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宗学砺锋 初试啼声-《重生90,我能掌控时间》

  兰池宫西殿,相较于之前那座位于宫城边缘、仿佛被遗忘的别馆,确实有了天壤之别。殿宇坐北朝南,采光极佳,庭前院落宽敞,植有几株历经风霜的苍松,虬枝盘曲,即使在万物萧瑟的冬季,依旧透着一股不屈不挠的遒劲生命力,默默守护着这片新的居所。殿内陈设依旧秉承秦地风尚,以实用、坚固为主,黑漆案几线条硬朗,素色帷帐垂落无声,整体色调偏于暗沉,透着一种冷峻而不容置疑的威严。然而,一应器物俱全,且品质上乘,侍从也增添了数人,虽言行举止间仍带着宫廷中人特有的谨慎与距离感,但那份若有若无的怠慢与审视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规范化的恭敬。秦庄襄王赢异人的那道命令,如同在平静却暗藏漩涡的权力湖面上,为嬴政投下了一块小小的、却足够坚实的立足之石,明确标示了他在秦宫序列中的基本位置。

  聂青(覃佩)的居所被安排在嬴政寝殿隔壁的一间独立静室。他深居简出,大部分时间都在看似普通的静坐中度过,神游太虚。实则,他那超越此界维度的心神,正通过玄妙的因果与时空联系,如同掌控星图的棋手,同时关注着诸天万界中数个“他我”化身的进展,以及地球本体在寰宇推演殿内进行的道基沉淀与法则梳理。对此界凡俗事务,除非直接关乎嬴政的成长轨迹,或是触及他此次“梦想试炼”中关于文明演化、帝王心术的印证需求,他并不多加干涉,更像一个冷静的记录者与间接的引导者。

  嬴政安顿下来的首要之事,便是严格遵守王命,进入宗学学习。秦国之宗学,设于咸阳宫东南一隅的“明法堂”,此处远非寻常贵族子弟学习诗书礼仪、风花雪月之地,其核心宗旨在于锻造能够理解、执行并维护秦国根基的宗室与勋贵后代。课程紧紧围绕《秦律》精义、兵家策论、吏治实务以及王室成员必须熟稔于心的祖制典故、权力沿革展开。授课者不仅有学识渊博、治学严谨的博士,亦常有在职的官员前来讲授实务,甚至偶尔会有如吕不韦、蒙骜这般位高权重的重臣前来巡视考校,其氛围远比外界想象的要严峻和务实。

  入学第一日,天色微熹,聂青亲自为嬴政整理好那身略显宽大、象征着身份与束缚的深衣儒服,仔细抚平每一处褶皱,系好每一条衣带。他看着铜镜中那张稚气未脱却已刻上坚毅线条的面庞,缓声叮嘱,声音如同清晨的微风,清晰而带着力量:“政弟,宗学乃是非之地,汇聚了秦室年轻一代的精英与纨绔,亦是砥砺锋芒、检验心性的最佳磨刀石。其中学子,非止王室近支,亦有功勋卓着的将门之后,关系盘根错节。人心各异,有单纯好奇者,有冷静审视者,亦必有因你身份、经历而心存嫉恨、意图刁难者。谨记八字,不卑不亢,言必有据,行必依法。遇疑难不解,或受了委屈,不必当场发作,可归来与我细细分说,你我一同参详。”

  “聂兄放心,政明白。此去,非为游乐,乃是砺剑。”嬴政深吸一口带着寒意的空气,目光清亮锐利,如同即将出鞘的短匕,带着一种踏入无形战场的决然与警惕。

  明法堂内,气氛庄重而压抑。 高大的殿宇略显空旷,黑色的梁柱支撑起沉重的穹顶,墙壁上悬挂着秦国的玄鸟徽记与一些书写着律法要义的竹简。当嬴政在内侍刻板的引导下,迈过那高高的门槛时,堂内原本低低的交谈与诵读书声戛然而止。数十道目光,来自不同年龄、不同神色的学子,瞬间如同探照的光束,齐刷刷地聚焦在他这个“新人”身上。那目光中,掺杂着毫不掩饰的好奇、居高临下的审视、基于传闻的不屑、纯粹的冷漠,甚至还有几分隐藏的敌意……种种情绪,交织成一张无形却切实可感的网,试图将这个从赵国归来的“异类”牢牢罩住。

