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智斗豪强,打土豪、分土地、分浮财!-《我穿越三国实现了共产主义》

  太平实验区的麦子刚泛黄时,麻烦就顺着官道滚了过来。

  来的是巨鹿郡最大的豪强——田伯光。这人原是朝廷卸任的中郎将,手里握着先帝亲赐的“免税铁券”,占着附近三县的良田,家里养着三百私兵,连郡守见了都得礼让三分。

  他派来的管家站在栅栏外,手里举着张烫金帖子,嗓门比铁匠铺的风箱还响:“我家老爷说了,这破驿站本是田产,你们这些流民占了半年,也该交租了。不多,就五千石粮食,或者……把那会自己动的水车、能吊石头的铁家伙交出来抵债。”

  张梁一听就炸了,抄起新打的铁犁就要冲出去,被孤王一把拉住。孤王看着那管家油光水滑的脸,又瞥了眼他身后跟着的十几个佩刀家丁,突然笑了:“回去告诉你家老爷,粮可以给,但得让他亲自来拿。”

  管家嗤笑一声:“我家老爷何等身份,岂会来这种泥腿子窝?三日后不交房租,别怪我们拆了你们这破栅栏!”

  人走后,张宝急得转圈:“五千石?咱粮仓里总共才三千石,这明摆着是来抢东西的!”

  “他要的不是粮。”孤王指着远处田伯光的庄园方向,“是咱这实验区的法子。你没看他盯着水车和起重机看吗?他想把这些东西弄回去,让他的佃农替他干活,自己当甩手掌柜。”

  张角捋着胡须点头:“田伯光是出了名的贪狠,他的佃农每年要交七成租,还得替他服劳役,去年就有三家佃农因为交不起租,被他拆了房子卖了儿女。”

  “那就好办了。”孤王在地上画了个圈,“他的根在佃农身上,咱就从根上刨。”

  当天下午,孤王让赵大牛带着几个会木工的,推着辆装着“改良锄”的独轮车,假装去附近村子换粮。刚到田家庄子外,就被两个巡逻的家丁拦住了。

  “站住!哪来的?”家丁手里的鞭子抽得啪啪响。

  赵大牛陪着笑:“从实验区来的,想换点杂粮。听说这儿的乡亲日子苦,咱这锄头省力,换点粮就行。”

  一个皮肤黝黑的汉子扛着锄头从地里钻出来,听见这话,忍不住多瞅了两眼那改良锄:“这玩意儿……真能省力?”

  “可不是咋地。”赵大牛拿起锄头比划着,“三个人干的活,用这锄头像玩似的就干完了,还能多领两个窝头。”

  汉子眼里闪过一丝光,又很快暗下去:“再好有啥用?种的粮食再多,也得给田老爷交上去。”

  “那你们就甘愿交七成租?”赵大牛故意提高声音,“咱实验区可是自己种自己吃,多劳多得,哪有交这么多的道理?”

  周围干活的佃农都停下了手里的活,有人叹气道:“田老爷有免税铁券,官府都管不了,咱有啥法子?”

  “法子是人想的。”赵大牛从怀里掏出个窝头,塞给那汉子,“明晚三更,村东头老槐树下,咱聊聊咋能让粮食多留点给自己。”

  第二天夜里,老槐树下聚了二十多个佃农,领头的正是白天那个黝黑汉子,叫王二柱,是佃农里最壮实的,也是被田伯光逼得最狠的——去年他娘病了,想从自家粮缸里舀点米熬粥,被家丁发现,打断了两根肋骨。

  “赵大哥,你们真能帮咱?”王二柱搓着手,眼里满是忐忑。

  “光靠我们不行,得靠你们自己。”孤王从树后走出来,手里拿着本账册,“这是田伯光的佃户名册,我托人从官府抄来的。你们自己看,他总共三百亩地,却报了一千亩,每年光虚报的免税粮就有两千石,这些粮哪来的?都是从你们嘴里抠出来的!”

  账册在佃农手里传了一圈,有人突然哭了:“怪不得每年交了粮还饿肚子,原来他还在官府那儿骗粮!”

  “还有更狠的。”孤王指着册子上的另一段,“去年大旱,朝廷下了赈灾粮,他却把粮运到黑市卖了高价,你们村饿死了七个人,他粮仓里的粮却堆得发霉!”

  王二柱猛地攥紧拳头,指节发白:“我娘就是那时候没的……他还说我娘是‘命贱,扛不住灾’!”

  “田伯光把你们当牛当马,可你们想想,这地是谁在种?粮是谁在收?没有你们,他田伯光能住着青砖瓦房,穿着绫罗绸缎?”孤王的声音不高,却像锤子敲在每个人心上,“咱要做的,不是抢他的粮,是要回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种多少得多少,谁也别想多占!”

