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顺藤摸瓜，雷霆手段
夜色如墨，浓稠得化不开。京城繁华的灯火逐渐熄灭，唯有巡夜更夫的铜锣声偶尔划破寂静。
靖王府内，灯火通明。但这光亮并非来自温馨的烛火，而是来自校场上那一排排火把。火光摇曳，映照出赵铁面那张冷峻如铁的面容，以及他身后一百名整装待发的玄衣卫。
顾云逸站在高台之上，身披黑色大氅，衣袂翻飞。他看着台下这些如狼似虎的精锐，声音低沉而有力：“今晚的任务，不是杀人，而是捉鬼。那些躲在阴沟里的老鼠，既然张开了嘴，就得做好被拔掉舌头的准备。”
“王妃有令，不仅要查，还要查得漂漂亮亮，让她们死得心服口服。”
随着顾云逸一声令下，赵铁面大手一挥：“行动！”
一百玄衣卫如同黑色的幽灵，瞬间消失在夜色之中，分别朝着城南的“聚贤楼”、西市的流民窝点，以及几个贵妇名伶的府邸奔袭而去。
……
城南，聚贤楼茶馆。
此刻正是子时，茶馆早已打烊，大门紧闭。然而，在二楼的雅间里，却依然亮着昏黄的油灯。
几个白天散布谣言的“头目”正聚在一起，面前摆着沉甸甸的银两和几盘精致的牛肉。
“兄弟们，这几天辛苦了。”那个尖嘴猴腮的汉子——也就是白天说话最多的那个，名叫“李三儿”，手里捏着一块银子在桌角敲得当当响，“那位娘娘赏赐下来，说是咱们这几天办得漂亮，那靖王府竟然还没动静，看来是被咱们吓得不敢吱声了！”
“嘿嘿，可不是嘛！”胖子和另一个瘦子互相碰了一杯，满脸得意，“我就说嘛，那靖王妃不过是个商户女，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只要名声臭了，她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没脸在京城待下去。咱们这五十两银子，赚得容易啊！”
“那咱们是不是得小心点？靖王那可是活阎王啊……”瘦子稍微有些犹豫，毕竟刚才喝酒的时候手有点抖。
“怕什么？”李三儿不屑地撇撇嘴，“咱们是奉命行事，背后有宫里的娘娘撑腰。再说了，咱们又没指名道姓，就是说了些‘听来的’话。难不成他靖王还能把所有听过这话的人都杀了不成？法不责众，懂不懂？”
“说得对！来，喝酒！喝酒！”
几人正喝得兴起，突然——
“轰！”
一声巨响，茶馆二楼的房门仿佛被攻城锤撞击一般，瞬间四分五裂，木屑纷飞。
紧接着，十几道黑影如同鬼魅般从破洞中窜入，还没等屋里几人反应过来，几把明晃晃的钢刀就已经架在了他们的脖子上，冰冷的刀锋贴着皮肤，激得他们浑身一颤，酒杯“啪”地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谁……谁？！”李三儿吓得脸色煞白，双腿一软，差点尿了裤子。
赵铁面从黑影中走出，一身煞气，目光如电般扫过这几个瑟瑟发抖的废物，冷笑道：“奉命行事？法不责众？看来几位爷这酒喝得挺痛快啊，连遗言都不用留了？”
“别……别杀我！壮士饶命！”胖子跪在地上，拼命磕头，“我们是受人指使！都是受宫里娘娘指使的！”
赵铁面嫌恶地看了他们一眼，手一挥：“全部带走！别让死人看见，也别让活人听见。直接押去靖王府地牢！”
……
与此同时，西市的一处破败小院里。
那是京城最大的“包打听”聚集地，专门靠贩卖各种小道消息、编排各府八卦为生的一群老妇人混居的地方。平日里，这些三姑六婆就是谣言扩散的中转站。
一群玄衣卫悄无声息地包围了院子，翻墙而入。
当冰冷的刀锋架在几个老媒婆的脖子上时，她们正凑在一起，一边嗑瓜子一边得意洋洋地交流着最新的谣言版本。
“哎哟，我的妈呀！”一个老媒婆吓得瓜子撒了一地，“官爷！官爷我们冤枉啊！我们就是闲聊……”
“闲聊？”为首的一名玄衣卫冷哼一声，从怀里掏出一张画像，正是之前李三儿他们的画像，“是不是闲聊，去了靖王府的地牢，你们自然会说。带走！”
半个时辰内，京城谣言链条上的关键节点——从最初的编造者、中间的传播者到末端的煽动者，共计二十三人，被玄衣卫一锅端，无一漏网。
靖王府地下密室。