  首位授课的是一位面容古板、皱纹如刀刻般的老博士,据说精通律法,一丝不苟。他仅仅用毫无起伏的声调简单介绍了嬴政的姓名与身份,便如同没有感情的机关,照常开始讲解《秦律》中关于户籍编订、连坐制度以及赋税征收的繁琐条款。其语气冰冷刻板,引经据典却毫无生气,仿佛不是在传授治国安邦的道理,而是在诵读一堆早已冷却、僵硬无比的铁律条文。

  嬴政端坐于分配给自己的、不算起眼的席位上,凝神倾听。他很快发现,老博士所讲授的内容,虽然体系严谨,条分缕析,逻辑清晰,但多侧重于律条的死记硬背与字面解释,对于律法背后深层次的治国理念、社会控制的利弊权衡、以及在不同情境下的灵活应用,涉及甚少,甚至刻意回避。这让他不由得想起聂青曾与他深入讨论过的“法、术、势”三者之别,以及对比过周礼、赵国乃至一些聂青口中“域外之国”的治理方式优劣。聂青那些看似超前的、跳出时代局限的教导,如同在他年幼的心中悄然打开了一扇通向更高视野的天窗,让他此刻能以一种超越同龄人、甚至超越部分博士的视角,来冷静地审视这些被秦人奉若圭臬、不容置疑的冰冷条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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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课间休憩的钟声响起,短暂的松弛却往往伴随着人际的暗涌。 果然,几名年纪稍长、衣着明显更为华贵考究的公子便带着随从,不甚友善地围了上来。为首者名曰嬴傒,乃是一位在宗室中颇有地位、与当今秦王关系较近的显贵嫡孙,素日在宗学中拉帮结派,颇有影响力,眉宇间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优越感。

  “你就是那个从赵国回来的嬴政?”嬴傒毫不客气地上下打量着嬴政,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轻慢,“听说你在赵国那边,吃了不少苦头?哼,赵人的饭食,那股子酸涩味道,可比得上我关中沃土产出的精粟?”

  周围几名跟班适时地响起几声压抑的、充满恶意的嗤笑,目光戏谑地落在嬴政身上,试图从他脸上找到窘迫或愤怒。

  嬴政面色沉静如水,并无丝毫波澜,他平静地迎向嬴傒的目光,声音清晰而稳定地答道:“赵饭秦粟,皆可果腹,维系性命。然,强国之道,从来不在饮食之精粗,而在法令能否通行无阻,赏罚是否分明公正,百姓能否因此安居乐业,边境士卒能否心甘情愿效死用命。”

  他声音不高,却仿佛带着某种穿透力,清晰地传入周围每一个竖起耳朵的学子耳中。这番回答,完全迥异于寻常孩童可能有的畏缩胆怯或面红耳赤的争辩,直接跳过了个人荣辱与口舌之快的低级层面,一步便上升到了治国平天下的核心层面,格局顿开。这让原本准备看好戏的嬴傒等人一时语塞,仿佛一拳打在了空处。

  另一名与嬴傒交好的公子,见状不甘心地接口刁难,语气带着讥讽:“哼,说得倒是冠冕堂皇,轻巧得很!你久居赵地,耳濡目染皆是敌国之风,可知我《秦律》之真正精髓?只怕连这竹简上的律条,都还认不全吧?” 这话语中的潜台词,便是质疑嬴政对秦国的认同与学识根基。

