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悲惨姐妹俩-《重生八零:开局挖金猎野猪》

  另一边,方秀的动作要笨拙得多。

  她看着陈虎那张被打得不成人形的脸,端着碗的手抖得厉害。

  “快点!”

  方蓉压低声音,厉声催促。

  方秀身子一颤,闭上眼,学着姐姐的样子,捏开陈虎的嘴,把药灌了进去。

  两碗药,很快就见了底。

  姐妹俩对视一眼,默默地退出了屋子。

  她们回到外屋,谁也没说话,只是静静地坐在炉火边,听着里屋的动静。

  起初,还能听到陈家兄弟断断续续的呻吟和翻身的声音。

  大约过了十多分钟,里屋彻底安静了下来。

  死一般的寂静。

  方秀的脸色越来越白,她抓住姐姐的胳膊,声音都在发抖。

  “姐……他们是不是……”

  方蓉摇了摇头,她站起身,推开里屋的门,走了进去。

  她伸出手,探了探陈龙的鼻息。

  还有气。

  只是那气息,微弱得像风中的烛火,随时都可能熄灭。

  她又摸了摸陈龙的脉搏。

  脉象沉,细,缓。

  这是昏睡过去的迹象。

  方蓉松了口气,瘫坐在地上。

  方秀也跟着走了进来,看到这副景象,腿一软,也跟着坐倒。

  “姐,咱们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方秀看着炕上那两个不省人事的男人,眼泪毫无征兆地就流了下来。

  “我学了十几年的医,不是为了害人,是为了救人的。”

  她捂着脸,泣不成声。

  “可到了这鬼地方,我连爹留下的医书都不敢拿出来。”

  “我怕他们看见了,逼着我去研究那些害人的方子。”

  方蓉的眼圈也红了。

  她想起当年在城里,她们姐妹俩是医院里出了名的俏护士,业务精湛,前途一片光明。

  可就因为家里成分不好,又赶上那几年光景差,为了一个能吃饱饭的承诺,就被家里人半卖半骗地嫁到了这关外的大山里。

  本以为落了户口,有了依靠,以后总有机会回城。

  可谁知道,这陈家兄弟,就是两个披着人皮的畜生。

  落了户口,她们就像被拴上了链子的狗,连离开这个屯子都难。

  “回不去了……”

  方蓉喃喃自语,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滑落。

  “咱们这辈子,都回不去了……”

  姐妹俩抱在一起,在冰冷的土坯房里,哭得撕心裂肺。

  ……

  王建军骑着马,慢悠悠地回到了家。

  院子里,爹娘和李秀兰、沈薇正围着那堆狼尸和活狍子,啧啧称奇。

  “建军!”

  刘春燕看见儿子,赶紧迎了上来,拉着他胳膊左看右看。

  “你没伤着吧?”

  “没事,娘。”

  王建军翻身下马,把那两杆缴获来的猎枪往地上一扔,发出“哐当”一声响。

  “这是……”

  王富贵看着那两杆崭新的枪,眼神里全是疑惑。

  “赔偿。”

  王建军拍了拍手上的土,说得轻描淡写。

  “那俩小子把我小舅子打了,还抢了他的猎物,我让他俩赔的。”

  “用枪赔?”

  李秀兰的眉头皱了起来。

  “这不是讹人吗?”

  “怎么能叫讹人?”

  王建军眼睛一瞪,开始掰着指头算账。

  “我小舅子是新猎手,打个猎容易吗?他打的那头黄毛子,是他未来一个月的收入,这是财产损失,得赔吧?”

  众人面面相觑,好像是这个理。

  “他还是个孩子,被两个大人抢了,吓得魂都快没了,这是精神损失,得赔吧?”

  众人又点了点头,似乎更有道理了。

  “我,为了给我小舅子出头,大老远跑过去,浪费了时间,浪费了精力,还担了风险,这是误工费和风险金,得赔吧?”

  他摊了摊手,一脸的理所当然。

  “他们没钱,只能拿枪抵。我这是合理合法的等价交换,怎么能叫讹诈呢?”

  一番歪理邪说,把在场的所有人都给说懵了。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觉得哪里不对劲,可仔细一想,又觉得他说的好像……句句在理。

  连一向精明的李秀兰,都张了张嘴,半天没说出反驳的话来。

  沈薇站在一旁,看着王建军那副理直气壮的无赖样,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随即又赶紧捂住了嘴。

  王建军得意地瞥了她一眼,把马牵回马厩,又从爬犁上抱下来一个冻得邦邦硬的鹿脑袋。

  他把鹿脑袋往热乎乎的炕头上一扔,抽出刀,就准备开始剥皮。

  “王建军!”

  刘春燕一声河东狮吼,差点把房顶掀了。

  她一个箭步冲过来,抄起炕上的鸡毛掸子,劈头盖脸就朝王建军身上抽了过去。

  “你个小王八犊子!你是不是想把这个家给拆了!”

  王建军被抽得抱头鼠窜,一脸的莫名其妙。

  “娘!你干啥玩意儿啊!”

  “我干啥?!”

  刘春燕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院子里的晾衣绳。

  “你自个儿瞅瞅!”

  王建军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

  只见晾衣绳上,他家所有的衣服、被褥、褥单,全都挂在外面,在寒风里冻得像一块块铁板。

  “你小子打猎打疯了是不是?!”

  刘春燕的骂声还在继续。

  “那狼,那猞猁,你都他娘的囫囵个儿往家拉!拉回来再开膛破肚!”

  “现在满屋子都是下水味儿!那味儿钻进衣服里,被子里,烧开水都煮不掉!”

  “大冬天的,我跟你爹,还有秀兰,把家里所有的东西都搬出来洗了一遍!现在全在外面冻着!”

  “你还敢把这玩意儿往炕上拿?!”

  刘春燕越说越气,手里的鸡毛掸子挥得更起劲了。

  王建军这才明白过来,他看着院子里那些冻得硬邦邦的“冰板”,再闻闻屋里确实还残留着的一丝腥膻味,自知理亏,只能抱着脑袋,任由老娘发泄。

  一顿鸡飞狗跳之后,晚饭总算摆上了桌。

  饭后,刘春燕拿来一个大麻袋,开始给沈薇分东西。

  “这半扇狼肉,你拿回去,肉柴,炖着吃香。”

  “这块是猞猁肉,大补,给你补补身子。”

  “还有这几只跳猫子皮,回头让你建军哥给你硝好了,做个帽子,暖和。”

  刘春燕一边说,一边往麻袋里装,

  沈薇连连摆手,脸都红了。

  “婶儿,使不得,这太金贵了。”

  “啥金贵不金贵的,山里的东西,不值钱。”

  刘春燕把麻袋口扎紧,塞到沈薇手里,不容她拒绝。

  她又扭头对王建军说:“天黑了,路不好走,你送送薇薇。”

  “好嘞。”

  王建军答应得那叫一个痛快。

  李秀兰坐在一旁,一直没说话,只是手里的针线活,纳得又快又密。

  当王建军站起身时,她抬起头,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

  那眼神里明明白白写着:送完人,立刻回家。

  王建军看见了。

  他不但看见了,还故意迎着李秀兰的目光,嘴角勾起一抹坏笑。

  他帮沈薇提着沉重的麻袋,走到门口,回头大声说道。

  “行,我送她回去。”

  他顿了顿,

  “送完,我顺便出去溜达溜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