这里是靖王府最隐秘的所在，也是用来审讯犯人的地方。昏暗的火把光影在墙壁上跳动，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和霉味。
李三儿等几人被五花大绑地吊在刑架上，旁边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刑具：烙铁、老虎凳、钉指套……虽然还没用上，但光是看着那阴森森的架势，就已经让他们吓得肝胆俱裂。
苏瑶一身素衣，手里拿着一把精致的折扇，坐在太师椅上。她并没有亲自审问，而是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顾云逸和赵铁面审理。
她不需要动刑，她只需要用眼神看着他们，就足以让这些心中有鬼的人崩溃。
“说吧，谁指使你们的。”赵铁面手里把玩着一把剔骨刀，漫不经心地说道，“我的耐心有限。你们每说一句废话，我就削掉你们一根手指。我想，你们这双手也不想要了吧？毕竟，这双手造出来的孽，可是够死十回的。”
“我说！我说！别剁手！我说！”
李三儿彻底崩溃了，哭爹喊娘地嚎叫起来，“是……是宫里的丽嫔娘娘身边的贴身宫女，叫翠儿！是她找的我们！”
“哦？丽嫔？”苏瑶手中的折扇轻轻敲击了一下手心，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一个宫嫔，怎么会有闲心去管京城的市井流言？你们若是敢半句虚言，本王妃有一百种方法让你们后悔生出来。”
“不敢啊！娘娘明鉴！”李三儿拼命摇头，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是真的！那翠儿姑娘给了我们每人五十两银子，还给了我们要说的话术！那个……那个剧本……都在这儿呢！”
他从怀里哆哆嗦嗦地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条，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各种关于靖王妃“私通”、“不检点”的描述，甚至连苏瑶穿什么颜色的衣服、那个所谓的“野郎中”长什么模样都写好了，简直是编造得细致入微。
赵铁面接过纸条，看了一眼，冷笑一声：“这文笔，不像是一般的宫女能写出来的吧？”
李三儿咽了口唾沫，继续说道：“好像是……好像是丽嫔娘娘亲自草拟的……那翠儿姑娘说，只要把这事传得沸沸扬扬，让全京城都知道，等事儿成了，还有重赏，以后还能给我们弄个皇商当当……”
旁边的那个胖子和瘦子也连忙附和，把翠儿如何跟他们接头、如何交易银两、甚至那个令牌的细节全都竹筒倒豆子一样说了出来。
“还有一个东西……”李三儿犹豫了一下，看了看赵铁面手中的刀，连忙从贴身衣袋里掏出一块小巧的木牌，“这是翠儿姑娘给的，说是万一碰到巡城官兵，拿出来能保命。这牌子……说是丽嫔娘娘宫里的信物。”
苏瑶站起身，走过去接过那块木牌。
木牌是紫檀木制的，上面刻着一个复杂的云纹，背面刻着一个极小的“丽”字，旁边还有一只展翅欲飞的凤凰纹样。这纹样，确实是宫中嫔妃才能使用的规制。
“证据确凿。”苏瑶转过身，看向顾云逸，眼中闪过一丝冷芒，“云逸，看来这次，她们是铁了心要把我往死里整啊。”
顾云逸接过木牌，手指用力，竟生生将那硬木牌捏碎成粉末，散落在地。
“好。很好。”顾云逸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却比愤怒更让人恐惧，“本王倒要看看，一个小小的丽嫔，仗着四皇子的余威，竟然敢在本王的头上动土。”
他转头看向赵铁面，语气冰冷：“这几个人，先关起来。那个宫女翠儿，抓到了吗？”
“抓到了。”赵铁面抱拳道，“就在聚贤楼附近的一家客栈里，正准备连夜出城去复命。已经被属下控制住了，嘴很硬，但我搜到了她身上丽嫔的亲笔书信。”
“书信？”顾云逸挑眉。
