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青岩蛰伏
第2章：断剑异动
瀑布的轰鸣声持续了整整一夜。
当黎明的第一缕微光撕裂黑暗，透过氤氲的水汽洒落深潭时，叶无痕才精疲力尽地从瀑布下方踉跄走出。
他的身体几乎麻木，每一寸肌肉都在尖叫抗议，经脉中那股因毒气反噬和强行练拳而产生的阴寒刺痛感非但没有减轻，反而像是找到了温床，更加顽固地盘踞在体内。
“噗通！”
他直接栽倒在冰冷的潭边浅水区，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任由冰凉的潭水冲刷着几乎散架的身体。咳出的血丝在水面漾开淡淡红晕，旋即消散。
阳光照在他苍白如纸的脸上，映出眼尾那道淡疤，更添几分狼狈与倔强。他艰难地翻过身，仰面望着逐渐亮起的天空，眼神空洞了一瞬，随即又被一种近乎偏执的坚韧所取代。
不能倒下。
至少，不能在这里倒下。
他挣扎着坐起，目光下意识地扫向昨夜放置断剑的那片草地。
下一刻，他的瞳孔猛地一缩。
那半截锈迹斑斑的断剑，依旧静静地躺在那里。但不知是否是错觉，在晨曦的映照下，剑身上那些暗红色的锈迹，似乎……比昨夜更淡了一些？原本死气沉沉的铁锈，此刻竟隐隐透出一种仿佛历经鲜血浸润后的暗沉光泽。
而且，剑身周围的几株野草，竟然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枯黄！
叶无痕心中一凛，强忍着浑身剧痛，爬了过去。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尖在即将触碰到剑身时，一股极其微弱的、却清晰无比的吸力陡然传来！与此同时，体内那原本肆虐窜动的阴寒毒气，仿佛受到了某种牵引，竟有一丝丝顺着指尖，被缓缓吸向那截断剑！
这个过程极其缓慢，吸力也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若非他此刻心神完全凝聚，根本发现不了。
但效果，却是实实在在的！
虽然只是被吸走了微不足道的一丝，可那一小块区域的刺痛感，竟真的减轻了半分！
“这……”
叶无痕心脏狂跳，呼吸都为之停滞。
这断剑，是母亲留下的唯一遗物。从他记事起，它就一直是这副锈蚀残破的模样，除了材质异常坚硬，从未表现出任何神异之处。他也曾无数次摩挲研究，却一无所获。
为何昨夜之后，它会产生如此变化？
是因为自己喷在测灵石上的那口毒血？还是因为昨夜在瀑布下，身体濒临极限时，无意中引动了什么？
无数个念头在脑海中飞速闪过。
他尝试着主动将体内那令人痛苦的毒气逼向指尖，导向断剑。
果然，那微弱的吸力再次出现，如同一个初生的婴儿，贪婪却又无力地汲取着那丝丝缕缕的阴寒之气。剑身上的锈迹，似乎又以肉眼难以分辨的速度，淡化了一丝。
有效！
这断剑，竟然能吸收他体内因灵气反噬而产生的剧毒！
这个发现，如同在无尽黑暗中，为他点亮了一盏微弱的烛火。虽然光芒熹微，却足以驱散那几乎将他吞噬的绝望。
他不再是完全被动地承受这“废骨”带来的痛苦，他找到了一个宣泄口，一个……可能转化这痛苦为力量的途径！
“母亲……您留下的，究竟是什么？”他喃喃自语，紧紧将断剑握在手中。这一次，掌心的溃烂处接触到剑身，传来的不再是纯粹的冰冷，反而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奇异的温热感。
……