  “可他有家丁,有兵器……”有人怯生生地说。

  “家丁也是穷人出身。”孤王笑了,“你们去跟他们聊聊,问问他们愿不愿意替田伯光卖命,还是愿意跟咱一起,安安分分种自己的地,让家里人吃饱饭。”

  三日后,田伯光带着三百家丁,耀武扬威地来到实验区外。他骑着高头大马,手里把玩着个玉如意,看着栅栏里的流民,像在看一群待宰的羔羊。

  “孤王呢?让他出来磕头认错,把水车和铁家伙交出来,老爷我还能饶你们不死!”

  栅栏门开了,走出来的却不是孤王,而是王二柱,身后跟着百十个佃农,手里拿着锄头、镰刀,眼神里燃烧着怒火。

  “田伯光!你还我们的粮食!”王二柱吼道。

  田伯光愣了一下,随即大笑:“一群泥腿子也敢翻天?给我打!”

  家丁们举起刀冲上来,可刚跑两步,就有人扔下了刀——领头的家丁小队长,正是王二柱的远房表哥,昨晚被王二柱拉去老槐树下,听了一夜“多劳多得”的道理。

  “弟兄们!这田伯光不是人!去年他克扣咱们的饷银去买小妾,你们忘了?”小队长喊道,“跟着他,早晚得被他卖了!”

  三百家丁,竟有一半扔下了刀,站到了佃农那边。田伯光气得从马上摔下来,指着那些家丁骂道:“反了!反了!”

  就在这时,孤王带着张宝、张梁从里面走出来,身后跟着拿着新打造的“土炮”的铁匠们。土炮口对着田家庄园的方向,黑洞洞的,看着就吓人。

  “田老爷,你看清楚了。”孤王指着站在两边的人,“这边是想好好种地的,那边是想抢别人粮食的。你要站哪边?”

  田伯光还想嘴硬,王二柱突然喊道:“大伙跟我去开粮仓!把属于咱们的粮食拿回来!”

  佃农们像潮水般冲向田家庄园,家丁们要么跟着跑,要么站在原地不动。田伯光看着空荡荡的队伍,瘫在地上,面如死灰。

  打开田伯光的粮仓时,连孤王都惊住了——里面堆满了粮食,墙角还扔着几袋发霉的,而账本上记着的“赈灾粮”,根本没动过。佃农们抱着粮食,哭得像个孩子,有人对着粮食磕头,说终于能给孩子熬顿饱粥了。

  分浮财的时候,孤王让人把田伯光的金银财宝、绫罗绸缎都堆在院子里,却没让大家抢。

  “这些东西,谁也别拿。”孤王站在高处喊道,“金银不能吃,绸缎不能穿,留着换农具、换种子!咱们要的不是这些虚的,是能种出粮食的地,是能让孩子认字的学堂!”

  他让人把田伯光的土地按人头分给佃农,每家十亩,还立了块木牌,上面写着:“此田归耕种者所有,谁种谁收,不纳租,不缴粮。”

  王二柱捧着分到的地契,手都在抖:“王先生,这……这是真的?以后这地就是我的了?”

  “是你们自己的。”孤王拍了拍他的肩膀,“是你们自己站出来,拿回了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记住,不是谁施舍的,是靠自己挣来的。”

  那天晚上,实验区和周围的村子都亮着灯。佃农们在新分到的地里转圈,像看宝贝似的看着脚下的土地;铁匠铺里,老周带着人连夜打造新的农具,准备分给大家;学堂里,苏绾教孩子们写“地”字,说:“这就是咱的根,要好好守着。”

  田伯光被绑在议事厅外,看着这一切,突然老泪纵横:“我以为有了铁券、有家丁,就能高枕无忧……原来最厉害的,不是刀枪,是人心啊。”

  孤王没杀他,只是让他去铁矿筛铁砂,每天记工时,领窝头。据说后来他筛铁砂筛得比谁都卖力,还跟老周请教怎么提高效率,说要“靠自己挣口饭吃”。

  月光下,孤王看着聚居点里穿梭的人影,这些人来自不同的地方,有黄巾旧部,有朝廷士兵,有佃农,有流民,却因为“要好好活下去”这个最简单的念头,走到了一起。

  他想起电子笔记里的话:“无产阶级的联合,是基于共同的利益和理想。”以前觉得这话太抽象,现在看着田埂上那些并排插秧的身影,突然懂了——所谓联合,不过是让每个想好好干活的人,都能得偿所愿。

  远处传来卢植的笑声,这位白发老将正和张角在田边比划着什么,手里还拿着个窝头,吃得津津有味。孤王知道,这只是开始,更大的风浪还在后面,但只要这些人还攥着锄头,还想着明天的收成,就没什么可怕的。

  铁匠铺的叮当声又响了起来,这次打的不是农具,也不是武器,是一块块写着“劳动光荣”的木牌,准备钉在每家每户的门口。

  “劳动光荣”的木牌刚在各家门口钉稳,田家庄园里就传出新动静——那些原本伺候田伯光的厨子、绣娘、木匠,竟也揣着工具找到实验区来,怯生生地站在栅栏外,说想讨个活计。为首的是个瘸腿木匠,手里攥着把磨得锃亮的刨子,声音发颤:“王先生,咱……咱会打家具,能给学堂做 desks(书桌)不?不要工钱,给口饭吃就行。”他前几日偷偷看过学堂,见孩子们趴在土坯上写字,心里不是滋味。