“是。”赵铁面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函，“这信里并未提及散布谣言的事，而是频频打听靖王府的动向，尤其是王爷您的行踪，以及……关于四皇子的一些暗语。看来，这不仅仅是造谣，更是一个巨大的政治阴谋的一部分。”
苏瑶拿过信，仔细看了一遍。信的内容很隐晦，用的是暗语，但她结合前世的解密经验，很快就看出了其中的端倪。
“这封信里，丽嫔是在催促宫外的势力，利用谣言制造声势，给四皇子在朝中的旧部传递信号，企图利用‘靖王妃失德’这件事，逼迫皇上下旨彻查靖王府。一旦彻查，他们就会顺势抛出所谓的‘证据’（也就是那些谣言），让靖王陷入被动，甚至被迫解除婚约。”
苏瑶冷笑一声，“这招‘以虚为实，攻其必救’，倒是有些手段。可惜，她们算漏了一点。”
“哪一点？”赵铁面忍不住问道。
“算漏了王爷对我的信任，也算漏了我苏瑶不是那种任人宰割的深闺怨妇。”苏瑶将信扔回桌上，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云逸，这几个造谣的棋子虽然可恶，但也是我们最好的‘武器’。”
“哦？”顾云逸看着她，眼中满是赞赏，“夫人有何妙计？”
“留着他们没用，杀了他们更是会被指责‘杀人灭口’。”苏瑶走到灯火处，修长的身影投在墙上，拉出一道长长的阴影，“我们要让他们活着。不仅活着，还要让他们在最关键的时刻，说出最不该说的话。”
“明日的宫廷宴会，不仅是庆功宴，更是她们的催命符。”苏瑶转过身，嘴角勾起一抹令人心悸的冷笑，“我们带着这些证人，还有这封信，直接闯宫。不是去求见皇上，而是去‘赴宴’。”
“把脏水泼回去，还要让泼水的人，被这脏水活活呛死。”
顾云逸走上前，伸手握住苏瑶的手，两人十指紧扣。
“好。”顾云逸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霸气，“那就让这出戏，演得更热闹些。明日的宴会上，本王要让满朝文武看看，敢动本王的女人，是什么下场。”
深夜的靖王府，灯火依旧。但在那看似平静的灯火背后，一张巨大的罗网已经张开，正等待着那些自以为是的猎物，一步步踏入绝境。
夜色如墨，浓稠得化不开。京城繁华的灯火逐渐熄灭，唯有巡夜更夫的铜锣声偶尔划破寂静。
靖王府内，灯火通明。但这光亮并非来自温馨的烛火，而是来自校场上那一排排火把。火光摇曳，映照出赵铁面那张冷峻如铁的面容，以及他身后一百名整装待发的玄衣卫。
顾云逸站在高台之上，身披黑色大氅，衣袂翻飞。他看着台下这些如狼似虎的精锐，声音低沉而有力：“今晚的任务，不是杀人，而是捉鬼。那些躲在阴沟里的老鼠，既然张开了嘴，就得做好被拔掉舌头的准备。”
“王妃有令，不仅要查，还要查得漂漂亮亮，让她们死得心服口服。”
随着顾云逸一声令下，赵铁面大手一挥：“行动！”
一百玄衣卫如同黑色的幽灵，瞬间消失在夜色之中，分别朝着城南的“聚贤楼”、西市的流民窝点，以及几个贵妇名伶的府邸奔袭而去。
……
城南，聚贤楼茶馆。
此刻正是子时，茶馆早已打烊，大门紧闭。然而，在二楼的雅间里，却依然亮着昏黄的油灯。
几个白天散布谣言的“头目”正聚在一起，面前摆着沉甸甸的银两和几盘精致的牛肉。
“兄弟们，这几天辛苦了。”那个尖嘴猴腮的汉子——也就是白天说话最多的那个，名叫“李三儿”，手里捏着一块银子在桌角敲得当当响，“那位娘娘赏赐下来，说是咱们这几天办得漂亮，那靖王府竟然还没动静，看来是被咱们吓得不敢吱声了！”
“嘿嘿，可不是嘛！”胖子和另一个瘦子互相碰了一杯，满脸得意，“我就说嘛，那靖王妃不过是个商户女，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只要名声臭了，她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没脸在京城待下去。咱们这五十两银子，赚得容易啊！”
“那咱们是不是得小心点？靖王那可是活阎王啊……”瘦子稍微有些犹豫，毕竟刚才喝酒的时候手有点抖。
“怕什么？”李三儿不屑地撇撇嘴，“咱们是奉命行事，背后有宫里的娘娘撑腰。再说了，咱们又没指名道姓，就是说了些‘听来的’话。难不成他靖王还能把所有听过这话的人都杀了不成？法不责众，懂不懂？”