  嬴政目光淡然扫过那人,语气依旧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律法之要义,在于明是非,定赏罚,使天下臣民知所趋避,而非仅仅背诵条文。政虽初归秦国,于律法亦是初学,然亦深知,‘不别亲疏,不殊贵贱,一断于法’此十二字,乃孝公时商君变法之基石,亦是我秦国得以从西陲弱邦走向强盛之根本。至于具体律条,正要于这宗学之内,虚心向博士与诸位同窗请教,逐一研习,身体力行。”

  他再次引据商鞅变法的核心精神,精准点出秦法最引以为傲的“平等”执行原则(至少在理论上),态度不卑不亢,既坦然承认自己初来乍到、需要学习,又表明了将会认真钻研、遵纪守法的态度,逻辑严密,让人难以继续在明面上借题发挥,进行人身攻击。

  嬴傒连续碰了两个软钉子,面色不由得阴沉下来,感觉在跟班面前失了颜面,却又不好在众目睽睽之下做得太过分,只得冷哼一声,强撑着脸面甩下一句:“牙尖嘴利!但愿你的本事,配得上你的口气!” 随即,带着一干人等悻悻散去。

  这初次的交锋,嬴政凭借远超年龄的沉稳心性、冷静的头脑以及聂青平日潜移默化灌输的超越性见识,勉强在宗学这个复杂的小社会里站稳了脚跟,未落下风。但他心智早熟,深知这仅仅是狂风暴雨前微不足道的一丝涟漪。宗学之中,暗流远比表面看到的汹涌。有人因他“赵国归来”的标签而心存天然的轻视与排斥;有人因他这突然出现的王子身份,可能触及某些人的利益蛋糕而暗中嫉妒,欲除之而后快;亦有不少人持冷静的观望态度,如同评估一件物品的价值,仔细审视着他的每一个举动,掂量着他的潜力与威胁。

  随后的日子里,嬴政彻底沉下心来,将全部精力投入宗学的课业之中。他如同饥渴的禾苗,贪婪地吸收着这片土地特有的知识养分。他不仅按要求熟练背诵那些繁琐的律条,更会利用夜深人静之时,反复思考其背后的立法逻辑、社会控制原理与实际执行中可能产生的利弊效果。当博士详细讲解军功爵制的二十等爵时,他会联想到聂青曾提及的“激励与制衡”之道,思考如何既能激发士卒勇力,又能防止军功集团尾大不掉;当学习秦国地理舆图、关隘要塞时,他脑海中会不自觉浮现出聂青所绘的那幅粗略却震撼人心的、囊括了已知世界与未知海洋的“天下总图”,心中对“大秦”的疆域概念与未来潜力,有了一个远超宗学同窗、甚至部分博士的宏大认知框架。

  聂青在兰池宫中,每日听着嬴政归来后,条理清晰、往往带有自己独到见解的宗学见闻与思考,心中暗自赞许。此子不仅悟性极高,记忆力超群,更难得的是拥有极强的独立思考能力和将不同来源、不同层面的知识融会贯通的禀赋。最可贵的是,在巨大的环境压力与潜在的敌意下,他能保持超出年龄的冷静与理智,懂得何时隐忍,何时展示,懂得利用规则保护自己,并善于从对手的刁难中汲取经验教训。他偶尔会在嬴政思考陷入瓶颈时,于关键处轻轻点拨一二,或是以苏格拉底式的提问,引导嬴政自己走向更深层次的思考,但绝不过多干涉其自主成长的过程,始终保持着引导者而非主导者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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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日,宗学博士布置了一道颇具分量的策论题目——《论强兵之道》。 此题看似老生常谈,却是检验学子对秦国立国之本理解深度的重要标尺。诸公子大多引经据典,围绕着“奖励耕战”、“严刑峻法”、“削弱私门”等秦国主流思想展开论述,文章写得花团锦簇,引证丰富,但细看之下,内容难免流于空洞的口号与重复前人陈言,缺乏真正触及核心的创见与深层次的剖析。