接下来的日子，叶无痕的生活仿佛回到了原来的轨迹。
砍十担柴，挑五缸水。
这些杂役工作，族中并未因他被贬为“废材”而免除，反而像是刻意要榨干他最后的价值，监督得更加严厉。曾经那些对他还算客气的旁系子弟或仆役，如今更是避之唯恐不及，仿佛靠近他就会沾染晦气。
而叶辰等人，自然不会放过任何折辱他的机会。
这日午后，叶无痕刚砍完柴，背着沉重的柴捆走在回杂物间的路上，便被叶辰和几个跟班堵在了竹林小径。
“哟，这不是我们叶家的‘毒人’少爷吗？”叶辰一身华服，抱着双臂，戏谑地看着叶无痕，“听说你那天在测灵台上，可是大出风头啊，一口毒血，连测灵石都差点被你污了。”
旁边的跟班立刻哄笑起来。
“辰哥，可得离远点，小心被他毒着！”
“就是，跟这种废物站在一起，都嫌空气脏！”
叶无痕脚步不停，仿佛没有听到，径直向前走去。
“站住！”叶辰脸色一沉，闪身拦住他去路，目光扫过他背上那高出人头不少的柴捆，冷笑道：“力气不小嘛，看来砍柴这活儿挺适合你。正好，我院子里还缺些柴火，这些，我要了。”
说着，示意跟班去夺柴捆。
叶无痕终于抬起头，那双漆黑的眸子平静无波，只是淡淡地看着叶辰：“这是杂役房的柴。”
“那又如何？”叶辰挑眉，“我堂堂叶家嫡系少爷，用你几捆柴，是看得起你！拿来！”
一名跟班伸手便要去扯柴捆的绳索。
就在那手即将触碰到柴捆的瞬间——
“唰！”
一道暗影闪过！
“啪！”
一声清脆的抽击声响起！
“啊！”那跟班惨叫一声，捂着手臂猛地后退，手臂上赫然多了一道红肿的淤痕，火辣辣地疼。
众人定睛一看，只见叶无痕手中不知何时，已经握住了那半截断剑。他用的是剑脊拍击，并未动用锋刃，但速度和力道，却远超他们的想象。
叶辰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叶无痕！你敢动手？！”
叶无痕握着断剑，剑尖斜指地面，声音依旧是那股化不开的冷漠：“我的柴，谁也不能动。”
“你的？”叶辰气极反笑，“在这叶家，连你都是叶家的！你的一切，都是叶家施舍的！我想拿，就能拿！”
他一步踏前，炼体境三重的气息隐隐散发出来，带着压迫感：“看来测灵台那一下，还没让你认清自己的位置！今天，我就替家族，好好教教你什么叫规矩！”
话音未落，叶辰并指如剑，体内灵力涌动，直取叶无痕肩膀！这一下若是点实，足以让叶无痕骨裂筋折，数月难以动弹！
他动作极快，带着风响，显然动了真格。
周围跟班脸上都露出残忍的笑意，等着看叶无痕被打趴下的惨状。
然而，面对这迅疾的一指，叶无痕的眼神没有丝毫波动。在瀑布下千次万次的锤炼，早已让他的神经坚韧无比。在叶辰出手的刹那，他甚至能清晰地看到对方肩部肌肉的微动，预判出他攻击的轨迹！
他脚下看似随意地一滑，身体以一个极其细微的幅度侧开。
“嗤！”
叶辰志在必得的一指，擦着叶无痕的衣角掠过，点在了空处！
“什么？！”叶辰一愣，完全没料到叶无痕能躲开。
就在他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的瞬间，叶无痕动了！
他没有动用任何灵力，纯粹是肉身的力量和速度！身体如同绷紧的弓弦猛然释放，握着断剑的右手化作一道残影，依旧是剑脊，带着一股狠厉的劲风，狠狠地拍向叶辰的胸口！
“嘭！”
一声闷响！
叶辰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量当胸袭来，那感觉不像被剑拍中，反倒像被一头蛮牛狠狠撞上！他胸口一闷，气血翻涌，蹬蹬蹬连退七八步，才勉强稳住身形，脸上满是惊骇与不可置信。