“说得对！来，喝酒！喝酒！”
几人正喝得兴起，突然——
“轰！”
一声巨响，茶馆二楼的房门仿佛被攻城锤撞击一般，瞬间四分五裂，木屑纷飞。
紧接着，十几道黑影如同鬼魅般从破洞中窜入，还没等屋里几人反应过来，几把明晃晃的钢刀就已经架在了他们的脖子上，冰冷的刀锋贴着皮肤，激得他们浑身一颤，酒杯“啪”地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谁……谁？！”李三儿吓得脸色煞白，双腿一软，差点尿了裤子。
赵铁面从黑影中走出，一身煞气，目光如电般扫过这几个瑟瑟发抖的废物，冷笑道：“奉命行事？法不责众？看来几位爷这酒喝得挺痛快啊，连遗言都不用留了？”
“别……别杀我！壮士饶命！”胖子跪在地上，拼命磕头，“我们是受人指使！都是受宫里娘娘指使的！”
赵铁面嫌恶地看了他们一眼，手一挥：“全部带走！别让死人看见，也别让活人听见。直接押去靖王府地牢！”
……
与此同时，西市的一处破败小院里。
那是京城最大的“包打听”聚集地，专门靠贩卖各种小道消息、编排各府八卦为生的一群老妇人混居的地方。平日里，这些三姑六婆就是谣言扩散的中转站。
一群玄衣卫悄无声息地包围了院子，翻墙而入。
当冰冷的刀锋架在几个老媒婆的脖子上时，她们正凑在一起，一边嗑瓜子一边得意洋洋地交流着最新的谣言版本。
“哎哟，我的妈呀！”一个老媒婆吓得瓜子撒了一地，“官爷！官爷我们冤枉啊！我们就是闲聊……”
“闲聊？”为首的一名玄衣卫冷哼一声，从怀里掏出一张画像，正是之前李三儿他们的画像，“是不是闲聊，去了靖王府的地牢，你们自然会说。带走！”
半个时辰内，京城谣言链条上的关键节点——从最初的编造者、中间的传播者到末端的煽动者，共计二十三人，被玄衣卫一锅端，无一漏网。
靖王府地下密室。
这里是靖王府最隐秘的所在，也是用来审讯犯人的地方。昏暗的火把光影在墙壁上跳动，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和霉味。
李三儿等几人被五花大绑地吊在刑架上，旁边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刑具：烙铁、老虎凳、钉指套……虽然还没用上，但光是看着那阴森森的架势，就已经让他们吓得肝胆俱裂。
苏瑶一身素衣，手里拿着一把精致的折扇，坐在太师椅上。她并没有亲自审问，而是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顾云逸和赵铁面审理。
她不需要动刑，她只需要用眼神看着他们，就足以让这些心中有鬼的人崩溃。
“说吧，谁指使你们的。”赵铁面手里把玩着一把剔骨刀，漫不经心地说道，“我的耐心有限。你们每说一句废话，我就削掉你们一根手指。我想，你们这双手也不想要了吧？毕竟，这双手造出来的孽，可是够死十回的。”
“我说！我说！别剁手！我说！”
李三儿彻底崩溃了，哭爹喊娘地嚎叫起来，“是……是宫里的丽嫔娘娘身边的贴身宫女，叫翠儿！是她找的我们！”
“哦？丽嫔？”苏瑶手中的折扇轻轻敲击了一下手心，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一个宫嫔，怎么会有闲心去管京城的市井流言？你们若是敢半句虚言，本王妃有一百种方法让你们后悔生出来。”
“不敢啊！娘娘明鉴！”李三儿拼命摇头，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是真的！那翠儿姑娘给了我们每人五十两银子，还给了我们要说的话术！那个……那个剧本……都在这儿呢！”
他从怀里哆哆嗦嗦地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条，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各种关于靖王妃“私通”、“不检点”的描述，甚至连苏瑶穿什么颜色的衣服、那个所谓的“野郎中”长什么模样都写好了，简直是编造得细致入微。