  嬴政回到兰池宫,于昏黄的油灯下对着摊开的竹简蹙眉沉思。他感觉那些熟悉的套话和标准答案,根本无法完全表达自己内心逐渐成型的、更为复杂的想法,却又一时难以找到合适的切入点和表达方式,既能牢牢扎根于秦国的现实土壤,不被斥为异端,又能巧妙地体现出自己受到聂青启发后的新视野。

  聂青踱步过来,静静地看了看他面前空白大半的竹简,以及那紧锁的眉头,微微一笑,仿佛看穿了他内心的挣扎,开口问道:“政弟,依你近日所学所思,可知兵之强弱,其根本究竟系于何处?”

  嬴政抬起头,不假思索地引用课堂所学:“在于国富,粮秣充足;在于法严,令行禁止;在于赏罚明,士卒用命。”

  “此为其表,世人皆可见之。”聂青轻轻摇头,语气平和却带着启发性,“我问的是那隐藏在水面之下,支撑这一切的根本。譬如一株参天大树,你我可见其枝叶繁茂,亭亭如盖(此即军队之强大),知其因根系深扎于沃土(此即国力之雄厚),然,你是否想过,那滋养根系,使其能不断向下深扎、向外蔓延,从而支撑起愈加茂盛枝叶的,究其根源,又是何物?”

  嬴政闻言,陷入了更深的沉思,手指无意识地在案几上划动,脑海中飞快地闪过律法、农事、工匠、吏治、民心……种种片段。半晌,他眼睛微微一亮,仿佛捕捉到了一丝灵光,带着些许不确定地试探答道:“是……民心所向?是能让百姓心甘情愿耕战的有效制度?是……一种能够让民心与国力形成良性循环、持续增长的……内在之道?”

  聂青眼中掠过一丝赞赏,不再多言,只是轻轻颔首,便转身悄然离去,留下嬴政独自面对那豁然开朗的思路。

  嬴政如同醍醐灌顶,心中迷雾尽散。他重新铺开新的竹简,提笔蘸饱浓墨,笔尖落下,不再犹豫。他并未完全脱离秦法思想的坚实框架,却在策论中巧妙地提出,强兵之根本,不止于表面的严法厚赏,更在于“使民恒信其赏,恒畏其罚,知死战不仅可荣自身,更能福泽家室,而怯战退避则必致身死家辱”,深刻强调了法令执行的长期公信力与绝对稳定性,才是凝聚军心、维持士气的无形基石;他又引申谈及,精良的军械装备、畅通无阻的后勤粮道、准确及时的情报传递,乃至将帅的识人用人之明、临阵决断之能,皆为“强兵之骨肉”,需与“赏罚之气血”相辅相成,缺一不可。他甚至在此基础之上,隐约而谨慎地提及,若能知晓并利用秦国之外更广阔地域的资源、物产与潜在人口,整合其力,则秦之兵锋将无远弗届,更加锐不可当。虽未明言聂青所展示的“四海八荒”,但其思路之开阔,谋划之长远,已远超寻常宗室子弟。

  这篇策文上交之后,在老博士和部分关注宗学教学的宗室成员中间,引起了不小的争议与波澜。有人认为其论述层层递进,不仅切中秦国强兵之肯綮,更能触及制度与民心的深层联系,见识不凡,格局初显;但也有人斥其“杂糅妄言”、“心思过杂”,不够纯粹忠於秦法,甚至隐晦地批评其有沾染“外道”思想的嫌疑。然而,正是这份带有争议性的策论,却因其独特的视角与深度,意外地通过某种渠道,传到了偶尔会亲自浏览宗学优异策论、以观后辈才具的相国吕不韦手中。

