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医馆惊魂设巧局,败类自食恶果时-《养成一只黑化权臣》

  医馆内,浓重的草药味压得人喘不过气。祖母面无血色地躺在榻上,胸口的起伏微弱得几乎看不见,额角缠着的纱布已被血渍浸透,晕开一片刺目的红——那颜色和阿微姐姐字条上的血渍如出一辙,看得谢珩心脏揪成一团。

  “老夫人这情况……”老大夫诊脉后摇着头叹气,指尖还未离开祖母腕间,便沉声道,“年纪大了,脑血管本就脆弱,这一击又正中小脑,颅内积瘀难散。要是三日内瘀血流开,或许还有救;若是堵死了……”他没再说下去,只是摇了摇头。

  谢广缩在医馆角落,穿着件洗得发白的短褂,袖口还磨破了边,此刻却一脸无所谓:“关我什么事?是这老东西自己挡路,我推了一把而已,谁知道她这么不禁碰。”他是谢珩的远房堂叔,好吃懒做,早年就偷卖过谢家祖产,这次见谢珩蒙冤,以为谢家要垮,便来抢祖母手里的银镯子,争执间推了老人一把。

  “你闭嘴!”谢珩猛地转头,眼神冷得像冰,“若祖母有三长两短,我定让你抵命!”

  谢广被他的气势吓了一跳,却又仗着二皇子之前许了他好处,硬着头皮嚷嚷:“你少吓唬我!二皇子说了,你现在就是个没靠山的书生,能奈我何?大不了我赔点钱……”

  “赔钱?”谢珩“扑通”一声跪在榻前,紧紧握住祖母冰凉枯瘦的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喉间发紧,眼眶发烫,却强忍着没掉泪——阿微姐姐说过,慌则乱,他若垮了,祖母和远在异世的她,都会失望的。

  颤抖着抚上胸口的铜镜,他声音哽咽得几乎不成调:“阿微姐姐,祖母她……谢广还在这儿嚣张,我该怎么办?”

  镜面很快亮起,字迹比往常潦草许多,墨迹甚至有些晕开,显然是她强撑着写下的。

  可每一个字都透着稳稳的安抚:“别慌,启动应急计划:

  1. 让大夫加安神汤:酸枣仁三钱、茯苓五钱,加半勺蜂蜜,祖母爱甜口),用温帕持续敷额头,先稳住体征;

  2. 谢广贪财,二皇子许了他五十两赏钱,你拿他偷卖祖产的账本引他去破庙,就说钱藏在佛像底座下;

  3. 他欠赌坊三百两赌债,赌坊掌柜早想卸他一条腿,让赵毅去报信,说谢广要拿五十两跑路。

  记住:对恶人仁慈,就是对至亲残忍——你要护着祖母,也要护好自己,我还在等你‘毕业’吃你做的香皂呢。”

  最后那句“等你做的香皂”像一道暖流,瞬间冲散了谢珩心底的慌乱。他指尖抚过镜面上未散的余温,眼中的迷茫褪去,只剩冷厉的坚定。“我知道了,阿微姐姐。你放心,我不会让任何人再伤害祖母,香皂也一定给你做最香的。”

  当即转身吩咐老大夫加药,特意叮嘱“多放半勺蜂蜜”,又拉过赵毅低声交代后续事宜,自己则从行囊底层翻出那个旧木盒——里面的账本还带着樟木的清香,每一页都记着谢广蚕食祖产的明细,甚至有他三年前偷拿祖母寿礼典当的记录。他摩挲着账本边缘,想起阿微姐姐字条上的血渍,更觉这败类不配苟活。

  赵毅办事利落,不过半个时辰,就捏着张字条找到谢广:“我家公子说了,二皇子的赏钱在破庙佛像底座下,让你自己去拿。”谢广本就急着要钱还赌债,一听这话眼睛都亮了,攥着字条就往外跑,连自己刚说“赔钱”的话都抛到了九霄云外。他一路哼着小曲奔往破庙,满脑子都是拿到钱后的快活日子,刚弯腰去摸佛像底座,就被守株待兔的赌坊打手围了个正着。

  “谢广!欠老子的三百两,今天该还了吧!”赌坊掌柜叉着腰站在后面,脸上横肉乱颤。谢广吓得魂飞魄散,正要辩解,却见二皇子派来的灭口之人也堵在了门口——他们本是来“处理”知道太多的谢广,见赌坊的人先下了手,索性冷眼旁观。两拨人本就各怀鬼胎,一言不合便打作一团,动静大得引来了巡街官差,最终双双被锁链捆了个结实。

  公堂之上,谢珩捧着账本站在堂中,脊背挺得笔直。谢广还在撒泼耍赖:“大人!我是被冤枉的!是谢珩设局害我!”

  谢珩没有怒吼,只是平静地将账本递到县令面前,指尖点过“偷典祖母寿礼”“私卖祖宅木料”几页,最后停在三年前的记录上,声音清晰而沉重:“大人,此账本记录谢广近五年蚕食祖产的明细,更载明他三年前偷拿祖母的玉镯典当,致老人无钱抓药,卧床半载。今又因抢夺银镯蓄意伤人,致祖母生死未卜。此等不忠不孝、禽兽不如之徒,按律当如何处置?”

  他又侧身看向被押在一旁的赌坊掌柜,补充道:“掌柜可作证,谢广欠赌债三百两,今日本想拿二皇子的赏钱跑路,足见其心虚。”

  谢广看着账本上自己的签字画押,再听着赌坊掌柜的附和,瞬间面如死灰,“噗通”一声瘫软在地,连辩解的力气都没了。证据确凿,县令拍案怒斥:“谢广谋害长辈、盗窃祖产,罪大恶极,判斩立决,三日后行刑!”

  退堂后,赵毅仍心有余悸,挠着头道:“谢珩,你刚才在公堂上那样子……冷静得吓人,跟平时那个温吞书生完全不一样。”

  谢珩望向刑场方向,阳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他摸出胸口的铜镜,指尖轻轻贴着镜面,声音轻却坚定:“阿微姐姐教我的,对蛀虫心软,就是对至亲残忍。我不能让祖母白白受苦,更不能辜负她的心意。”想起她带病传信还惦记着祖母爱吃甜,又补充道,“我得变强,强到能护住想护的人,也能让她少为我操心——下次可不能让她再为查线索受伤了。”

  赶回医馆时,惊喜撞了满怀——祖母竟已睁开了眼睛,正虚弱地望着门口,嘴角还沾着点蜂蜜的甜香。见谢珩进来,老人缓缓抬起手,颤抖着抚上他的脸颊:“珩儿……你没事就好……”

  “祖母!”谢珩快步上前握住她的手,热泪终于忍不住砸落在手背上,“害您的人已经伏法了,您好好养病,孙儿以后一定护您周全。”

  这时,铜镜微微发热,一张字条飘了出来,字迹已模糊得快要看不清,只能勉强辨认出零星字眼:“危机应对……毕业……休眠五日……照顾好祖母……等我醒了教你做桂花皂……”

  谢珩捏着字条,将铜镜贴在胸口,感受着那残留的微热。他望着窗外的暖阳,轻声回应:“好,我等你。阿微姐姐,你好好休息,桂花我已经摘好了,就等你教我。”