赵铁面接过纸条，看了一眼，冷笑一声：“这文笔，不像是一般的宫女能写出来的吧？”
李三儿咽了口唾沫，继续说道：“好像是……好像是丽嫔娘娘亲自草拟的……那翠儿姑娘说，只要把这事传得沸沸扬扬，让全京城都知道，等事儿成了，还有重赏，以后还能给我们弄个皇商当当……”
旁边的那个胖子和瘦子也连忙附和，把翠儿如何跟他们接头、如何交易银两、甚至那个令牌的细节全都竹筒倒豆子一样说了出来。
“还有一个东西……”李三儿犹豫了一下，看了看赵铁面手中的刀，连忙从贴身衣袋里掏出一块小巧的木牌，“这是翠儿姑娘给的，说是万一碰到巡城官兵，拿出来能保命。这牌子……说是丽嫔娘娘宫里的信物。”
苏瑶站起身，走过去接过那块木牌。
木牌是紫檀木制的，上面刻着一个复杂的云纹，背面刻着一个极小的“丽”字，旁边还有一只展翅欲飞的凤凰纹样。这纹样，确实是宫中嫔妃才能使用的规制。
“证据确凿。”苏瑶转过身，看向顾云逸，眼中闪过一丝冷芒，“云逸，看来这次，她们是铁了心要把我往死里整啊。”
顾云逸接过木牌，手指用力，竟生生将那硬木牌捏碎成粉末，散落在地。
“好。很好。”顾云逸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却比愤怒更让人恐惧，“本王倒要看看，一个小小的丽嫔，仗着四皇子的余威，竟然敢在本王的头上动土。”
他转头看向赵铁面，语气冰冷：“这几个人，先关起来。那个宫女翠儿，抓到了吗？”
“抓到了。”赵铁面抱拳道，“就在聚贤楼附近的一家客栈里，正准备连夜出城去复命。已经被属下控制住了，嘴很硬，但我搜到了她身上丽嫔的亲笔书信。”
“书信？”顾云逸挑眉。
“是。”赵铁面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函，“这信里并未提及散布谣言的事，而是频频打听靖王府的动向，尤其是王爷您的行踪，以及……关于四皇子的一些暗语。看来，这不仅仅是造谣，更是一个巨大的政治阴谋的一部分。”
苏瑶拿过信，仔细看了一遍。信的内容很隐晦，用的是暗语，但她结合前世的解密经验，很快就看出了其中的端倪。
“这封信里，丽嫔是在催促宫外的势力，利用谣言制造声势，给四皇子在朝中的旧部传递信号，企图利用‘靖王妃失德’这件事，逼迫皇上下旨彻查靖王府。一旦彻查，他们就会顺势抛出所谓的‘证据’（也就是那些谣言），让靖王陷入被动，甚至被迫解除婚约。”
苏瑶冷笑一声，“这招‘以虚为实，攻其必救’，倒是有些手段。可惜，她们算漏了一点。”
“哪一点？”赵铁面忍不住问道。
“算漏了王爷对我的信任，也算漏了我苏瑶不是那种任人宰割的深闺怨妇。”苏瑶将信扔回桌上，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云逸，这几个造谣的棋子虽然可恶，但也是我们最好的‘武器’。”
“哦？”顾云逸看着她，眼中满是赞赏，“夫人有何妙计？”
“留着他们没用，杀了他们更是会被指责‘杀人灭口’。”苏瑶走到灯火处，修长的身影投在墙上，拉出一道长长的阴影，“我们要让他们活着。不仅活着，还要让他们在最关键的时刻，说出最不该说的话。”
“明日的宫廷宴会，不仅是庆功宴，更是她们的催命符。”苏瑶转过身，嘴角勾起一抹令人心悸的冷笑，“我们带着这些证人，还有这封信，直接闯宫。不是去求见皇上，而是去‘赴宴’。”
“把脏水泼回去，还要让泼水的人，被这脏水活活呛死。”
顾云逸走上前，伸手握住苏瑶的手，两人十指紧扣。
“好。”顾云逸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霸气，“那就让这出戏，演得更热闹些。明日的宴会上，本王要让满朝文武看看，敢动本王的女人，是什么下场。”
深夜的靖王府，灯火依旧。但在那看似平静的灯火背后，一张巨大的罗网已经张开，正等待着那些自以为是的猎物，一步步踏入绝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