她误以为萦萦转到普通病房就是好了,所以才会这么鲁莽。我已经严厉地批评过她了。”

  顾宴沉笑了一声,不语。

  顾恭又走近了几步。

  “虽双方有错,但是萦萦下手实在太重了,她婆婆额头的伤势很严重,自家人再有不是也应该以沟通为主,怎么能打得头破血流呢?”

  顾宴沉眼波微转,“那父亲的意思是……”

  顾恭:“希望儿媳给她道歉,承认自己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