  孤王还没答话,王二柱就从人群里挤出来,拍着胸脯道:“要得!正好学堂缺桌椅,我家那三间新分的瓦房,先腾一间给你们当工坊!”他如今走路都带着风,腰杆挺得笔直——自打分到地,每天天不亮就下地,夜里还去学堂跟着苏绾学认字,把“王二柱”三个字写得越来越周正。

  铁匠铺的老周也凑过来,指着木匠手里的刨子:“我这儿有新炼的铁刨刃,换你几个木楔子咋样?咱搭伙干活,效率更高。”

  那木匠眼睛一亮,连忙点头:“中!中!咱这就回去搬家伙!”

  没几日,实验区里就多了个木工坊。厨子们在原来的伙房支起新灶台,蒸出的窝头掺了新磨的玉米面,暄软香甜;绣娘们则凑在学堂旁,用田伯光库房里搜出的边角绸缎,给孩子们缝书包,针脚细密,还绣上了歪歪扭扭的“学”字。

  这天傍晚,孤王正和卢植在晒谷场核对收成,张宝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手里举着封信:“王先生,洛阳来的!说是……说是朝廷派了御史来巡查!”

  卢植拆开信一看,眉头皱了起来:“是左丰那厮,出了名的贪财,怕是来者不善。”

  孤王接过信纸,指尖划过“巡查流民安置”几个字,忽然笑了:“来得正好。让他看看,咱这‘流民’是咋安置自己的。”

  三日后,左丰的车马浩浩荡荡停在实验区外。他掀开车帘,见栅栏上爬满了牵牛花,晒谷场里堆着金灿灿的麦垛,佃农们扛着锄头说说笑笑地往家走,孩子们背着新书包从学堂里跑出来,手里还攥着写满字的木牌——这哪像流民窝,倒比寻常村落还兴旺。

  “孤王何在?”左丰挺着肚子,故意板着脸。

  孤王迎上去,递过一本账册:“左御史请看,这是实验区三个月的收支:开荒百亩,收粮五千石,除去口粮,还余两千石;木工坊做了三十张书桌,绣娘缝了五十个书包,都是按需分配,没出半点乱子。”

  左丰翻了两页,见字迹工整、条目清晰,心里暗惊,嘴上却依旧挑剔:“哼,不过是些小打小闹。听说你们私分了田伯光的家产?可知这是僭越?

  “并非私分。”孤王指着远处的铁匠铺,“田伯光的金银都在那儿熔了,打成农具分给各家;绸缎做成了寒衣,冬天给老人孩子御寒。左御史若不信,可去库房点验。”

  正说着,王二柱领着几个佃农扛着袋新米走过来,见到左丰,愣了一下,随即把米袋往地上一放:“王先生说您来巡查,俺们合计着,这新收的大米,给您带点尝尝。”他挠挠头,又补充道,“不是送礼,是谢朝廷……谢朝廷让俺们有地种。”

  左丰看着那袋饱满的大米,又看看佃农们黝黑脸上的笑容,突然说不出话来。他原本想捞点好处,此刻却觉得,手里的算盘噼啪响,竟算不过这片土地上长出的实在。

  当晚,左丰留宿在实验区的客房。夜里被一阵歌声吵醒,推开窗一看——晒谷场的空地上,佃农们围着篝火,老周敲着铁砧当鼓点,绣娘和厨子们唱着新编的歌谣:“刨子响,锄头忙,汗珠落土谷满仓;你织布,我纺纱,学堂里娃娃读文章……”

  左丰站在窗前,听着听着,竟跟着哼了起来。他摸了摸怀里的账册,那上面没记金银,只写着“谁种了几亩地”“谁做了几张桌”“谁认了几个字”,却比任何奏章都让人踏实。

  第二天临走时,左丰没提好处,只留下句话:“朝廷的赈灾粮,下个月会拨一批过来。还有……那‘劳动光荣’的木牌,给我也捎两块。”

  孤王笑着应了。看着车马远去,卢植捋着胡须道:“这左丰,倒也不算太糊涂。”

  “不是他糊涂,是日子本身清楚。”孤王望着田里弯腰插秧的身影,“你看这土地,种啥长啥,糊弄不得。人也一样,日子过得实诚,谁也瞒不住。”

  夕阳把影子拉得很长,木工坊的刨子声、学堂的读书声、铁匠铺的叮当声混在一起,像支热闹的曲子。孤王知道,这曲子才刚起头,后面还有得唱呢——比如那座正在盖的水坝,比如苏绾说要开的女学堂,比如老周念叨着要造的水车……

  但只要这土地还在长庄稼,人还在琢磨着好好过日子,这曲子就一定能唱得响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