“你……！”
他刚吐出一个字，喉咙一甜，竟是一口逆血涌了上来，又被他强行咽了回去。虽然没受重伤，但这股憋闷感和当众被击退的耻辱，让他几乎发狂。
叶无痕依旧站在原地，手持断剑，仿佛从未移动过。他看着脸色涨红的叶辰，语气平淡得令人心寒：
“你的指法，破绽太大。”
说完，他不再理会呆若木鸡的叶辰和一众跟班，重新背好柴捆，迈步离去。背影在竹影斑驳的小径上，显得格外挺拔而孤绝。
直到叶无痕的身影消失在竹林尽头，叶辰才猛地一拳砸在旁边粗壮的竹子上，震得竹叶簌簌落下。
“叶！无！痕！”他咬牙切齿，眼中充满了怨毒，“你给我等着！断剑大比上，我要你生不如死！”
……
深夜，杂物间。
叶无痕盘膝坐在冰冷的板床上，断剑横于膝前。
月光从破旧的窗棂透入，洒在剑身之上。经过这些时日他持续引导体内毒气滋养，剑身的锈迹已然褪去小半，露出下方暗沉如血、却又隐泛幽光的本体。剑柄处，甚至隐约浮现出一些从未见过的、扭曲古朴的纹路。
他能感觉到，断剑吸收毒气的速度，比最初快了不少。虽然依旧无法完全化解“废骨”带来的反噬，但至少让他看到了持续修炼下去，而不被毒气彻底摧毁的可能。
“断剑大比……”
他低声重复着叶辰白日威胁中提到的字眼。
这是叶家一年一度的盛事，所有年轻子弟都必须参加，旨在检验修炼成果，优胜者更能获得丰厚的修炼资源。而像他这样的“废材”，通常会被安排作为天才子弟的“垫脚石”，在比斗中承受羞辱，衬托他人的强大。
以往，他只能被动承受。
但今年……
叶无痕的手指轻轻拂过冰凉的剑身，感受着那丝微弱的、与自己体内毒气隐隐共鸣的奇异联系。
他的眼中，第一次燃起了名为“野心”的火焰。
“垫脚石？”
“这一次，谁是谁的垫脚石，犹未可知。”
(本章完)
第2章：断剑异动
瀑布的轰鸣声持续了整整一夜。
当黎明的第一缕微光撕裂黑暗，透过氤氲的水汽洒落深潭时，叶无痕才精疲力尽地从瀑布下方踉跄走出。
他的身体几乎麻木，每一寸肌肉都在尖叫抗议，经脉中那股因毒气反噬和强行练拳而产生的阴寒刺痛感非但没有减轻，反而像是找到了温床，更加顽固地盘踞在体内。
“噗通！”
他直接栽倒在冰冷的潭边浅水区，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任由冰凉的潭水冲刷着几乎散架的身体。咳出的血丝在水面漾开淡淡红晕，旋即消散。
阳光照在他苍白如纸的脸上，映出眼尾那道淡疤，更添几分狼狈与倔强。他艰难地翻过身，仰面望着逐渐亮起的天空，眼神空洞了一瞬，随即又被一种近乎偏执的坚韧所取代。
不能倒下。
至少，不能在这里倒下。
他挣扎着坐起，目光下意识地扫向昨夜放置断剑的那片草地。
下一刻，他的瞳孔猛地一缩。
那半截锈迹斑斑的断剑，依旧静静地躺在那里。但不知是否是错觉，在晨曦的映照下，剑身上那些暗红色的锈迹，似乎……比昨夜更淡了一些？原本死气沉沉的铁锈，此刻竟隐隐透出一种仿佛历经鲜血浸润后的暗沉光泽。
而且，剑身周围的几株野草，竟然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枯黄！
叶无痕心中一凛，强忍着浑身剧痛，爬了过去。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尖在即将触碰到剑身时，一股极其微弱的、却清晰无比的吸力陡然传来！与此同时，体内那原本肆虐窜动的阴寒毒气，仿佛受到了某种牵引，竟有一丝丝顺着指尖，被缓缓吸向那截断剑！