  吕不韦于相府书房灯下,仔细阅读着竹简上那虽然笔力尚显稚嫩,骨架却已透出峥嵘的文字,尤其是其中关于“法令公信力”、“综合施策”以及那隐含的、超越当下七国视野的扩张思路,他精明深邃的眼中不禁闪过一丝惊异与深思。他自然早已得知公子政归秦之事,起初并未将这个年幼且缺乏母族支持的质子太过放在眼里,其政治投资重心明显倾向于另一位王子成蟜(嬴政异母弟)。然而,此刻手中这份策论,却让他不得不重新冷静评估这位悄然归来的公子身上所蕴含的、不容小觑的潜力。

  “此子……年方九龄,竟有如此见地?若非背后有高人指点,便是天生异禀……或许,值得稍加留意。”吕不韦抚着修剪整齐的胡须,沉吟良久,心中那盘关于权力传承与未来投资的复杂棋局上,悄然为嬴政挪出了一小块位置。他如今权倾朝野,扶持成蟜是明面上的策略,但深谙权力之道的他,绝不会将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多一个可供观察、甚至在关键时刻下注的潜在选项,对于他这等政客而言,有备无患。

  此时的嬴政,并不知晓自己那份用心写就的策论,已在无意间撬动了秦国顶层权力格局的一角,引起了这位权倾一时的相国的注意。他依旧每日往返于兰池宫与明法堂之间,在宗学这个浓缩了秦廷风云的小世界里,应对着或明或暗的挑衅,吸收着法家思想的精髓,也在聂青的引导下,悄然滋养着更为宏大的野心与视野。他在磨砺中快速成长,如同一块璞玉,正在被宗学的风雨与自身的悟性共同雕琢。

  而聂青(覃佩)则如同一个极富耐心的园丁,静观这株承载着此界部分气运的幼苗,在特定的历史土壤与人为制造的风雨中,如何顽强地抽枝展叶,如何初步形成自己的思想脉络。他感受着此方世界那无形的“势”与“运”,正以一种微妙的方式,开始向嬴政身上汇聚、流转。这种观察,对他理解低维世界文明气运的涨落、个体(尤其是帝王)在历史进程中的能动作用,以及“道”在不同文明形态下的显现方式,皆是极为宝贵且直观的感悟,远胜于枯燥的推演与阅读。

  与此同时,在那处被时空结界笼罩的隐秘秘境之中,早已“死去”多年的武安君白起与应侯范雎,通过他们凭借覃佩初始资助与自身能力,历经数年(秘境时间)悄然编织、已初具规模的情报网络,也隐约捕捉到了公子政安全归秦,并获得秦王初步承认,开始涉足宗学、接触秦国权力边缘地带的蛛丝马迹。

  两人于秘境石亭中对坐,中间摆放的不再是酒肉,而是清茶与棋局。得到消息后,白起执棋的手微微一顿,那双曾令六国闻风丧胆的虎目之中,闪过一道锐利的光芒。范雎则轻轻放下茶盏,眼中闪烁着如同老狐般精明与算计的光芒,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

  “时机,看来正在一步步临近。”白起声音低沉,带着金铁交鸣的余韵,他下意识地摩挲着怀中那枚聂青(覃佩)所赐、内蕴玄机的玉佩信物,感受着其上传来的微凉触感。

  范雎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且再耐心等等,武安君。咸阳水深,暗礁密布。且看这位被‘先生’选中的幼主,究竟能在其中激起多大的浪花,又能展现出何等的心性与手腕。你我手中这些年积累的力量,虽不算庞然大物,却也是精挑细选,非同小可。这力量,可不是用来锦上添花,或是扶持一个庸碌之主的。需得他亲自来取,并能让我等心悦诚服,方能物尽其用。”

  两枚早已布下的暗棋,依旧在黑暗中静默,如同蛰伏于深渊的潜蛟,耐心等待着那枚来自未来帝王的信物,以及一场关乎器量、智慧与魄力的终极考验降临。而嬴政在宗学的砥砺,正是这场漫长考验的序曲,他的每一次成长,都在牵动着未来棋局的走向。

  (第二百二十七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