这个过程极其缓慢，吸力也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若非他此刻心神完全凝聚，根本发现不了。
但效果，却是实实在在的！
虽然只是被吸走了微不足道的一丝，可那一小块区域的刺痛感，竟真的减轻了半分！
“这……”
叶无痕心脏狂跳，呼吸都为之停滞。
这断剑，是母亲留下的唯一遗物。从他记事起，它就一直是这副锈蚀残破的模样，除了材质异常坚硬，从未表现出任何神异之处。他也曾无数次摩挲研究，却一无所获。
为何昨夜之后，它会产生如此变化？
是因为自己喷在测灵石上的那口毒血？还是因为昨夜在瀑布下，身体濒临极限时，无意中引动了什么？
无数个念头在脑海中飞速闪过。
他尝试着主动将体内那令人痛苦的毒气逼向指尖，导向断剑。
果然，那微弱的吸力再次出现，如同一个初生的婴儿，贪婪却又无力地汲取着那丝丝缕缕的阴寒之气。剑身上的锈迹，似乎又以肉眼难以分辨的速度，淡化了一丝。
有效！
这断剑，竟然能吸收他体内因灵气反噬而产生的剧毒！
这个发现，如同在无尽黑暗中，为他点亮了一盏微弱的烛火。虽然光芒熹微，却足以驱散那几乎将他吞噬的绝望。
他不再是完全被动地承受这“废骨”带来的痛苦，他找到了一个宣泄口，一个……可能转化这痛苦为力量的途径！
“母亲……您留下的，究竟是什么？”他喃喃自语，紧紧将断剑握在手中。这一次，掌心的溃烂处接触到剑身，传来的不再是纯粹的冰冷，反而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奇异的温热感。
……
接下来的日子，叶无痕的生活仿佛回到了原来的轨迹。
砍十担柴，挑五缸水。
这些杂役工作，族中并未因他被贬为“废材”而免除，反而像是刻意要榨干他最后的价值，监督得更加严厉。曾经那些对他还算客气的旁系子弟或仆役，如今更是避之唯恐不及，仿佛靠近他就会沾染晦气。
而叶辰等人，自然不会放过任何折辱他的机会。
这日午后，叶无痕刚砍完柴，背着沉重的柴捆走在回杂物间的路上，便被叶辰和几个跟班堵在了竹林小径。
“哟，这不是我们叶家的‘毒人’少爷吗？”叶辰一身华服，抱着双臂，戏谑地看着叶无痕，“听说你那天在测灵台上，可是大出风头啊，一口毒血，连测灵石都差点被你污了。”
旁边的跟班立刻哄笑起来。
“辰哥，可得离远点，小心被他毒着！”
“就是，跟这种废物站在一起，都嫌空气脏！”
叶无痕脚步不停，仿佛没有听到，径直向前走去。
“站住！”叶辰脸色一沉，闪身拦住他去路，目光扫过他背上那高出人头不少的柴捆，冷笑道：“力气不小嘛，看来砍柴这活儿挺适合你。正好，我院子里还缺些柴火，这些，我要了。”
说着，示意跟班去夺柴捆。
叶无痕终于抬起头，那双漆黑的眸子平静无波，只是淡淡地看着叶辰：“这是杂役房的柴。”
“那又如何？”叶辰挑眉，“我堂堂叶家嫡系少爷，用你几捆柴，是看得起你！拿来！”
一名跟班伸手便要去扯柴捆的绳索。
就在那手即将触碰到柴捆的瞬间——
“唰！”
一道暗影闪过！
“啪！”
一声清脆的抽击声响起！
“啊！”那跟班惨叫一声，捂着手臂猛地后退，手臂上赫然多了一道红肿的淤痕，火辣辣地疼。
众人定睛一看，只见叶无痕手中不知何时，已经握住了那半截断剑。他用的是剑脊拍击，并未动用锋刃，但速度和力道，却远超他们的想象。
叶辰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叶无痕！你敢动手？！”
叶无痕握着断剑，剑尖斜指地面，声音依旧是那股化不开的冷漠：“我的柴，谁也不能动。”
“你的？”叶辰气极反笑，“在这叶家，连你都是叶家的！你的一切，都是叶家施舍的！我想拿，就能拿！”
他一步踏前，炼体境三重的气息隐隐散发出来，带着压迫感：“看来测灵台那一下，还没让你认清自己的位置！今天，我就替家族，好好教教你什么叫规矩！”
话音未落，叶辰并指如剑，体内灵力涌动，直取叶无痕肩膀！这一下若是点实，足以让叶无痕骨裂筋折，数月难以动弹！
他动作极快，带着风响，显然动了真格。
周围跟班脸上都露出残忍的笑意，等着看叶无痕被打趴下的惨状。
然而，面对这迅疾的一指，叶无痕的眼神没有丝毫波动。在瀑布下千次万次的锤炼，早已让他的神经坚韧无比。在叶辰出手的刹那，他甚至能清晰地看到对方肩部肌肉的微动，预判出他攻击的轨迹！
他脚下看似随意地一滑，身体以一个极其细微的幅度侧开。
“嗤！”
叶辰志在必得的一指，擦着叶无痕的衣角掠过，点在了空处！
“什么？！”叶辰一愣，完全没料到叶无痕能躲开。
就在他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的瞬间，叶无痕动了！
他没有动用任何灵力，纯粹是肉身的力量和速度！身体如同绷紧的弓弦猛然释放，握着断剑的右手化作一道残影，依旧是剑脊，带着一股狠厉的劲风，狠狠地拍向叶辰的胸口！
“嘭！”
一声闷响！
叶辰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量当胸袭来，那感觉不像被剑拍中，反倒像被一头蛮牛狠狠撞上！他胸口一闷，气血翻涌，蹬蹬蹬连退七八步，才勉强稳住身形，脸上满是惊骇与不可置信。
“你……！”
他刚吐出一个字，喉咙一甜，竟是一口逆血涌了上来，又被他强行咽了回去。虽然没受重伤，但这股憋闷感和当众被击退的耻辱，让他几乎发狂。
叶无痕依旧站在原地，手持断剑，仿佛从未移动过。他看着脸色涨红的叶辰，语气平淡得令人心寒：
“你的指法，破绽太大。”
说完，他不再理会呆若木鸡的叶辰和一众跟班，重新背好柴捆，迈步离去。背影在竹影斑驳的小径上，显得格外挺拔而孤绝。
直到叶无痕的身影消失在竹林尽头，叶辰才猛地一拳砸在旁边粗壮的竹子上，震得竹叶簌簌落下。
“叶！无！痕！”他咬牙切齿，眼中充满了怨毒，“你给我等着！断剑大比上，我要你生不如死！”
……
深夜，杂物间。
叶无痕盘膝坐在冰冷的板床上，断剑横于膝前。
月光从破旧的窗棂透入，洒在剑身之上。经过这些时日他持续引导体内毒气滋养，剑身的锈迹已然褪去小半，露出下方暗沉如血、却又隐泛幽光的本体。剑柄处，甚至隐约浮现出一些从未见过的、扭曲古朴的纹路。
他能感觉到，断剑吸收毒气的速度，比最初快了不少。虽然依旧无法完全化解“废骨”带来的反噬，但至少让他看到了持续修炼下去，而不被毒气彻底摧毁的可能。
“断剑大比……”
他低声重复着叶辰白日威胁中提到的字眼。
这是叶家一年一度的盛事，所有年轻子弟都必须参加，旨在检验修炼成果，优胜者更能获得丰厚的修炼资源。而像他这样的“废材”，通常会被安排作为天才子弟的“垫脚石”，在比斗中承受羞辱，衬托他人的强大。
以往，他只能被动承受。
但今年……
叶无痕的手指轻轻拂过冰凉的剑身，感受着那丝微弱的、与自己体内毒气隐隐共鸣的奇异联系。
他的眼中，第一次燃起了名为“野心”的火焰。
“垫脚石？”
“这一次，谁是谁的垫脚石，犹未可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